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破城?!”
“你們這太守,究竟是何人啊?!”
進了寨門,勿魯加看着兩側跪倒一片的降兵,半天都沒從震驚中回神。
“哈哈哈。”
侯成大笑三聲:
“我大漢冠軍侯,豈是浪得虛名之輩?”
“冠軍侯?”勿魯加喃喃自語,眼中滿是震撼與敬畏。
他從未想過,這位年輕的遼東太守,竟有如此超凡脫俗的武藝與膽識。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斬將奪城,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英雄事蹟。
“君侯年紀輕輕,不到一年便以戰功封冠軍侯。”
“有說其是霸王再世,也有說其乃是星宿下凡。”
“但不管怎地,能與我家君侯並肩而戰,必是值得你這胡人吹噓一輩子的大事。”
宋憲在一旁補充,語氣中亦是帶着幾分得意。
勿魯加聞言是半晌說不出話來,強嚥了口水點了點頭,又是慶幸又感到些不安。
慶幸自然是援兵強力,他們推翻明臨達野的夢想更加有實現的可能。
而不安,則是這盟友太強了,己方發揮的作用即可略微不計
常言道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倘若接下來的戰鬥,都是這般表現,就不由得他不擔心未來的地位與利益分配問題了。
但轉念一想,他們部與那奸相明臨達野本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敵了,如今能與如此強大的盟友並肩作戰,已是難得的機會,怎能因這些尚未發生的憂慮而錯失良機?
於是乎,在他們穿過跪迎的降兵,來到蘇曜面前時,勿魯加是納頭便拜:
“君侯武藝膽識蓋世無雙,真乃當世英雄也!”
“我多勿部上下願誓死追隨君侯,剷除奸相,匡扶社稷!”
對這突然大表忠心的勿魯加,蘇曜眨了眨眼睛,輕咳道:
“嗯哼,勿魯加族長言重了,我等乃是爲共同的目標而戰,彼此攜手,方能克敵制勝。”
言罷,蘇曜又看向那些顫顫巍巍的降兵們,點頭說:
“這些人既降,那便由你來約束吧。”
“當務之急是儘快掘開堤壩,下游的將士們怕是快要等得不耐煩了吧。”
“是!”勿魯加連忙應聲,隨即指揮自家的高句麗獵手們率領降兵前往堤壩,準備開始挖掘工作。
就這時,他突然一愣,看着堤壩另一側的塔樓,驚呼道:
“不好了,君侯!”
“他們,他們點火了!”
點火?自然是烽火也。
原來,這裡的高句麗戰士也並非個個都是貪生怕死的酒囊飯袋。
就在左岸可可慮爾等人崩潰的時候,右岸護堤的哨兵們依然忠於職守,點燃了烽火示警。
而隨着烽火的傳訊,很快,敵軍附近的援軍就將趕來。
“無妨。”
蘇曜擺了擺手:
“你們抓緊決堤,宋憲侯成帶人隨我去對岸守住堤壩,決不會放任何人過來!”
特意沒把這些雜兵都收割了,自然是蘇曜考慮到決堤需要勞動力來幹活。
畢竟,眼下根本沒有火藥科技,決堤泄洪,那是結結實實的需要大量人手來操作的體力活。
於是乎,蘇曜在派出高句麗獵手和俘虜勞工後,又加派了二十名親兵戰士,協助決堤,剩下的幾十個人則全部站上了右岸的牆頭。
如今角色對換,輪到他們來當防禦方了。
必須在決堤完成前,守住這裡,不能讓高句麗人破壞他們的作業。
而時限嘛,根據系統的提示,在現有人力基礎上,即便優化挖掘地點,也需要花費三天時間。
於是乎,蘇曜在確認了情況後,當即便提審了兩名投降的低級軍官:
“你們這裡最近能到的援兵是誰?有多少人?”
“三天內能來的又有多少?”
“回稟將軍,咱們這裡位於後方,沒有什麼太多的部隊能夠過來支援。”
“最快能到的也就是附近幾個哨站的援兵,總計不過百人之數。”
“但是三天內的話,東南那邊的城鎮中還有一支八百人的守軍,不知能派來多少。”
投降的低級軍官顫抖着回答道。
“就只有這些了嗎?還有沒有其他人?”
宋憲說着便揪住這個高句麗軍官的衣領,將他提起道:
“你可知道謊報軍情的代價?”
“哎呦將軍,我可絕沒騙人啊!”
“難道這麼多人您還嫌少嗎?”
“咱們這可是大後方啊!”
“誰能想到咱們這大後方能瞬間失陷?”
“就咱這兩百守兵放在這裡,莫離支都嫌俺們人多”
這個高句麗的軍官倒是沒有說謊。
在兩相印證後,衆人對接下來的要面對的敵人總算也有了認識。
“他們城鎮的守兵不可能全部出動來支援。”
“咱們這次要面對的敵兵最多恐怕要有五六百人左右。”
“這可不太好搞啊。”
在只有己方數人的戰前會議上,宋憲也終於袒露出了擔憂。
畢竟雖然現在他們是守方,可是卻不像之前高句麗防守他們似的有那城牆可用。
堤壩的右岸,許是因爲面向他們國內的後方,並未修牆,只有一個哨塔可以各站上個十數人。
倘若敵人這五六百人齊聚,那毫無疑問,會是一場相當慘烈的戰鬥啊。
“哎呦,老宋你這怎麼就又怕起來了?”
侯成猛地拍了一下宋憲的肩膀:
“咱們和君侯打了多少仗了?哪一次不是以少勝多?”
“咱們幾百人都敢衝那成千上萬的大軍。”
“如今我等有近百勇士,敵不過五六百之數,又何懼哉?”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非也,非也!”
宋憲一把撥開侯成的大手,退後一步正色道:
“昔日我等鐵騎衝陣,只管跟在君侯身後一往無前便可。”
“但今日卻要守堤不說,我們連馬都只有繳獲的這區區十來匹。”
“如何可能同日而語?”
侯成當即啞口無言。
想到一會他們這八十餘個士兵,只能在這堤壩前的平地上結陣死守,硬抗敵人大軍的情況,他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不太好看了。
如此被動之戰,可還真是前所未有。
“可恨!”
侯成拍拳道:
“若是能多些馬來,就這區區不到千人的烏合之衆,哪裡還需咱們頭疼商量個什麼!”
然而,他話音剛落,蘇曜便接道:
“馬的話,也許咱們還真有辦法。”
“什麼?!”
衆人發出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