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啊!昨天 死亡人數統計出來沒有啊!哎呦喂!可愁死我了。”
花廣潛有氣無力的躺在院子中,額頭捂着一塊熱毛巾;蹲在一旁的顏亦月隔上一段時間就從地上的熱水盆給擰上一條熱毛巾給他換上。
朱山小安兩人無所事事的待在一個角落,顯然他倆是整個平妖司存在感最低的倆人。
宋易坐在石桌前,桌上擺着不久前夏天淵派人送來的一疊信紙,上面詳細的寫着這次異像爆發導致死亡的百姓的詳細情況,甚至死亡人的家庭情況和個人行爲都寫的清清楚楚;這關係到能否查出幕後兇手。
夏天淵將所有資料都送了過來,顯然他是不想管這件事情的;這就不得不說人皇設立平妖司從地方行政分的權利開始說起了;設立平妖司本就遭到了許多人的反對,這其中牽扯到大量人的利益,但人皇設立平妖司之心堅定不移;官員們見無法阻止人皇陛下,就提出了分治的政策。
簡單的說就是地方官員管理民生,經濟,發展等;平妖司就管妖魔邪祟案件,但所有妖魔邪祟案件導致的人員傷亡,財產損失都由平妖司負責,地方上的官府不予幫助理睬;平妖司不得抽調地方財政填補由妖魔引發產生的損失。
這也就是夏天淵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緣由,花廣潛並不關心這次異像爆發的幕後黑手;很明顯,這種存在是他應付不了的角色;所以現在他只想知道這次事件倒地死了多少人,這關係到自己的下月俸祿,甚至下下個月。
“一千七百八十三。”宋易潦草的看了看信紙上的信息,直接翻到最後一頁毫無感情的說出了一個數字。
“多少?”
花廣潛一下就從躺椅上彈射了起來,顧不得掉落在地上的毛巾;慌慌張張的跑到石桌前拿起信紙看了起來。
然後花廣潛想突然被抽空了精氣神,整個人都頹廢了起來;嘴裡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道。
“完了,不止下個月沒了,下下個月,下下下個月,甚至勞資半年都不會有俸祿了。”
宋易手指輕輕的撫摸着信紙上一千七百八十三這個冰冷的數字,這裡面有他熟悉的面孔;帶着小孫子賣菜的大爺,挑着貨擔走街串巷的愛笑小哥;總是害羞臉紅幫自己孃親賣饃饃的小姑娘,還有老是喜歡給自己介紹姑娘的大娘······。
他們都沒了,他們沒做錯什麼,甚至善良;但偏偏死的就是他們;宋易從來都沒有難過過,因爲他一直覺得自己不過是這世界的過客,也許自己早在醒來的那一刻心就死了,因爲他不覺得這世界還有能讓自己留戀的東西,所以他一直是以一個看客的視角在這世界活着。
但現在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有些難過了;一千七百八十三寫不出那些本該鮮活的生命,宋易突然明白造神系統的任務是弒神了,不,也許是所有異類都不該活着。
沒人察覺道宋易的心裡變化,花廣潛在那裡自哀自憐,他在心疼自己可能會被扣掉的俸祿;顏亦月默默的收拾被花廣潛搞得一地的水,擰乾毛巾,心裡想着那個曾經的‘主人’;小屁孩小安眼神警惕的看着四周亂轉,不知道爲什麼,明明要人命的異像已經被解決了,但他冥冥中卻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威脅正在靠近整個火桑縣,第六感正瘋狂的給自己示警,讓自己趕快逃,逃得離火桑縣遠遠的,否者一定會死的。
在場所有人中,只有朱山不停的觀察院裡的所有人,對於昨天對抗詭異粉色雨滴情況下顏亦月的突然消失和突然出現,他感覺這和異像消失有某種聯繫,但他並沒有說出來,也叮囑小安不要亂說;有着預知禍福的小安預測閉嘴是最安全的選擇也保持了沉默;異像消失,但朱山手裡的古屍藏寶圖的異樣感並沒有消失,並且還越來越強烈。
朱山能感覺到藏寶圖在指引自己去尋找道某個地方,但他沒有輕舉妄動;昨天冰冷的死亡人數讓他冷靜了下來,自己手裡的這張圖到底是藏寶圖還是催命符呢?朱山現在不敢確定了。
整個火桑縣都籠罩了一層哀傷的氣氛。
東街一座豪華的私人府邸中,屋內大堂中圍坐着一羣老人;如果宋易在場,一定會認出這些人都是在夏天淵酒宴三樓出現的那羣人,此時他們圍坐在一起,像是在開一個秘密的會議。
“王老,昨天那場異像導致我們不少產業都損失不少啊!今天你召集我們來幹什麼啊?我們還的收拾昨天的殘局,大傢伙可都沒功夫閒着啊!”
說話的是在場中看起來年級最小的,不過四十來歲;挺着一肚子民脂民膏,皺着眉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呵呵,魏掌櫃別急,老朽今日召集各位並非無事之閒,而是有個好買賣想與諸位合作;不知諸位可有興趣啊!”
聽過王老的話,在場所有人都起了興趣;他們都明白這王老是火桑縣裡關係最廣,消息最靈通,實力也最雄厚之人;傳說王老的關係能夠牽扯到帝都;他說的生意讓所有人都起了心思。
“哦,王老有好生意不自己做,竟然願意和我們合作;王老不會是尋我們開心吧”
“哈哈哈,諸位且聽我說,咋們這火桑縣的生意都是在場的人一起做起來的,說我們掌控這火桑縣的生死也不爲過吧!但如今我們自己的地盤上多了一平妖司?諸位心裡怎麼想的呢?”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不知道王老這話是什麼意思;爲什麼牽扯到平妖司這個人皇陛下設立的組織;對於陛下,三緘其口總不會出錯。
“王老,據我所知;我們的生意並不與平妖司有衝突吧!不會是因爲上次新任縣令大人酒宴的事您老故意拉我們下水對付平妖司吧!我們可不願躺這趟渾水啊”
說話的還是那個大腹便便的魏掌櫃。
對於魏掌櫃揭短的話,王老並沒有發怒,只是笑眯眯的說道;“如果說事成之後老朽願意讓出一條帝都貿易路線給各位呢。”
所有人都靜了下來,但眼神中都露出了那個叫貪婪的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