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哪個觀衆義憤填膺地站了起來,大罵道:“媽的,打假拳,老子投了八十萬。”
他才站出來,緊跟着就有其他一部分人也提出了質疑:“就是。一開始就放假消息誤導老子。”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拳手,還特別註明練格鬥兩週,如何能夠打敗成名已久的“老拳手”?
就算是天縱之才也做不到。
就在羣情激奮的時候,擂臺上發生了變化。
勇傑到底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他迅速清醒過來,第一時間向一旁翻滾了出去,和陳逍拉開了距離,沒能讓陳逍繼續乘勝追擊。
他迅速站好,擦掉了臉上的血跡。
“臭小子,恭喜你,你已經成功激怒我了。”望着手上的一片殷紅,勇傑的面孔都被憤怒給扭曲了:“從現在開始你的雙手、雙腳就是我的了。”
“吆,那我真的好怕啊。”話雖這麼說,陳逍臉上的表現卻完全沒有任何懼怕的意思。
“操!”勇傑衝了過去,用泰拳和陳逍對拼。
對於泰拳陳逍再也熟悉不過了:“來的正好。”
兩人招招奪命,爭鋒相對。
刺拳、肘擊、膝頂、側蹬……
連過十幾招後,黃豆大的汗珠從勇傑的額頭滲了出來。他陡然發現陳逍對於泰拳的掌握已經達到了一個登峰造極的地步,每一個招式都恰到好處,比他掌握的還要高明。
不可能,不可能。
他要是把拳練到這種程度,絕對不會默默無聞,他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
難道是公司故意封藏的拳手,用來做冷盤嗎?
一個瞬間,勇傑想到了無數個可能。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忽然眼前一亮:“有破綻!”
勇傑一把抓住陳逍的雙臂,嘴角涌出一絲笑意:“你完了。”
觀衆席上買了勇傑的賭客們這時候也回過神來,不再罵公司打假拳,反而叫囂道:“插他眼、踢襠,幹翻他。”
看過勇傑比賽的賭客們都知道,這傢伙最擅長的兩招就是戰象折脊、神猴騰空。
這兩招號稱是令無數英雄折腰的殺手鐗招式。扣住對方手臂,正是他要用這些招式的徵兆。
所謂戰象折脊是把對方的頭向下壓,接着由後向前用衝膝攻擊對方的軀幹,神猴騰空則是接着由下向上用上膝攻擊對方的頭,這是泰拳中內圍戰的核心技術,一連招打下來,絕對沒有人能扛得住。
見到這一幕,穿着唐裝的白淨胖子心一下子揪了起來,他不再雙手合十,而是畫了十字默默禱告道:“主啊,我是你最愛的大兒子。”
實際上,在場的人都不知道,這破綻是陳逍他故意暴露出來的。
在泰拳中誰擊中誰一兩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激烈的對抗中搶先用膝部撞擊對方,並使之喪失戰鬥力
箍頸衝膝麼?我他麼用得比你更熟啊!!!
“啊!”陳逍眼中冒出一絲血光,暴躁的情緒涌現了出來,他雙臂用力一拉,用手反扣住勇傑的手部動作,把他的頸部拉向了射出的衝膝。他的右膝以斜角45度撞向了勇傑的左肋,將衝膝的威力徹底發揮了出來。
“糟糕。”勇傑見狀大呼不好。陳逍的力量巨大無比,讓他無法掙脫反抗。
他只覺的肋下有劇烈痛傳了過來,讓他幾乎停止呼吸、失去意識,經此一擊後,他的雙手不由得鬆了下來。
好機會。
擺脫了束縛後,陳逍乘虛而入,他騰空3至5尺的高度,以飛膝撞擊勇傑的下顎,這一招包含着陳逍本身體重及飛躍衝力,威力至大。
這是在對手虛弱的時候,泰拳慣用的招式,不僅帥氣,姿勢有視覺衝擊,殺傷力也極強。
勇傑的下巴磕在陳逍的膝蓋上,兩顆牙從他的嘴裡飛了出來,帶起一串血跡。
哐噹一聲,勇傑往後倒飛,摔在了地上,徹底昏死。
觀衆席鴉雀無聲。
臺下也懵逼了的主持人率先反應過來,衝上臺去,抓住陳逍的手腕揚起道:“本場的勝利者——陳逍!”
觀衆席一片譁然,這一次倒不是說打假拳了,明眼人都看出來陳逍是有真材實料的,他的技術是真的高,只是一點疑惑的是,他真的只練拳兩週嗎?
有些門路人已經安排打聽消息了,不一會兒就拿到地獄天使會所蒐集到資料,一切屬實。當這個消息傳開後,觀衆席更加變得喧譁。
穿着唐裝的胖子不管他人,他兀自地站起來舉起雙手歡呼、吶喊,這一場比賽他淨賺了80萬,簡直要愛死這個拳手了。
面對亂糟糟的觀衆席,陳逍變得特別煩躁,他站直了身子,搶過主持人的話筒,伸出右手食指環指四周。
觀衆席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
陳逍嘴角上揚道:“垃圾!”
“我不是針對,我是說在座的拳手……都是垃圾。”
囂張至極,狂妄至極。
南西北房間的拳手全部都站了起來,眼中噴火,特別是那個黑人拳手,更是一拳打爛了液晶顯示屏。
“我不管你們對我有怎樣的質疑,到最後我都必將打敗在場的所有拳手。”接連的戰鬥,給陳逍樹立了前所未有的信心,讓他無所畏懼,他大聲宣佈着:“在我的武力下顫抖吧,垃圾們。”
在陳逍的高調宣戰後,觀衆席先是出現短暫的寂靜,然後就發出海嘯般的吶喊。
“這拳手真霸氣,後面我要撐他!”
“叼!”
“媽的,之前撐的拳手感覺都白撐了,這個拳手纔是我的菜。”
……
陳逍說完這一句後,他眼中那一抹血紅之色漸漸隱退了下去,隨之那股暴躁情緒也如潮水般退卻了。
這個時候他的腦子恢復了幾分清醒。
他用餘光掃過四周,發現有不少人都在爲他而歡呼,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
不過轉頭想到他不會在這裡久留,只是爲錢而來,這種成就感也就瞬間沖淡了許多。
陳逍將話筒交給了還在擂臺上的住持人,把場面交給了他維護。
他才走下擂臺沒多久,一個穿着唐裝的白麪胖子就衝了過來,表情激動道:“兄弟,牛逼!”
陳逍盡力的不爲所動,盡力保持着面無表情。
他冷着臉維持住氣場,快步往東房走去,身上散發着血腥氣,一路上見到人都自動爲他讓開道路,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待走到沒人的地方,陳逍放聲大笑,風光滿面地說了一句:“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