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希文便帶着幾個酒精爐走了進來,拿着打火機在酒精爐上點燃了酒精爐,立刻燃起了火焰,將昏暗的房間照亮,然後將袋子裡的肉倒進了鍋裡。
希文在房間當中沒有說話,就像是一個小跟班一樣,只不過他的手時刻的都捂在自己的褲口裡面,裝的是一把手槍,因爲他現在已經將自己定位爲陸遠的隨從,一旦裡面發生了任何的情況,他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將對方給幹掉。
陸遠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自己的信息透露的越少越好,讓別人摸不透自己的底線纔是對自己最大的保護,尤其是在這種末世的環境當中,一旦別人摸清楚了個人的底線,對自己絕對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很快的,鍋上面燉着的肉湯並散發出來的香味,苗承運狠狠的嚥了口口水,感覺嘴巴里的香菸也不怎麼香了,他已經太久沒有吃過新鮮的肉類了。
幾個人隨意的聊着,但是大家的眼睛都盯着鍋裡的肉,聊天倒是成了次要的事情。
雖然偶爾能夠從地下堡壘當中弄到一些補給食物,但是多數都是一些已經發臭的肉,但是那東西填飽肚子已經算是慶幸了,而且他還要時刻擔心着這些肉類會不會因爲變質而引起自己的腹瀉,不然的話在這種缺醫少藥的情況下,腹瀉真的可能要了一個人的命。
肉香味瀰漫着整個房間,而這附近流浪者的平民們聞到這股肉香味似乎都靠了過來,他一個個的伸着腦袋聞着空氣中散發出來的味道,試圖將這些味道全部都給收進自己的肚子裡,彷彿這樣能填飽肚子一樣。
劉主管卻是並沒有太多的話,他的臉上很乾淨,身上穿着的衣服雖然破舊,但是卻洗得乾乾淨淨,在這個時候能夠穿上乾淨的衣服的人,基本上都是很有實力的人。
劉明明雖然肚子裡已經是嘰裡咕嚕的一陣打鼓,但是他卻絲毫的沒有一點點食慾,尤其是當跟這些他以前從來都不能夠接觸到的人物坐在一個桌子的時候,讓他更爲緊張。
他輕輕的將自己的椅子往前挪了一點,然後試圖讓自己的後背靠在椅子背上,讓自己顯得更加挺拔,只不過自己身上這件不合身西服讓他整個身子顯得更加的嬌小,尤其是他伸出胳膊準備理理頭髮的時候,乾枯的手臂露出來,甚至能夠看到上面血管的走向。
陸遠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從袋子當中拿出了幾個嶄新的一次性杯子,然後將袋子裡的兩瓶五糧液給端了出來,不過這裡面裝的並不是五糧液,只是他自己釀了酒,但是在這種時代別說五糧液了,就是普通的二鍋頭,大家也是趨之若鶩。
陸遠拿着酒杯每人倒了一點,然後除了陳主管點頭示意的一家以外,其他的人都是站起身接酒杯,雖然這些人當中苗承運是坐在主桌的,陸遠有些好奇爲什麼那個被苗承運能夠把這號人物都給叫出來,這其中顯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陸遠端的酒杯輕輕的清嗓子。
“各位,感謝你們能給我這個面子,今天這杯酒我先敬大家。”
說完陸遠直接仰頭一口將這杯烈酒倒進了肚子,立刻渾身上下開始變得熱乎乎起來。
苗承運早就饞得口水直流了,見到陸遠喝完這杯酒之後,也是連忙站起身來。
“哎呀,我兄弟今天能請咱們吃飯也算是真的想跟各位做個朋友,行了,別廢話,這杯酒大家一塊喝了吧。”
說完他直接張開自己的大嘴,一口氣灌了下去,頓時火辣辣的酒精直衝大腦,苗承運頓時被辣的直接劇烈咳嗽起來,整個臉脹得通紅,卻是一臉滿足。
“臥槽,好酒啊,都多長時間沒喝過酒了,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還能夠喝到這種糧食酒,不錯!真不錯。”
聽到苗承運說這是糧食酒,一旁的劉主管眼目當中也是閃過了一絲詫異,他看一眼陸遠發現對方正衝着自己笑,於是他也禮貌似的回了一個微笑,接着端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嚐了一口之後發現確實是糧食酒,接着他又忍不住的喝下第二口,第三口最後直接將倒滿了一杯酒,全部都喝下了肚子。
那個糾察隊的小主管也是直接一飲而盡,喝完之後整個臉脹的通紅,坐在原地當中腦袋暈暈乎乎的,似乎還在回味着這些酒精。
而劉明明看着衆人喝完之後,也是趕緊的端起酒杯,似乎想要跟陸遠碰一下,但是看見其他人都沒有碰杯,於是他只能是抱着酒杯一飲而盡。
但是火辣辣的酒精從他的喉嚨一直竄到了胃裡,讓他差一點就把這酒給吐出來,不過他當然知道在這種場合下吐了酒是多麼不合適。
於是他忍住了胃裡面的抽搐壓住了自己嘔吐的想法,直接將酒再次重新嚥了回去,但是整個臉龐上像是火燒一樣從耳朵一直燒到了脖根。
衆人喝完了第一杯酒,陸遠再次開口。
“哎呀,真是好酒量啊,來來來,別光喝酒吃點,這肉是一個月前殺的,還挺新鮮的,都來嘗一嘗吧。”
衆人早就等不及了,放下酒杯,拿着筷子,就開始不斷的在裡面撈菜,坐在陸遠身旁的劉明明不知道該不該動筷子,就這麼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捏着筷子不停的在手心裡轉着。
陸遠夾了一塊肉塞到嘴裡,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劉明明。
“愣着幹啥,不吃準備打包嗎?你覺得會給你剩下的菜嗎?”
劉明明被發現頓時臉上一陣尷尬,他趕緊的拿起筷子伸進了鍋裡,隨意的夾起了兩根芹菜塞到嘴裡,頓時酒精的味道伴着湯汁和肉香味卷的青菜葉塞到嘴裡,讓他頓時感覺一陣一陣的滿足,他已經不記得自己了多久沒有吃過好東西了。
這是他拿起筷子夾了幾個的菜,不過鍋裡面的肉已經所剩不多,苗承運竟然毫不顧及自己的身份,拿起筷子端着碗在鍋裡面一點一點的把肉全都撈在自己的碗裡。
看到對方如此沒有風度,陸遠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卻是並沒有說什麼,畢竟陳主管也沒說什麼,陸遠點燃了香菸,坐在位置上看着他們的表演。
很快,菜吃完了,兩瓶酒也都喝完,等了好久,苗承運乾咳了一聲,掩飾過自己的尷尬,而剛剛在碗裡的那些肉已經不知道被他塞到哪裡去了。
陸遠再次提起第二杯酒,看着衆人說道:“都是出來混的,弄點吃的不容易,今天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像跟各位叫個朋友,第二杯酒呢,我打算敬一下陳主管。”
陸遠扭頭將酒杯對向了這一旁你的酒的陳主管,對方忽然一楞,然後將酒杯放下。
“那個,你叫我陳林宇就行了。”
“哎呀,陳主管真是太客氣了,我們這小輩兒怎麼能叫你的大名呢?來來來,陳主管我們敬你一杯,在這邊工作辛苦您了。”
看着殷切的陸遠,對方也很是給面子的站起身來端起酒杯,衝着陸遠微微一笑,然後一點一點的將杯中的酒慢慢的滑到肚子裡,滿足的衝着陸元示意了一下自己的酒杯裡已經空了。
其他幾個人也是跟着陸遠一樣拿着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第三杯酒喝完,坐在一旁的陳明明感覺頭昏腦脹有點想吐,但是卻使勁的壓制住自己的想法,陸遠見到對方的這個狀態,不僅是微微一笑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找剛剛那位兄弟弄點菜過來。”
陳明明聽到了陸遠的話之後,頓時心生感激,趕緊站起身來朝外跑去,剛剛走了沒多遠,忽然在一片廢地上猛地吐起來,剛剛吃下去的東西全部都給吐了出來,而附近的人看到他這副囧破的樣子,頓時一個個臉上帶着惋惜。
“臥槽,你特麼的這麼好的東西都給吐了,太他媽浪費了,你要不吃讓我進去呀。”
“你真的是撞大運,竟然找了這麼好的一個老闆,回頭幫我們打聽打聽,看看老闆還要不要下手啊,我們幹活也很利索的。”
“小弟弟。一會兒幫哥幾個在裡面加點菜回來唄,菜湯也行。”
周圍的人有譏笑的,有羨慕的,還有求着他辦事的,陳明明現在頭昏腦脹的,根本就聽不清楚。只能是飛快的跑了出去。
好在外面比較冷,冷風輕輕一吹,他頓時感覺舒服了許多,只不過因爲他現在喝了太多的酒,酒精上頭,然後他感覺腦袋裡昏昏沉沉的,跑起路來也是走的蛇形,時不時的還會絆倒在地上。
找到了希文,對方看到陳明明這副窘迫的模樣,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陳明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然後說明了裡面的情況,希文點點頭然後再次從揹包當中取出了一些肉,跟着對方一塊到了那個平方當中。
重新在鍋裡添了菜,幾個人喝的也差不多盡興了。苗承運喝了太多的酒,已經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而糾察隊的小主管依然是滿臉不自在的模樣,顯然是有什麼事情要忙。
而陳主管依然是老神在在的在那邊一點一點的品着酒,陸遠的心裡十分的震撼,沒想到對方的酒量這麼大,這兩瓶白酒對方一個人喝的最少得有一瓶,沒想到竟然還這麼清醒。
要知道陸遠釀的酒可是專門爲了禦寒用的,酒的度數可是搞到七十多度,陸遠就算是自己喝也喝不了那麼多。
於是陸遠輕輕的拍了拍另外一年的那個糾察隊的小主管,對方立刻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跳了起來。
“苗老大已經差不多睡着了,要不你先把他送回去吧,我把陳主管給送過去。”
對方聽到陸遠的安排之後,又看了一眼陳主管,終於是點點頭,然後攙扶起苗承運離開了平方。
陸遠扭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希文,對方立刻點了點頭站在門口充當了門衛。
看着空空如也的酒瓶,陸遠再次從袋子裡拿出了一瓶酒放在了桌面上。
陳主管這次才放下酒杯:“陸兄弟喝的差不多了,再喝下去的話一會兒一會兒就沒辦法工作了。”
陸遠微微一笑收起酒瓶,然後將自己的袋子給送了過去了。
陳主管也沒拒絕,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袋子裡只發現在這裡還放着四瓶好酒,只不過是用木盒裝起來的,上面還印着五糧液的。
“這是真的。”陸遠小聲的說道,陳主管微微頷首,然後看了一眼外面。
“你找我是爲了身份牌的事情嗎?”
陸遠點頭:“沒錯,陳主管,每天接觸那麼多的人的審查,肯定知道有更好的辦法提前能夠拿到身份牌吧。”
“呵呵,實話告訴你吧,陸兄弟,身份牌不是那麼好拿的,而我到現在也只不過幫着我的家人搞到了身份牌,所以,你還是別惦記了。”
說完陳主管站起身來要走,手卻是非常老實的將袋子給拎了起來,陸遠見到對方這個模樣,頓時有些着急。
艹,拿了東西不辦事可不行!
不過他現在讓對方感覺自己是在求着他,這樣會讓對方牽着自己的鼻子走,所以輕輕的抿下了一杯酒之後,再次說道。
“陳主管,你是不是想要進入中層?”
陳主管剛剛走到門前的腳步,忽然猛的一頓,他扭頭看了一眼陸遠,眼神當中帶着警惕。
“你是怎麼知道的?”
“哈哈,我猜的畢竟像陳主管這種身份的人。在最底層工作可真的是屈才了,所以你肯定是想搞到幾張進入中層的身份牌。”
“沒錯,我是想進入中層,但是這根本沒有機會呀。”
“如果陳主管答應幫我把我的家人全部都給送進下面的話,我答應你幫着你搞到進入中層的身份牌。”
對方聽到陸遠的這番話之後頓時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
“你?就憑你一個連進入底層都沒機會的人,竟然在這裡跟我說要幫助我搞到進入中層的身份牌?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嗎?”
陳林宇的這番話可謂是相當的不給面子,但是陸遠卻並不生氣,他只是輕輕的將酒杯放在桌上,然後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
“因爲,我手裡有你需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