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了五行大遁的宋玉善,在這方面尤其擅長。
她直接控制着黃沙,化作了一棟地基深深紮根在沙丘中的土屋,然後用五行大遁的五行轉化能力,將土屋轉化成了堅實厚重的銅屋。
她也沒有浪費真氣,這銅屋也不是永久存在的,他們躲過夜晚的風沙,天亮再次啓程後,銅屋就變成黃沙,融入了沙漠,再也看不到痕跡了。
深入沙漠三個月後,遇見的大漠野獸愈發多了起來。
雖然解決起來容易,但頻率太高了也受不了。
要不是夜晚她們能躲避在銅屋內,輔以陣法就可以避免野獸的騷擾,能好好休息,她們也覺得吃不消。
而這,還只是開始。
三個月的時間,她們連沙漠外圍都沒走出去。
夜裡,大家在銅屋中席地而坐,聽着外面呼嘯而過的大風聲時,已經完全沒有當初剛進入沙漠時的意氣風發了。
“這滿世界的黃沙,我看的眼睛都麻木了。”錢多寶嘆了口氣。
她本來最愛金黃色,但這次大漠之行,直接讓她轉移了喜好。
“我好想煉丹啊!”溫寧寧抱着自己的丹爐,哀嘆道:“已經三個月零三天,沒煉過一爐丹了。”
“沙漠中的野獸,太纏人了些。”司空淺說。
她倒是挺喜歡這樣高強度的戰鬥的,但到現在,她們也沒有遇見一隻能讓她酣暢淋漓大戰一場的野獸。
這些野獸雖然各有各的特殊,但對她們來說,實力還是太不夠看了。
前仆後繼的來,但每次還沒過癮,就被解決掉了。
林瑤君百無聊賴的擦着銀針,她纔是最無聊的人:“我到現在,連個小小的擦傷沒治過呢!”
宋玉善擡頭看了看銅屋屋頂,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她也覺得難熬!
夜裡要躲避風沙,她已經三個月沒有修煉心法了。
這在以前,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錯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月華,她都覺得可惜的慌。
可她們現在連大漠外圍都沒走出去,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很久很久。
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慢慢的熬過去。
不過熬三個月是難熬,熬三年就漸漸習慣了。
這個時候,她們也終於進入了大漠內圍。
正保持隊形,快速前行的時候,紀從海忽然叫停了大家:“噓!你們聽!是不是有人在喊救命?”
他練了一門提升耳力的風系神通,聽風耳,耳力在衆人中間,是數一數二的。
“人?”
衆人立刻駐足細聽,三年來,她們除了漫天黃沙,只見過各種野獸,從沒見過除了她們彼此之外的人。
“救命!救命啊!”
還真聽到了。
“是從那邊發出來的。”紀從海鎖定了聲音的來源。
衆人看向紀從海指的方向。
那邊只有高低起伏的沙丘。
“難道是昨夜沒來得及躲避,被風沙埋住了?”溫寧寧摸了摸下巴。
“救不救?”衆人看向林瑤君。
戰鬥的太頻繁,她們早幾年就從一人指揮一次,換成了一人當一個月的領隊。
這個月的領隊是林瑤君。
“不救,走吧!”林瑤君說。 這個決定,還挺讓人意外的。
她是醫師,進入沙漠後,常常因爲戰鬥的太順利,她的醫術沒有用武之地而覺得無聊,沒想到會選擇不救。
看到大家詫異的目光,林瑤君說:“這裡已經是沙漠內圍了,普通凡人,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走到這裡。
若不是凡人,無論他有沒有玉令名額,都和我們是競爭關係。
救了也沒法相安無事,不如不救。”
“那便繼續趕路吧!”司空淺說。
她也沒興趣救人。
在大漠裡看到個人,確實還挺稀奇的,但她們還沒忘記臨行前真人的叮囑。
於是衆人無視了呼救聲,繼續上路了。
到了後半夜,他們在銅屋中,躲避風沙的時候,又聽到了嗚嗚的哭聲。
“外面的風這麼大,這哭聲還這麼清晰,這是把我們當傻子呢!”駱鼕鼕皺了眉說。
卞一卦心中一動,卜了一卦,面露訝異:“外面沒有人。”
“沒有人?”
“那這是什麼東西哭的?”
沒有人能答得上來。
林瑤君比較謹慎保守:“無論是什麼東西哭的,她既然沒有直接闖進來,應該還是實力不足以突破陣法和銅屋,想用哭聲引我們出去,我們還是別上當了。”
這話確實沒錯,好奇歸好奇,不出去纔是最保險的做法。
“我讓小一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宋玉善說。
小一沒有實體,自然也不受外面風沙的影響。
其他人眼睛一亮:“這法子不錯!”
小一趕着小馬,身負衆望,穿牆而出。
不到一個時辰,它就回來了,對着宋玉善一頓比劃。
“怎麼樣?到底是什麼東西?”其他人問。
宋玉善遲疑的說:“小一的意思,那聲音所在之處有一片流沙,聲音是那些沙粒發出來的。”
“沙粒?”衆人不解。
“應該不僅是沙粒,小一進不去流沙裡面。”宋玉善說:“小一沒有實體,除非有別的防護,沒有生命的物質,它都能穿行。
這流沙應該不是普通的流沙,很可能是活物。”
錢多寶翻遍了《大漠野獸圖鑑》,也沒找到類似的記載:“這上面也沒有沙粒樣子的野獸啊!”
“這本圖鑑,也是過去前輩們闖大漠後,一點點總結出來的。
這麼大的沙漠,有沒有被發現,或者新誕生的生物也是有可能的。”陸川說。
“明天天亮後,我們去那周圍看看吧!若真的是沒有記載的野獸,弄清楚了,也好給後來人一個參考。”林瑤君提議。
在場每一個人,修行路上,都受過“前輩”的恩澤。
他們踩在前輩們的肩膀上,才能這麼順遂的走到現在。
現在他們成長起來了,也將成爲前輩,他們的經驗,也將成爲後輩們前行的養分。
對於這種疑似沒有被發現過的流沙,他們都想要一探究竟。
天亮後,風沙停了,他們從銅屋中出來,又聽到了和昨天一樣的呼救聲。
而小一帶他們往昨夜哭聲傳來的方向走,那呼救聲也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