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方屯長和屋內衆兵士俱是愣在原地,看着門口那突然出現的蘇曜,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瞪大了眼睛,試圖在昏暗的燭光下看清門口那突然出現的身影。
夜色如墨,燭光搖曳,只能隱約看到一個身材高大,一襲黑衣的男子站在門口,那裝扮與尋常良民顯然大相徑庭,不似良人,倒像是個遊俠兒。
畢竟,正經人,誰穿一身黑出門啊?
方屯長頓時是怒火中燒,猛地抽出腰間的長刀,怒喝一聲:
“敢在老子面前大放厥詞?你又是個什麼東西?竟敢來管我西涼軍的閒事!”
方屯長話音一落,倉內的兵士們全都拔出武器站了出來,呈半圓形包圍了蘇曜。
他們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有人不知天高地厚來跟他們作對。
而若說這些西涼兵士還只是震驚,那老牛就直接看傻了。
老牛不知道此人是誰,但是,此人路見不平拔刀相救實在讓他銘感五內,他沒想到竟然會有人來爲他這微末之人出頭。
可是轉念一想,他就怕得要死。
這些西涼兵是何等的殘暴?
這壯士孤身一身,老牛實在是擔心,害怕不但自己家沒有救,還多搭上一位壯士的性命:
“壯士快跑!”
“他們乃是那董卓麾下,殺人不眨眼的!”
蘇曜聽了淡淡一笑:
“巧了,我來這兒找的就是這董卓麾下。”
方屯長見狀,怒極反笑:
“哼,大言不慚!你以爲自己是誰?”
“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弟兄們,給我好好的教訓一下他!”
方屯長話音一落,衆兵士一擁而上,分分鐘將其淹沒
這般方屯長想象中的畫面卻沒有發生,反而是在他話音未落的瞬間,眼前那黑衣男子卻在燭影中嗖的一下消失了蹤跡。
不,不是消失,而是動手了。
只不過蘇曜的動作實在太快,快得彷彿一道黑色的閃電,只留下一道殘影在衆人眼前閃爍一下。
緊接着,便是“砰!”的一聲悶響,一位兵士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狠狠地砸在牆上,重重地摔落在地,口吐鮮血,不省人事。
“臥槽!”
“什麼?!”
衆兵士見狀,皆是面露驚駭之色,一時之間竟然楞在當場反應不得,他們萬萬沒想到,這位突然出現的黑衣男子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都愣着幹什麼?”方屯長氣急敗壞地大聲吼道,“動手,殺了他!給老子殺了他!”
然而,他的命令似乎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兵士們雖然再次衝了上去,但他們的動作明顯比之前要遲緩了許多,顯然是被蘇曜剛纔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一擊給震懾住了。
“就這點本事?果然是烏合之衆。”
刀光劍影下,蘇曜人影閃爍,在人羣間如鬼魅般穿梭遊走。
他甚至都沒有拔刀,只是靠着雙手,施展着最樸實無華的攻擊。
每一次出手,都如同秋風掃落葉般乾脆利落,不帶絲毫拖泥帶水。
他的拳風腿影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讓試圖靠近他的兵士們紛紛敗退。
砰!砰!砰!
伴隨着這一聲聲沉悶的撞擊聲,一個又一個兵士被蘇曜打得倒飛出去。
他們或者撞向牆壁,或者撞向立柱,還有的人乾脆和自家兄弟撞在一起,摔得七暈八素。
很快的,蘇曜的周圍便多了一圈散落在地的武器和倒地不醒的人羣。
“媽呀!”
“太強了!”
“打不過呀!”
崩潰了。
面對蘇曜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圍攻的西涼兵們瞪着大眼驚叫連連。
戰友們毫無還手之力的慘狀嚇傻了他們。
這些人圍在外圈不敢再動,舉着武器雙腿發抖。
方屯長也是嚇得臉色蒼白如紙,他沒想到自己手下的兵士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來人!”
“有刺客!”
“快來人呀!”
方屯長沒有放棄,這糧倉可是他駐兵重地。
外面還有最少十幾號人在巡邏守備。
然而,此刻的空氣卻出奇的寧靜。
任他聲嘶力竭地呼喊,都沒有任何人前來支援呼應。
在這寂靜的夜晚,他的聲音雖然響亮,卻似乎被夜色吞噬,無影無蹤
“人,人呢?”方屯長後退一步,瑟瑟道。
蘇曜則衝着門口努了努嘴:“你在找他們麼?”
話音落下的瞬間,只見門外的黑暗中李毅等人一個個衝了進來,他們每人都押着一兩個灰頭土臉,嘴裡塞着破布的西涼兵。
“蘇君侯,外面已經搞定,所有人全都拿下,一個都沒有漏掉!”
說話的李毅目光中帶着欽佩。
而看到這一切的方屯長則完全傻了眼。
“蘇,蘇君侯?!”
“你,你是冠軍侯蘇曜?本人?”
“不,這怎麼可能?”
“這太蠢了。”
方屯長語無倫次,連連擺手後退,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現實。
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只出現在傳聞的冠軍侯怎麼就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了?
還帶着人把他的手下全部都制服了?
這怎麼可能呢?
我洛河防線丟了?
這河北現在是誰家天下?
“別過來,你別過來呀。”
看着一步步走來的蘇曜,方屯長是步步後退,突然踩到了什麼,一下就被絆倒,摔坐在地。
“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蘇曜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看着癱坐在地上的方屯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
“之前你不是很囂張嗎?現在怎麼慫了?”
方屯長臉色蒼白,渾身顫抖,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蘇……蘇君侯,饒命啊!”
“我……我只是個小人物,求求您大人大量,放我一馬吧!”
蘇曜冷笑一聲,緩緩蹲下身子,先看了眼一旁手足無措的老牛,然後將目光落回方屯長身上:
“放你一馬啊?”
“那你可曾想過放過這些無辜的百姓?”
“我若不來你和你手下的兵士又要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
方屯長聞言,心中更加恐懼,然而又無法辯駁,只能不住的叩頭求饒,說願意把搜刮的財物和女人甚至軍情都交出來,只求給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彷彿是其人將死,那話說的是聲淚俱下。
然而,蘇曜的目光中卻並無一絲憐憫。
之前的演出實在是讓他胃裡犯惡心。
這樣的雜魚,讓他多活一刻都是對正義的褻瀆,蘇曜絕不接受。
於是,蘇曜站起身來,不再和此人多廢話一句,而是吩咐李毅道:
“把所有人都綁起來,脫掉他們的衣甲,押到糧倉門口斬首。”
“既然朝廷法度已經無法約束他們,那麼今夜我等便代行正義。”
“我要讓這些董賊的爪牙們知道,欺壓百姓,作惡多端,沒人能逃過懲罰,我蘇曜必會讓他們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