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生意嗎?”紋身瞪着方銘。
“對。”方銘拿出兩枚1000元的錢幣,包括紋身男呆在內,衆人都表情呆滯,這麼大面額的錢幣,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居住在12、13層的人,通常整個靈魂價值300元元左右,而這位,一伸手就能拿出2000元,還不當回事,難道這錢是假的?但是,靈魂能量無法造假,那確實是真實的貨幣。
伊麗莎白的繼母兩眼死死盯着方銘手上的錢,她沒見過這麼大面額的錢。到了幽冥之後,她的靈魂只能兌換270元,如果不是伊麗莎白一直用她的靈魂供養她,她早就不存在了。
“把伊麗莎白賣給我,我給你2000元,你自己決定吧。”他對伊麗莎白的繼母說。
“你要買她?”伊麗莎白的繼母緊張的問,似乎對於這個女兒能賣出高價難以置信。
方銘說:“對,給你十秒鐘時間考慮,如果你貪得無厭,那就算了,我只是一時興起。”
伊麗莎白的繼母看向伊麗莎白,之前爲了供繼母生存、賭博,伊麗莎白的靈魂已經兌換絕大部分,只剩下一點零頭,能不能活過這周,都成了問題。
2000元可是一筆鉅款,“能不能再多點,伊麗莎白可是個可愛的姑娘。”
方銘轉身就走。“我已經說了,不接受其它條件。”
“等等!我賣!”留着一個沒有多少價值的女兒,還不如拿到這筆鉅款,足夠她生活好幾年,還能繼續賭博。伊麗莎白的繼母迅速做出了決定。
伊麗莎白臉色蒼白,不知所措,她一直被繼母軟硬兼施的控制着,沒有多少自主性,甚至有點斯德哥爾摩症候。離開了繼母,以後該怎麼生活,完全沒有主意。
她乞求的望着繼母,“別讓我離開你……”,伊麗莎白甚至都忘記了,在這裡,合法的交易只能是和她本人才能簽訂,這筆交易並不能決定她的命運。
當然,方銘也沒打算掌控伊麗莎白,只是藉機讓她擺脫這種狀況,如果她的繼母接受了這筆錢,那正顯示了她的內心,一個無情自私的控制狂。
在這裡,異類之間主要依靠各種交易謀生,所以交易方式快捷、方便。大廈裡到處都有現成的交易合同,填上主要條款,簽上名字,就會成爲無法更改的有效文件。
生怕方銘反悔,伊麗莎白的繼母飛快的簽上了名字,然後把合同遞給了伊麗莎白,“快籤,以後,你至少會比現在生活的好!”
伊麗莎白木然的在上邊簽了自己的名字。她的繼母接過2000元錢幣,匆匆跑出了賽場。伊麗莎白雙目無神的呆立當場,旁邊的紋身男笑嘻嘻的問方銘:“你哪來的這麼多錢,能不能讓我欣賞一下的餘額?”
方銘說:“滾。”
“你確定?在這裡,我們不能直接動手,但是收拾你的辦法有很多。”紋身男不懷好意的威脅說。
伊麗莎白似乎清醒過來一點,替方銘解釋說:“他是新人,你別難爲他。”
“新人都是財大氣粗,也不看自己幾斤幾兩,你還剩多少錢?我估計用不了多好天,就能看到你到處乞討。”紋身男問方銘,似乎在試探他的底細。
方銘心想,看他臉上的紋身,他大概是某個犯罪組織的下級成員。或許他的組織,會對自己尋找艾恩有點用處?
方銘說:“我的錢很多,看你們的本事了。”看他有恃無恐,紋身男猶疑不定的走了。
方銘看了看身旁不知所措的伊麗莎白,指了指場上,對伊麗莎白說:“想不想試試?”
伊麗莎白起初對方銘充滿了感激,這一次見面,他不僅買下了她,分開了她們母女,還想勸她去下注,他是魔鬼嗎?忽好忽壞,善於蠱惑人心,這就是魔鬼的特點吧。
方銘打量她的神情,微微一笑。
“不敢嗎?我可以借給你本錢,如果你贏了,就可以帶着獎金離開。哪怕你回去找你的繼母,忍受她的操控、盤剝,等她再次把你賣掉,或許賣到地下幾層……那也是你的自由。”
伊麗莎白的神情充滿了矛盾,她似乎對繼母非常失望,但又對獨自面對未來充滿了恐懼。
方銘繼續鼓動,“當然,你也可以追求你自己的幸福,你不欠她什麼。獨立的生活,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我就認識一個熱愛自由的……”想到了狸貓,方銘露出一點笑容,“你自己決定吧。”
“借我1000元。”伊麗莎白似乎豁了出去。
“可是,買哪個呢?”把全部命運壓倒一次投注上,沒有幾個人能承擔這種命運,她更不能。
猶豫了足足十五分鐘,最後促成她下注的,不是她的理智,而是實在承受不了壓力,隨意下了一個。
方銘鼓動她下注,目的是爲了幫她幫到底,讓她在絕境之中,用自己的能力,獲取一次勝利,自信的走上新生活,此外,方銘也想看看這裡的防衛措施。
伊麗莎白下注的是301號賽車,這是一輛門窗都覆蓋着鐵網,鏽跡斑斑的末世皮卡,沒有拿過冠軍,成績一直墊底。
比賽即將開始,伊麗莎白進入了她最難熬的幾分鐘時間。
方銘走到發車點旁,試着把精神力延伸過去,果然,在幽冥,精神力的運用更加自由,沒有束縛感,比在現實世界中,輕鬆了數倍。
方銘的精神力穿過了301號密閉的門窗,滲入了駕駛員的身體,相對於方銘的龐大的精神力,這個駕駛員異常孱弱。方銘立刻就控制了他整個身體的一舉一動,如同自己親手駕駛,旁邊的導航員渾然不覺,對方銘唸叨:“別出事就行,老哥,開穩點,咱們沒有奪冠實力。”
“咱們侷限於這個樓層就行,整個大廈的比賽,和咱們無關。”
比賽開始,十幾輛賽車轟鳴着衝了出去,伊麗莎白緊盯着301號,這輛皮卡夾在兩輛車中間,一側輪胎懸空,幾乎要側翻,她捂住嘴巴。
還好,301號賽車在磕磕碰碰中,笨拙的擺脫了夾擊。賽場的解說是一位金髮女,她調侃說:“301號作爲老選手,怎麼像個沙雕新手一樣,是喝多了吧?”
301號皮卡似乎正逐漸進入狀態,但是,旁邊一輛黑色越野車並行上來,伸出一個灰綠色的火箭筒,正對着301號賽車,轟,冒出一團濃煙。
伊麗莎白心想:這個距離,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