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俄尼索斯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不過，在祂的感知中，遠方那個混亂的神性氣息忽的緩和了下來。
狄俄尼索斯轉過頭看向了遠方。
就見遠方的提亞馬特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少年。
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的模樣，但是樣貌俊朗。
他並不強大，甚至於要遠比那些諸神要弱小的多。
在狄俄尼索斯看來，這樣的人跑到已經發瘋了的提亞馬特面前，幾乎是等同於找死的。
“那麼，你想要獲得一個什麼樣的答案呢？”
“安，我以爲我以爲你”
夏亞笑了笑，但沒有言語。
顯然，祂從夏亞這裡獲得了祂想要獲得的答案。
顯然，祂也如此刻的狄俄尼索斯一樣意識到了一些東西。
幾乎是剎那間，那身軀瞬間化作了無數光點消散。
象徵裝着聖子血液的器皿，某種意義上其實裝着的就是傳說中的那位至上之主的血液。
而提亞馬特，則正是這一最原始的情感的源頭”
從物競天擇角度來看，大部分動物的幼崽都是十分弱小的。
祂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我在不久前，見到阿莉西亞了，祂現在的身份，真是令我感到意外啊.”
安輕輕拍帶着提亞馬特的後背輕聲安撫道。
他的話語頓了頓，“情感與人慾，於我而言是一種中性的詞彙。但是，掌控了絕對權力的存在，也必然需要有着絕對的公正。
久而久之，擁有母愛的族羣存活了下來，而沒有母愛的族羣則就滅亡。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看上去大概只有二十來歲的美麗少女漂浮在虛空中。
“我明白了。”
祂笑了笑，“下一個五十年，我想依舊我的勝利。”
而這時，狄俄尼索斯才注意到祂手中拿着的酒杯到底是怎樣特殊的物件。
她轉過頭看向了狄俄尼索斯，她能看見祂臉上產生的掙扎。
不過很快，祂臉上的情緒恢復了正常，祂靜靜的凝視着夏亞，片刻後，祂道。
說完，祂沒有去走門，而是直接來到了圍欄的邊緣一躍而下。
所以它們必須得依靠母親的“護犢”本能才能活下去。
“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身份。”夏亞拿起手中的酒杯輕泯了一口，“但是對於提亞馬特來說，他卻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要重要。”
好似是在說，“我們離開這兒。”
“說實話，我想過你的身份會很特殊。
祂直接一把摟住了那個少年痛哭了起來。
“新的時代到來了，也自然需要有一些新的面孔，不是嗎？”
祂忍不住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側的米迦勒。
“沒事的母親，我沒死，我以後可以一直陪着你.”
那應該是提亞馬特的人形體。
但是令祂感到意外的是，提亞馬特的身上那瘋狂的氣息竟然緩緩的緩和了下來。
但是從來沒想過.”
但是眼前這位的表情卻沒有多少變化。
在許多人的眼裡看來，祂們要比絕大多數的諸神都要像神。
之後的許多情感，其實都是於母愛衍生出來的。
祂沒有再說下去，只是笑了笑。
茜茜看了看夏亞，又看了看狄俄尼索斯，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祂們剛剛似乎是在談論着提亞馬特。
夏亞目光深邃的眺望遠方，“在最古老的時候，人類或者說所有的動物中，最早誕生的情感其實是“母愛”。
米迦勒凝視着夏亞，剛剛祂一直都沒有言語。
不過祂那一對跟提亞馬特的龍軀龍角幾乎相同的大角則顯示着祂的身份。
這個世界，需要的是管理者，而不再是一切的主宰者.”
但是”狄俄尼索斯微微擡了擡頭，“如果這是神的話，那麼我寧願不再成爲神。對於我來說，自由意志，是一切的前提。”
在祂們的神話中，聖子、聖靈、聖父三位一體。
夏亞點了點頭，“在這一點上，北辰的諸神就做的很不錯，以“境界”爲畢生追求，以“無爲”爲處世準則。
一時間，這處月球與地球之間的交界處安靜了下來。
“不了。”狄俄尼索斯說，“以後吧，總是有機會的。”
“這也是諸神的弱點。”狄俄尼索斯說。
夏亞的眼瞼收了收，“坐下來喝杯酒嗎？”
夏亞緩緩轉過頭注視着米迦勒。
除了偶爾能看見一些散落在空中的巨龍屍體之外，一切，似乎都安定了下來
“那個少年是誰？”狄俄尼索斯問道。
如果狄俄尼索斯沒有一直看着全程的話，或許任誰都不會想到這樣一個看上去無比柔弱的少女，會是剛剛屠殺了一整個神系的原始神。
但是不知爲何，她卻總是覺得雙方此刻的對話有一種話裡有話的感覺。
狄俄尼索斯眼神複雜的看着夏亞。
無盡的光輝在祂的身上綻放，逐漸的將祂那龐大的恐怖身軀所籠罩。
一時間，整個庭院中也就只剩下了茜茜跟那個叫做米迦勒的天使了。
夏亞不以爲然的拿起手中的酒杯再一次的輕泯了一口。
真空雖然無法傳遞聲音，但是對於狄俄尼索斯來說，也能通過口型推測出他說的言語。
在祂的視線中，少年輕聲在提亞馬特的耳邊輕語了幾句。
“在過去，神性就是人性，二者並未沒有什麼不同。”狄俄尼索斯緩緩開口道，“但至祂們之後，神性與人性分離，祂們將自身與道同化，以追求理想與境界替代了所有的慾望。
祂並不確定那少年是不是這麼說的。
信奉天道，上善若水。
祂看着米迦勒斯調侃道，“不然的話，我身邊的這個朋友估計該等着急了。”
狄俄尼索斯想要獲得的答案，其實也有一部分也是祂想要獲得的。
“我就先走了。”
祂梗嚥着，抽泣着，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童。
不過兩個人直接化作了無數的光點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去往了何方。
以大愛替代小愛，坦然的接受一切命運.
於現如今的這個世界而言，如果所有諸神都如祂們一般，這個世界或許會變的更加美好。”
夏亞笑了笑，“諸神不僅僅只是這個世界上的強大個體，祂們更加是規則的代行者，是這世間萬物能否運行下去的關鍵。”
他感慨道，“都說人類是情感生物，但是諸神，在某種意義上其實是最早擁有情感的”
而現在，祂也確實已經得到了一些比較重要的信息。
默然片刻後，米迦勒對着夏亞欠身行了一個禮儀，接着道。
“我奉主的命令，來向您轉達祂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