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公路之上。
刀疤臉冷笑不止,自己這輛奔馳車可是特製的擋風玻璃,對方僅憑一個綠茶瓶子就想砸到自己,嘿嘿怪笑不止,上一秒他還吃着外賣,唱着歌,窮的瑟瑟發抖,下一刻嘎嘣一下就老大被丟過來掙大錢。
自己好歹也是幫會一名金牌打手,你敢信,特喵的每天過着吃飯睡覺打豆豆的日子,打着打着竟然打成一名窮困潦倒的街頭手藝人,做爲一名光榮的打工人,在養一個敗家老孃們,這小日子太特麼難了。
聽說這熬夜加班能預防老年癡呆,女朋友就打算一試,天天熬夜爆肝刷視頻逛某貓,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這話居然是真的,對,每錯,因爲根本活不到老年,連續熬夜爆肝三個月之後,直接芭比Q了,享年25歲,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光榮的成爲了一名單身汪。
念頭剛落,哐噹一聲,綠茶就把擋風玻璃砸的稀里嘩啦,碎了一車身,亮晶晶的玻璃直接把他朝翻,汽車頓時失控,不受控制的衝向懸崖方向。
“你殺人了。”王夕瑤一臉震驚的望向衝下懸崖的汽車,驚恐的尖叫道。
白狐扭頭看向小姑娘,捏了捏她的小臉蛋,決定逗逗她,戲虐道;“我不是故意的。”
“那現在怎麼辦?”
“我回白家莊。”
王夕瑤頓時傻了,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殺了人就想跑,父親的同事都這麼槓嗎?
普法節目瞭解一下,肇事逃逸,牢底坐穿啊親。
白狐眼睛餘光瞄向王夕瑤,見她神情掙扎不知所措,白狐面露難色,內心即煩躁不安又無可奈何,從組長母親到烈士後裔,無不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刻意針對。
只有這樣默默的保護,才能讓那些逝去的英靈才能穿過重重疊嶂,順着追思來看一看這大好河山和子女的安康。
某一處,烏鴉冷着臉盯着視頻一言不發,看着被針對的戰友後裔,旋即氣勢洶洶穿過走廊,衝進領導辦公室,這個在戰場一往無前的硬漢子,氣急敗壞喝道;“我要報仇,我用性命擔保此事不會走漏風聲。”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三叔張慶之被氣的當場拍桌子瞪眼,怒吼道:“你過來,過來。”
幾個大跨步走到一面牆壁,手臂虛指牆面之上層層疊疊的圖片和密密麻麻的文字,怒喝道;“咱們整個公司,近十年的努力,十幾萬人的心血啊,就爲了這一天,你知道這一天的分量嗎?”
“國內的格局都會因爲這一天而改變,這不是你我的性命而能承擔起的,你知道嗎?你給我回去,你立刻給我回去。”張慶之恨鐵不成鋼的大吼道。
等烏鴉走後,這種事情他何嘗不知,母親的死和戰友後裔的悲哀,他最能感同身受,思索再三他還是撥通了專線電話,向上級請示,烏鴉的行爲,他也照做了一遍。
王夕瑤神情一陣恍惚再次睜開雙眼,見白狐蹲在地上披頭撒發小臉紅撲撲朝她嘴上喊道;“夕瑤,你喝啊,來,在炫一個。”瞅瞅她手上遞過來啤酒,又瞧了瞧滿地的食物殘渣和空酒瓶。
王夕瑤疑惑的撓了撓頭髮,邊向她走去邊說道;“小白,我好像見你把一輛汽車用一瓶綠茶砸進了懸崖。”
“啊,,,這個鍋我可不背,用瓶子把車砸進懸崖,那得多大的瓶子,有你大嗎?”白狐假裝生氣,玩笑似的反駁道:“你這逃酒藉口也太菜了,我鄙視你。”
王夕瑤走到旁邊她蹲坐下,沒好氣道;“來啊,誰怕誰,呼怕呼,炫一個。”
詩人湖路邊,王夕瑤坐在車內副駕駛雙目呆滯,一個人對着空氣詭異的自問自答。
湖旁白狐幽姬倆人小聲交談着,彷彿是怕驚動這個詭異的湖泊,湖內層層儂浪,跌跌渾波,層層儂浪翻無潦,跌跌渾波卷黑油,近觀不照人影,遠望難尋樹木形,滾滾一地墨,滔滔千里灰,水沫浮來如積炭,浪花飄起似翻煤。
片刻之後,詩人湖旁幽姬神情激動吼道:“詩人湖這位雖然只有二十年份,但此地卻是絕佳養屍地,在加上她死的時候怨氣沖天,現在就說她是一個百年老鬼也不爲過,生前又和鄭家有殺身之仇,足以堪當重任。”
“難得是讓鄭家把湖內這位心甘情願的搬回去,鄭家供奉鬼師倪銳可是一個妥妥的狠角色。”白狐見狀抓住幽姬雙手冷靜分析道;“畢竟開弓沒有回頭路,上次楊家雖然被團滅,但也給公司也留下揮之不去的傷疤。”
“難道再次拿同款的事件,再一次考驗同事們八字硬不硬?急眼了回頭聯盟帶他們走,救護車擡同事們走,他們上新聞同事們下戶口又勾勾又丟丟,按計劃行事好嘛?”
幽姬頓時心頭一緊,內心一股鬱郁之氣涌上心頭,眼眶泛紅,賭氣哼道:“白狐,,,你是真能處,有事是真能勸。”
“哈,你真不愧是情緒風向標,苦情戲天花板。”白狐也不慣着她,直視着幽姬譏諷的說;“”
張士豪再一次睜開雙眼,聽着樓下熟悉叫嚷聲,麻木的推開房門走向客廳,告訴正在打遊戲的姐姐;“遊戲會再二秒內結束。”
話音剛落,姐姐張娜手一抖,手機一個不小心掉進旁邊果汁杯內,姐姐呆呆的望向他,然後閉上眼睛,再睜開,瞄了他一眼,又再次閉上眼睛,反覆數次。
“難以置信嗎?”張士豪問道。
“不,”張娜面無表情道:“一定是我睜眼方式不對,我重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弟弟今天陡然之間化身神棍,每次事發之前就已經預判,這太特麼反科學了。
“你就是睜眼一萬次還是一樣。”張士豪聳聳肩說:“事實上這一天已經發生了無數次,我們一家在無限循環之中,但不知道爲何只有我是清醒的。”
張娜喃喃自語道:“我只是沒法接受弟弟你的人設。”
眼前這個是人自己的親弟弟,她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畢竟共同生活了十幾年,可以說他的吃喝拉撒喜怒哀樂,當姐姐的全都參與過,但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弟弟居然如此神異,一點也不符合弟弟的畫風。
中午媽媽進家門剛放下菜,張士豪朝着姐姐說;“看吧,中午一定是炸醬麪。”
結果又被他說中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張士豪發現自己每天的生活都一樣,但是一家人只有他是清醒。
張士豪再次被樓下的姐姐的笑聲吵醒,他拉開窗簾望向窗外,瀰漫的濃霧依舊沒有散去,張士豪知道糟糕的一天又開始了,姐姐依舊在打遊戲,爸爸也修不好拋錨的汽車,媽媽一定會讓他去把自己衣服洗一下。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可是那一天永遠也不會到來。
張士豪把衣服放進洗衣機,突然牆壁後面傳來了奇怪的聲音,他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但狹小的縫隙什麼也看不到,正當他要挪開洗衣機一看究竟。
旁邊的蓋子突然關閉,似乎一道人影閃過,嚇的他渾身一個激靈,緊接着手機傳來鈴聲,這卻讓他更加的緊張,因爲在之前重複的日子裡手機從來沒有響過。
張士豪顫顫巍巍的接起電話,以爲循環終被打破,可惜的是手機裡傳來只有呲呲的電流聲,失魂落魄的他回到房間內彈起來吉他,試圖用演奏來舒緩自己的情緒。
恍惚之間彷彿聽到有人呼喚他的名字,就在他準備仔細聆聽時,張媽卻突然出現在他身後把他叫走。
客廳內,張爸道:“士豪啊,最近家裡丟了很多錢,是不是你花了?”
“沒有啊。”張士豪一臉崩潰,心裡詛咒不已,特麼都什麼時候,要錢有個卵用,恍惚之間再次聽到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若有若無的聯繫讓他看到了希望。
但隨着父母的探討聲,那個聲音彷彿風暴中的風箏,搖曳着消散。
即使他面對女鬼劉念念,被折騰的死去活來也沒有想過哭的他,此時突然悲從心來,他趴在桌上泣不成聲。
“哈,”張爸尷尬的撓了撓頭,腦殼突突突的疼,這孩子什麼時候脆弱這逼樣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急忙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