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好花廣潛顧好田浪,宋易獨自一人從窗口溜了出去。
他得搞明白這安寧縣到底這詭異現象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任何事情發生都必然有它的關聯性,而且安寧縣這場時間很明顯是有個潛伏期的,不可能是什麼外來妖魔激情殺人;所以這場事間必定與安寧縣有脫不了的關係。
宋易前往的第一站是縣衙府,衙門的資料檔案肯定記錄着安寧縣發生的大大小小不正常的事,比較容易找到源頭。
佔地極廣的衙門裡空空蕩蕩,四處散落的傢俱和被踐踏過的綠植,讓這裡看起來彷彿遭受過一場浩劫。
隨處可見高掛的燈籠讓宋易猜測,當時衙門裡的人估計無一倖免了吧!
一路尋找,終於找到了存放民生資料的檔案室了;宋易推開門,愣住了;滿屋子的書架,上面都堆滿了卷宗。
這得找到什麼時候啊!
宋易忍心裡不住哀嚎了一聲。
隨手抽出一卷卷宗,可天太暗,根本看不清卷宗上模糊的字跡。
幸好自己受過基礎九年義務教育,知道怎麼讓自己沒有影子。
自發光。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東西自己作爲光源就不會產生影子,最常見的範例就是太陽。
如果你三百六十五度都發着光,周圍又沒有比你更亮的光源;那麼你就不會產生影子。
這種簡單的小操作對於宋易來說,小問題啦!
宋易將火元素法則佈滿全身,然後輕鬆一個響指;一個全身上下冒着火光的男人就這樣誕生了。
“咦,好像還有一個問題。”
看着手裡的卷宗瞬間化成灰燼,宋易嘀咕了一聲;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只要不用手翻卷宗就行了;嗯,秋風不識字,但它能翻書啊!
“讓我看看,着安寧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嗯···,大夏641年,安寧縣新生嬰兒132人,自然死亡107人,意外死亡32人,死於謀殺99人···;”不是這個。
“大夏617年,安寧縣大旱九月,顆粒無收,得朝廷撥發賑災糧食萬擔,皇恩浩蕩。”也不是這個。
“大夏623年,蠻荒之地妖族秘密潛入重樓府,安寧縣無傷亡;慶有‘御妖宗師’田豐禾以一敵十五,殲滅妖族九位化神境大妖,一位鎮州使術妖;天佑大夏,勝之。”咦,田浪他師父的信息也有;可惜也不是自己要找的。
“大夏640年,安寧縣縣令告老,新任縣令崔一鳴上任;新任縣令爲大夏636年二等功名進士,年48。”
“大夏641年,崔縣令體恤民苦;免百姓三分之一農稅,百姓感恩戴德,欲建長生廟供奉崔縣令;崔縣令拒之。”
“大夏648年,崔縣令下令修建廟宇,欲供奉五穀神以保佑百姓五穀豐收;同年,廟成。”
“大夏648年,人皇太康陛下全國設立平妖司府,欲平定天下妖魔;此乃人族幸事,人族萬歲,陛下萬歲。”
宋易挑揀着安寧縣三十年以內的卷宗翻閱着,可他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宋易正準備離開;突然腦子裡閃過一條信息,然後他連忙翻出剛剛查閱過的卷宗。
“大夏648年,崔縣令下令建廟宇,欲供奉五穀神以保佑百姓五穀豐收;同年,廟成。”這條信息不對勁,宋易也是剛剛纔想到,在大夏早有明令禁止;禁止所有人建神靈廟供奉神靈;天下所有人都不敢明目張膽的建立神靈廟,這崔縣令怎麼敢的。
就算那些和尚道士神婆都只能供奉自己逝去的前輩祖師爺,所有膽敢與神靈邪魅沾上半點關係的門派宗門統統都被滅門了。
這崔縣令不可能不明白這條規矩,而後面到來的平妖司司主也肯定明白;但兩人都在這件事情上沉默了。
也許安寧縣如今的場面和這五穀神廟有脫不了的關係。
瞭解到事情的原委,宋易打算先回客棧和幾人商議一番在做打算;畢竟按照安寧縣現在情況來看,那所謂的五穀神不好惹,但絕對也沒有達到鎮州使的地步,也不清楚祂到底是先天神靈還是邪魅,此事還得從長計議才行。
當宋易給花廣潛幾人講述自己的猜測後,幾人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花廣潛決定一起前往五穀神廟;本來宋易是打算留下朱山和小安在客棧裡,畢竟兩人自保都成問題。
那五穀神廟危險性太大,不宜冒險;但花廣潛始終堅持,宋易不知道什麼原因,但還是同意了花廣潛的方案。
在詢問過田浪後,幾人決定兩天後出發;那時候田浪的實力也就恢復了,幾人把握就更大了。
客棧後廚,雜役捧着半隻冷的梆硬的燒雞噗呲噗呲的啃着;他並沒有覺得半點油膩和難以下嚥,如今任何能照出影子的光源都不敢點亮了,所以也就沒人敢點火做飯了。
有口熟食吃已經是莫大的幸福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大多數人都要開始生嚼一些主食了;沒有辦法,都是爲了活着。
蹲在黑暗角落裡的雜役默默的啃着燒雞,角落能帶給他很大的安全感;他靠角落活了下來,這裡也能避免突然出現光源而被照出影子。
在廚房竈臺旁邊的黑暗裡;一道黑影正在慢慢成型,然後扭扭曲曲的從地上鑽了出來;黑暗成了影子最好的掩護色,雜役專心啃着燒雞並沒有發現竈臺旁的異樣。
黑影一步一步靠近雜役,當黑影走到雜役身前時,雜役依舊沒有發現黑影的存在。
突然,黑影全身裂開,就像被拉直成一張雨披;然後猛的將雜役包裹在其中。
滿地打滾的雜役劇烈的掙扎着;十幾息時間過去後,雜役趴在地上沒了動靜。
又過了好一會兒,雜役的手指動彈了一下,然後僵硬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雜役有些僵硬的扭動了一下四肢,他看起來有些不適應自己的身體。
一動不動的站在黑暗裡,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過後,雜役慢慢的走向了竈臺,在鍋沿邊摸索這什麼,他拿到了。
“呼。”
一陣強烈的呼氣聲響起,火摺子微弱的火光亮起;照在了雜役面無表情蒼白的臉色,同時也照亮了廚房裡的一切。
但令人不安的是,他的影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