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人面前,過於開心的方銘,似乎注意到了劉歆語帶有疑問的目光,恢復了平靜。
仲夏問道:“金陵那邊忙完了?”
方銘點點頭,解釋說:“那邊沒事了,我今天比較高興,是因爲想通了一件事。”
大家恍然,老田急切的問:“老闆,你想通了什麼事?難道是末日之謎?”
仲夏期待的說;“難道你要公開你們的秘密了?”
說着,她還掃視了戚晴和劉歆語,兩個女孩疑惑的問:“什麼秘密?”
仲夏心想:“真會演戲,這倆小妖精。”
方銘說:“回顧自己,我才發現我是個傻瓜,良辰美景就在身邊,我不知道珍惜,還在操心那些低劣的異能者。”
“啥?”老田有點懵,老闆什麼時候文藝起來了。
蔡劍鋒鏗鏘有力的說:“明白了,方兄弟的意思是,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他滿懷欣慰,就像是老大哥看到不解風月的兄弟終於開了竅。
方銘神秘一笑,“總之,在你們面前的是一個新的方銘。”
大家開始了每天的例行工作(自由活動),冥想、遛馬、美食、分析求助信息。
方銘坐在沙發上,打開大廳裡的大屏幕。一手託着下巴,雙腿交疊,充滿興趣的把之前的幾次求助信息完整的看了一遍。
仲夏說:“你們不覺得老闆的姿勢有點?
老田說:“娘?”
仲夏白了他一眼,“不,是有種說不出的優美,好像優雅的女王。”
老田說:“你這還是孃的意思。”
方銘唰的站起來,對大家說:“開個會吧。”
這是公司成立以來第一次在會議室召開的正式會議,方銘說:“接下來這兩天呢,我們專注自身業務,一起解決疑難吧,很有趣吧?對了,上次那個在家吃書的人,我不記得後來怎麼解決的。”
仲夏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他沒有危害,我們什麼也沒做。”
戚晴說:“說到他,我有個想法,可以幫他聯繫一家出版社,讓他嘗試專門描寫食物的味道,他應該嘗過很多失傳已久、已經不爲人知的味道吧。”
方銘說:“真聰明,這個想法不錯,我恰好認識一個出版社的。”說着,捏了捏戚晴的臉蛋。
戚晴臉蛋微紅,看了看其他人,卻發現很少玩手機的蔡劍鋒,正低頭看手機。老田來不及變換姿勢,只是託着下巴,眼睛努力望着天花板,非常用力,以至於露出了很大的眼白。仲夏望着窗外,正在研究天上鳥或者雲。只有劉歆語,望着方銘,帶着探尋的意味。戚晴不自然的笑了一聲,大家現在反應真快……
仲夏心想:“當着大家的面這樣撒狗糧好嗎?有本事,公開你們三個的不倫之戀啊。”
方銘看了看劉歆語探究的眼神,說道:“懷疑我的交際圈嗎?我過去雖然很傻,還是認識了一些朋友。說正事,現在有求助者嗎?”
仲夏說:“老闆,昨天有一個求助者,我已經覈實了她的基本情況。求助人是個五十多歲的阿姨,你們聽聽她的錄音。”
錄音中的聲音斷斷續續,充滿緊張和不安。
“獵神公司嗎……我聽說你們專門管奇怪的事……你們一定要幫幫我,我覺得我的女兒,不是真的我的女兒,她是別人,我和別人說了,沒有人相信我,我很害怕……”
接着是仲夏的詢問:“阿姨,她有什麼奇怪之處?”
“她現在看我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樣,說話口氣也變了,還有一些地方,我說不清。”
“阿姨,你最近有沒有做過體檢?”
“他們都這樣問我,我上個月才做過體檢,好的很,我沒有老年癡呆。”
這時,戚晴看到劉歆語從外邊拿着黑馬走進來,放在方銘身邊,黑馬伸頭聞了聞範方銘,打了個響鼻,然後就漫不經心的跳到會議桌中間,在茶杯之間玩起了閃避遊戲。
劉歆語疑惑的搖了搖頭,“看來是真的方銘。”
方銘說:“有人冒充她女兒嗎?就是這個目標了,我們立刻出發,全體都去。”
在電梯裡,老田唸叨說:“我們應該買一輛大點的交通工具了,大家一起出行比較方便。”
方銘說:“我已經準備好了,出門當然要一起。”
他從地下停車場開出一輛閃亮的黑色六座商務車,老田問:“老闆,這不是今年很火的商務車嗎,據說加錢都很難拿到車,你什麼時候買的?”
方銘仰着臉說:“不想回答,大家上車。”
車內空間寬敞,老田坐在第三排,翹起二郎腿,摸着扶手說:“這座椅真舒服,相比之下,以往的車都有些憋屈。”
六人在約好的小公園裡見到了李阿姨,李阿姨衣着樸素,頭髮微白,一副憂心忡忡的神色。她打量一行六人,有些遲疑,劉歆語拉住她的手,柔聲說:“阿姨,彆着急,慢慢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只要我們能做到,我們一定會幫你。”
她的笑容還是有很大作用,李阿姨平靜下來,說:“我女兒叫蘭蘭,她父親去世的早,她一直和我住在一起。這些天,她突然變了。
她以前愛撒嬌、開玩笑,是個活潑的姑娘。現在不一樣了,和我說話總是盯着我,說話很少、很慢,似乎在揣摩我的心理,斟酌怎麼和我說話。一開始我還想女兒是不是有心事,沒太在意,可總是這樣,看得我心裡發毛。”她深深嘆了口氣。
“有一天,我在廚房幹活,一轉過頭,發現她站在廚房外,只露了半邊臉,那眼神直直的看着我,我現在想起來,還想打哆嗦,那種眼神,就像看陌生人一樣,那個女人絕不是我女兒!”李阿姨激動又恐懼的說。
“阿姨,最近發生過什麼事嗎?”
“她本來有個男朋友,小夥子人還不錯,兩人計劃明年結婚,她搬出去住。後來突然就不吭聲了,我也不敢問。”
劉歆語衝大家點點頭,大家明白李阿姨說的全是實話。知女莫若母,整件事說起來很荒唐,但是放在現在的環境中,完全有可能是真的。
李阿姨打開手機說:“你們看看,這是前幾天的照片,這是她半年前的照片。”
“看外表,看不出什麼。”
方銘說:“我們最好是見見她。”
李阿姨猶豫再三,在一羣人的鼓勵之下,帶着幾個人回到家中。
她小心的打開門,“我女兒還沒下班,你們快進來。”
兩居室室內整潔、溫馨,她指着其中一間說:“這是我女兒的房間,”
“她的東西都是我整理的,從小到大讀過的書、筆記。她以前沒怎麼動過,這些天,她全翻了一遍,順序都亂了。”李阿姨指着書說。
方銘翻了翻那些書,問道:“您女兒做什麼工作?”
“她是外科醫生,工作很不容易,她比很多男的都出色。”說到這裡,她的語氣帶着強烈的自豪,又想到自己女兒境況難料,露出濃濃的悲傷。
方銘問道:“她這些天確實去上班了?如果是別人冒充她,很難幹好外科醫生這份工作吧。”
“是,我問過她們領導,領導說她這些天更積極了,工作比以前還出色。”
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等她回來,我們和她談談。”
……
金陵,日蝕組織的高大男子看着空空的咖啡館二樓,陰沉的說:“老陰還玩失聯這一套,跟那小子說的一樣,老陰隱瞞了很多情況。我馬上聯繫總部,把他加入黑名單。”
“你們繼續去找那個戴面具的小子,增援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