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陶奈最後一個進入了古塔,古塔的大門重重關閉,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趕緊掏出了身上一切可以用來照明的工具。
陶奈取出了手機打開了手電筒照明,發現這古塔內的結構很簡單,一個巨大的房間裡擺放着幾排桌椅,最前方還有一塊簡陋的黑色講臺和木板,竟然是一間教室。
一旁有着一片朝上的樓梯,應該是通往第二層的。
靜謐和陰森的氣息在空氣中瀰漫。
「這裡好像是一個教室。但是誰會在這種地方上課啊?」這個時候有玩家察覺到了不對勁,開口說道。
「這是重點嗎?重點是我剛纔就覺得這裡有問題,我根本就沒想進來,結果還是進來了。」
「我也是!這地方肯定有問題!」
「誒,你們看,這黑板上還寫着字呢。」
陶奈聽了最後這話,和其他玩家一起來到了黑板前站定。
黑板上寫着幾行字:
‘女一生呀,奉獻付出必得有。
‘女一出生,哥哥弟弟便是天。
‘女一長大,父親母親便是地。
‘女一嫁人,丈夫愛人便是命。
‘女一生子,多子多福愛兒子。
‘女一生女,晦氣缺福沒出息!
‘女入暮年,靠天靠地靠自己,不拖累子子和孫孫!
‘咿呀咿呀呦,女子這一生喲,幸福美滿呦!
‘咿呀咿呀呦,女子這一生喲,幸福美滿喲!
看完了那些字只感覺全身上下都翻滾出了一種強烈的不適感,陶奈看着上面居然寫着《好女歌》三個大字,只覺得無比諷刺!
這哪裡是《好女歌》,分明是封建糟粕!
不過,陶奈心裡這麼想着,卻沒有貿然將心裡的想法說出來。
四周太過安靜,陶奈下意識的去看直播間內的彈幕:
9210直播間內,鬼觀衆們正在吐槽:
【這是哪個朝代留下來的歌謠?這思想簡直比我太姥姥還老舊!】
【21世紀了,君王制都完蛋了!】
【我的天,寫這個歌謠的人到底是有多奇葩?我只能說你們古代人是真難殺啊!】
【怎麼沒人吐槽?我要是在現場,我肯定第一開噴!】
「這是什麼鬼東西?這歌謠上寫的根本不是女人,而是奴隸吧?真無語,我是看不下去了,你們想誰呆在這裡就待在這裡吧,我要先走了。」這時候,一個穿着火紅色外套的寸頭男人把雙手插兜,然後大步的朝着出口方向走去。
「閆炙,你就這麼走了?這個塔裡看着就不尋常,或許會有什麼特別的任務呢!」
陶奈認識這個開口阻止閆炙的人,他叫劉璟,似乎是一個B級玩家。
劉璟的話說的很隱晦,但是在場人都知道劉璟這句話所代表的含義。
今天已經是他們進入副本的第六天了,但是目前爲止,終極任務都沒有開啓,而眼前的這片塔,或許就是開啓終極任務的關鍵!
心裡冒出了這樣一個想法後,陶奈收回了目光,
其他玩家要走要留和她沒有關係。
而且,她剛纔來看童謠之前,就已經發現他們進來的那個入口已經被封死了,哪怕是有人想要出去,也沒辦法離開。
不過,眼前的第一層似乎並沒有什麼危險。
難道說,他們要繼續前往第二層?
就在陶奈打算動身的時候,剛纔他們進來的大門方向,忽然傳來了一陣淒厲的慘叫。
「啊啊啊!什麼東西?不要,不要靠近我啊啊啊啊!」
慘叫聲讓四周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一羣人不安的看向了前方,齊齊的吞了吞喉嚨。
陶奈將手機的手電筒都朝着聲音所在的方向開照了過去。
可是,光線可以照亮的範圍很有限,它無法完全穿透衆人眼前的黑暗,只能讓衆人看清楚他們眼前的這一小片範圍。
光線之下,大片的灰塵宛如水中的浮游生物不停翻滾,陶奈就連呼吸都放輕了。
她能聽到聲音。
就在看不清楚的黑暗中,有什麼東西正在扭動,彷彿被人拆了骨頭,不停的的傳來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咯吱咯吱的聲音越來越快,最後幾乎連成了一條線!
最後,聲音宛如被人摁住,戛然而止!
就在陶奈心裡的那根弦更加用力繃緊的時候,一道激烈兇猛的哭聲忽然在空氣中響起。
「哇——!」嬰兒刺耳的哭聲幾乎要穿透耳膜,激烈而又高昂,像是幾乎要哭斷了氣。
在場沒有任何人敢貿然靠近黑暗,就連劉璟都沒有過去,而是朝着黑暗裡詢問道:「閆炙,你還好嗎?」
然而,回答劉璟的只有嬰兒源源不斷的哭聲。
「過去看看。」這個時候,商溟走上前來,然後踏進了黑暗中。
很清楚商溟這種情況下絕對不會貿然行事,陶奈默默地跟上了商溟。
其他玩家也逐漸走上前來,一羣人循着哭聲,居然真的在黑暗中發現了一個看着好像是纔出生的小嬰兒。
那個嬰兒周圍散落着閆炙的衣服,鮮紅的外套躺在地上,格外的刺眼。
「閆炙怎麼不見了?」劉璟跟着走過來,眼底浮現出了強烈的不安,放開了聲音大聲呼喚:「閆炙,你別開玩笑了,你趕緊出來!」
然而,四周只有嬰兒的哭聲在迴應劉璟。
劉璟一臉的難以置信,口中不停喃喃着:「這不可能……我分明聽到了閆炙的聲音,他剛纔分明是走到這來了。」
陶奈看着還躺在地上的嬰兒,忽然看到了他手背上的那顆黑痣。
記憶猛然回到了剛纔,陶奈清楚的記得剛纔在閆炙的手背上也看到過這顆小黑痣。
不安的情緒迅速在心頭蔓延開來,陶奈指了指那個嬰兒:「他就是閆炙。」
少女軟軟的聲音在空氣中擴散,引起了全場人的沉默。
「陶奈,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劉璟嚇的一張臉慘白。
陶奈卻只看了劉璟一眼,然後反問:「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嗎?」
劉璟被陶奈問到了,身體不受控制的一直顫抖:「這,這不可能,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會忽然變成一個小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