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軍的攻擊勢如破竹,除了上黨郡剛剛組織起來的防禦以外,根本就沒有碰到像樣的抵抗。
而那剛剛組織起來的防禦,在也騎兵由於碾壓一般的絕對優勢前面,一切都是徒勞的。
此刻的何顒卻是真切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前一刻還恨不得捉住樂進等人在地上摩擦,現在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趕緊逃。
“何顒,你跑不了了!”
正當何顒準備逃跑的時候,一個令其亡魂皆冒的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何顒扭頭看去,當看到聲音的主人正是樂進的時候,何顒差一點嚇得大小便失禁了。
“莫不是自己心中想什麼都被他知道了不成?”何顒心中有鬼,不禁暗自嘀咕。
不過,這個時候何顒已經顧不得其它了,趕忙竄入了亂軍之中,想要以此來避開樂進的追捕。
看到何顒的反應,樂進不禁冷笑一聲,並沒有着急追趕,而是等到何顒跑了一段的時候方纔縱馬去追。
何顒在樂進看來,就像是自己打獵時候的獵物一般,若是一下子將其捉住了反倒還不美氣,捕捉獵物的過程纔是最重要的體驗。
而當事人何顒心中惴惴,跑了一截,見到樂進似乎並沒有追上來,頓時摸了摸狂跳的心口,暗暗舒了一口氣。
正當何顒想着自己怎麼能夠脫身亂局的時候,突然在何顒聽來猶如鬼魅一般的聲音響起:“何顒,又見面了。”
何顒擡頭看去,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最前方已經出現了一騎人馬,不是樂進又是誰?
“你......”
何顒感覺自己的頭皮都炸了,頭髮都快豎了起來,太他麼嚇人了,這是人乾的事嗎?
前後情緒的轉變過於快,讓何顒此時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整個人漲紅了臉,彷彿隨時就要閉過氣去。
見到這一幕的樂進卻是一愣,沒成想自己這麼一搞,何顒怎麼像是快不行了的樣子,這人怎麼這麼脆弱。
正待樂進要上前查看的時候,突然,只見原本蹲在原地的何顒跳了起來,朝着相反的方向扭頭便跑。
何顒突然的舉動倒是弄得樂進一愣,不過緊接着看着何顒離去的背影便笑了起來道:“俺喜歡。”
說着,樂進縱馬而去,饒有興致地追着何顒。
何顒在前面跑着,樂進卻是不緊不慢地在後面吊着,任何顒如何跑都擺脫不了樂進。
何顒奔跑乃是靠着自己的一雙肉腿,而身爲文士的何顒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無非是因爲自己心中的那一股子信念在。
但跟在後面的樂進乃騎着馬,兩人原本就不在一個等量級上面,這個時候即便那何顒再怎麼掙扎,卻是也逃不出樂進的手掌心了。
只見此時的何顒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此時的何顒卻並不是方纔那般裝的,是真的跑累了。
而樂進則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一邊追着何顒,一邊還沿路順手解決了幾個沿途的上黨軍軍士,整個過程顯得愜意無比。
若不是來之前劉協有令不得取何顒的性命,樂進早就一刀將其剁了一了百了了,又怎麼會有工夫跟何顒在這裡耗着。
“跑啊,怎麼不跑了?”
看着眼前氣喘吁吁的何顒,樂進一臉得意地調侃其道。
“不...不跑...了。”聽到樂進的調侃,何顒此時哪裡還顧得上其他,擺了擺手一屁股坐了下來,束手就擒。
看着坐在地上的何顒,樂進頓時冷笑一聲,喝道:“將他給俺拿下!”
聽到樂進之言,旁邊有渤海軍軍士卻是上前,將何顒五花大綁了起來。
相對於何顒來說,張楊就比較慘了,對上了許褚。
在許褚的一再要求之下,劉協終於還是同意了許褚參與此戰的要求。
見到劉協同意之後,許褚便如撒繮的野馬一般,好不容易等到攻擊的指令,許褚如入無人之境,讓在外圍跟着劉協一同看着的典韋滿眼的羨慕,暗道自己怎麼沒有早點提出這個要求,若是自己早一些說了的話,此刻衝上前去的怕是自己了。
而許褚在平推了數百步之後,光殺一些普通軍士卻是不太過癮,頓時目標就瞄上了對方的將官。
第一個就看向了張楊,畢竟張楊實在是太扎眼了,這些都是張楊從上黨郡帶出來的軍隊,所以遇到這等情況,只能張楊來進行指揮反擊。
就是因爲指揮的緣故,被許褚給盯上了。
許褚將自己的大刀從一名上黨軍的身體裡面拔了出來,緊接着拖着刀一人一馬便朝着張楊而去。
許褚的舉動很快就被張楊周邊的衛士們給注意到了,也沒辦法不注意,許褚實在是太過於扎眼了一個人在上黨軍中猶如砍瓜切菜一般,以至於後來只要許褚去的地方,周邊的上黨軍士們很自覺地便退到了一邊,形成了真空地帶。
此時許褚眼瞅着就是衝着張楊而來的,張楊身邊的衛士們雖然很不情願對上許褚,但是此等情況卻是也由不得他們了。
“保護太守!殺!”只見張楊身邊一個像是衛士領頭之人,見到不斷靠近的許褚,卻是發出一聲喊,率先衝了出去。
領頭之人的血性顯然對身後衆衛士起到了激勵作用,一羣人叫喊着朝着許褚便衝了上去。
見到朝着自己衝上來的衆人,許褚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反倒是滿臉的戰意,只不過在戰意的同時,看向衛士們的臉上卻是滿含敬意。
許褚嚴格意義上講,與他們所從事的工作是一致的,那就是保護自家主公也就是劉協的人身安全。
而眼前的這羣人換個角度來說,也就是許褚的這個角色。
但是不同的是,許褚的身手與他們相比,大家根本就不是一個等量級的存在,從方纔許褚一路殺來的樣子他們心中便已經很清楚了。
但是即便是心中清楚對上許褚死多活少,但是依舊還是硬着頭皮衝了上來,知不可爲而爲之,不管是憑與許褚相似的角色還是眼前這些人身上的勇氣,都值得許褚的敬重。
而許褚表達對於眼前這羣人最好的敬重之情,就是全力出手。
只見爲首的衛士首領來到近前之後,見到許褚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先是一愣。
緊接着衛士首領手中的大刀已經快要劈到許褚身上的時候,許褚依舊沒有動靜。
這讓衛士首領心中疑惑的同時,心中卻是閃過一絲不踏實的感覺。
正當衛士首領眼瞅着自己的兵器即將抵達許褚頭頂的時候,突然許褚動了。
衛士首領只感覺自己手上兵器之上傳來一陣格擋的大力,緊接着只見一道刀光閃過,他此時看向許褚手中的大刀依舊還在許褚手中握着,就像是根本未曾動過一般。
證而唯一不同的,卻是許褚手上的大刀之上多了一絲血痕,衛士首領正疑惑間,就聽到身後有人喊自己。
還沒等他回頭去看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頸部一痛,心中頓時明白過來,在意識失去之前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好快的刀!”
“將軍!”
“將軍!”
衛士首領的死去,頓時將其身後的衛士們的情緒給調動了起來,人人滿含恨意地看着許褚。
不過許褚卻是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畢竟若是怕別人的恨意的話,許褚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許褚只相信實力。
衛士首領的死將剩下之人的悲憤匯聚到了一起,互相看了一眼便同時衝了上去。
見到一同衝上來的衆人,許褚臉上多了一絲認真,但是心中早已經將這羣人看作了四人。
“賊將去死!”只見許褚左側兩名衛士最先衝了上來,同時揮舞手中兵器朝着許褚衝了上來。
“來得好!”只聽許褚一聲厲喝,這一次許褚卻是沒有等他們招式使出,而是主動出擊,一挽刀花,“喝”的一聲傳來,刀光閃過,兩名衛士只感覺腰部一痛,緊接着大喊了出來。
衆人看去,原本衝上去的兩人,此時腰部以下還在戰馬之上,但是上半身已經跌落在了地上。
跌落在地的衛士還未完全死去,依舊在痛苦的掙扎,奈何後面的衛士已經衝到,沒有料到這等情形,慣性使然衝了上去。
在戰馬的踩踏之下,原本已經重傷的兩人被活生生踩死了。
不過對於他們二人來說,被踩死也比這等腰斬疼死要強的多。
剩餘的衛士們喉嚨不禁強自嚥下一口唾沫,硬着頭皮豁出去般朝着許褚而來,許褚也不甘示弱,主動迎擊上去,砍瓜切菜一般便將剩下的衛士們斬落馬下。
周遭的上黨軍當真被許褚嚇得膽寒了,此時的許褚在他們的眼中,猶如是從地獄當中走出的魔神一般。
而張楊此時也是滿臉驚駭,自己衛士們的戰鬥力張楊是經過多次戰鬥檢驗的,沒成想竟然會在許褚面前這麼不堪一擊。
“你究竟是人是鬼?”張楊知道自己跑不了,看着向自己走近的許褚不禁驚聲問道。
“下去問閻王吧!”
許褚眼中閃過一絲殺氣,不假思索間,刀光一閃,張楊頭顱已經飛了起來,臉上依舊保持着驚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