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決定將海運的訂單交給另一個國家.”
“也就是炎國”
會議室內,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只餘這兩句石破天驚的話語聲,在反覆迴盪!
舉一個不恰當的例子,這句話的殺傷力,不亞於武大郎對着武松說西門慶其實是個好人,哥的事你不用管,哥還準備和西門慶開個燒餅攤子嘞!
就特麼離譜!
土澳,約翰牛,哪一個不是鷹醬的鐵桿盟友?
準確的來說,他倆都是鷹醬的應聲蟲!
鷹醬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從來都沒有自己的思維!
用“盟友”二字,都不足以形容他倆和鷹醬之間的關係。
各個都得說是鷹醬心尖尖上的“小甜甜!”
結果現在“小甜甜”一聲不吭,就要跑到別人“懷”裡去了!
這特麼讓鷹醬怎麼能接受的了?
更重要的是,這兩個“小甜甜”在發佈聲明之前,並沒有和鷹醬打招呼!
乾脆利落的就要將海運訂單交出去了!
這種被“背叛”,或者說是“掌控力”直線下降的感覺,纔是會議室內陷入一片沉寂的根源!
“就這樣吧.”
“聯繫一下那邊,跟他們好好商量一下事件後續的處理”
“跟咱們這邊出面的人說清楚,一定要有誠意!”
半晌過後,坐在會議室內上首位置的金髮白人,突然很是僵硬而又苦澀的如是開口道。
話音落下,會議室內沒有任何人出聲反對,大都是艱難的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這要是放在幾天前,但凡有人提出“溝通,交流”之類的建議,甚至僅僅是表現出這種傾向,都會被人罵的狗血淋頭,說什麼“我鷹醬天下第一,自有國情在此,豈能低聲下氣的率先低頭?”等晦澀難懂的滑稽說辭,搞得周圍一時間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而現在,明眼人都清楚。
這已經不是他們願意放下身段,想要進行溝通交流的問題了。
而是另外一邊,願不願意搭理他們,願不願意跟他們聊的問題!
從“最好的老師”,到如今這種事事被超越,甚至鐵桿盟友都不再堅定的支持自己,轉而投向另外一邊的“懷抱。”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鷹醬也算得上是一大“苦主”了!
當消息傳到林絲拉保障基地後,葉站長非常好奇。
要是當年那些一腔熱血,爲了“崛起”二字,奮鬥終身的愛國志士們。
看到原本傲慢的鷹醬,如今臉上的“謙卑”表情。
心中該有何等快意?
“由於對其指揮能力失去信心。”
“特解除約翰·洛根的林絲拉基地負責人職務?”
“好傢伙,老葉,你這也太恐怖了!”
“剛來半個月,隔壁的一把手就被你搞沒了啊!”
林絲拉保障基地的辦公室內,張濤看着鷹醬剛剛發佈的新聞,很是目瞪口呆的對着葉站長感慨了幾句。
一聽這話,正在更換衣服,重新穿上純白常服的葉站長一邊對着鏡子整理領帶,一邊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伱不要誹謗我啊!”
“他們內部的人事安排,跟我有什麼關係?”
“不過我也是挺佩服鷹醬他們的,次次免職都是這個說辭,就不能有點新花樣?”
“對其指揮能力失去信心?”
“那特麼當初任命他的時候尋思啥呢?”
見葉站長在這得了便宜還賣乖,張濤頓時翻了個白眼。
“瞧瞧你那德行!”
“這個叫洛根的小子碰上你,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聞言,葉站長頓時嘿嘿一笑,很是靦腆的開口道。
“這句話我同意。”
“多謝誇獎!”
好傢伙!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見葉站長難得如此“嘚瑟”的模樣,張濤不由的在心中腹誹了幾句。
不過張濤嘀咕歸嘀咕,但對葉站長在“伐謀”方面的水平,張濤還是打心眼裡佩服的。
“說到這個。”
“星河號後續什麼時候返航?”
“你提前告訴我,我好準備一下,不吃東西。”
“他嗎的,上次去海上目送星河號,解氣歸解氣,可把老子吐慘了!”
跟F16“五行缺水”的風格相對應。
有些人,天生就和大海,八字犯衝。
比如張濤。
只要雙腳沾上船板,甭管離沒離港,張濤就敢吐給你看!
上一次吐一次,絕無例外!
很是憐憫的看了張濤一眼,見他滿臉都是期待而又有些恐懼的表情,葉站長趕緊勸慰道。
“放心吧,不用你遭罪了。”
“星河號回來的時候不走曼德海峽,改道好望角。”
嗯?
一聽這話,張濤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不走曼德海峽了?
爲啥?
好端端的繞遠幹啥?
葉站長就猜到了張濤一定會有這樣的反應,連頭都沒回一下,就淡淡的開口解釋道。
“讓星河號通過曼德海峽,就是爲了某些人做不到的事情,我們可以做到。”
“既然已經證明完了,況且他們也服軟,想要和我們針對一些問題,進行協商。”
“那就沒必要再繼續刺激他們了。”
“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鷹醬?”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狗急跳牆?”
“不爭一時爭一世,以後這種類似的機會,還多着呢。”
“咱們又沒有每年幾十萬億的債務,根本不着急,有的是時間陪他們慢慢玩。”
聽着葉站長後續“收放有度”的佈置,張濤情不自禁的伸出了一個大拇指!
高!
實在是高!
張濤不知道,老連長當初得知葉站長的一整套“計劃”後,臉上的表情除了跟張濤類似的認可,還有根本掩飾不住的欣慰。
事實證明,老連長讓葉站長來到林絲拉,以相對迂迴的身份,感受國際形勢,接觸國際事務,順便積累實戰經驗的這步棋,算是走對了!
半個月時間,葉站長就完美展現出了自己的戰略眼光與“老辣程度!”
遊刃有餘,並且和葉站長平時“窮追猛打,斬草除根”的指揮風格不同。
在這些事務上,葉站長懂得“收放有度”,知道怎麼樣“抻”着來。
這纔是讓老連長最欣慰的地方。
這些事務處理時,固然需要“宜將剩勇追窮寇”的果斷,但也要有“雄關漫道真如鐵”,做好長期戰鬥的覺悟。
這種“慢刀子割肉”,細水長流的做法。
遠比“猛打猛追”,但隨時都有可能遭到反撲的手段,更需要智慧。見葉站長對後續已經做好了安排,張濤頓時鬆了口氣,又看着葉站長“盛裝打扮”的架勢,頓時好奇的詢問道。
“老葉,你這是幹啥呢?”
“都在那打扮了半天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誰家大姑娘呢?”
沒搭理張濤的“陰陽怪氣。”
葉站長對着鏡子,最後整理了一下領帶,確定身上的衣服得體無誤後,這纔回過身,對着張濤解釋道。
“我要出去一趟。”
“大使回來了,剛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有個晚宴,讓我去見見他。”
“我這個兼職武官,自打來了林絲拉之後,還沒有開始過工作呢!”
“應該去一趟大使館了。”
“基地的事,就交給你了。”
“我還不清楚什麼時候能回來,希望不會耽擱太久。”
見葉站長居然要出門,還有可能和外國人打交道。
張濤頓時點了點頭,附和道。
“那確實該好好打扮打扮。”
“那你要不防彈衣穿上?”
“我再讓一個排跟着你?”
見張濤這副“膽戰心驚”的架勢,葉站長頓時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開口道。
“還特麼讓一個排跟着我?”
“基地一共纔多少人?”
“你咋不讓一個連跟着我呢?”
“防彈衣的事也算了吧。”
“我就把槍帶上,再讓秦羽帶着兩個人,跟我一起去就好。”
見葉站長明顯心意已決,張濤也就沒有繼續堅持,只是有些擔心的叮囑了幾句。
“那好吧”
“保持聯繫,我會讓無人機保持巡航,直升機部隊待命。”
“有情況就抓緊聯繫我,我這邊第一時間派人支援。”
看着張濤這副“如臨大敵”的嚴肅架勢,葉站長心中頓時有一股暖流劃過,也沒矯情,只是淡淡的說了聲“好”,便叫上秦羽,準備帶着秦婉茹,前往林絲拉的首都,參加大使張羅的晚宴。
帶有國旗標識,塗裝沙漠迷彩,通體防彈的“猛士”越野車緩緩啓動,載着葉站長和秦婉茹一行人朝着林絲拉的首都而去。
離開之前,從張濤分外嚴肅的態度中,就能感受到。
在基地通往林絲拉首都的路上,究竟有多麼的危險。
用兩個字,就足以概括林絲拉,乃至於周邊國家郊外的現狀。
荒涼。
林絲拉的情況還算好的,靠着毗鄰曼德海峽的先天優勢,每年都會收到大量的經濟援助。
但這些援助,大都用在了首都的建設當中。
對於其他地域,林絲拉就算有心建設,也是無能爲力。
徹底離開基地的覆蓋範圍後。
葉站長才直觀而又真切的見識到,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民的現狀。
破破爛爛,用不知道哪來的木板與報廢鋼板,搭建起來的幾棟棚屋,就是一個村莊。
由於缺乏水源,這裡的人們大都面色乾枯,看起來很沒精神。
這樣的情況還算好的,有些地方,甚至連棚屋都沒有。
就靠着幾輛看不出原本顏色的麪包車,越野車,就構築了一個聚集地。
再加上幾乎人手一把的各類槍械,外加他們身上的破布纏繞而成的着裝。
這些村莊,不,是聚集地,給人留下的唯一印象,就是極具衝擊力的廢土氣息。
生活在這裡,每一分,每一秒。
都是一種煎熬。
一路上,葉站長一直緊皺着眉頭,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身旁的秦婉茹見狀,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挽住了葉站長的手。
不到這裡親身走上一次,很難想象世界上居然真的存在這種地方!
荒涼,破敗,到處都是壓抑的絕望氛圍。
葉站長真的很難想象,在這種環境下,當地的人民到底是怎麼生存下去的!
其實現在的葉站長,還不知道。
這羣百姓,有很多都不是林絲拉的當地人。
而是從隔壁逃難而來。
相較於林絲拉,隔壁的局勢更爲令人絕望。
隔壁的百姓,不是被強迫着拿起武器,跟別的勢力進行衝突。
就是被強迫着進行高強度的體力勞作,直到累死的那一天。
也正因爲這羣人外來人的身份,林絲拉當地拒絕提供基本的生活保障,僅僅是將荒涼的郊外劃給他們,用做生活。
這就造成了這羣人的慘狀。
但相比那些沒能逃出來的人,這羣人至少還能相對平穩的生活下去。
而這羣人,也因此有了一個聽起來充滿詩意,但又非常殘酷的稱呼。
失鄉人。
對於他們來說,娛樂,消遣,甚至痛痛快快的吃飽肚子,都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他們唯一的奢求,就是這樣充滿苦難的,繼續活下去。
直到漸漸接近林絲拉的首都,周圍纔出現了許多文明社會的建築。
高樓林立,和旁邊大片大片,低矮破舊的貧民窟混在一起,給人的衝擊力不遜色於剛剛的那一幕。
至於道路,更是坑窪不平的泥土路,或者根本就不能被稱之爲路。
最離譜的是,交通環境都特麼這樣了,土路周圍居然還有綠色的出租車
這些養活自己都費勁的出租車,經常會跟道路兩旁的麪包車,卡車,甚至是挖掘機,堵塞交通。
很多時候,葉站長一行人不得不停下,或者是繞行。
不過葉站長和張濤擔心的襲擊,並沒有出現。
可能是越野車上的國旗,發揮了作用。
葉站長注意到,越野車每每停下,都會有當地的百姓,駐足觀望。
他們的眼神中,沒有嫉妒或者是貪婪的醜態,有的僅僅是真摯而又不加掩飾的感激。
一路走完,葉站長都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
抵達大使館後,大使見到葉站長的第一句話,就是滿是深意的詢問道。
“辛苦了!”
“從基地走來,這一路上,有什麼感悟沒有?”
聞言,葉站長沉默良久。
久到秦婉茹都以爲葉站長出神了,不動聲色的推了他一下,葉站長這才很是複雜的開口道。
“幸而生在炎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