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道以來，秦堯很少做傻事兒。
今天動情之下，做了兩件傻事兒，結果卻發現自己不僅沒虧，反而賺了。
這就令其心情十分複雜，無法言述。
當然，話說回來，他更清楚的是，這份幸運並非來自命運，而是來自系統。
或者，也能說來自於命運，畢竟是命運令他得到了系統，才因爲系統有了這份幸運。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都不能一聲不吭的接受系統饋贈，最起碼，嘴上不能。
“統子，謝謝。”
【分內之事。】
秦堯嘴角微微上揚，擡頭望向法海：“帶我們去金山寺吧。”
秦堯：“那這就好辦了。如果僅僅是一縷意志降臨的話，我與師父聯手，打不一定能打得過，但跑還跑不了嗎？”
法海認真說道：“八部天龍點名要見你們，不一定是你們身上有問題，也有可能是祂看上了你們身上的某些東西。
秦堯搖頭：“如果他抓我們的意念如此強烈，就不會將這件事情交給你來做了。放心吧，動手只是最悲觀，最糟糕的結果，情況也有可能沒我們想象中的這麼糟。”
秦堯：“……”
怪不得你報個恩都能將自己賠進去。
白素貞：“……”
秦堯拒絕道：“不行，這是我們的事情，與你無關。”
秦堯：“……”
看着眼前甘願冒着巨大風險，也要隨他們一起上路的白素貞，他默默打消了原先的想法。
“有關，我還欠你一個條件呢。”白素貞堅持己見。
人是他法海帶過去的，那麼他們師徒二人的人身安全就該由自己來守護。
打個比方說，他看中了你，認爲你有成爲佛門護法的潛質，要強行渡化你，對你而言，便是一場災劫。”
一如對法海那般。
爲救許仙，白素貞要去崑崙山盜取南極仙翁的靈芝草，南極仙翁是誰就不用多說了，關鍵是，她盜取成功了。
不管是誰，在金山寺內若要對付他們，就是與法海爲敵。
他可以不講道義，甚至是不講道理，但絕不會插朋友兩刀，爲了利益無所不用其極。
白素貞搖搖頭，斷然說道：“你不許去。”
九叔發話了，秦堯不便駁斥，擡頭望向白素貞：“自此之後，我們兩不相欠。”
法海不清楚秦堯有系統，肅穆道：“若他鐵了心的抓你們，到了金山寺，你們還真不一定能跑得了。”
“如果你不讓我跟着的話，那我就自己去，反正金山寺就在那裡。”見秦堯沉默不語，白素貞滿臉堅定地說道。
“什麼？”
“這就牽扯到一個問題。”秦堯道：“八部天龍能否在人間肆意妄爲，天條天規對他們有無約束力。”
“我也要去。”他正想着要不要再勸一下呢，小青趁着這個間斷突然說道。
他記得很清楚，在《青蛇》原著中，許仙在懷疑兩姐妹是蛇後，不敢喝白素貞給他的雄黃酒，便偷偷將酒倒進了蓮花池，卻害苦了躲在蓮花池中的小青，迫使其現出真身，嚇死了許仙。
死心眼子。
彼時他與白素貞打賭，實乃抱着利用對方的心思。
“你去幹什麼？”白素貞低喝道。
秦堯皺眉：“你跟着我們做什麼？到了金山寺，佛門尊者出手收你們兩條蛇精很困難嗎？”
他知道秦堯素來武勇，卻極少有莽撞的時候。
法海注視着他眼睛，鄭重說道：“好。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帶你們去金山寺。”
“秦堯，別衝動。”
“我擔心姐姐你的安危。”
現在大大方方的讓法海將他們帶去金山寺，必定是解決了他們最大的問題：偷渡。
從秦堯方纔的表現來說，他能確定對方肯定有不能見帝釋天的理由。可爲何在這轉眼之間，又能見了呢？
法海愕然。
秦堯坦坦蕩蕩地說道：“我和我師父身上雖然有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但，我們需要向佛門尊者解釋自己的隱私嗎？
八部天龍不是想見我們嗎？那就見吧。在沒有正當理由的情況下，他難道還會對我們動手不成？”
他又不是傻子，怎能不知，對方冒險完全是爲了他不受責難？
這是可以成爲手足的朋友。
總之，法海本來是勸他們四個離開的，豈料最終卻帶着他們漂洋過海，來到了獨立於大海中的金山前。
秦堯：“……”
小青瞥了法海一眼，嘴上說道：“你不讓我跟着的話，我就自己去，反正金山寺就在那裡。”
法海沉思道：“當然不能肆意妄爲。如八部天龍那種級別的神佛肆意妄爲，對人間的傷害是難以想象的，甚至人間也不歡迎這種大神通者降臨。自我開始記事兒起，見過神佛顯靈，卻從未見過神佛現身。”
“不行。”白素貞較真地說道：“我只是要去，都沒爲你做任何事情，怎能算是兩不相欠？”
法海尚未反應過來，九叔卻察覺出了端倪。
他自覺惹不起南極仙翁，便存了利用白蛇的心思，可對於此時此刻的白素貞，他不想再有任何算計心思。
他不願辜負對方的一片情義，卻也在心裡默默下定決心。
白素貞：“我不入金山寺，就在山外大海中等着。如果你……你們平安出來還好，不能平安出來的話，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將你們救出苦海。”
“我要跟着你們。”白素貞直視他雙眸，一字一頓地說道。
“別爭了，那就一起吧。”九叔道：“我和秦堯隨法海入寺，你們兩個躲遠點看着。咱們一起去看看，這八部天龍究竟有何指示。”
秦堯對那株可起死回生的靈芝草很有興趣，本想以條件要求白素貞去盜取靈智，不曾想還沒找好機會開口，就出了八部天龍這檔子事情。
別管什麼前世如何，他是法海，金山寺法海，不是什麼八部天龍中的大蟒蛇神！
“你們趕緊離開吧。”這時，秦堯扭頭向雙蛇說道。
秦堯：“……”
法海與九叔盡皆面色古怪。
金山之頂，便聳立着諸佛石像環繞着的金山古寺。
“我們先去了，你們兩個無論如何都不要上山。”秦堯扭頭望向兩蛇，再度叮囑道。
“放心吧，我們不會的。”白素貞一口答應下來。
少焉，看着一行三人降落至佛寺門前，被一名身材佝僂的老僧接入寺內，白素貞喃喃說道：“但願沒事……最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