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纔算意志堅定的拯救你呢?”秦堯反問道:“哭着喊着,在你壓根就不理解甚至怨憎我的情況下,強行阻攔你作死?”
李若男:“……”
“嗡,嗡,嗡。”
一片冷寂間,放置於秦堯褲袋中的手機突然猛烈震動起來。
“喂。”
取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他先後按下了接通鍵與擴音鍵。
“秦先生,朵朵出事了。”手機內當即傳出謝淼焦急的聲音。
“出什麼事了?”秦堯沉聲問道。
“她突然在班級裡大喊大叫,事後我向她瞭解情況,她說看到了壞壞。”謝淼道:“現在她看起來像是受到了驚嚇,您如果有時間的話,就過來一趟,帶她去醫院看看吧。”
秦堯擡頭看了李若男一眼,迴應道:“我知道了謝老師,現在就開車過去……”
“好的秦先生,我在學校等你,到了後直接給我打電話。”謝淼說着,迅速掛斷電話。
“你做的好事兒!”秦堯收起手機,嚴厲呵斥。
“不是我。”李若男爭辯道:“一切都是大黑佛母做的,我只是一個傀儡。”
“滾!”秦堯伸手指向大門,冷冷說道。
李若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以手撐地,費力的站了起來,低頭向外走去。
秦堯默默注視着她身影消失在眼簾,心念一動,身軀瞬間遁入大地,閃電般穿過土層,疾馳向皇爵幼稚園的所在地。
十幾分鍾後。
秦堯現身至皇爵幼稚園的鐵門前,在門外撥通了謝淼的電話,後者很快便拿着手機小跑過來。
“秦先生。”
“謝老師。”
謝淼微微頷首,扭頭向保安小哥說道:“天哥,開門吧。”
作爲全市數一數二的貴族幼稚園,皇爵幼稚園的老師們責任心與防範心是每週必考項目,連帶責任制更是寫進了校規裡。
沒有班主任點頭,保安不會輕易放學生家長進園。
相應的,如果是班主任領進來的人鬧出了什麼事端,那麼班主任需要承擔大部分責任。
轉眼間,謝淼引領着秦堯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內,呆呆坐在椅子上的朵朵看到秦堯身影,頓時激動的跳了下來,一頭扎進他懷裡。
“發生什麼事情了?”秦堯伸手撫摸着她長髮,低聲問道。
“有個壞壞,一直在追問我叫什麼名字。”朵朵委屈地說道:“我都告訴它了,可它還是一直問,一直問。”
秦堯:“你說的你叫什麼?”
“朵朵啊。”
“然後呢。”秦堯追問道。
“然後又憑空出現了一道青光,將那壞壞嚇走了。”朵朵道。
秦堯知道,這青光必然是青面損將軍。
說實話,在孩子眼中,青面損將軍的形象並不比大黑佛母好多少,損將軍沒有化形,大抵也是怕自己嚇到這孩子吧?
“朵朵別害怕,那青光是叔叔的朋友,有祂在,什麼壞壞都傷害不到你。”
朵朵重重頷首,脆生生地說道:“我知道了,叔叔。”
秦堯單手將其攬入懷裡,擡頭望向謝淼:“謝老師,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帶朵朵回家了。”
謝淼:“我送送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給我聯絡……”
當晚,一個三室兩廳的屋子內。
正在客廳中走神的李若男突然慘叫一聲,身軀砰的一聲栽倒在地,抽搐不止,痛到失聲……
“噗。”
當因劇痛而產生的汗水打溼她衣衫,一團黑霧陡然自其體內衝出,將其身軀強行扭曲成一隻醜陋的黑鴉,埋在了衣服下面。
不知過了多久,那宛如千刀萬剮般的劇痛漸漸退去,李若男意識逐漸迴歸,第一時間發現了自身異常,低頭看了看黑鴉的身軀,腳掌,再度尖叫起來,聲音細而聒噪。
“佛母大人,佛母大人……”黑鴉奮力疾撲至化妝鏡前,大聲叫喊。
鏡臺上的鏡子內突然多出一個個墨點,墨點高速旋轉着,凝聚成一個宛如實質的黑洞。
面罩紅布,八手結印的大黑佛母自黑洞內現身而出,直面黑鴉,驚愕道:“這詛咒……”
“這詛咒是怎麼回事?”黑鴉焦急地問道。
大黑佛母靜思片刻,道:“白天你去見秦堯了?”
黑鴉帶着一絲哭腔開口:“不是我去見他了,是他找上了我,他彷彿賴上我一般,陰魂不散。佛母在上,這詛咒難道與這傢伙有關?”
大黑佛母幽幽說道:“黑鴉詛咒原本是我種在他身上的,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居然將其轉移到了你身上。”
聽聞此言,李若男心中對秦堯的恨意瘋狂飆升,宛若此恨綿綿無絕期!
那混蛋不幫她也就算了,竟還害她,簡直豈有此理,可惡至極。
“佛母大人……”
未幾,黑鴉頓首,懇求道:“請您爲我解了這詛咒。”
“我解不了。”大黑佛母道。
黑鴉傻眼了,訥訥說道:“您不是說這詛咒是您種的嗎?”
大黑佛母:“是我種的,但這就像你自己吃下毒藥後無法自救一樣,詛咒一旦種下,我也沒有解除的辦法。”
無盡絕望化作黑幕,籠罩了黑鴉身心;滔滔恨意催生出惡念,令其產生了瘋狂的嗜血慾望。
“我要殺了秦堯!”
她的眼眸化作赤紅色,身軀不斷顫慄着,低聲嘶吼:“我要將他帶給我的痛苦,十倍百倍的還給他!”
大黑佛母:“你準備怎麼殺他?”
黑鴉跪倒在祂面前,祈求道:“請佛母指引。”
大黑佛母:“我告訴你一句咒語,你想辦法讓儘可能多的人唸誦這句咒語,唸誦的人越多,我的力量便越大。唸誦者若能超五百萬,我便能將其輕易拿捏住。唸誦者若能超五千萬,你想要什麼,我就能給你什麼。”
黑鴉:“佛母大人,以我現在的狀態來說……”
“不必擔心。”大黑佛母斷然道:“黑鴉詛咒只會在晚上生效,當白天降臨時,你會再變成人形的。”
黑鴉默默鬆了一口氣,懇求道:“在詛咒不可解除的情況下,您能否施法令我好過一些?那猶如千刀萬剮般的疼痛,經歷過一次,便成了我最恐懼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