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中摘下帽子的一瞬間,他的腦袋一頭栽倒在了前方座椅的靠背上。
見到這一幕,正準備做出反應的江晨卻是徹底愣住了。他原本以爲這人會掏出什麼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都準備從儲物空間掏傢伙自衛了。然而他還沒來的急做些什麼,這田中摘掉帽子就虎頭蛇尾的暈過去了。
感覺到後背被撞了下,原本睡着了的前排乘客回過頭來,瞪了耷拉着腦袋的田中一眼。然而田中卻是根本沒有擡頭,整個人就好像失去了知覺一樣。
頭等艙內的空姐發現了這邊的情況,立刻向江晨這邊走了過來。當看到田中不省人事的將額頭抵着前排靠背上時,空姐蹲下身來,將臉湊近他看了看。
“先生,請問您的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先生?先生!”
見那人沒有任何反應,蹲在他旁邊的空姐頓時慌了,想要將他扶起。
“別碰他!”心中警兆皺起,江晨一把捏住了那空姐伸向田中的手。
從上次暗殺使用的手段來看,這些人不像是那種會避免傷及無辜的人。在客機這種交通工具上,什麼東西殺傷最有效?毫無疑問,只有炸彈這一個選項了。
“先生?”空姐愣愣地看着江晨。被陌生人突然捏住手,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何種反應。
被這邊對的動靜驚醒,不少先前在睡覺的乘客都看向了這邊。站在前後位置的兩名空乘人員見發生了騷動,也向這邊走了過來。
面對空姐投來的驚疑視線,江晨沒有做任何解釋,只是將目光死死地鎖定在田中身上,心中的念頭轉的飛快。
走過來的兩名空姐手足無措地看了看握着同事小手的江晨,又看了看那個埋着頭不動的男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旁邊的乘客也都已經醒了過來,此刻正看着這邊的熱鬧。
這時,頭等艙前方的門開了,一名戴着機長帽的男人走進了艙內,目光落在了江晨這邊。
“發生了什麼事?”
江晨鬆開了那名空姐的手。在那名空姐委屈地揉着自己被捏紅的小手時,他用下巴指了指他旁邊的這名男子,然後對機長筆畫了一個口型——“炸彈”。
讀懂了江晨的口型,那名機長的目光頓時凌厲了起來,眼神開始在江晨與那男人之間變換。
江晨能從他的眼中,明顯地看到那懷疑與不敢冒險的猶豫。
會猶豫很正常,毫無根據地指着一名暈倒的乘客說他身上有炸彈,任誰也會感到懷疑。這名乘客很可能是患了什麼突發性疾病,如果無法得到及時的救治。
更何況就連江晨自己都感到懷疑,這人身上是否暗藏玄機……
“機長?”空姐有些擔心地看着機長。
“去叫小曹來。”機長偏了下頭,對那名空姐耳語道。
那空姐點了點頭,立刻小跑着離開了頭等艙,不一會兒,一名約莫二三十歲的男子快步走進了頭等艙內,從他的穿着上看,他打扮與普通乘客無異。不過從那凌厲的眼神來看,江晨能敏銳地察覺到他的身份應該不一般。
從04年10月開始,華國民航任何一架飛機上,總有一個座位不賣票。而這個座位,就是是專門留給空中便衣警察的。這些便衣通常都是特種兵退下來的,不但身手不凡,而且擁有豐富的拆彈經驗。當航班運行途中發生了安全員處理不了的突發情況時,將由這些便衣出手解決。
而一般需要他們出手的,不是劫機就是炸彈.事件……
剛一走到江晨旁邊,那名便衣立刻察覺到了情況不對。
沒有半分猶豫,那名便衣立刻蹲在了那人的旁邊,招呼着旁邊的空姐取來了他的工具箱,從裡面取出了幾件設備,然後便在那人的旁邊擺弄了起來。
坐在旁邊的江晨注意到,一滴汗水從他的額前劃過,滴落在了紅地毯上。
“情況怎麼樣……”見小曹半天不說話,機長也是有些慌了。
他在崗位上工作也快五年多了,期間反恐演戲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卻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檔子事。
小曹咬着牙,站起身來向機長耳語道,“人已經死了,死因暫時不明。在他的身上發現了計時裝置,還不確定是不是……總之先把人疏散了。”
接着,他又看向了江晨,警告道,“你先別動,暫時還不確定你附近有沒有其它觸發裝置。”
江晨攤開手,表示理解。不過當他從兩人的耳語中聽到,這位田中教授已經死了的時候,他的心頭還是頗爲意外。
從這位田中的話中可以看出,他知道的情報應該不少,而知道的越多,也就意味着在組織中的地位越高。用這種一命換一命的方式,未免也有些太low了吧。
他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
就在這時,他突然想到,這田中在失去意識之前,似乎做了一個動作……
江晨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帽子上。
伸手將它拾起,順着那亞麻質感的表面摸去,他隱約從那帽子的夾層中摸到了金屬質感的東西。
機長已經開始吩咐空乘人員疏散頭等艙的乘客。
意識到情況不對,頭等艙內對的乘客也是慌了起來。能坐得起頭等艙的人,哪個不是非富即貴的主?越是有錢便越是怕死……當然,江晨是個例外。他雖然有錢,但他不認爲自己會死。
綜合田中剛纔的發言,他已經將發生的事情猜了個大概。
黑船……那所謂的黑船應該指的就是和諧陣營向地球派出的物競天擇號。從田中口中的文明融合來看,他對於物競天擇號的瞭解,應該不僅僅限於知道它的存在那麼簡單。
因爲某種原因,由這個田中所領導的組織,接收到了來自物競天擇號的電磁波或者克雷恩粒子波構成的信號,並被其蠱惑甚至是洗腦,成爲了和諧陣營的“信徒”。
在與女皇的對話結束之後,江晨已經得知,那名女皇已經知曉了他身上關於穿越,甚至是儲物空間的秘密。
不過讓江晨困惑的事,直到那時爲止,它依舊沒有對他表露殺機。關於這點其實不難理解,就像人對地上的蟲子一樣,踩死與否都不會產生殺意這種概念。更何況,它們還希望通過捕獲自己,通過自己返回它們的“母星”。
究竟是爲什麼,讓和諧陣營改變了主意,迫不及待地想要止他於死地?
江晨不由陷入了沉思。
在那名叫小曹的特警進行拆彈工作的同時,機長回到了駕駛艙內,他需要向距離最近的機場發送緊急降落的請求。乘客已經被疏散,此刻整個頭等艙內只剩下了三個人。
江晨,小曹,還有那名空姐。
見江晨一臉淡定額樣子,那名空姐忐忑之餘,心中也是不禁有些納悶。通常情況下,這時候應該是由她來安撫情緒不穩的乘客。然而這位乘客卻有些特別,他似乎根本就沒把身旁的炸彈放在心上。
“你不害怕嗎?”嚥了口吐沫,那名空姐小聲問道。
“有什麼好怕?”江晨笑道。
“可畢竟就在你旁邊……”
“如果真是炸彈,坐在哪其實都一樣。”
不同的只是死法而已。
“危機解除。”
隨着一串密集的滴滴聲,綁在田中腰間的計時器被關停。小曹鬆了口氣,接過空姐遞來的紙巾,抹了把臉上的汗水,
就這麼一會兒,他全身上下都被汗水給浸透了。
“炸彈拆除了?”江晨意外地問道。
居然這麼輕鬆地就被拆除了?危機解除的如此輕鬆,讓他心中一點兒劫後餘生的實感都沒有。
“根本沒有什麼炸彈……至少不是我見過的炸彈。”一邊說着,小曹一邊小心翼翼地剪開了田中的外套,從中抽出了一件剪開的,掛着不知名塑膠彈珠串的馬甲。
晶瑩透亮的塑膠彈珠由軟絲串聯着,在機艙頂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晶瑩透亮。
“至少先將這玩意兒作爲危險品保管起來……危機已經解除——”
就在小曹剛這麼說時,機身像是受到了強烈的撞擊,劇烈的抖動了起來。
“啊——!”
那名空姐尖叫一聲,被機身的抖動給掀到了地上。小曹也是一個踉蹌,不過不愧是特工出生,他一手護着那件疑似危險品的馬甲,一手抓向旁邊的座椅穩住了身形。
“草!在搞什麼飛機!”手中的危險品差點飛出去,可沒把小曹下個半死,扶着座椅站穩的他不由出聲罵道。
對於繫好安全帶的江晨來說,剛纔的抖動雖然讓他有些猝不及防,但卻沒有對他造成任何損傷。
一般飛機在高空飛行時遇上強烈氣流,會產生機身抖動是很正常的事。不過這持續不斷地顛簸,卻是讓江晨感到了一絲不尋常。
這顯然不是什麼強氣流導致的顛簸,就好像什麼東西撞在了飛機上……
就在這時,看向窗外的江晨不由愣住了。
那圓筒狀的渦輪風扇發動機,此刻正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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