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就得你老經拿主意，金副總裁拍板，我只能提供個建議。
這叫在其位謀其政，不在其位……
就不能亂指手畫腳。
其實張小北知道，金永利也暫時不想打破銷售系統的生態平衡，不能說風就是雨那麼來幹。
得找機會一點一點來。
其實就這幾個處長，誰去哪個礦都差球不多。
話說，等有些處長內退的時候，那纔是插人的時候。
所以，經六福要是拿上方案去，金永利肯定只是看一眼就簽字了。
然後讓經六福同時送到總裁辦和人力資源部。
放心，話都不會多說一句。
可這些話，是堅決不能跟經六福講透徹的。
萬一經六福哪天喝了酒，跟金永利把原話給說了……
隨意“揣摩聖意”，那不是幹到頭兒了麼！
所以張小北就是嘴裡一直說沒事兒沒事兒，你去吧！
要是有事兒，我張小北腦袋擰下來給你當尿壺用。
這經六福才一臉不安地出了門，然後還讓張小北別走，說萬一有事兒。
張小北說，兄弟我以後就來這裡上班兒了，我走個屁呀我。
其實張小北不想去，還有一個原因。
畢竟經六福跟金永利纔是真正的上下級，只是在有些工作上，張小北能辦得了事情，需要張小北去。
而且，你敢保證，人家上下級之間的一些話，就那麼願意讓你張小北聽？
雖然都是“自己人”，但“自己人”跟“自己人”有時候可還分三六九等呢。
不一樣的。
放一百個心，經六福跟張小北說什麼，誰敢肯定跟別的處長也是這麼說？
不可能的，對不對。
而且這次說的，還是人事問題。
萬一金永利從這裡看出一些門門道道，還不想讓你張小北聽呢？
所以說，這沒事兒，最好；有事兒，自己也不往前湊。
至於那兩位專線礦的處長，兩位哥哥，我的意見是明確的，老經也是按照我的意思去辦的，但如果真有什麼問題，兄弟是真盡力了。
話說現在還不是你死我活的時候。
還需要這幫人的幫襯。
話說沒有幾分鐘，經六福就興沖沖地跑回辦公室了。
“兄弟兄弟，批了批了，金副總裁就沒吭氣，直接簽了個‘同意’，讓報送上去。”經六福一高興就摸腦袋，“走，咱們給送了去。”
張小北聽了經六福的話，就乾脆沒動屁股：“經哥，咱這分公司合着就咱倆人啊？”
“不是啊，不是還有綜合處和合同管理處嘛！怎麼了？”經六福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送個東西，還得咱倆去跑腿？我也沒見你瘦二兩肉啊！”
“這綜合處的處長是不想幹了吧，這跑腿兒送個東西的活兒不都是他的麼？”
對啊，咱有人啊，你這麼大領導自己跑什麼啊！
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爲，你將來顧得過來嗎？
還有，現在是老經，要是把這倆處長都“慣壞”了，將來自己要是一緊收拾，那還不得反了？
所以，現在自己來了，工作作風得變一變了，不能慣着了。
“這不是集團公司臘月十五都放假了嘛！”經六福也有點兒難爲情了。
話說，自己能有幾兩水平自己清楚，有時候自己還得指望着綜合處的處長給自己整點材料啊，寫點東西啊。
有時候還得賞那小子兩條煙抽抽！
“在我的印象裡，銷售系統是不是就沒有放假這麼一說？只不過是礦上停產了，場上沒貨了，都默不作聲地視爲放假了而已。”
“難道說放假了就連值班兒的都沒有？”
“當年我做秘書的時候，那可是領導不發話，我一步都不敢離開集團公司啊！”
“年紀不大，一個個都這麼‘老爺’？”
“經哥，不能再這樣了，這以後要是計劃單列了，還這麼鬆散，可有的你受了。”
張小北還真沒有想到，這經六福平時咋咋呼呼，吆五喝六的，對下面這兩個小處長還這麼遷就？
按照張小北想的，平時能少罵了都不錯了。
沒想到，把工作都幹成了這幅德行。
也罷，誰讓老經自己有短板呢。
“經哥，咱們暫且不說這個事情了。咱們說以後，以前你是副總，主持工作，這處長們聽你的也對，這是你的工作方式。”
“但是從現在起，你是總經理，我是副總了，咱們工作不能越級，不能跨級，我剛纔的話最多算個建議。”
“但是，我該收拾的時候，可是一點兒不會手軟。您有事兒，吩咐我，他們有事兒，找我，我再找你。”
“這銷售分公司的作風，必須硬起來，要不然到時候，扛不住啊！”
張小北自然是從今後的工作角度考慮出發的。
“啥扛不住啊！”經六福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自然不知道要讓這銷售處的人扛什麼？
“你說這要是計劃單列了，計劃是不是都得統回來，要是有一家不給你往回提呢？話說礦長那裡，可是他們的一個擋箭牌。”
“銷售工作，說起來是兩條線都管，其實平常是都不管。但要是你要拿走，你試試？以後礦長說話，那銷售處長還聽不聽了？”
“礦長的權威得受到多大挑戰？那心情能舒服的了？能不給你找事兒？”
“煤炭質量水大一點兒，灰分高一點兒，人家藉口很多，井下條件的事兒，洗煤廠設備的事兒……那多的去了。”
“隨便找一條，就是合適理由！”
“你就明知道是給你上眼藥兒呢，又能怎麼地？”
“爲什麼現在還讓我兼着柳溝煤礦的銷售處處長，你看不明白，我心裡還能沒底嗎？”
“不就是想讓我當率先‘抵抗’礦長的第一人？真以爲是什麼便宜事兒？”
“那是金總裁和金副總裁看的明白，我張小北就是在關鍵時候頂得硬，我特麼樓都跳過，站臺上差點兒沒被幹死，但就是沒有慫過！”
“所以，經哥，下一步，是銷售處的工作作風問題。”
張小北說到這裡，眼神堅定地看了看經六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