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柚梨奈還是決定跟風祭拓也回東京。
柚梨奈走之前,還特地邀請了林七夜和雨宮晴輝跟她一起回去,但是林七夜還需要去修斬白,自然沒有跟她一起離開,雨宮晴輝也是如此。
放任柚梨奈獨自去東京,林七夜雖然有些擔憂,但想到對方現在已經是千鶴刀主,有鶴奶奶在她身邊,足以應付絕大多數情況,便放下心來。
第二天一早,風祭家的車隊便再度來到黑殺組的樓下。
柚梨奈穿回了那身老舊的黑色櫻花和服,用淺粉色櫻花髮簪將頭髮挽起,她腰間挎着雪白的千鶴,站在風祭家衆人之前,對着林七夜等人深深鞠了一躬。
林七夜看着她身後,緊跟着鞠躬的風祭家衆人,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
曾經那個躲藏在橫濱集裝箱裡的弱小女孩,現在已經變成了可以獨擋一面的強者,她一直都很聰明,所欠缺的,無非是一些磨礪與經驗而已。
“七夜哥哥,等你們事情辦完了,一定要去東京找我啊!”
柚梨奈有些不捨的對林七夜揮了揮手,轉身坐進了轎車的後座,風祭拓也幫她關上車門,從另一面坐入其中。
十數輛車同時啓動,在嗡鳴的引擎聲中,逐漸消失在衆人的視野。
等到黑殺組的衆人散去,沈青竹走到了林七夜的面前,問道: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林七夜看了眼身邊的雨宮晴輝,對沈青竹說道:“我要去找人修刀,可能要出趟遠門,你要不跟我一起?”
沈青竹猶豫片刻,搖了搖頭,“黑殺組這裡還需要我坐鎮,而且我已經讓他們按照畫像在整個關西地域找人了,如果有什麼消息的話,我也能儘快聯繫上他們。”
林七夜也沒有強求,畢竟沈青竹現在大組長的身份,確實很有用,如果貿然放棄的話,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損失。
“手機收好了嗎?有其他人下落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
林七夜從口袋中掏出一隻老式翻蓋手機,對着沈青竹晃了晃。
這手機是柚梨奈從風祭家那邊搞來的,無論是手機本身還是裡面的電話卡,都是其他人的,再加上這本身又不是智能機,能夠避開神諭使們的追蹤,進行遠程聯繫。
“嗯。”
林七夜和雨宮晴輝從黑殺組大樓離開,站在樓梯下,看着眼前這座城市,長舒了一口氣。
“接下來去哪?”林七夜轉頭看向雨宮晴輝。
“去心齋橋。”
“修刀人在心齋橋?”
“不,我應該在心齋橋。”
“?”
察覺到林七夜疑惑地眼神,雨宮晴輝耐心的解釋道:“我們之前約好了,你要去大阪心齋橋的釣船茶屋,在進門左手邊的盆栽裡放一枚50円硬幣,然後我纔會出現。”
林七夜茫然的開口,“可是你現在不就在我旁邊嗎?爲什麼我還要去心齋橋找你?”
“這是意外。”雨宮晴輝認真的說道,“如果不是因爲我恰好去了那家牛郎店,跟你一起成爲了牛郎,我們本不該在這裡見面的我希望你能忘掉我當過牛郎這件事情當然,我也會忘掉你當牛郎的事。
我們就假裝沒發生過這些,讓一切重新回到正軌,去辦正事。”
“”
林七夜古怪的看着他,不知道爲什麼,聽着雨宮晴輝的這些話,他突然有一種“我們分手吧,然後假裝之前都沒有發生過,你再重新追我一次”的既視感
看來,雨宮晴輝很努力的想掩蓋當牛郎這段黑歷史啊
林七夜的表情微妙起來。
“行吧,那就先去趟心齋橋。”
半個小時後。
兩人一起坐車來到了心齋橋,雨宮晴輝一下車,就自己先離開了,說是要去準備一下。
林七夜一邊在心中吐槽,一邊按照約定,在釣船茶屋的盆栽中放了一枚50円硬幣,然後坐在一旁等待起來。
幾分鐘後,一個穿着黑色和服,踩着木屐的俊朗少年擡頭挺胸的從門外走了進來,淡然的目光掃過茶屋,走到了林七夜所在的桌的對面,緩緩坐了下來。
“你比約定的時間,遲到了兩天。”他平靜的說道。
林七夜的嘴角微微上揚,聲音略微提高了些許,“真是對不起,大阪道頓堀黑梧桐俱樂部的雨宮牛郎界鳳雛冉冉升起的牛郎新星少婦殺手晴輝先生。”
雨宮晴輝:
他的嘴角瘋狂抽搐,一把抓住林七夜的手腕,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你瞎說什麼?走,我們出去說!”
雨宮晴輝拉着他,在衆多客人古怪的目光下,徑直走到了屋外。
“不是說好不提這事嗎?”
“雨宮。”林七夜悠悠開口,“做人,還是不能忘本,咱怎麼說也是在黑梧桐賺了不少錢,怎麼連自己的身份都不認了呢?”
“你”雨宮晴輝深吸一口氣,“好,你給我等着,等哪一天讓我抓住機會,我也要在別人面前把你當牛郎的事情抖出來。”
“你隨意。”
雨宮晴輝冷哼一聲,從口袋中掏出一枚古老的赤色令牌,丟給了林七夜。
“這是什麼?”
“去找修刀人的信物,沒這東西,你連他的家門都找不到。”
林七夜將這枚令牌放在掌間,仔細打量了片刻,恍然大悟,“原來,你回來就是拿這東西的?”
“不然你真的以爲,我有這麼無聊?”雨宮晴輝瞥了他一眼,“我總不能帶着這麼重要的東西去當牛郎,所以一直把它存放在這裡。”
“看來是我誤會你了。”
林七夜將令牌收好,“所以,修刀人究竟在哪?”
“在北海道。”雨宮晴輝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聽說,最近北海道那邊不太平。”
“不太平?”
林七夜一怔,最後嘴角微微上揚,他拍了拍腰間的黑繩,緩緩開口,“我最喜歡的,就是不太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