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叫林青兒。”趙靈兒扭頭看向秦堯,見其點了點頭,這纔開口說道。
“果然是她……”劍聖低頭輕嘆:“你眉眼間像極了她年輕時的樣子。”
趙靈兒:“?”
她長的像自己親孃,這有什麼好嘆息的嗎?
“你可知自己身負命劫?”片刻後,劍聖迅速收拾好難以表述的心情,沉聲問道。
趙靈兒搖搖頭:“不知道。”
“這是死劫!”劍聖肅穆道:“隨我回蜀山吧,我爲你破掉此劫。”
“怎麼破?”趙靈兒一臉好奇。
劍聖想了想,道:“蜀山有座鎖妖塔,可隔絕天機,你在裡面待上百年再出來,死劫必然會被時間所磨滅。”
“我不去。”趙靈兒果斷拒絕。
劍聖蹙眉:“不去,你就會死。”
“她不會死!”一直沉默無言的秦堯突然開口,語氣堅定。
“你認爲你能護她周全?”劍聖淡漠問道。
秦堯頷首:“我能。”
“後生,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劍聖直言不諱:“就算你再破兩重境界,都沒資格說這話。”
秦堯從耳朵裡面取出三尖兩刃刀,輕喝道:“相柳,現身。”
“相柳,應身!”
長刀脫手而出,閃耀起璀璨黑芒,在一圈圈的光暈漣漪中,顯現出九頭蛇身的龐大身影。
“弱主強僕?”
劍聖面帶驚訝,身軀緩緩飛起,視線和相柳平齊:“你比他強這麼多,爲何會認他爲主?”
相柳十八隻眼睛同時閃爍了一下,心道:“還能是爲什麼?還不是身不由己?”
只不過秦堯就在他身後看着,這想法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現在,我有資格說自己能保護她了嗎?”相柳靜默無言,秦堯卻緩緩飛了起來,落身至它中間的一顆頭顱上。
劍聖微微一頓,平靜說道:“還差些。”
秦堯無聲地笑了笑,直視他雙眼:“所以說,您還是決定要帶她去鎖妖塔?”
劍聖出乎意料的搖頭:“不,我決定爲你儘量彌補上這差距。”
秦堯笑容一頓,面色愕然。
幫他彌補差距是什麼鬼?
這是他從未想過的回答。
劍聖伸手從袖口內掏出一卷泛着玉質光芒的竹簡,以法力託舉着,凌空推送至秦堯面前:“這是我畢生修行的感悟,你閒暇時可以多看看,在你進入大乘境界之前,應該有一些作用。”
秦堯人都聽傻了。
大家都是修行者,誰能不知總結一生修行的感悟會凝聚作者的多少心血?
一般來說,這種秘籍普通的入門弟子都沒資格看,唯有那種能夠繼承衣鉢的傳人才有資格!
劍聖的一生感悟,就算不留給自己的衣鉢傳人,也該傳給靈兒纔是,這麼直接交給自己算是怎麼回事?
“不敢接,還是不想要?”見他遲遲沒有擡手,劍聖幽幽問道。
秦堯灑然一笑,伸手握住竹簡:“這有什麼不敢的?”
“好。”
劍聖跟着笑了起來,說道:“記住你今天對我說的話,如果將來這小姑娘出了什麼差錯,哪怕是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追上去殺了你。”
秦堯目光湛湛,坦然說道:“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因爲我只會倒在她前面!”
“你最好能言行如一。”
劍聖揮了揮手,帶着三名弟子迅速遠去。
秦堯默默握緊手中竹簡,輕聲說道:“下去吧,相柳。”
十餘日後。
深夜。
古城內,客棧中,耀眼的白金色光芒沖天而起,猶如一柄鋒利的神劍,刺入星空,引來無數能人志士矚目。
“這是……寶貝開光?”一座大院中,年輕修士仰頭看向天空,詫異問道。
“不,是有人突破了境界,引得天地異動。”修士身後,一名頭戴斗笠的中年男子輕聲說道。
年輕修士默默瞪大雙眼:“這修的是什麼功,竟有如此動靜?”
“許是仙經吧,誰知道呢?”中年男子迴應說。
年輕修士眨了眨眼,笑着開口:“你說會不會有人利令智昏,去跑去索要人家的功法?”
中年男子失笑道:“怎麼可能?蠢也不至於蠢成這樣吧?”
“嘭,嘭。”
許久後,隨着白金色光柱消散於天地間,兩道滿臉是血的身影被人從客棧二樓丟了下去,重重跌落在地上面。
“莫名其妙的跑過來問我要功法,你們說這兩個傢伙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站在窗口前,秦堯轉身向屋內的三人問道。
不久前,當他因爲劍聖感悟而頓悟,實力由地師七階突破至地師八階時,兩個愣了吧唧的修行者突然破窗而入,威脅他交出所修功法,否則便如何如何,聽的他都愣住了。
走南闖北這些年,蠢貨他不是沒見過,但蠢笨成這樣的,簡直令人咋舌。
“他們可能是有些靠山吧。”追隨李逍遙進門的林月如笑着開口:“或許都不用等到明日一早,今天晚上便會出現一支人馬,將客棧層層圍起來。”
李逍遙聞言樂了起來:“如此最好,我正缺對手練功呢。”
“最好個屁,晚上還睡不睡了?”秦堯擺了擺手,驅趕道:“你們兩個快回吧,應該沒熱鬧可看了。”
“靈兒不走嗎?”李逍遙下意識問道。
“你話這麼多?”林月如皺了皺眉,伸手在他腰間狠狠掐了一下。
“那我也回去睡了,秦哥哥。”趙靈兒微笑道。
“我不是這意思,靈兒,你可以不走。”李逍遙連忙解釋。
趙靈兒俏臉緋紅:“小二哥,你說什麼呢?”
“對不住,對不住,他嘴臭,連好話都不會說。”林月如連連賠禮,隨即揪着李逍遙耳朵,將其強行拉出秦堯房間。
“我走了。”看着他們打打鬧鬧的模樣,趙靈兒忍俊不禁,旋即向秦堯說道。
“你也可以留下。”秦堯眼眸如火,呼吸微微加重了一些。
修爲破境,本就是大喜之日;熱血翻涌之下,情慾更是旺盛。
若非如此,他也說不出這話來。
趙靈兒心底一軟,險些就要答應下來,無力地說道:“我娘……我娘說只有成婚之後,才能同牀共枕。”
秦堯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躁動,揮手道:“你娘說的對,去罷,今晚好好休息。”
趙靈兒“嗯”了一聲,隨即努力控制住激盪的情緒,一步步走出房間。
連她自己都不確定,萬一對方再三要求她留下來,她還能不能走出這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