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輪在長江上航行到第七天的時候,經過西嶺省。
李問禪和王元龍兩個人一起下了遊輪,王月涵和楊雪柔原本想跟着他們,但被他們嚴厲拒絕。
畢竟終南山事關封印,而且道法大會召開在即,到時候三教九流的人都會被吸引過來,龍蛇混雜,肯定不怎麼安全。
李問禪就算有通天的武力,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的照看她們。
“終南山在西嶺省的長安市那邊,從我們這打車過去,大概要兩三天時間。”
王元龍道。
他是西嶺人,並非江省人。
早年王月涵的媽媽來西陵旅遊的時候,兩人一見鍾情,墜入了愛河,然後生下了王月涵。
所以他對西嶺省這一帶相當熟悉,算得上是這裡的地頭蛇。
“我記得西嶺省的地貌,羣山林立,山脈很多,乃是著名的山嶺地貌,這裡有沒有什麼珍貴的藥材,或者是妖物?”李問禪詢問道。
西嶺省,連名字中都帶了一個嶺字,這個名字可不是隨便取的。
這個省市,一半以上的地貌,都是連綿的大小山脈,山嶺成羣,甚至有十萬大山之稱。
而深山老林中,往往會藏着一些年份久遠的藥材,甚至是一些妖物。
他還想煉一些諸如‘洗髓丹,回生丹’的高級靈丹,好給李時雨洗毛伐髓,給父母延年益壽。
培元丹那種小玩意,在別人眼中,視若珍寶,可於他而言,完全上不了檯面。
上次他讓臨安市那些富豪幫忙,也僅僅只是找到了一部分藥材,還缺了不少。
“妖物的話,我也不清楚,也許師父他老人家會知道,到時候我幫你問問師父。藥材的話,你問對人了,我們西嶺省,是國內最大的藥材批發地之一,尤其是長安市那邊,有很多百年老字號的藥鋪。”
“那就先去長安市試試。”
李問禪拍板決定。
兩人立刻打車,等到了長安市之後,王元龍就帶着他直奔一家大藥堂。
隔着很遠,就聞到了濃濃的藥香味。
“這家珍寶堂,是西嶺省非常有名的百年老字號了,如果說有什麼貴重的藥材,非這裡莫屬,這裡可是經常出現價值好幾百萬的藥材,就連我們道觀,也是這裡的常客!”
王元龍駕輕就熟的帶着李問禪走了進去。
只見大堂修建的非常寬闊,一根根柱子雕樑畫棟,古色古香,空氣中充斥着藥材的藥味、以及用來擺放藥材的檀木香氣。
這些檀木架子,全是百年以上的老檀木,光是這些就價值不菲。
“請問兩位客人,你們要買什麼嗎?”
有工作人員看到後,馬上就殷勤的迎了上來。
李問禪問道:“你們這裡有沒有五十年以上的何首烏、鹿茸、紅景天、麝香、人蔘……”
他一口氣報了很多藥材,都是用來煉製洗髓丹和回生丹的。
“額……”沒想到那個工作人員一聽,頓時面露難色,尷尬道,“不好意思先生,這些藥,都被人買走了。”
“買走了?”
李問禪眉頭一皺,這麼倒黴?
“咦,你是……李問禪哥哥?”
忽然,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李問禪目光望去,發現是個十歲左右的小蘿莉,估計還在讀着小學,身上穿着校服,上半身是一件白色襯衫,下半身是小短裙,露出兩條嫩白的細腿。
她的臉上雖然還有些稚嫩,五官沒有完全張開,但笑起來時,一雙眼睛又細又媚,宛如小狐狸般,典型的美人坯子。
“我是李問禪不錯,不過你是?”
李問禪有點陌生,這裡是西嶺省長安市,他可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小丫頭。
“問禪哥哥,是我,楚落落呀!你把我忘了?小時候你來樑家,我們還在一起玩過呢。”
楚落落蹦蹦跳跳的驚喜道。
“是落落啊。”李問禪終於想起來了。
樑家!
他好像有五年沒有來過了。
五年前,楚落落這小丫頭也就五歲左右的樣子,現在長那麼大了,他當然認不出來。
何況還有崑崙那三百年苦修,時間就更久了。
“賢婿,這是誰啊?”王元龍好奇道。
“是我堂妹。”
這一刻,李問禪想起了很多事情。
他的爸爸李向南,就是西嶺省樑家的人。
不過李向南出身樑家,卻姓李,而不姓樑,這個就涉及到了一些陳年舊事!
西嶺省樑家,稱得上是這裡的豪門了,家裡資產有幾十億,在長安市是能排進前五的家族。
李向南出身樑家,本該是大富大貴的命,但可惜的是,他完全不受待見,因爲他是個私生子。
李向南的爸爸樑天生,在當年有了正妻之後,又在外面風流,花言巧語騙了個女孩李翠琴,生下了一個私生子。
這個私生子,就是李向南。
李向南的存在,根本得不到樑天生的認可,一個小小的私生子,他毫不在乎。
並且因爲是私生子,樑家人一致認爲他不配姓“樑”,所以他是跟着李翠琴姓“李”。
再有,樑天生的正宮老婆周主母,是個心腸狠辣的妒婦。
她知道了李翠琴和李向南母子的存在後,居然假意認可兩人,把他們接到了樑家,之後就把他們像奴僕一樣圈養了起來。
李向南跟李問禪說過,他小時候跟着自己媽媽,在樑家中沒有一點地位,簡直是被當成僕人一樣使喚。
甚至他媽的地位,比保姆還要下賤,每天都要幹些髒活累活。
而他自己,也經常被樑家的幾個孩子欺負。
樑家人眼中,根本不把他們母子當人看待。
後來,他媽不到四十歲,就因爲心力憔悴,早早的去世了。
而李向南長大後,也脫離了樑家,定居在臨安,和樑家老死不相往來。
“我記得爸爸最大的心願,不是什麼大富大貴,而是能把奶奶的墳墓遷到臨安來,不過每次爸爸去樑家,想要給奶奶遷墳,都沒能成功。”
“我是在一次爸爸喝醉後,才知道這些往事的……”
李問禪記得那次是清明節。
他問了李向南一個問題:爲什麼清明節,一家人從來不去掃墓?
當時李向南一下就呆住了,然後就喝了很多酒。
結果喝醉之後,李向南哭個不停,一直說着:兒子不孝,兒子沒用,每年來給媽掃個墓都做不到。
李問禪這才知道實情。
原來李翠琴去世之後,墳墓就建在樑家祖宅那邊,李向南想要給李翠琴掃墓,就不得不去樑家。
可樑家人,根本不讓他進去。
“我記得當時我跟我爸說,我們一起回樑家看看,也許樑家人看在我這個孫子的份上,會願意讓我們看看奶奶的墓……”
那時候李問禪天真的以爲血濃於水,他這個孫子的身份,或許能起到橋樑的作用。
李向南聽了他的話,也生出一絲希望,就帶着他去了一趟樑家。
結果兩人連大門都沒進,就被保鏢轟了出去。
他至今記得周主母當時說的話:“一個野種,生了個小雜種,也配進我樑家的門?”
當時樑家人的那些嘲笑聲,尚還歷歷在目!
不過整個樑家中,也不是所有人都對他們那麼排斥。
至少樑天生的小女兒樑輝香,也就是李問禪的姑姑,她就是個善良的人,私下和李向南關係不錯,對李問禪也很好。
當時被樑家趕出去後,樑輝香這個姑姑,爲了安慰李問禪,帶着他在西嶺玩好幾天,吃了很多好吃的。
而楚落落就是樑輝香,和一個楚姓官員的女兒。
楚落落這個丫頭當時也在,一個一口問禪哥哥,乖巧的很。
“問禪哥哥,我記性好吧,那麼久不見,我還能認出你,幾年不見,問禪哥哥都變大帥哥了呢。”楚落落笑嘻嘻道。
“是很好。”
李問禪笑了笑。
他對這個十歲的小堂妹,印象不錯。
“落落,和誰聊的那麼開心啊?”
這時,幾個青年男女走了過來,個個衣着昂貴,氣度不凡。
尤其爲首的女孩子,身材高挑,冷傲高貴,秀髮用玉簪挽起,穿着制服包臀裙,一副冰美人的樣子。
一見到他們,李問禪眼神頓時冷了下去。
全是樑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