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神秘的女生是神醫?
誰能相信這話?
傷筋動骨一百天這誰都知道,怎麼可能三五天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不過我看這女生頗有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態度,所以我乾脆也就死了心,也喊不動了,對身邊的王鐵成說道,“算了,就讓她折騰吧,我認命了。”
聽到我這麼說,小姑娘顯得十分的得意,眉毛都飄了起來,“那個在門口的,你把這傢伙扶到沙發上去,還有你這個大黑個,去,給我把垃圾扔了。”
“你!”王鐵成又要發作,卻被我擋了下來,低聲跟他說,人家救過咱們,咱們就當哄孩子獻愛心了。
這姑娘安排好一切,轉身便進了裡面屋子。
我被薛寶攙着坐在沙發上,打量起整個房間。這個房子不大,卻佈置得十分精緻,整體風格我說不好,但完全跟島國的風格不同,既沒有木質的拉門,也沒有整屋的榻榻米,相反正對着沙發牆壁上,掛着的卻是一副水墨畫,水墨畫的前面,一個白瓷香爐正嫋嫋升煙,散發着馨香的氣息。
我坐在沙發上沒多久,這女生從裡面的屋子回來了,手裡還拿這個用木塞塞住的青花小瓷瓶。
這姑娘來到我身邊蹲下,將我骨折的右手放到了她的雙膝上,然後打開瓷瓶上的木塞,頓時屋子裡便瀰漫出了一種十分濃郁的藥香味。
我抽了抽鼻子,這種中藥的味道對於我來說很熟悉,但我這個輟學的還沒能耐到用鼻子聞出來的程度,便問她這是什麼藥。
這姑娘一邊拿小勺弄藥膏,一邊輕描淡寫地跟我說這是她調製的黑玉斷續膏。
“那不是《倚天屠龍記》裡面的玩意兒麼?”薛寶見她弄出來的藥膏黑乎乎的,有些拿不準這到底是不是毒藥,跟我商量道,“童關,要不你別讓她弄了,萬一再把你胳膊弄感染了,回頭就只能截肢了。”
“不行!”還不等我說話,這霸道的姑娘反倒是先說話了,她說今天我這骨折非得在她這弄不可,要是這藥不好使,我真截肢了,她就把她這雙手砍了賠罪。
“算了,只要她開心就好。”我對薛寶說道,心想着我這胳膊廢了就廢了吧,她要賠罪也用不着砍手,這麼漂亮的雙手,看看就感覺特別的爽,又細膩又柔軟的,只要那啥的時候她來弄就行了,估計比我這糙手爽上一萬倍。
說着話的功夫,這姑娘口中的黑玉斷續膏也塗到到了我骨折的地方。
呼——
我舒服直接得叫出聲來,這藥剛抹上,一股清涼的感覺便順着胳膊直傳到我的頭頂,整個胳膊好像又便成了自己的,那種鑽心的刺痛感慢慢減輕直到消失。
“童關,你叫春呢?”薛寶看我的表情,面帶古怪地說道。
要不是我胳膊收拾,我真恨不得一巴掌把這個多嘴的傢伙呼死,在個大姑娘面前說這個,能不能有點素質。
“那個,你別介意哈,我們兄弟互相開玩笑慣了,我
們真不是隨便的人。”看着正在我手上幫着塗藥的小姑娘,我臉上一紅,不好意思地說道。手要不要無所謂,但一定的給人姑娘留下個光輝的正面形象不是。
“沒關係的,所謂的叫春不過就是人類感官的一種表達方式罷了,爽到極致,叫出來很正常,長嘴又不是光用來吃飯的。”姑娘頭也沒擡,還是在繼續弄着我的胳膊,說得輕描淡寫,一點也沒有女生那種矯情的矜持。
我眉毛一挑,望着她那頭散發着清香烏黑亮麗的頭髮,怎麼看怎麼覺得她是骨骼驚奇,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老司機?
“好了。”姑娘用白布將我的胳膊纏得密密實實的,末了還打上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你的胳膊我已經處理還了,不過你要記着,這兩天你的胳膊不能吃力,更不能做劇烈的動作,五天之後如果感覺手臂能動彈了,再來找我。”
劇烈的動作?那不是說這幾天我不能靠右手那啥了?
我算計着五天的時間最壞的打算也沒什麼大事,最多就是到了醫院處理起來麻煩一點,便點點頭,“還不知道姑娘你叫什麼,五天後真的好了,去哪找你?”
姑娘收起瓷瓶,又細心地幫我把衣服袖子放了下去,不緊不慢點說道,“我叫雲裳,五天之後如果你來這找不到我的話,就去這裡西南愛宕山下的‘清源小築’去找我。”
我在心裡默默的記下了雲裳說的話,想着這哥幾個也算是因禍得福,被人追得跟那什麼似得,卻也認識了個漂亮的姑娘,今後一定要多來拜訪拜訪,憑着我這本事,說不準人家就看上我了呢。
“喂,你這有水沒有,給我弄點,渴死了。”王鐵成之前沒吭聲,現在見雲裳忙活完了,便出聲問道。
也不知道是雲裳天生對王鐵成有意見,還是性子本身就很古怪,細眉一豎,撇嘴說,“就憑你現在這樣,也好意思喝本姑娘泡的茶水?沒有沒有,出門左轉的街角有家便利店,自己買去。”
真特麼有個性,我暗暗地給雲裳點了個贊,誰成想雲裳的話還沒說完,一直坐在沙發上的我和薛寶,“你們倆也跟着去吧,對了,出去了就別回來了,天兒也不早了,難道你們還想賴在我這睡一晚上?”
於是,我們毫無疑問地被她就給轟了出來。
站在黑燈瞎火的街道上,我們仨相互看看,一陣苦笑。
王鐵成說這個小丫頭片子太可惡,要不是看她是個女人,早就揍她了,薛寶卻說這個姑娘挺漂亮,也很有意思。
我倒是覺得她很特別,起碼我活了二十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有個性的姑娘,不光名字特別,感覺她整個人就像個謎團一樣。我這人從小就有個毛病,就喜歡刨根問底,很顯然,她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從雲裳的住所離開,我們三個一時間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哪,之前慌不擇路,現在是跑到了什麼地方我根本就不知道,甲府市不算大我們卻都只來過一兩次,也不敢在路上瞎轉悠,生怕再碰
到之前壽司店裡的那羣人,乾脆三個人隨便找了個小旅店住下,明天一早再想辦法回果園去。
這次報仇說不上成功,雖然把山本次郎打了半死,但我們仨多多少少也都掛了彩,王鐵成叫嚷着說還要再去算賬,我說算了吧,還是先把傷養好,等着以後有合適的機會再說吧。
轉天一大早,我們三個沒敢繼續再在甲府市耽擱,打了個車就回了果園,山本次郎的事情不算完,果園的事也不能放下,萬一那個冷臉的川上壽子再來找碴,就更麻煩了。
還真別說,雲裳的藥雖然不知道是怎麼配的,但效果挺不錯,敷上沒到一天我的手指就可以隨便動彈了,雖然還是不敢吃勁,但起碼比想象中的要強上不少。記得之前在家裡的時候,大春有一次弄斷了腿,可是足足在家躺了三個月不能下地的,跟他那一比,我這簡直就是醫學史上的奇蹟。
難不成這個年級不大,口氣挺大的雲裳,真的是個神醫?
到了下午,我正在屋子裡悠哉悠哉地玩着手機的時候,上了一週課又放了假的雪奈來找我了。
她一見我胳膊上還纏着白布,便問我是怎麼回事,我只說是昨天不小心給燙傷了給搪塞了過去。
我說得挺輕巧的,但卻給雪奈心疼得夠嗆,就跟個小媳婦似得,埋怨我幹活怎麼那麼不小心,我說不礙事的,讓她不用擔心,她說這可不行,我現在是傷員,需要休息,於是又是給我收拾屋子,又是給我端茶倒水的,伺候得那叫一個周道。
最後就連在果園隨便吃的晚飯,都是雪奈拿勺子一口一口給喂的。
雪奈這麼細心周道的照顧,讓王鐵成和薛寶那倆貨看得羨慕極了,說我來到島國咋就命這麼好,他們怎麼就碰不到像雪奈那麼好的女孩。
對於他們這種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心裡,我早就見慣不怪了,指了指自己的胳膊,說我是病號,有人照顧是應當的,你們要是不服氣,自己把手給弄傷了,說不定也能碰上好心妹子。
雪奈臉皮薄,是個傳統的女孩,哪能受得來這種調侃,臉蛋羞得跟個紅蘋果似得,耳朵根子,脖子也是通紅通紅的,我偷偷地順着她的衣服領子想往裡看看紅不紅,可惜光線不怎麼好,只露出一點白花花的胸脯,更深的地方看不大清楚。
吃過飯之後,雪奈便準備回家,囑咐我好好養病,明天她會跟私塾那邊說我的情況,幫我請病假的。
不過我卻沒同意,說這點小傷算什麼,輕傷不下火線,明天的課還是要上的,再說外面烏漆墨黑的,我也不放心雪奈一個人回去,便決定今晚送她回去,在川島家住一晚上,然後明天直接去上課。
“這是真的嗎?”雪奈沒想到我這個傷病號還能這麼說,漂亮的小臉蛋上立馬寫滿了驚喜開心,一下就抱住了我的左胳膊,“童關君,你真是太好了。”
感受着雪奈胸口傳來的溫暖,我答非所問地回了雪奈一句,“幾天不見,你又充實了不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