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揚笑容依舊, 一隻槍卻悄悄的指在了以農的身上,狀甚親暱的低聲笑道:“安靜點!”
以農對着槍口,笑容微微一變, 沉聲問:“你到底是誰?想做什麼?”
假的令揚仍舊只是淡淡的笑笑, 湊到他的耳畔淡道:“放心吧, 我對東邦沒興趣, 你們, 我無心去管。只要你們不打擾我便成!”
以農一愣,旋即明白他意有所指,“你想利用我們去……”
那人邪氣的笑笑:“心裡明白就好, 做個交易吧!幫我這個忙,然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如何?”
“你——”以農話未說完。
“你在做夢啊!白癡!”一個柔如迷霧的男聲輕輕響起, 話語卻十分的不客氣。同時, 一支白色的□□抵在了那人的脖頸處。
假的令揚猛地一震,背脊不自覺的挺直, “你是——”
“最討厭你這張臉的人!”繁星笑得十分溫柔,柔聲道:“幹嘛要易容成這幅樣子,存心要惹人討厭啊?”
即使被槍指着,以農依舊不改惡魔習性,無奈的出聲道:“喂, 我們家揚揚的臉蛋很完美好不好!”
繁星笑嘻嘻的看了眼依舊沒個正經的以農, 隨後又嘆了口氣, 同樣無奈的說道:“相信我, 其實我不討厭這張臉, 只是討厭這張臉長在展令揚身上而已!”
頓了頓,繁星又說道:“我想, 也許我們在單純的審美方面沒有矛盾!”
“嗯。”以農大點其頭,同時不忘厚臉皮的加上一句:“確實沒有,以後做我電影的男主角怎麼樣?”
繁星歪着頭淡淡笑笑,“聽起來似乎蠻好玩的,可以考慮!”
被忽略的假令揚陰着臉問:“你們兩個——”
聽到他說話,繁星把抵在他頸部的槍向上劃了劃,對準他的下頜,有些不悅的輕聲道:“打擾人家說話很不道德耶!還有,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那人被迫擡起頭,狠聲道:“你別忘了他還在我手上!”
以農不滿的開口低聲道:“喂,我說你們兩個談話怎麼又扯上我的事了?”
“你給我閉嘴!”那人氣急敗壞的對以農低吼道。
“你閉嘴纔是!”繁星同時冷冷的對那個人說。
三個人“狀甚親密“的站在一起,可看到東邦其他人眼裡卻立刻變了個樣子。
看到“令揚”被繁星用槍指着,不遠處的凱臣也掏出了槍對準了繁星,微微有些慍怒道:“你想幹什麼!”
“把槍收起來,凱臣!別拿它對着繁星,要是不小心走火怎麼辦?”瀟然站在旁邊,有些頭痛的開口。
首先意識到不對的烈只得無奈的扭頭對希瑞苦笑道:“瑞,準備醫用藥品了嗎?一會兒可能會用得着!”
君凡冷着張萬年寒冰臉,滿是黑線的瞪向烈,就算知道沒危險,也犯不着這麼唯恐天下不亂啊……
處於危險位置的以農依舊不甘寂寞,對青梅竹馬的凱臣欠扁的笑笑,“哦,親愛的臣臣,你英勇的行爲太令我感動了!來,honey,親一個!”
繁星忍俊不禁的輕笑出聲,“你們幾個怎麼這麼可愛?”
這時才發現以農竟被“令揚”用槍指着的凱臣,不免有些驚愕和尷尬。
緊接着又被以農噁心到的凱臣只得惡狠狠的瞪了以農一眼,有些尷尬的低聲吼道:“你沒事就給我閉嘴!”
“哦!”以農很乖的點點頭。
假令揚簡直忍無可忍,徑直對繁星冷道:“把你的槍放下!否則——”對準以農的槍口同時晃了晃。
繁星無所謂的朝他笑笑,“悠着點,別讓我認爲你是在威脅我!”說着話時,繁星微微眯起了燦如星辰的黑色眼睛,“相信我,那樣你的下場會更悽慘!”
“哼!至少有他陪葬!”殺手狠聲說道,不忘稍稍扣動扳機以示威脅。
東邦其他人看到以農的處境變危險,立刻變了臉色,收起玩世不恭的樣子,正色道:“你到底想怎樣!”
“讓他立刻放下槍!”看到以農的重要性,那人開始有恃無恐。
東邦還未來得及回答,繁星已經笑容和煦的微微扣動了扳機,細碎的聲響讓那人猛然驚心,繁星把扳機扣到了一半的位置,湊到那人耳畔,輕聲呢喃如訴情懷:“你覺得,他是死是活,會與我有關嗎?”
繁星輕柔卻冷酷無情的聲音不禁讓他腦中轟然一震,這個男人,真的會不顧其他人的死活而朝自己開槍……
然而,訓練有素的殺手還是沒有放棄以農,仍在做抵死頑抗。
“我死了,他也別想活!”
繁星眯着眼睛笑笑,彷彿單純的大男孩般寧和溫暖,低下頭,仍舊對假令揚低聲耳語:“他是死是活,似乎要看他的運氣,而你,必須死!”
那人瞳孔中閃現出一抹懼色,隨機又是瘋狂的恨意,被繁星逼到走投無路間,他猛地扣動扳機,意圖拉以農陪葬。
東邦其他人在驚恐之下,霍地睜大眼睛……
繁星見狀神色攸的一緊,猛地用手肘擊開那人握槍的手臂,迅速扣緊扳機,子彈在瞬間打穿那人的要害……
被打偏的□□射出的子彈險險的偏移以農,從他的肩上射過去。
僥倖脫險的以農迅速閃開兩步,驚魂甫定的東邦忙湊上前去,詢問他有沒有受傷。
繁星狠狠地推開那人還在淌血的身體,臉色難看的退後兩步。
瀟然見狀忙跑了過去,扶住繁星的手臂,“繁星——”
“我沒事!”繁星迴頭對她報以一笑,神色卻依然有些不對勁……
已經恢復平靜的東邦和以農,感激的走過來,向繁星致謝。
繁星的笑容很柔和,明亮的眼睛溫潤如碎玉,他避開東邦人感激的目光,輕輕答道:“沒什麼,奉命行事而已!”說這話時,他的眼睛看向了瀟然,調皮的眨了眨……
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剛剛根本就不想去救向以農,只是突然顧及到了瀟然,纔會這麼做,大概會後怕至極的瘋掉吧……
只是,自己的手還是再一次染上鮮血了嗎……
曾經想過,放棄這一切,也許死後,能夠和天堂的阿姨再見……
可惜,自己果然只是在做夢呵!
不管到什麼時候,手段都會凌厲至此,完全無法柔和哪怕一丁點……
孤獨太久,靈魂也許就會嗜血吧……
如果阿姨一直都在自己身邊,自己也許就會像他們一樣,和幾個知己好友肆意的玩鬧,沒有什麼憂傷和不悅,也不會在孤獨寂寞時選擇一個人站在蒼茫的夜色中,獨自咀嚼揮不去的黯然和苦澀……
或許,擁有彼此的他們從來都不曾寂寞過……
繁星的漆如墨染的眼睛緩緩的浮起幽微的茫然,靜的如一彎死水。他不覺的收緊自己的手,握住瀟然溫暖的柔荑,就彷彿握住了生命中唯一的溫暖,他的聲音很輕,很淡,“陪我出去走走,好嗎!”
意識到繁星的情緒有些不對的瀟然靜靜的點點頭,“好!”轉身對東邦說:“這裡先麻煩你們幾個了!”
觀察入微的以農搶先點頭,“我們辦事,你放心!”
瀟然淡淡笑笑,然後把自己的手機扔給以農,“待會凜可能會傳資料過來,直接告訴他我去散步了就好!”
“哦!”這個時候說去散步,誰會相信……這個大小姐的思維方式,真是沒話說……素以思維怪異著稱的東邦面對瀟然,也不禁一臉黑線……
瀟然和繁星剛剛離開,瀟然留下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是一首很輕柔的曲子,班得瑞《風的呢喃》。
東邦五人交換下視線後,由以農按下接聽鍵。
“喂,你好!”以農彬彬有禮。
那邊的人似乎有些錯愕,不敢置信的把手機拿開,仔細看了看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是瀟然小姐沒錯!怎麼……
“你好,請問瀟然小姐在嗎?”迫不得已,凱恩只得硬着頭皮直接發問。
“哦,瀟然剛剛出去散步了!”以農頗有些無奈的按瀟然留下的理由告知對方。
金髮的凱恩微微皺眉,散步?這時候居然想到要去散步,瀟然小姐到底在想什麼?
“那,請問繁星少爺在旁邊嗎?”
“他陪瀟然,呃,不對,是瀟然陪他去散步了!”以農力圖是自己的表述最接近真實情況,稍稍具有那麼可憐的一丁點說服力。
凱恩徹底無話可說了……
瀟然小姐去散步了,而且是陪素來只喜歡一個人的繁星少爺去散步……
最有可能的原因應該就是繁星少爺吃錯藥了,然後瀟然小姐陪他一起腦子壞了……
算了,直接聯絡繁星好了!凱恩心裡無奈的想。
“嗯,那算了吧!你們繼續忙!拜!”凱恩說着掛斷了電話。
以農神色怪異的凝睇着傳來陣陣忙音的手機……
說了半天,自己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而對方那個人,竟也沒去管自己是誰……
東邦其餘成員同樣神色怪異的看着以農和他手中的手機,凱臣最先發難:“農你有沒有智商啊!”竟然接了半天真的純粹只是廢話的電話,這個傢伙……
整人不落人後的王子希瑞同樣惹人嫌的開口:“以農,看來我準備的藥品真的很有必要!爲了你的未來考慮,我建議你立刻接受全方位的治療!”
以農聽到希瑞的廢話,立刻全身戒備起來……
開玩笑,又不是不要命了!接受希瑞的治療,生不如死就是最好最恰當的形容詞……畢竟,希瑞的藥,只有在真正生病受傷的時候才管用,至於平時麼,全是會把人弄出毛病的稀奇古怪的□□還差不多……
忙不迭的表明態度:“我很好,希瑞你不必關心我,有空還是多照顧照顧烈比較好!”
優雅貴公子烈故作疑惑的挑挑眉,又關我什麼事了?
以農瞟了他一眼,解釋說:“烈整天對那麼一票美女笑,我擔心他面部表情會僵掉,造成面癱……”
看到烈的笑容越來越迷人,以農的聲音也越來越弱,全副心神都集中到防備不知何時會朝自己飛來的特製撲克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