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和道玄真人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數米開外相對而立。滿臉笑容地相互恭維,對方甚至開始提及買賣。
這時,那個道袍上鑲着金邊的長髮男子走了過來,滿臉讚賞地看着張晨:“不錯,你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張晨小友不驕不躁,實力強悍,真乃是人中龍鳳也。”白髮老道士微微欠身,滿臉笑呵呵的補充。
張晨目光微凝,連天山派掌門見面都要行禮的人,身份地位就可以想象,這丫的不會是個百年老妖!難道修煉到極致真的會返老還童,看起來這麼年輕。
“掌門前輩,玄冰珠的事稍後再提。”他衝老道士拱了拱手,轉向走來的長髮男子,近距離看了幾眼突然有些怪異,這傢伙看着很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只是想了想,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
“呵呵呵,小友說的是。”道玄真人笑着點了點頭。
張晨揮手讓張珊和王虎過來,再次看向長髮男子:“這位前輩,時間緊迫,勞煩您帶我們過去吧!”
姜歌和李牛在看到手勢後,兩輛步兵戰車快速駛來。頓時兩個鐵疙瘩,就讓不少小道士好奇不已。
“嗯,帶上你的朋友,跟我來吧!”
長髮男子也不廢話,撂下一句話後轉身就像建築那邊走去。張晨跟張珊等人連忙跟上,很快就遠處。
“首座師兄,剛纔的戰鬥?”
幾個黑袍老道稍微遠離了人羣,猶如猛張飛的道勇真人問。
“哎,後生可畏!我輸了!”白髮老道士微微嘆氣。
“這,這怎麼可能?即便師兄你壓制實力也應該保持不敗之地。”一個面容清瘦的老道一臉錯愕。
“那種極寒之氣不斷入體,數量多了連我都扛不住。”道玄真人看了看四周沒小輩弟子後才如實道來。
“這不可能!什麼寒氣會這麼厲害?”一個看起來五旬的道姑滿臉不信,首座大師兄的實力她知道的清楚。道玄都擋不住那種寒氣,她們同樣做不到。
“這就是事實,嗯,跟玄冰珠散發的寒氣很像,但是更加霸道。系出同源,那小子應該有了某種機緣。”白髮老道士思索了片刻,眼中精光閃爍。
“那師兄,那你體內怎麼沒有寒氣?”一個老道疑惑。
“這也是我叫你們來的原因。”白髮老道士臉色變爲凝重:“最後一次碰撞那小子一拳打中我的胸口吸收掉我體內的寒氣,也沒有必要調養運功驅除。”
“怎麼會這樣?”
“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還有他主動認輸,不打了。”
……
幾個老道士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有些搞不懂啊。不過,他們很快就明白過來,對方早就不想打了。甚至在開戰之前就沒打算過擊敗天山派掌門。
“這小的年紀輕輕就知道進退,不簡單吶!”道玄真人想到之前的一連串的恭維話,就忍不住唏噓感慨。
“這簡直就是個妖孽,我現在就好奇這小子是不是還有底牌?”刀勇真人是個急性子,大嗓門嚷嚷。
“小點聲,讓人聽見了成何體統。”
“就是,誰沒點壓箱底的保命絕招。”
“對對對,這小子的父母跟師叔認識。”
“你們發現沒,我覺得他們相貌有些相似。”
……
強者也是人,也會八卦,幾個老道士聚在一起嘀嘀咕咕。提及張晨這傢伙的變態之處,甚至又涉及到了收入門派和換取傳說中的寶物之類的等等。
神話中的修仙或許有,但那肯定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如今末法時代,有天賦踏入修煉武道少之又少。就如天山派,門派不假,但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這邊門派中的幾名強者湊在一起怪笑連連,不知道憋什麼壞水。
另一邊,兩輛步兵戰車停在花園附近,引起不少人好奇窺視。鐵疙瘩爲什麼會動?沒下過山的道士很驚奇。即便那些藍袍道士知道一些也好奇裝甲車。
人們來到近前指指點點,很快這裡就形成了一個包圍。直至有人上去摸了一下沒有動,就炸開了窩……
有熟人好辦事!
長髮男子的地位在天山派中非常高,一路沒有人阻攔。
張晨和張珊等人跟着長髮男子進入建築區域後。才發現天山派很大,自己等人是處在一處山巔。
半山腰和山腳下都有不少建築,甚至還有大片開墾的良田。上面種植着各類農作物,不少人在忙碌。
天山派門內光弟子就有五百多人,從事其他行業的肯定不少。而這個門派及其周邊也儼然形成了自給自足。
長髮男子言簡意賅,末世爆發,這片區域並沒有受到影響。山腳下的民衆也沒有變成喪屍,生活照舊。
衆人在山頂大片建築中穿行,直至周邊的建築變得稀鬆,靠近另一處山腳,最終停在了一棟閣樓前。
古樸典雅的三層小樓,周邊沒有什麼建築,只有不少花團錦簇,以及被一棵棵粗大的果樹環繞其中。
燁亭閣!三個燙金大字的牌面格外清晰。
而父母就在這裡嗎?
不知爲何,張晨和張珊陡然間有種緊張的感覺。應該是種喜悅之後的惆悵,一路追尋終於有了答案。
“跟我進來吧,你們的父母安好。”長髮男子笑了笑。說完後當先走進閣樓,張晨等人緊隨其後。
閣樓不小,陳設簡樸,一樓分爲大廳,正中靠牆供奉三清雕像,供桌旁則是幾排蒲團,兩邊爲偏房。
衆人直接來到了三樓,不過,剛從樓梯口上來。就見三樓一間房門咯吱一聲打開,走出一個穿着黑色道袍的道姑,看起來約四旬,身材中等,眼角帶着輕微的魚尾紋,但是模樣姣好,年輕應該很漂亮。
但是張晨和張珊看到這人時,渾身一震,眼眶溼潤了。
這是他們的母親,甘曉情!
找了這麼多天,失落過,擔心過,終於看到了安然無恙。
父母真的在天山派。
這是不是意味記憶中同樣在這裡?
自己十多年尋找無果,不知道斷魂崖,也不知道天山派。張晨激動喜悅之餘,記憶又紛至沓來。
或許這其中肯定有自己沒有注意的地方,纔沒能找到。
“媽,媽。”張珊大叫一聲,立馬飛奔過去。
女人同樣渾身劇震,猛地轉過身看向飛奔而來的少女。頓時淚如泉涌,奔了過來:“珊珊,想死娘了。”
“媽,擔心死我了,還以爲……”
“讓媽好好看看你,你們沒事吧?”
……
原本以爲生死離別的,如今相遇,母女倆抱頭痛哭。不過這是喜悅的淚水,又在門派並沒有持續多久。
“珊珊,你哥呢?有沒有找到你哥?”
“媽,我在這。”張晨雙眼眯起,只是現在沒時間管,一個箭步就走到了女子面前,聲音有些顫抖。
不算上一世十餘載,已經有兩年多沒見過父母了。母親面容沒什麼變化,唯獨頭上的黑絲中多了白髮。眉宇間的那抹愁容,估計是思念子女留下的。
“我兒,你終於回來了。”甘曉情怔怔地看着張晨,一陣上下打量,眼淚再次流出,一把撲進他懷裡。
“媽,我回來遲了,讓你們擔驚受怕了。”張晨想到父母自末世爆發後擔驚受怕就鼻子發酸,聲音哽咽。
“不遲不遲,只要能夠一家人團聚就好。”甘曉情心情太過激動,淚水抑制不住,打開門向裡面呼喚。
“他爸,晨兒和珊珊來了。”……
不多時,一個身穿黑色道袍的中年道士應聲走出。當看到張珊和張晨的時候,不怒自威的臉上多出笑容:“晨兒,珊珊,你們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了。”
這正是張守國,也是張晨兄妹的父親!
“爸,你們人間蒸發擔心死人嘍。”張珊聲音哽咽。
“老爸,不確定不放心。”張晨啪的一聲行了個軍禮。
這是從小對他慈祥又嚴厲的父親,跟故去的爺爺性格很像。但是那對子女的那份關愛隱藏的很深。
母愛如水,父愛如山!
“難道你小……,這幾位是?”張守國眉頭緊皺,目光轉向走來的長髮男子,姜歌和王虎真的李牛三人。
“這是我的幾個部下,一路追尋你們的蹤跡來到這裡。”張晨指着王虎他們做了一個簡短介紹。一路走來,各種並肩作戰和生死與共的事蹟道來。
“哦,原來是這樣。”張守國笑着衝王虎等人點頭。
“爸,媽,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穿成這樣?”張珊見自己的父母穿着一身道袍,柳眉不由緊促。
“這個,來來,快進來說。”
張守國還沒有開口,甘曉情就熱情地招呼衆人進屋。
房間很大,陳設和傢俱等等非常具有東方古典特色。衆人在會客廳坐下後,甘曉情爲衆人端上了熱茶。
張晨接過老媽遞過來的茶放在旁邊,沉默片刻詢問:“爸,你之前說我們終於找到這裡是什麼意思?”
就是,爸媽,當初你們掉落山崖的時候,我們去尋找了沒有做任何蹤跡,最後只能傷痛欲絕的離開。”
張珊拉着自己母親坐在身旁,聲音充滿了一股怨氣:“然而,遇到哥後火速趕回,費勁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找到這,還跟這些毛道士打了一架,要不是大哥厲害估計要被那些毛道士打傷抓起來。”
小姑娘說到這,又氣鼓鼓地看着長髮男子:“聽這位前輩說,你們受邀來到天山派做客,應該留下點痕跡。要不是發現這條項鍊,我們還真的找不到了。”
張珊從來沒有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話,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又從懷裡掏出來那根項鍊並塞到甘曉情手裡。
要不是場合不太合適,姜歌和王虎,李牛肯定要附和。如今三人一個勁的點頭,吧噠吧噠地品茶。
張守國和甘曉情靜靜的聽完後,相互對視一眼。
“晨兒,珊珊,你們知道這位是誰嗎?”張守國沉默片刻,指着身邊的長髮男子,詢問張晨和張珊。
張珊看看張守國,又看看長髮男子,試探地回答:“老爸,這難道是女的好友?只是一直沒告訴我們,所以纔不知道,只是你們怎麼認識的世外高人?”
張晨本想也是這麼回答的,不過被張珊搶了先。無意間的一掃視就發現自己的父親和長髮男子竟然有幾分相似,應該說,非常像年輕時候的父親。
他腦袋頓時嗡的一下。想起之前的疑惑。怪不得當時近距離打量長髮男子有些面熟,原來是這個情況。
事出反常必有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