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康納斯從牀上爬起來,揉了揉眉心,腦袋還是有些暈暈乎乎。
“沒想到海底也有酒這種東西。”
這裡的酒與地球上用糧食花大量的時間釀造不同,很簡單就能生產出來,用一個密閉的容器將一種奇特酒果放在其中發酵,大約半個月之後瓶子中的海水就會混有一定程度的酒精,但是濃度不高,有點類似果酒的味道。
酒精通過哈塔穆人耳朵後邊的腮後就會被吸收,會產生一種醉酒的感覺。
昨天海藻小部所有人十分高興,氛圍濃烈康納斯也難得的喝了一點,但是他酒量也不咋地,幾杯過後就暈暈乎乎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一覺睡到現在。
“以後酒這種東西還是少碰,容易誤事,魔紫菜那邊有幾個人看着,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肯定不是長久之計,捕魚隊的人還要負責狩獵魚類,不能一直看守。”
這一段時間完全都是康納斯以前的積蓄在撐着部落的生計,最多隻能再簡直一個月左右,不過再過幾天殺死十米級魔怪的一百枚金鱗就會到手,短時間錢就不用擔心。
另外將沃土壓住的珊瑚巖肯定也要快點移開,那有需要大量的人手,更別提魔紫菜那邊若是開始種植的話肯定還需要海量惹人手,捕魚隊也要擴招……
“人不夠啊!”
大早上起來就有這麼多煩心的事情在作祟,實在是讓他很不爽,但是也不得不思考。
簡單的吃了幾個點心康納斯來到了一層的辦公室,梅波特一大早就帶着捕魚隊的人去巡視新的領地看看有哪些地方是可以捕魚的場所,魔鯊死去後海棠魚剛開始迴游不宜捕獵,珊瑚碎石帶那邊還要短時間還不能當作捕魚場,得趕緊找到新的魚肉來源。
至於那頭魔鯊被殺死的消息已經讓人傳遞給海鯨魚大部的戰士官了。用不了多久就會購來分發獎勵以及爲部落所有參與的捕魚者升級爲戰士。
所以捕魚隊現在全體都在磨拳擦鰭的期待着。
“還需要人來幫助我處理政務,市政廳短時間建造不起來也沒有這個必要但是一干文員還是極其需要的。”
看着空蕩蕩的一層康納斯又想到
但是文員可不好找,海藻小部中別說能熟練算賬的了,就連識字的都沒有幾個,梅波特算一個但是他要處理捕魚隊的事情,傑爾也認識字,但是捕魚隊現在也人手不足調不過來。
小部落完全就是一個臨時集結的聚集地,什麼基礎杜沒有,虧那死去的便宜老爹還辛辛苦苦的發展看三十年。
“總之什麼事情都是在人魚數量的基礎上產生的”
彎這尾鰭坐在椅子上康納斯想了一下抽出了兩張白魚皮,想來一下才開始動筆
“關於海藻小部招收流民通知”
“關於海藻小部人才誠聘通知”
……
遠遠的吊在人羣的後邊,布爾.小紅木漫無目的遊蕩在海底,滿臉污垢,身材嬌小,尾鰭只有正常哈塔穆人的一半,就跟人類的大長腿一般,鱗片脫了不少露出裡邊的青紅色的血肉,這是長期沒有食用海米的後遺症。
除了破爛的衣物之外渾身上下只有一個魚皮包,裡邊裝着她所有的東西。
五年年前小紅木小部的魔藥出現了眼中的問題,小紅木小部被強制解散,自己的父母以及哥哥被押上了掛型臺,而她則是乘亂逃了出來,部落的小公主一夜之間成爲了沒有依靠的流民,從海獅子大部流落到海鯨魚大部,中間吃了多少苦只有自己知道。
一切都要靠自己,魚羣多地方早就被部落佔據了,一旦進入哪怕只是不小心都會被殺死,偶爾得到一點也會被強壯的流民搶走,至於生活必須的海米也是許久才吃上一頓,更可怕的是會有一些極其噁心的流民垂涎她的容貌,對於這些飢渴的人魚而言,即使自己的短小的尾鰭都沒辦法阻止他們,她不得不將自己長髮剪掉,用污穢之物塗抹在臉上。
缺乏海米,她的體力越來越弱,遲早有一天會在也揮不動尾鰭成爲海底的一具枯骨。
生活真的很艱難,原本她還能繼續有勇氣活下去,但是前些日子唯一的好姐妹終於在半年多沒有食用海米的情況下被一頭兇狠的刀魚追上咬死了,當日的鮮血似乎還遺留在鼻子中間,終於讓她對生活失去希望。
“或許我就會這樣的消失在海底。”
她現在就算再怎麼努力也追不上哪怕一條小魚,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可是一想到死亡,她又會忍不住顫抖,閉上眼睛,什麼都不知道,永遠沉寂在黑夜之中不能動也不能發聲,想想都會讓人恐懼到忘記呼吸。
她不想死,但是也沒有辦法活下去,這是所有流民的悲哀。
突然前邊的人魚羣中爆發出一整驚呼,並快速的散開,她隱隱約約的聽到‘海藻小部’,‘小魔藥’‘招收流民’等字眼,然後人魚羣就快速調轉一個方向,推推搡搡似乎水也不甘於落後。
即使幾個字眼也讓布爾推出了大致的結論,有小部落找到了一株小魔藥,現在正在招收流民!
小魔藥的種植需要大量的人手,每當有部落找到了新的魔藥就會招收大量的流民,魔藥對於部落的人來說會讓他們的日子更加舒適,對於流民來說卻是一個加入部落的命運轉折契機。
就算只是下等人可是也意味着至少可以活下去,這對於在生死邊緣掙扎的人來說活下去就是一種奢侈。
布爾搖搖頭,奮力搖動尾鰭,讓自己儘量快一點,拼命的跟着部隊。
小部落招收人喜歡年輕強壯的人魚或者有魔藥種植經驗的人魚,她雖然年輕,按照哈塔穆人的標準只能算是剛剛成年可與強壯佔不到邊,至於魔藥種植。記憶中除了小紅木之外她就沒有再見過哪怕一次的其他魔藥,更別說有什麼種植經驗。
可這是她最後的希望,若是無果,那她的下一步可能就是找一處自己看得過去的地方靜靜的等待死亡了。
來到部落的門口,這裡靠近深淵嶺的邊緣,已經有上千的人魚流民在外邊等待,幾乎將部落門口牢牢圍住,布爾完全沒有機會靠近,只有游到上空遙遙的看着這座建議的部落,與快要忘記的小紅木小部相差不多,這是一個比較弱小的部落,至少在他們找到第二株魔藥之前是弱小的。
可是部落的中間卻是放着一個足足有七米的森白鯊魚骨架,上邊的味道讓所有人都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這是一頭強大無比的的魔怪,能放在布魯中央代表榮耀的只有可能是海藻小部自己獵殺 的!
“天哪!”
布爾捂住嘴巴,十年的流民生活中她也遠遠的見過幾次魔怪,對於它們的強大有一個清晰的認知!也正是有這樣的威懾如此多的流民都老老實實的呆着不然亂動。
至於搶劫那簡直就是在找死!流民強盜註定是要被剿滅的。
人流還在涌進,對於不斷流浪的流民而言任何人都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爭先恐後的往前擠,前邊意味者更容易被注意到,甚至可以用身上那一丁點的財富賄賂一下部落的人,這樣自己的成功率也就大了一些。
謾罵聲,甚至有短暫的毆打,發生在人羣的各處,大家都在爲一條活路不顧一切
布爾沒有任何的優勢,她只能被擠的越來越遠,到最後已經是人羣的最末尾,在這裡海藻小部的人看見自己都難,心情也是越來越沉重,基本上已經失去了機會。
足足過了兩天,期間布爾只是偷偷食用了一塊黑魚肉,這麼多流民的地方搶奪是常有的事情,雖然不夠強壯到那時布爾足足流浪了十年,對於生存的技巧還是清楚的很。
這兩天海藻小部的人依舊是正常的生活,每個人臉上都洋溢這幸福的笑容,布爾看着這些人也是打心裡的羨慕,發現了一株小魔藥,誰會不高興呢?要是小紅木小部也能及時的發現一株小魔藥家人也就不會死去。
十年前的日子幾乎快要淡忘,但是一想起來即使模糊也依舊令人痛心。
期間她不止一次聽到了海藻小部的酋長康納斯.海藻的名字,無一不是歌頌,讚美,總有一些海藻小部的居民在勞動之餘過來跟他們大肆的說着這兩個月的變化,然後在流民之間瘋狂的傳播,布爾也聽到了。
其中的曲折簡直驚心動魄,她很難想象就在兩個月之前,海藻小部竟然也差點與小紅木小部一樣因爲魔藥的問題面臨這解散的危機。
“你們不知道當初海鯨魚大部的詔令下來的時候整個部落有多麼驚恐,那一瞬間我差點就嚇暈了過去,鄰居家的老格兒當天晚上就乘着酋長昏迷的時候帶着他的錢全家逃走了,還好我相信酋長,現在老格兒不知道後悔什麼樣子了……”
不遠處一個流民證字繪聲繪色的講着他打聽來的消息,說的好像他自己的就是部落的居民一般,布爾坐在不遠處雙手抱着尾鰭聚精會神的聽着。
那人很有講故事的天賦,對於康納斯從昏迷中醒過來解決了小魔藥的問題,帶領捕魚隊的人在不遠處的海棠林中大戰十米級的魔怪大獲全勝,並在魔怪的老巢再次大戰了一場,成功殺死這頭魔怪並發現一株小魔藥這一切都說的很詳細,就好像他親身經歷過一半時不時引起衆人的驚呼。
“真好啊!”
布爾也不知道自己說出來這句話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