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毅有些猶疑。
“快點，再不走，我就要反悔了！”宋玉善沒好氣的說。
張正毅拔腿就跑。
之前怎麼走都走不出去的他，這次只是隨意挑了個方向，跑了幾息時間，就把白霧甩在了身後，出去了。
“師妹，就這麼放過他啦？”秦緣捏了捏拳頭。
“放他出去爲過往贖罪，比待在咱們這兒白吃白喝的強！”宋玉善說。
至於她原不原諒，那就是另說了。
“對了，師姐，城裡收修士血液的地方嗎？”宋玉善問。
“有啊，城裡的靈墨小鋪和仙師院都收，但都只收當場放出來的新鮮血。
回春堂那裡，受了外傷的修士還能用自己流的新鮮血液抵醫治的費用呢！
不少草根修士，都是靠賣血賺的第一桶金，開始發家致富的！”秦緣說起來還頗爲懷念。
她當初考觀氣資格的考試費，就是賣血賺的。
宋玉善心想，城裡收修士血液還挺正規的呢，竟然只收當場放的血！
這就杜絕了修士殺同行賣血賺錢的可能。
“如果我想買修士的血，要不要去仙師院報備一下？”宋玉善問。
“師妹，你買血幹嘛？”秦緣奇怪的問。
“我想學制符術。”宋玉善給師姐說了今天回來時遇到的事兒。
“制符？你想同修兩門四藝術法？”秦緣簡直不敢相信，就算她看的書不多，也知道極少有人會兼修兩門四藝術法的，太難了。
宋玉善點了點頭：“我四門都想試試。”
秦緣：“……”
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要報備的，得去仙師院申請個購血令。每個月初提交申請。”
宋玉善當下就說：“我下個月就去申請！順便去把一品陣師資格考出來。”
第二天，她就去集市找了靜娘。
讓靜娘準備把集市裡那個紙紮品收購點搬到鬼市去。
鬼市地段最好的那家鋪子她終於知道用來幹什麼了。
用來開個買賣靈物的鋪子不是正好？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珍寶閣。
在珍寶閣賣靈物，除了銀子，還能獲得珍寶點。
買靈物的時候也一樣，除了要用銀子，還要用珍寶點。
這樣她既能有一個收集靈材的渠道，也能有地方賣自己學四藝的產出了。
之前跟仙師院達成了協議，會優先賣給他們，也沒什麼問題。
仙師院若是需要，可以直接拿靈材來珍寶閣換就行了。
他們的資源肯定比普通修士多，再給他們一張有優先購買權的貴賓卡就可以了。
這個珍寶閣的作用和仙師院寶庫其實差不多，珍寶點就相當於貢獻點。
臨江郡城已經有一個仙師院寶庫了，她的珍寶閣看似沒有什麼競爭力。
但珍寶閣開在鬼市，不僅能收修士手裡的靈材，還能收妖怪和鬼怪手裡的靈材。
還是有獨到的優勢的。
尤其是未來鬼市在妖怪中間也出名後。
珍寶閣開了，紙紮品就放這兒來收購。等購血令和陣師資格考下來了，再收購靈血，放些陣盤在這兒賣。
對了，空白陣盤、靈墨和符紙這些，凡人也可以做！
宋玉善又去了書坊那邊，找了馬小茂，讓他選幾個人，來跟她學做空白陣盤、靈墨和符紙。
學做空白陣盤的，先學普通木工，做靈墨的，先學制普通的墨，學做符紙的先學造普通的紙。
這樣以後珍寶閣收的靈木和靈血，可以有人手給加工成靈墨和符紙，再放到珍寶鋪去賣。
既能給她自己節省一些時間，省得以後每次做陣盤畫符，都要自己做這些東西。
她只需要自己會就行了。
剩下的能分給別人去做的，就分給別人去做，她就能省出更多時間來做別的事，多做幾個陣盤，多畫幾張符都比做這個有價值。
也算給他們找個能謀生的手藝。
不過臨江郡這邊會四藝的人不多，也用不着很多人來做這個。
只要每樣有一兩個人會就差不多了。
事情分派出去後，宋玉善在書坊這兒弄了套造紙的工具，就回山上去做符紙去了。
沒有靈血做墨，可以先把符紙準備上。
家裡是開書坊的，造紙她小時候就會，做符紙和造紙其實差不多，最大的區別就是符紙得用靈木來做。
這個難不倒她，七天後，她就用靈桃木做了三打符紙出來。
符紙到位了，宋玉善也不急着去弄靈血墨練習畫符。
而是又裁了幾沓普通的紙，用普通的墨，先練了起來。
制符和佈陣很不一樣。
陣法的理論知識特別多，理論如果真的完全弄懂了，佈陣基本不需要什麼操作。
只有刻陣盤時需要一點練習。
所以她當初開始佈陣時，才能那麼順利，因爲她確實懂了。
但制符卻不同。
制符似乎重在實操，她拿到手的一品符師傳承，就像是一本畫冊。
上面是一道道低品符咒的畫法詳解，怎麼起筆，怎麼運筆，何處需要轉折，何處需要注入更多的真氣，都寫的清清楚楚。
按着這些解析去練就行了。
整個傳承中，沒有一句話告訴她，爲什麼這些符咒要這樣畫，每個一筆的意義是什麼。
她在傳承中搜索符咒紋路含義的時候，只得到了這樣一句話：“畫符千遍，其義自現。符咒一道，唯手熟爾！”
所以她也不用抱着傳承苦讀了，直接開始照葫蘆畫瓢就是。
先用普通的紙墨練習，把符咒的大致畫法記熟了，再用好符紙和靈墨來畫，畫完符沒自燃，就是成功了。
反之，但凡出了一點兒差錯，符紙就燒沒了。
陣法需要很高的悟性和理解能力，能力不夠，陣法書都讀不懂，完全沒有入門的可能。
但制符，悟性高，不過就是掌握的更快些。
悟性差，有足夠的符紙和靈墨，再加上苦練，也能入門。
制符術是四藝中對天賦要求最低的術法。
四藝中，會制符的人也是最多的。
但能靠制符賺錢的人，卻和其他三門差不多。
因爲只要肯投入，就能製出符來，但沒天賦就是沒天賦，制符的成功率會低到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