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彭超擺開架勢,“小夥子,先讓你一逞口舌之快,等你倒下時,大家都會知道,獲勝的永遠是我!”
彭超身上異能波動加強,隨着他雙手舞動,在安楚眼前,出現了一棟高樓的虛影,有十幾層高,安楚就站在最下邊一層。
很多人在安楚四周走動,有男有女,共同點是西裝革履,匆匆忙忙,他們說着各種行業術語,爭論、喊叫,嗡嗡的噪聲,讓人心神不寧。而且,他們都用鄙視的眼神打量安楚,似乎安楚沒有資格步入這個大廈。
觀衆們還是第一次看到介於虛實之間的景象,感覺非常新奇。
彭超說道:“這就是我的金錢帝國,金錢永不沉眠!他們會永遠在你身邊走動,待在我的金錢帝國裡,你無法攻擊我,也不無法擺脫,除非你能征服這座大廈的每一個人,說道征服,就是你要在他的領域裡說服他,可是他們都是行業精英,個個都很自負,你永遠也無法說服他們!”
這座大廈,就是彭超龐大商業帝國的縮影吧,由各種超一流商業精英組成,整棟樓至少有上千人,逐一說服他們,那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普通人只能仰視,連對話都沒可能,因爲跟不上思路!”彭超指指大腦。“你這個叛逆的年輕人,讓我看看你有多聰明?”
這種能力,似乎沒有直接的殺傷力,但是非常難纏。不但無法攻擊對手,還會一直被這個金錢帝國糾纏着,身邊總是有很多人嘲諷你,鄙視你,那真是折磨。
難道要逐個和他們辯論,從他們的專業上壓倒他們?安楚看了看,離的最近的一個女強人,手裡拿着一份“區塊鏈底層技術”的文本。
說服?呵呵。
安楚動也沒動,“有句話你知道嗎?當我無法解決一個問題,我要做的就是跨過它!”
安楚的精神力朝前一衝,彷彿一股強勁的颶風,颶風連大樹都能連根拔起,何況這種由精神類異能構建的建築。
金錢帝國開始崩塌,樓裡的人尖叫起來,四散逃命。大廈變形造成電梯故障,安全樓梯裡則擠滿了人,有的人乾脆從窗戶跳了下來,摔成了光粒,大廈很快化成廢墟。
彭超曾經對他的商業對手使用過這種能力,那人至今還在精神病院中,每天都覺得周圍有很多人和他爭辯。彭超從來沒想過,他引以爲豪的能力,瞬間就被摧毀,他僵立不動。
安楚一揮手臂,彭超朝空中飛去,周圍的景物都在他眼前急劇的滑過,他即將落地的時候,又一次被安楚騰空扔起,經過十幾次蹦極。彭超的胃裡翻江倒海一樣,控制不住的想要嘔吐。
“我認輸……”他雙手撐地,嘔吐着,無力的說出這句話。
主持人說道:“沒錯,金錢帝國也會倒塌。”
周小寧胸口起伏,喃喃自語,“好帥……”
穎兒說道:“能不能告訴他,我想見他?你可以在場。”
“不!”周小寧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個女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她可不想自找麻煩。
很快,彭超嘔吐的照片出現在各個網站的醒目位置,安楚的說唱起到了難以想象的效果,在那一刻,很多年輕人都暫時打敗了一個長久的夢魘,那個夢魘就是:不成功,或者沒有錢,就沒有資格享受快樂。
因此,很多男性觀衆也成了安楚的粉絲,“我活的很壓抑,沒喜歡過哪個明星,可我喜歡你這樣的人!”
晚間,戚晴、劉歆語穿着禮服,站在影院的前廳,有些忐忑不安,這是他們的首映式。
因爲,在影院門前,記者比想象的少,參加首映式的嘉賓也只來了一半。
埃文和方銘走了過來,埃文說道:“老闆,不少記者本來表態要來,臨時都去了那個電影。不過,我還有招,您放心。”
他們的競爭對手,《春歸無覓處》也是同一天舉行首映式,很多影視娛樂記者,都被媒體派往《春歸》的現場,原因當然是《春歸》班底的強大人脈。
一個小時前,李東東,某大網站娛樂版塊的記者,他對異能者現象很癡迷,自從知道《絕望日》這部電影有異能者參與,他就很好奇,正要動身去首映式現場,卻被網站通知改行程,派他去拍攝《春歸》。
“那邊已經有人了,不用我再去扎堆吧。”
“不,都去那邊。”
一間佈置雅緻的書房內,電影學院的阮教授看着面前的兩張首映票,《絕望日》和《春歸》都送來了票。
對《春歸》,阮教授沒有多少期待,都是熟悉的演員,熟悉的編劇,熟悉的套路。對《絕望日》,他倒是想見識一下,哪怕是部爛片。可是,他剛剛接到了好友的電話,這位朋友是某電影公司的製片人,勸他一定要去看《春歸》,他只好答應。
還有傳言說,《春歸》的投資方,處心積慮的要讓《絕望日》票房慘敗,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衝突。
“這些年輕人運氣不好。”阮教授對老伴說道:
“春歸的製片人、導演、主演是演藝世家,在燕都根深蒂固,門生故舊衆多,這一發動起來,幾乎要將燕都影視圈一網打盡了。衝着面子,他們也不會去看《絕望日》,爲了一部電影和那些大腕過不去。”
……
另一個影院內,閆正剛,《春歸》的製片人,接待了一堆重要人物之後,舒舒服服的坐在沙發上,翹着腿,一手盤着兩顆滋潤的文玩核桃,“這些人不太懂規矩,跟咱們同期競爭,自找沒趣。”
其實,他曾經派人找過戚晴和劉歆語,希望安排個小角色,被戚晴拒絕了,在燕都,敢這樣直接不給面子的,這是第一次。
雖然那個演員水平差點,但是長相漂亮,要不是《春歸》實在騰不出位置,他也不至於去找戚晴。
在他身後,女主演趙萌萌,眨了眨大眼睛,乖巧的幫閆正剛捏着肩膀。
“閆老師,我聽說,他們還和院線簽了對賭協議,要是票房達不到,要賠不少錢呢。”
“他們就等着賠錢吧,電影圈,哪是這麼好混的。”
女二號走進來,舉起手機,“你看,這是他們在網上直播的首映式,人少的可憐,嘻嘻。”
屏幕上,影院門口只有稀稀拉拉的記者,好一會都沒看見有嘉賓到場。“連網友都看不下去,說他們可憐呢。”
……
在放置着《絕望日》海報的影院門口,兩個記者半天沒有可拍的對象,交談道:“看來不會再來什麼人了。”
“雖然票房最終要看觀衆,但是這首映式,有點寒酸了。”
看着影院裡還有一半的空位,仲夏很生氣,“他們的關係網很厲害,明擺着欺負咱們。”
劉歆語淡淡的說道:“最終是要看作品來說話,我有信心。”
就在這時,老田走進來說道:“來了個洋老頭。”
他身後跟着一個穿着淺色西服,看起來很和氣的外國人,大概五十多歲。
戚晴他們不認識這人,到場的有個嘉賓倒認了出來,“您難道是本尼迪克先生?”他對大家解釋道。
“本尼迪克先生是享譽全球的藝術大師!”
這時,埃文跑進來,“舅舅,您來了。”他對大家介紹道:“這位是我的舅舅,本尼迪克爵士,著名的藝術家和評論家。
守在前廳的記者,有耳朵靈的,打了個激靈。“不可能吧,本尼迪克是國寶級人物,連各大頂級電影節都不常參加,怎麼不聲不響就來了這裡?”
其中一個女記者去年參加過蘭登電影節,恰好見過本尼迪克,當時,被成羣的明星大腕包圍着,地位無比尊崇。
“這會是個獨家新聞,讓那些同行們嫉妒吧!”她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擠進人羣,“本尼迪克先生,您是專程來看這部電影嗎?”
“是的,我對這部電影有着濃厚的興趣。”
另一邊,《春歸》的影院內。
“本尼迪克?是他們找人假扮的吧?”趙萌萌臉色不太好看,製片人閆正剛本來穩如泰山,這時也一臉迷茫,別說一部電影首映式,就是重大的活動,國家出面,都未必能請到這尊大佛。那些門外漢怎麼可能做到?他甚至懷疑趙萌萌說的對,一定是個假的。
但是,屏幕上的本尼迪克,面對鏡頭,短短的幾句話,優雅的儀表風範就展示無疑。
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