下午夏青黛回房回到現代睡覺,習慣性地拿起手機刷一刷消息,然後就看到了一條晚上八點的時候豐巢發過來的消息。
“呵,韻達真絕了,終於到了。”夏青黛吐槽了一句。
這裡面的東西就是夏青黛買了一週多的營養緩釋棒了。從海城發貨到餘城,韻達居然用了一週的時間!
左右現在還沒睡着,夏青黛索性決定去門口豐巢把東西拿回來。
她套了校服輕手輕腳開門出去,夏商陸睡得正熟沒有發現,樓道里的感應燈倒是無聲無息地亮了。
走到一樓時,那條蠢狗一如既往地在夏青黛出現時退避三舍。打開鐵門一路出去,遇到的所有野貓野狗也是“嗚嗚嗚”叫着退避。
人形兇獸出沒,魑魅魍魎沒有敢靠近的。即便是深更半夜走在小區裡,夏青黛都半點不慌。
順利取回快遞,夏青黛悄無聲息回到房間。
此時古堡裡才下午三點多,農民又開始了勞作。
夏青黛拆開快遞盒子,取出營養緩釋棒,對着可視地圖裡的耕地就插了下去。
她並沒有計算實際多少畝耕田插一根緩釋棒,就看着底下跟盆栽差不多大的土地面積便插一根,甚至在古堡後面的橡樹林小山頂也插了一根。
歐文早就在古堡裡發現了不斷從天而降,在耕田上倒騰的巨手。此時他正站在古堡露臺,安靜地仰着頭。
對於夏青黛往耕地插緩釋棒之事,很快也有敏感的農民察覺了。
因爲那根緩釋棒插入的地方土質有點硬,憑現在夏青黛進化過的身體素質,居然還沒辦法一下就按到底,只能一點點地往下按,所以就被在邊上除草的一位中年漢子發現了。
在他的眼裡,就是有一根大腿那麼粗的棒子,插在土裡,在一點點往下鑽。
這畫面是相當詭異,嚇得中年漢子“哇啦哇啦”一陣撲騰叫喚,丟下農具遠遠跑到了另一邊的田埂上。
附近田裡在幹活的農民都被其驚動,拿着農具圍上來,順着他手指的方向,也看到了那根還剩半人高的粗棒子。
“嚇,這是什麼東西?怎麼往土裡鑽?”
“不會是魔鬼吧?”
“快去報告歐文老爺,田裡有怪物!”
兵荒馬亂之中,也夾雜着不同的聲音:“會不會是上神的東西?”
“上神往田裡扎棒子做什麼?”
在古堡樓上露臺觀望的歐文,居高臨下很快就發現了田地裡的異樣。
他喊了貼身男僕傑克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傑克一臉震驚地擡頭看了自己的主人一眼,被他的淡定所影響,又連忙低下頭,答應一聲匆匆跑開。
而這時,田裡被派出來向主家彙報異狀的農民,纔剛跑到古堡小門口,跟聞聲走過來的男管家大衛說話呢。
傑克見了兩人,瞧着眼前老農這幅驚慌失措的模樣,大概也就明白了什麼事,直接開口道:“田裡發生的事,歐文先生已經知道了。”
大衛和老農兩雙眼睛齊刷刷地向傑克射來,後者輕咳一聲,說道:“這棒子是天神插進土裡的,大家不必驚慌,且自去忙便是。” 大衛點點頭:“想來也是。”
對於浮翠山莊的天空有位神仙在時刻關注,不時顯靈降下神蹟,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因此剛纔聽到老農說有一根大腿粗的巨棒,從天而降插入土裡,他就在想或許又是神的手筆,如今一聽果然是。
大家都知道主人歐文以及表小姐夏青黛是能跟天神溝通的,因此對他們倆人說的話,向來深信不疑。
在九天之外的夏青黛,當然也看到了底下小人的慌亂,她的目光很快就在古堡裡搜尋到了歐文,跟他說道:“叫大家別慌,我往耕田裡插的是營養緩釋棒,能增加土地肥力的寶貝。”
歐文雖然沒種過田,但自小在鄉村長大的人這點知識還是有的,當即對夏青黛表示了感謝。
夏青黛擺擺手,隨意道:“大家都是我的子民嘛!歐文,你現在去我的望荷山莊,我給那邊的土地也插上營養棒。”
“是。”歐文微微鞠躬後,便轉身離開露臺,不一會兒,夏青黛的視野裡就又能看到歐文了。
此時他正騎着一匹高頭大馬往山莊外走,在他身後不遠處,是騎着稍矮一匹馬的貼身男僕傑拉德。
有了夏青黛放下的那座“金門大橋”,現在從浮翠山莊去望荷山莊非常方便。
此橋歐文對外宣佈這是天神的恩賜,並不收費,衆人自是對看不見但感受得到的天神感激涕零,恨不能以身相報。
俗世的錢是沒收到,但對於夏青黛來說香火之力卻旺盛了,比收錢還划算。
要不是怕投喂得太勤快,養出一羣懶漢來,夏青黛還真想完全把地盤上的小人當寵物養呢!
歐文打馬過橋,來到望荷山莊的地盤,夏青黛見耕田就插緩釋營養棒,很快也引起這邊農民的騷動。
在傑拉德上前大聲告訴衆人,這是天神在賜下肥田的福澤時,衆人連忙跪地虔誠禱告。
夏青黛一邊插緩釋棒,一邊吸收信仰之力,一點都不困了!
此後日子照舊,夏青黛一天中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學校裡學習,只在晚上十點到次日凌晨三點(也就是古堡裡的早上十點至下午三點),纔會出現在古堡,十分規律。
而古堡的天,也是一如既往地穩定。農民期盼的春雨,一直沒能落下。
湖裡水面的下降,到了是人都能注意得到的程度。湖邊的農民,常常爲了打水澆田發生衝突。
進入五月,湖面幾乎見底。
於是有人開始慌了,更有甚者,拼命往家裡水缸挑水。最後治安官們不得不派人守在湖邊,規定每家每戶每天的提水量。
佃戶與佃戶之間吵,鄉紳與鄉紳之間也吵。
舞會和茶話會都不香了,沿着湖岸的鄰里關係開始變得緊張。
這一切只要下雨就可以解決,可天就是不颳風、不下雨,乾旱的陰雲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
連鎮上不種田的人,都忍住了不往湖裡倒馬桶和生活廢品了,寧願跑遠一點,跑鄉下把馬桶倒進農民家的糞坑裡。
因爲再往湖裡面倒,他們就等於是在吃糞水。好多井水都已經見底,也就只有一點點湖水還在苦苦支撐着衆人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