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噫——都丟啦？還欠了錢？”
露露和飛飛得知李閱這一趟只是殺了巴羅和邦妮，並沒有追回理想鄉和加拉瑞克，甚至還被搶了英勇之心和不少材料，長着嘴巴大叫。
叫了片刻，兩個小番薯對視，然後齊齊背過身：“都是我們不好……”
【可惜了……哥哥從惡魔市集帶給我們的禮物……】
露露和飛飛哽咽，滿腦子惦記的都是車頭的兩把小鋸子。
“沒事，都是小問題，很快都會好。”
李閱也是第一次與8階商人打交道，吃點暗虧也算正常，至少現在有經驗，也有計劃。
“真的嗎？”飛飛原本打算婚禮時開理想鄉，載着露露在米尼米妮島上兜風的。
“哥哥說真的，當然就是真的。”露露敲飛飛的頭。
“嗯，真的。”李閱點點頭，“就算他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他。”
李閱指了指惡魔航路上的標記，一處正在陋山。
“只不過在找他之前，還有幾件事需要驗證，等明天吧。”李閱擺擺手。
藏書庫今日份的魔力又被榨得涓滴不剩，想試什麼都得明天。
李閱越用越覺得欺瞞之杖順手，只可惜藏書庫只是小支柱，魔力配給不高，一時間竟然有那麼些些想成爲大支柱了。
就像歐基布基那樣。
養別西卜翁那樣一個怪物，一定需要海量魔力。
“好，那哥哥好好休息！”露露和飛飛迅速溜走，藏書庫上層只剩下李閱和湯姆。
【我想……近距離觀察一下地獄業火……】
湯姆知道李閱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聲，與李閱的交流也愈發像是一個腦靈。
【研究報應法嗎？可以啊，下次去帶上你，那裡有點詭異，你不要大意……】
【當然，我不是您。】
【現在的我……很珍惜您賜予我的生命……】
李閱也已經習慣湯姆內心中時不時流露出的棱角，忽然想起了深淵巨口的詛咒——火潮能用章魚觸手吸，可要是腦皮核桃不夠的話，倒是有些麻煩。
【銅勺在地下城那邊有交易門路，我已經叫腦靈去購買腦皮核桃，足夠我們使用……】
湯姆已經做好了準備，非常體貼。
【好，那下次帶上你。】
【好的。】
【對了，我帶回來的那個小報童呢？醒了嗎？我有事要問他……】
【他已經醒過了，正在會客廳，吃過硬肉塊後又睡着了。】
【好嘞，我去找他……】
和湯姆的溝通非常高效，李閱幾乎是與露露和飛飛前後腳離開藏書庫上層——露露飛飛跑去工作間煩銅勺了，李閱則穿越土層直接去找小哈利。
李閱需要從小哈利那裡瞭解陋山。
叫醒他後，李閱發現小報童的情況很不好。
除了時常陷入呆滯以外，小哈利的心聲大部分時候都是想成爲工匠學徒，而剩下的則是對獵國、對蒼蠅的濃濃恨意。
不像湯姆是對整個世界失望，轉而投入了藏書庫，小哈利的內心深處還有希望，依舊想以想象的方式好好生活。
只不過斷過腦袋的他，可能也在腦袋被巴羅和邦妮偷走的時候丟了一些想法，已經忘記了“正常”生活方式的樣子，一切都濃縮成一個符號。
成爲工匠學徒。
李閱見他如此，也沒和他簽訂契約什麼的，直接答應了讓他成爲銅勺的學徒。
畢竟矮人工匠也是工匠，小哈利雖然在報紙上讀過人類工匠的相關新聞，但對真實的工匠生活還是一無所知，腦海中下意識的反應還是欣喜。
完成了哈利的心願，再接下來，李閱提到獵國時，終於得到了一些相對正常的反應。
哈利已對人類的勇者完全失望，李閱在暴露出對獵國的惡意時，哈利的反應更加積極。
【殺了他們，全殺掉……】
“陋山是什麼樣子的？”李閱問出這個問題，哈利也在腦海中展開了一副圖景。
陋山綿延不絕，橫跨數十里，主峰海拔兩千多米，周圍由千百個洞相連。
盜賊、獵人……獵國的核心成員，也就是所謂“勇者”都居住其中，阿巴貢當然佔據了最大的那一個，也必然合併了亨特拉爾、巴羅和邦妮的居點。
陋山就是他們的王國。
剩下像報社、商社一類的下屬組織，則都位於陋山山腳下的陋鎮，日常對外溝通和報紙的發佈。
當然了，這些人都算不上是獵國的核心人員，都像小哈利一樣，只是打雜的。
阿巴貢深居簡出，巴羅和邦妮無法控制，所以日常獵國的管理多是由亨特拉爾下達命令，只有在涉及到開闢商路又或者欠債時，纔會請阿巴貢出面。
畢竟獵國裡的人也都不想無緣無故欠阿巴貢錢，而阿巴貢也樂於省下那些口水，專心在自己的山洞裡數錢。
小哈利不知道亨特拉爾死後誰來負責獵國的日常運營，但能肯定的是，管事的必然也是陋山某洞裡的強者。
“你在陋山有朋友嗎？”李閱怕小哈利一個人在藏書庫孤單，也不介意對獵國的從屬人員區別對待。
雖然會麻煩一點，但像哈利這樣打雜的應該還有很多，他們不應該跟獵國一起陪葬。
“朋友……是什麼？”看小哈利的癡呆樣子，李閱差點以爲自己是在跟瑞德寇特對話。
“你會有的。”李閱拍拍哈利的頭，“這裡的‘人’都很可愛。”
小哈利咕嘟了一聲，無法理解。
李閱覺得假如小哈利未來要在藏書庫學做工匠的話，這種遲鈍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重新用藥幫哈利睡着，李閱開始打磨顛覆獵國的計劃。
這需要一個設計圖，四個謊言，很多手段，和海量的惡意。
第二天一早，李閱先是安排小吵鬧去禁忌森林加班，然後跑到工作間，向埋首魔導炮的銅勺提了一個需求。
“啊？這是啥？”銅勺帶着疑問，暫時放下了研究魔導炮，轉而攻克這個新的課題。
隨後李閱用範海辛的身體包裹湯姆，幻化成紅皮惡魔的樣子，快捷旅行去地獄業火邊上一同觀察。
只不過今天，魚缸裡面多了一隻貓。
“昨天沒有吧……”李閱向湯姆確認。
湯姆沒說話，蹲在水坑旁，靜靜地看着。
貓也靜靜地看着，一動不動，李閱甚至懷疑時間靜止了。
一邊對視，湯姆也一邊在腦海裡問李閱一些感受上的問題——雖然學者的精神力也不錯，但還比不上腦靈的感知力。
【只觀察，不觸碰。】
看了片刻，李閱與湯姆達成共識，都決定暫時不揭開魚缸
陪湯姆觀察，幫學者警戒。
李閱見周圍沒有太多異樣，也就用骨牌呼喚影影和蛋蛋——既然找到了地獄業火，總歸要向另外幾個隊友通報一聲。
或許能從斯蒂爾寶貝那裡瞭解到一些要點。
“怎麼，有事嗎？打仗呢。”
影影的回覆有些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