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一番話,目暮警官先瞥了根上慶彥一眼,然後問光佑:
“光佑,你能肯定麼?”
“八九不離十。”光佑也給自己留了一份餘地。
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判斷。
這只是他做事的習慣。
“有證據麼?”
剛問完,目暮警官就想起光佑曾經追出去過。
他便又問道:
“光佑,你是不是在追的時候看到過兇手的樣子”
“然後現在纔想起來。”
其實雖然光佑能肯定根上慶彥是兇手。
但要說證據。
好吧,他現在手頭並沒有證據。
至於兇手的樣子,他並沒有看見。
他倒是記住了對方的大致身形。
和根上慶彥差不多。
他之前就說過。
但之前是舉個比較形象的例子,這回是在確認兇手身份。
沒有實際一些的證據,說的話並不是很有說服力。
只有讓衆人意識到疑點,案情纔會推進。
也因此,光佑並沒有回答是否有證據。
而是轉移了話題。
他小聲的問道:
“目暮警官,你不覺得剛纔根上慶彥的行爲很奇怪麼?”
“剛纔那麼黑的情況下,他卻能很準確快速的把燈打開。”
聞言,目暮警官也意識到不對。
他蹲在光佑面前,捏着下巴皺着眉,說道:
“這麼一說,確實很奇怪。”
“當時一片漆黑,別說走路了,我壓根就看不清東西。”
“而且這房間還這麼亂。”
兩人的談話避開了根上慶彥以及唐田敬善。
一直在一旁的高木涉自然聽見了。
他也參與了討論,他說道:
“我覺得有沒有可能他有什麼方法可以判斷東西的位置。”
“再加上熟悉公寓佈置,所以才能做到來去自如。”
“嗯,有可能。”目暮警官點頭說道。
他也比較贊同這一種說法。
如果真的有方法判斷,那即便是他也能做到。
更何況根上慶彥本身因爲職業關係經常待在暗室。
有這種方法的話也不奇怪。
讓他好奇的是,那個方法是什麼?
但目前終究沒有更直接的證據。
無法證明兇手就是根上慶彥。
只能說根上慶彥的嫌疑是兩人中最大的。
可以列爲重點調查對象。
一方面,目暮警官派幾個人去調查東都顯影所。
再讓幾個人去調出東都顯影所以及附近的監控錄像。
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另一方面,目暮警官讓高木涉時刻注意根上慶彥的反應。
若是有什麼不對的話,也可以及時的做出應對。
而光佑也在思考怎麼才能證明根上慶彥就是兇手。
沒有那條薄毯的話,血液有可能會噴濺到根上慶彥的身上。
到時候無論是直接用警犬,還是用魯米諾試劑都能檢測的出來。
可當時根上慶彥特意戴了面具,換了套運動服。
還有薄毯的存在。
一般情況之下這兩種方法也就失效了。
除非現在有什麼新的發現。
...
可能這就是運氣。
正當光佑這麼想的時候,檢查現場的警員有了發現。
“警部,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那位警員從公寓外走到目暮警官身旁。
他手裡拿着幾張照片,指着最上面的一張衣服特寫,說道:
“這是被害者再被送至醫院時拍的照片。”
“這張照片裡,被害者所穿襯衫上的第三顆鈕釦被人爲扯掉。”
“被害者和兇手有過爭執,動過手?”
回想了下光佑所說的過程後,目暮警官感覺有些不對。
他記得很清楚。
在光佑所說的過程中,兇手直接捅了還在熟睡中的古村德昌一刀。
聽光佑說,他打開門時兇手還沒有捅下去。
當時古村德昌還在打呼嚕。
這一點警員也說了。
他指着其餘幾張照片:
“這是被害者身體其餘部位的照片。”
“而且剛纔醫院那邊也傳來消息。”
“在被害者身上並沒有發現有扭打的痕跡。”
聞言,目暮警官思考幾秒後,說道:
“這麼說的話,也就是說這顆鈕釦很可能是兇手故意扯下來的?”
一旁的高木涉發現在目暮警官說出這句話後,根上慶彥的表情有變化。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還是被他看見了。
而此時光佑也想起來了這一細節。
他拉了下目暮警官的衣角。
等目暮警官彎下腰,湊近了些後他才說道:
“目暮警官,我突然想起來。”
“那個兇手在襲擊完古村先生後,在他胸口處扯了一下。”
“很可能就是扯那顆鈕釦。”
聽完光佑說的話,目暮警官點點頭。
可他忽然又有些不解:
“可兇手爲什麼要扯走被害者衣服上的鈕釦呢?”
“鈕釦又不是鑽石這種值錢的東西製作的。”
“而且也不是什麼連環殺手,把鈕釦拿回去做收藏。”
就像那些影視劇中的一樣。
有些連環殺手就喜歡拿走任務目標的一樣東西。
可以是任何東西。
噁心的拿走目標身上的一小部分。
例如耳朵、鼻子、眼球什麼的。
不噁心的可能隨便拿走都有的一樣東西。
鈕釦也不是沒可能。
然而兇手也並不是這種連環殺手。
動機不知道,但應該不會是那種窮兇極惡的。
要不然也不可能任憑光佑這麼一個小孩子追在後面。
不還手一個勁的逃。
他並沒有考慮到光佑能打得過的情況。
因爲這實在有些超出他的想象。
這時,突然在一旁響起的聲音打亂了目暮警官的思緒。
“會不會是兇手在鈕釦上做了什麼手腳。”
“兇手有可能就是用鈕釦來判斷古村先生在哪裡,以及要害的。”
“因爲那第三顆鈕釦的位置距離心臟很近。”
“刀傷也離心臟很近。”
連看都不用看,一聽聲音目暮警官就知道這些話是柯南說的。
此時的柯南無視了目暮警官無奈的目光,繼續說:
“按照兇手的計劃,如果沒有光佑,兇手殺害古村先生後應該可以不發出動靜的離開公寓。”
“只要用鑰匙把門鎖上。”
“那麼嫌疑最大的就是睡在旁邊沙發上的穗島朗先生。”
“這麼推理的話,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找到那枚丟失的鈕釦,或許就能知道兇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