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運良看到自己的母親抓着云溪的手不放,就走過去給云溪解釋。
可能是老孃早上起的晚,還清醒過來,又犯了糊塗了。
胡運良過去後,溫柔的抓着老孃的雙手,說道:
“媽,認錯人了,這不是倩倩,這是倩倩大的同學,來給您做生日酒席的。”
邊說邊溫柔的拍着老孃的後背,像哄小孩一樣,耐心的解釋着。
老人家還是很執着的說:
“不是,你騙我,這就是我孫女。”
胡運良無奈的笑着,對着云溪說道:
“云溪,我媽有點老糊塗,你別見怪,你們忙你的吧。”
胡運良說完,就攙扶着老孃走開了。
云溪還在忙着自己手頭上的事情,30桌的量,云溪也是第一次做,多少有點緊湊,總覺得時間不夠用。
云溪這邊幫廚的大嬸們已經開始了洗菜,並且把肉都過了水了。
開始滷製肉類了。
做大席基本菜品,還是肘子跟燒肉這是必備,這倆樣組合人們稱爲有頭有臉。
完全不必要擔心,云溪已經做得十分熟練了。
最關鍵的就是,這次胡運良準備的菜裡,有倆道很講究的菜,非常耗費時間,按照30桌的標準,云溪今晚回家估計會很晚,或者是乾脆回不去了。
這倆道菜就是‘九轉大腸’跟‘火爆雙脆’。
幸虧云溪的系統升級了,這倆道菜都在菜譜裡。
如果云溪沒有升級系統,那麼胡運良這單子,云溪肯定徹底擺爛了。
九轉大腸用的就是豬下水,豬下水在古代皇城,是很不上臺面的,都是被遺棄的,因爲豬大腸的味道十分讓人沒有食慾。
由於窮苦人家吃不起肉,就把豬大腸弄回家,洗乾淨,聰明的勞苦大衆把豬大腸清洗後,巧婦們開始各種施展烹飪技術,就這樣去除了豬大腸的臭味,各種烹滷炒,就開發了一種新的食物專區,那就是豬大腸。
經過時間的推移,慢慢被挖掘出來,豬大腸也終於翻身了,並且還被髮明出更高端的吃法。
那就是經典的魯菜,九轉大腸,做這道菜,絲毫不比文人雕刻琢字,道家起爐煉丹容易。
大腸洗乾淨後,去除油脂,把腸子的來回疊套,大腸包小腸,包大概7層,不一定是9層,做好的大腸,自會九九不散,包裹的緊實,所以叫九轉大腸。
大腸包好後要先煮後炸,最後是先炒後煨,要讓大腸卷看起來像山楂卷的紋理和外表,一道成功的九轉大腸就做好了。
火爆雙脆,考驗的是刀工,這是一道有名的川菜,考驗的就是刀工的火候。
雙脆指的就是豬肚跟郡肝,要把豬肚跟郡肝用刀改爲荔枝花刀,就是讓豬肚郡肝爆開的瞬間,像荔枝皮一樣,層層均勻的分開,花樣整齊。
這道菜難在刀工的掌握,豬肚跟郡肝的質地是軟脆,如果刀工淺了,就沒有荔枝那樣的花樣了,如果刀工重了,材料的質地很脆,下油鍋炸的時候,就會斷開,即便切完沒事,只要一下鍋,立馬暴露廚師的刀工。
云溪在心裡看着這倆到菜,暗自慶幸,還好是升級了系統。
加上系統送的倆把刀,其中一把,正好可以用來切豬肚跟郡肝。
云溪收拾完豬肉調料後,開始做九轉大腸的準備工作了。
大腸買回來已經很乾淨了,云溪又加入白酒跟洋蔥還有面粉跟鹼面。
幫廚的大嬸們把大腸都反過來,又好好清洗了倆次,現在的大腸看起來淺淺的粉色,看着就很新鮮。
加入白酒跟洋蔥,就是爲了去腥,讓味道基本聞不到,消失是不可能,只能讓腥味聞不到。
加入麪粉是爲了把大腸內面的多餘油脂,或細小的髒東西,更好的清理。
鹼面是爲了讓清洗豬大腸的時候,方便抓取,儘量不讓手滑,因爲腸有很多黏液,抓的時候會打滑。
云溪已經綁好了豬大腸,拿着筷子,把乾淨的豬大腸套好,一層的一層,都套起來。
就在云溪認真的對着一大盆豬大腸進疊套的時候。
門口一陣高跟鞋的聲音,隨後走進來一個婦女。
踩着有八釐米高的高跟鞋,穿着一條九分長的西服褲,上衣穿着7分袖子的真絲上衣,小立領的樣式,看着十分精神,完全一副職場精英的派頭。
女人手中拿着一大大的紙盒子,像提着一個蛋糕盒子,裡邊並不是蛋糕,是一個大的壽桃饅頭。
云溪覺得這個女人有點眼熟,像是胡倩倩的媽媽,就是胡運良的老婆,云溪並不敢認,害怕認錯人,萬一只是一個送貨的,認錯多尷尬。
以前上初中的時候見過一次,感覺沒有這麼洋氣。
初中時,在冬天開家長會,胡倩倩的媽媽去了學校,當時穿着一件非常過時的棉襖,棉襖的外邊是皮質的,因爲棉襖的皮由於穿的久了,就會起皮子發酥,還掉皮。
云溪能記得這件事,就是因爲云溪跟倩倩是前後桌,可能皮棉襖掉皮嚴重,李慧枚在開家長會的時候,就注意到了胡倩倩的媽媽,穿的衣服掉皮。
後來李慧枚還問云溪,倩倩的學習怎樣,不由得感慨父母爲了孩子,真的是自己什麼也捨不得買。
云溪也不敢認眼前的這個女人,畢竟以前見過的胡倩倩媽,是幾年以前,穿的很土氣,反正眼前這個女人,這麼的洋氣,這種差別,應該不是。
云溪幹着自己手裡的活,趕快把腸子套完,幹別的,順便跟胡運良說一下,自己今天沒時間做午飯。
這套腸的活,30桌的量,沒有大把的時間,肯定幹不完,別人都不會套,不是用筷子杵破了腸子,就是套了2層就散了,只能云溪自己上。
就在云溪認真的套腸時,進門的女人,一直觀察着云溪。
放下手中的壽桃,踩着高跟鞋走過去,走到云溪身邊,看着云溪手上的動作。
也看不懂云溪在幹嘛,就蹲下去,看到云溪臉,突然大叫:
“哇,是你呀。”
女人驚喜的喊完,就開心的向周圍幫廚的人說:
“你們不驚訝嗎?這麼安靜的幹活,是她呀。”
說完,開心的看着云溪,因爲女人認出來了,這就是云溪,廟會的主持,縣裡的紅人,傳說中的自己女兒的同學。
簡直太開心了,請了一個大紅人來家裡做婆婆的壽宴。
一個幫廚的大嬸回答着女人的問題:
“她就是你家老胡請的廚師呀,我們知道。”
嬸子說完後,還補充道:
“這廚師別看年輕,人家厲害着呢,你們那麼多東西,指揮的我們沒一會就都整好了,你家老胡真有錢,請的這麼好的廚師,真厲害這廚師。”
女人在那開心的說着:
“哎呀,不是,不是,錯了。”
女人好像要解釋什麼。
另一個幫廚的大娘也說道:
“沒錯,就是你家請的廚師,你們老胡跟這廚師拉的菜單,都是硬貨,有幾道菜,我們壓根看不懂,什麼十八里路九環山的,你家老胡真難伺候。”
說完,女人急的,笑着說:
“哎呀,大姐們,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這小姑娘你們沒認出來?這麼厲害個廚師,你們一個都沒有認出來。”
幫廚大娘說:
“我們知道呀!,她就你家請的廚師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