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校長,解決完了。”
傅念看着慢慢晃悠着身體走了過來的副校長開口道。
副校長目光落在漢高的身上,嘖嘖語氣聲不時從對方的身上散發出來。
漢高進入卡塞爾學院一共帶來了一百三十名混血種,但是在後續中相繼撤離中,只有剩下了他們這些人。結果還被傅念一口氣給端了。
傅念沒有再去看副校長針對漢高的行爲,而是再次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了門口位置的施耐德教授。
施耐德此刻的目光正死死盯在查理·加圖索的身上,校長在的時候,他們自然不用擔心加圖索家族會在學院做些什麼。
但此刻校長重傷進入搶救室,失去了能夠震懾他們的強大支柱力,施耐德就不得不考慮加圖索家族可能會做的事情了。
畢竟他們的現任代理家主對卡塞爾學院的執行部早就垂憐已久,試圖將其納入校董會的權限範圍。
只是施耐德此刻不知道的是,查理·加圖索的內心早已經打消了這種念頭。目睹傅念剛剛重力一擊的他,此刻根本生不出學習漢高行爲的念頭。
“將校園封閉。”施耐德朝着身後的執行部下令。
“是!”
“傅念保護伊麗莎白小姐和查理·加圖索先生回一趟公寓吧,校長的安全由我們保護就可以了。”施耐德的聲音依舊冰冷,沒有感情。
但衆人對此並沒有什麼意見,傅念同樣也聽出來了施耐德聲音的話外音。
這是讓他監督兩人的意思啊。聯想到昂熱告訴自己的‘暴力’真諦。他覺得這件事情簡直不要再輕鬆。
……
昂熱重傷五分鐘之後。
意大利,深夜
加圖索家族議會廳樓上的一間寬敞奢華辦公室內。
弗羅斯特正坐在落地窗前,皺着眉頭審閱着家族大大小小的事務。偶爾還會拿起手中的金色鑲邊的Cartier(卡地亞)鋼筆在事務末尾簽上自己龍飛鳳舞的‘閱’字。
忽然!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從他的身後傳來,皮鞋踩在實木板上發出低沉厚重的傳導聲。
“先生,急電。”年輕人儘量平息壓制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將手中的文件伸在弗羅斯特面前。
弗羅斯特緊皺的眉頭變得更加擰巴。
他不喜歡自己的人在面對事情時,這股失態的模樣,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頂尖家族應該具備的素養。
但想着這是一位新來的秘書,甚至還沒有適應加圖索家族的貴氣氛圍,弗羅斯特年邁的眼角就閃過一絲寬容的和善。
年輕人嘛,無論做錯什麼事情都是要給個機會的。雖然他在氣度方面和帕西差上好多,更是和自己沒法比,但畢竟也是一個優秀的秘書嘛,自己同樣也是一個寬容大度的人啊。
“以後記住,無論面對什麼事情都要淡定,作爲我的貼身秘書,更是要有遇山崩面不改色的素養。”弗羅斯特接過文件,邊打開邊張口教育着年輕的秘書。
“是。”秘書垂着腦袋,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不管什麼大事情,我們都要……”
戛然間,弗羅斯特聲音猛然頓住,就像一個極速奔馳的跑車猛然踩下車閘。
緊隨其後的便是一陣刺耳尖銳的地面空氣摩擦聲。
“什麼!!”
弗羅斯特蹭的一下就從原地站了起來,一股怒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他的脖頸朝上漲紅,
嘭!
文件被他死死拍在桌子上面,一時間各種文件到處竄飛。
“快點!給我接通卡塞爾學院昂熱電話!!昂熱這老不死的,我一定要彈劾撤掉他的代理人位置!
居然讓龍骨十字眼睜睜的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搶走,他是幹什麼吃的!!打電話,快點去給我打電話!!”
弗羅斯特看着還愣在原地的秘書,一股無言的憤怒就像是燃爆的火山。
“先…先生,”秘書哆嗦着開口,“昂熱校長已經重傷被送進了急救室。”
弗羅斯特動作猛然一僵。看着秘書好像再看傻子一般看着對方。
“你在說什麼謠言!”
“是真的先生,帕西先生親自確認過的。”
“這麼重要的消息,你爲什麼不早說!!”弗羅斯特情緒再次暴走。
“在文件下一頁。”秘書聲音越來越小。
啪!
弗羅斯特猛然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狂躁的翻開第一頁,看着第二頁上碩大的“昂熱重傷”的紅字標題,整個人愣愣的站在原地……
……
此刻的一幕還發生了多個校董會家族的會議廳。
五分鐘之後。
一場由卡塞爾學院校董會的緊急臨時連線會議便展開了。
卡塞爾學院圖書館,
中央會議室的巨型長桌前,由諾瑪主導的屏幕上。
並排四個畫面,
其中裡面有一張很老的男人,男人老得無法辨別年齡,卻是身穿挺括的黑色西裝,深紅色的手帕塞在上衣口袋裡,一手拄着柺杖,另一個手裡卻捻着紫檀串珠,坐在略顯昏暗的房間桌子前,嘴裡唸唸有詞。
另外畫面是同樣是一個男人,大概三四十歲,一身明黃色的可達鴨睡衣,此刻正盯着雞窩頭,一臉疲倦不停打着哈欠,顯然是被剛剛的緊急會議給折騰的受不了。
另一副畫面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淡金色的頭髮盤在頭頂,還帶點嬰兒肥的小臉表情嚴肅,像個精美的娃娃。同樣在她的身後,也擁有着一位戴着白手套的管家昂首挺胸地站在她背後。
最後的一副畫面是,加圖索的代理家主弗羅斯特·加圖索,此刻一臉緊皺着眉頭盯着遠處的攝像頭。
會議室巨桌前,
同樣有着兩批相對而坐的身影,分別是代表本次昂熱出席的卡塞爾學院副校長弗拉梅爾,
以及對面的洛朗家族掌權人伊麗莎白·洛朗,在伊麗莎白背後同樣站着一位身穿黑西裝手帶白手套的管家。他們都是家族上一代家主給年幼家主輔導的管家。
儘管現在的伊麗莎白不再需要這個輔導助力。
“先生們,很抱歉在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刻打擾到大家的休息,但我們不得不選擇這個時候選擇以這樣的形式展開一場臨時會議。”伊麗莎白看着面前的攝像頭率先開口道。
其實按照原本的規則,這種會議室怎麼也輪不到她來主動開口的,因爲昂熱總會搶先將今天的主題以最簡單最流氓的方式闡述給大家。
然後便和加圖索家族的代理家長展開了一場你來我往的口水戰。
她最多隻是在昂熱陷入弱勢的時候,幫襯一下對方。
但今天不一樣了,現在的昂熱正躺在卡塞爾學院的校醫院ICU中進行着驚心動魄的搶救行動。
今天代替卡塞爾學院出席會議的副校長正一攤爛醉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麗莎,事情緊急,請你接下來用最簡短的話來給描述發生在卡塞爾學院的事件。”弗羅斯特借過伊麗莎白的聲音,開口道。
伊麗莎白點頭,隨即便短暫進行了一下語言總結,用最快的速度將今天晚上事情告知給了面前的校董們。
聽完之後,安靜的場面變得更加寂靜起來,甚至其中一個校董連呼吸都忘記了,頂着雞窩頭,瞪着一雙大眼睛目瞪狗呆的看着視頻中的伊麗莎白,整個人好像在聽什麼奇幻神話一般,不可置信。
他雖然是卡塞爾學院校董會,每年都會來執行公務一般來參加卡塞爾學院的校董會議,以一個小民的姿態聆聽者世界頂尖決策者的大型口水現場。
確實是以一個小民的姿態,他雖然同樣是貴族,但那隻不過是祖輩屠龍家族用生命的巨大貢獻換來的位置,他現在只不過是一個上班族罷了。
他一直知道世界有死侍,卡塞爾學院這麼多年的總結報告他也聽了不少,知道他們成果斐然。
但是龍的存在他一直用懷疑的姿態來看待這件事情。
但今晚的事情不僅刷新了他的價值觀,還讓他的變得驚悚起來
一隻龍王帶着另一隻龍王的龍骨十字,重傷昂熱校長,逃離了卡塞爾學院。
這是多麼恐怖的事情啊!
一個覺醒的龍王進入人類社會能幹出來的事情,恐怖明天就會出現在頭條新聞上吧。
一時間,他都覺得自己周圍變得不安全了起來。
“執行部現在是什麼狀態。”弗羅斯特開口問道。看了一眼醉醺醺的弗拉梅爾,皺皺眉,看向伊麗莎白。
“執行部原地待命,正在逐漸封閉卡塞爾學院。預計將會在接下來的一小時時間,不會允許任何人員進出。”伊麗莎白道。
“什麼!龍骨丟失這種事情,施耐德是怎麼能這麼安心坐在卡塞爾學院的?!!他們是不是不想幹了!”弗羅斯特大吼。
“這是昂熱的要求。”副校長猛然就從原地坐了起來,眼神醉醺醺看着弗羅斯特。
他雖然一直再睡,但能坐在這裡他其實是清醒的。
“而且!昂熱都做不來的事情,你憑什麼認爲派出執行部就能將龍骨從一位疑似龍王的手裡奪回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