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跟他是兄弟,人家可未必會這麼認爲。”
阿威不由是開口插了一句。
任老爺頓時一皺眉頭,就在他正想要呵斥阿威的時候,旁邊林躍卻已是搶先一步開口了。
“任老爺,我聽說任大老爺身邊,似乎有一位南洋來的人?”
任老爺微微一怔。
他不由努力仔細回想了下,這才點了點頭道:
“好像是有那麼一個人,聽說是南洋那邊很有名的一位大師,怎麼,林公子,你難道認爲……?”
林躍搖了搖頭。
“這個我現在也不好說,具體如何,還是要接觸過了才知道,這樣吧,一會兒你們把那人現在的住址給我,回頭我以拜訪的名義過去見一見他。”
“沒問題,那人住哪我知道,到時候就由我親自帶你過去好了。”
阿威一拍手,主動對林躍道。
任老爺這下倒也沒有反對,而是表情頗顯感激地對林躍道:
“這樣的話,那到時候就麻煩林公子了。”
林躍頓時笑着搖頭。
“任老爺太客氣了,對了,這張符任老爺你先拿着。”
說着,林躍又將一張黃符遞給了任老爺。
“有過剛剛的事情後,我相信暗地裡的那個人,今晚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動作,任老爺你大可放心。
另外令老叔公的屍體,我已經讓我師叔他們放到你們的後院去了,改日只需找個合適的時機重新安葬即可。
接下去若無什麼其他的事,那我這就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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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林躍已是從坐着的座位上站起。
而也就在同一時間,克哈大師所在的房間內。
他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製成的草人傀儡,忽然在轉瞬間化爲灰燼,一張臉頓時便寫滿了陰沉。
恰巧就在這時,任才任大老爺,忽然是來到了他的房間。
看到克哈大師桌臺上那已經化爲灰燼的草人,不懂得其中道理的任大老爺,還以爲克哈大師這是做法成功了呢,頓時便滿臉笑容地道:
“大師,我堂弟他現在是不是已經不在了?”
克哈大師鼻中頓時沒好氣地冷哼一聲。
“剛剛有人干擾了我的法術,這次的行動不僅沒有成功,而且還讓我損失了不少的東西。”
“什麼?有人干擾了大師你的行動?”
任大老爺心下頓時大吃一驚,下意識問道:
“是誰?要不要緊?”
克哈大師目露寒光,但卻搖了搖頭道:
“具體是誰,我現在還不是特別清楚,但想來他對我們的行動,應該已經有了一些猜測,我若還想再對你的那位堂弟動手,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怎麼會這樣?”
任大老爺的面色瞬間變得陰沉。
驀地,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頓時咬牙切齒道:
“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個人!”
“是誰?”
這下反倒是輪到克哈大師驚訝了。
只聽任大老爺道:“就是這任家鎮那義莊裡的人,據說是叫什麼林公子,當日你讓我藉着我叔公那件事,將那幾個也懂道法的人給解決了,就是他救了那些人。”
說着,任大老爺便把當日在刑場上的情況,完完本本地和克哈大師說了一遍。
克哈大師聽後,表情當即變得凝重起來。
“聽你這麼一說,如今破壞了我法術的人,還真的很有可能是他。”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能不能繼續做法?或者先將那個人給……”
任大老爺臉上忽然露出一抹惡毒,說着不由用手,在他自己的脖頸處比劃了一下。
克哈大師臉色同樣是充滿了陰冷。
他仔細想了想,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
“今天恐怕不行了,等明天吧,如果我沒有猜錯,明天,你說的那個人,或許就會找上我了。”
“找上你?”
任大老爺頓時就有些吃驚。
“那要不要緊?要不然我今晚就先給你換一個住的地方?”
然而克哈大師卻是搖了搖頭,冷笑道:
“無妨,就算他明天真的找來,任他也發現不了什麼東西,我倒是想看看,你說的那個人,他究竟有些什麼本事。
這樣……”
說着,克哈大師便湊到任大老爺的耳邊,跟他低聲嘀咕起來。
第二天,當阿威帶着林躍,來到克哈大師住的地方時,發現這裡已經坐了不少的人。
林躍擡眼一掃,發現如今坐在這裡的這些人,都是當日他在刑場上見過的那些人,也就是如今任發任老爺的那些叔伯兄弟。
任大老爺,此刻赫然也在其中。
不過最讓林躍在意的,還是一位坐在人羣中間,身穿南洋那邊特有服飾,皮膚枯黃,頭髮稀疏,身材矮小,正在幫一名中年男子看相的老頭。
此人正是克哈大師。
林躍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眼睛便瞬間眯了起來。
或許克哈大師自認隱藏得極好,哪怕同爲修行人,也不一定能看得出什麼。
但他不知道的是,林躍根本就不是人,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修行人。
幾乎只是一眼,林躍便從眼前克哈大師的身上,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陰煞血腥之氣。
它就如同那黑夜中最明亮的燈塔,林躍就算不想發現,那都不可能。
林躍幾乎能肯定,在眼前這位克哈大師的手上,目前爲止,至少已經沾染了不下三十條以上普通無辜人的性命。
對於這樣的人,倘若在野外遇到,那林躍根本不用過多考慮,操刀直接幹就可以了。
但現在還不行,至少在眼下這種場合,他暫且還不能直接這麼做。
當下他扭頭,低聲在阿威耳邊說了幾句。
阿威有些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了克哈大師所在的這個房間。
我可先跟你說好,現在這會還有這麼多人在排隊呢,你就算想請教克哈大師,那也得先在這乖乖排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