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銘周圍,有上百個波動的影像,分別呈現了過去的不同時刻,包括方銘在異能中心的大門口擊垮警衛,在樓前遭遇吳越杉,和黃至翰對話等等時刻,還有方銘在他製造的城市裡與艾恩對話的情景,有他扮成警察射擊邪惡女的情景。
方銘眉頭緊鎖,最大的問題是,每一個影像中上,這個邪惡的女人都存在。這不符合事實,因爲在過去的不少時刻,她明明不在場。比如方銘在異能中心大門時,她還在樓裡。他和艾恩對話時,邪惡女還在城市的其它位置。
她同時出現在過去上百個方銘的身邊,難道,這意味着她能夠攻擊過去很多時刻的方銘?
上百個映像中,邪惡女同時轉過頭,看着方銘,似乎在說,你猜對了。
方銘壓力驟增,因爲過去的方銘,因爲已經處於過去,完全無法察覺來自未來的攻擊,就成了任她攻擊的靶子。她可以攻擊上百個過去的方銘,當過去的方銘被擊中,這種傷勢當然會反映到現在。
換句話說,她可以擊殺過去的方銘,來贏的現在的戰鬥。有很多天,方銘沒有這樣的危機感了。
這是無法躲過的攻擊,只能看自己的抵抗力了,如果抵擋不住她的攻擊,就完了。更糟的是,連帶着,劉歆語她們也會遭殃。
方銘毫不猶豫的釋放出了毀滅之星,在黑暗能量的精巧的控制下,毀滅之星射出很多道光線,分別射向每個影像中的邪惡女,射向了過去。
“你能控制它?”數百個影像中的女人同時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方銘隨即發現,那些光線在接觸影像的時候,卻發生了彎曲,顯然,這些攻擊,無法觸及過去的女人。
這算什麼事,自己只能捱打?不過,經歷過多少次戰鬥,害怕的話,他也走不到今天了。
一瞬間,方銘同時激活了十六種異能紋飾,這一瞬間消耗了驚人的三千點靈魂能量。方銘設想過很多次,終於有機會使用這一招。
各種色澤的光圈相互疊加、碰撞、嵌套,閃爍出無比刺眼的光芒,好像整個世界都喪失了顏色。
隨後,方銘面前浮現一顆明亮的小球,緩緩轉動,似乎有一種強大的引力,拉扯着周圍的一切,整個城市發生了越來越頻繁的震顫。
很多市民停下來,東張西望,擔心城市發生了什麼災難,陳慧也從餐桌旁站起來,一手捏着烤羊蹄,嘀咕起來,“喂,這麼好的地方,誰又瞎折騰!”
在方銘視線中,小球飛向了對面的邪惡女,速度不快,但或許是引力過大,周圍的空氣已經被壓縮的近乎膠狀,邪惡女近乎靜止,連她的眼睛想要眨一下,也僵立在空中,眼睫毛微微顫動。
上百個影像中,上百個邪惡女同時衝向方銘,但是近在咫尺,她們卻連一釐米也移動不了,就像太空艙破裂後,被擠壓到真空裡的無助的宇航員。
影像越來越劇烈的顫動,她們的身體朝後滑動,越來越快,衝破了影像,轟!上百個邪惡女同時消失在小球內,周圍的影像全部崩碎。
只剩下眼前的邪惡女主體,呆立在原地,艱難的抵抗着小球的引力。
小球消失在空氣中,方銘突然看到,還剩下兩個影像沒有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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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兩個畫面中,邪惡女回頭對他一笑,她倆分別靠近過去某一刻的方銘,微笑着,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方銘終於明白,剛纔進入異能中心時,額頭上的紅色是怎麼來的。在過去,他已經受到了這女人來自未來的“攻擊”。
可是,這是什麼發展?邪惡女朝後退了幾步,心有餘悸的說:“你好可怕,差點被你弄死,剛纔那是什麼攻擊?我本以爲毀滅之星已經是你的絕殺了。”
方銘再次要啓動十六種紋飾,把這個危險的女人徹底消除。
感覺到了那種驚人的氣息再次呈現,邪惡女忙說:“等等!我剛纔只是開玩笑,我沒想攻擊,只是想逗逗你啊。”女人指了指自己的嘴脣。
“開玩笑?”方銘冷笑,“我也想和你開個玩笑。”
邪惡女完美的容顏異常真摯,讓人難以產生疑慮。“是真的,我展示我的能力,就是想效忠於你。”
“什麼?”
這種奇怪的轉折,讓方銘莫名其妙。眼見不敵,詐降?
邪惡女說:“當然,這樣說,你肯定不相信,我剛纔說過,黑暗能量劑量少的時候,我能免疫,不過,當我願意接受的時候,就很容易。”
她靠近方銘,半蹲着,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來吧,轉化我。”
“我又不是吸血鬼,見個人都要轉化。”方銘搖搖頭。
“難道你不接受?”女人不太高興,似乎受到了某種侮辱。
“嗯,感覺沒什麼好處。就相當於放了個炸彈在身邊。”
“你,我很了不起啊!你見過有別人能沿着時間線,擊敗過去的敵人?”
“沒見過。”
“那你還猶豫什麼?如果不答應,我就和你幹到底!你什麼都別想做成。”
“你能離開這裡再說吧。”
“我當然可以,當我扭曲時間,我可以回到每一個過去的時刻。好吧,坦誠的說,我一開始僅僅是要滅殺你,當我知道了你的秘密,才改了主意。”
“毀滅之星?”
“沒錯,而且,你竟然能操縱它,你就是我找了幾百年的人。”
方銘明白了她的思路,“你想要對付吸靈人?”
“不是我,是我們,它們是所有智慧生物的敵人,人類也逃脫不了被他們圈養的命運。”
方銘問:“這麼說,你們是被圈養的?”
“我猜,差不多吧,幽冥的靈魂體被它們定期收割。”
方銘笑道:“你認爲我能降服他們的武器,所以,我一定很特別,過去,也有人這麼說我,但理由是,我是對付幽冥的希望,現在,一個幽冥生物,又告訴我,我是對付其它族羣的希望,真是有趣。”
方銘說:“好吧,不過我有個條件。”
方銘的意識一動,兩個已經離開了方銘的燕都,出現在一片山間,這是方銘剛剛又在神秘建築中塑造的山野。
“你說。”
“讓我看看你的靈魂。”
“好吧。”邪惡女回答:“別在心裡叫我邪惡女了,叫我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