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我們要出手嗎?”
穿着儒服的青年走到霍去病身邊,神情也逐漸嚴肅起來。
“本侯奉聖上所託,庇護萬民,無論是北境匈奴,亦或是漢土邪祟,都是百姓之敵,今日既然在此,自然不可坐視不管。”霍去病淡淡道,“天賜我等超凡之力,也自當爲民所用,守護衆生。”
“切。”
一個不屑的聲音自角落傳出,那女囚冷笑道,“守護衆生?這天下之大,就憑你等幾人,如何守護衆生?”
“就算我等庇護不了所有百姓,也當竭盡全力,而非像你一樣,當個爲禍人間的妖孽!”副將勃然大怒,拔出腰間彎刀,指着女囚鼻子說道。
霍去病站在窗邊,回頭瞥了眼女囚,
“此次回京,我便要向聖上奏請,蒐羅世間異士,成立一處專門鎮壓邪祟作亂的司衙,既然以我等幾人之力未必可行,那借天下之力便是。”
女囚冷哼一聲,避開了霍去病的目光。
“侯爺,邪祟出現了。”儒生沉聲道,“我等是分開前往?還是……”
“無需如此。”霍去病的聲音平靜無比,“如今滿城昏黑,只有這座酒樓燈火通明,無需我等去找它們……它們自然會來送死。”
……
夜色漸濃。
一道道低沉的嘶吼,自昏暗的城牆邊傳出,像是狼嘯,卻又有種莫名的滲人。
簡陋的醫館前廳中,盤膝坐在桌上的林七夜,緩緩睜開雙眸。
微紅的星光自緊閉的門窗縫隙中,灑落在地,林七夜聽取了老者的建議,並沒有點燃燭火,畢竟這還是他第一天來到這個朝代,對這裡的一切都極爲陌生,還是小心爲上。
他悄無聲息的翻下桌子,自緊閉的大門縫隙中,向外望去。
只見朦朧的星光下,一道道殘影劃過對面的屋檐,急速向城中那唯一明亮的酒樓衝去,幾片斷瓦滑落屋檐摔碎在地,將屋內的人嚇的驚叫出聲,隨後像是被人捂住,叫聲戛然而止。
“果然是‘神秘’……不過這個數量,未免也太多了?”
透過門縫,林七夜看到了那些殘影的身形,他原本就知道古代的大夏也有“神秘”存在,可沒想到竟然這麼猖獗,居然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在人家房頂上亂竄,而且光是這條街道上,就至少有四五隻。
林七夜粗略估計,如今這座城池之內,少說也有三十多隻“神秘”存在,城內尚且如此,那城外該變成什麼樣子?
怪不得這裡家家戶戶都極早關上門窗,而且白天行人大多神情憔悴,一副神經衰弱的樣子。
林七夜的目光順着“神秘”奔襲的方向看去,只見那燈火通明的酒樓之上,一個身影輕鬆的翻上樓頂,手中握着一柄寶劍,傲然俯瞰着周圍潮水般涌來的怪物殘影,“克萊因”境的精神力威壓釋放而出。
林七夜白天見過那人,他是霍去病的副將,不過他沒想到,對方居然也是禁墟擁有者。
按照林七夜瞭解的情報,西漢應該是第一批禁墟擁有者出現的時代,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便是人類的第一天花板,冠軍侯霍去病……但禁墟在這個時候,擁有者應該很少纔對。
難道,現在鎮邪司已經成立了?
林七夜回頭看了眼在病榻上昏迷的烏泉,眼眸中閃過一抹微光!
烏泉的傷勢,若是靠尋常方法治療,要半年才能痊癒,但如果有擅長治療的禁墟擁有者在,那就不一樣了……如果現在鎮邪司已經成立,霍去病的身邊一定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想到這,他直接從牆上取下一件不知是誰的黑袍,又從藥櫃下找到一隻斗笠,悄然推開醫館的木門,順着陰影向酒樓的方向走去。
……
“一,二,三……三十八,三十九,四十。”副將站在樓頂,目光逐一掃過周圍不斷靠近的殘影,“正好,一共四十隻,我們一人一半。”
“誰跟你一人一半?”
那穿着儒服的書生,不緊不慢的爬上樓頂,一襲衣袍在風中搖擺,“誰殺的快,誰殺的多,就算誰的。”
副將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平日裡這種事你一向能偷懶就偷懶,今天怎麼突然積極起來了?”
書生神秘的笑了笑,
“剛剛侯爺都說了,這次回京之後,要向聖上請奏建立一個容納異士的司衙……這司衙的主司,肯定是侯爺,那你覺得,副司的位置該交給誰做呢?”
聽到這句話,副將恍然大悟,他一拍大腿:“好你個顏仲!你想跟我搶副司的位置?!”
“什麼叫搶?副司的位置如何安排,全看侯爺心意,我只是抓住機會表現自己。”儒服書生將手背在身後,白緞飄舞,好似文聖,風骨在寒風中盡顯無遺!
“呸!”
副將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一抹黑色攀上手中的彎刀,恐怖的毀滅之力傾瀉而出!
“對了,最近,我給我這禁墟起了個名字,你要不要聽聽看?”副將手握黑色彎刀,轉頭問道。
“你一個莽夫,能起什麼好名字。”儒生揚起下巴,“說說看,我可以給你潤色一下。”
副將緩緩提起手中的黑色彎刀,那雙眼眸中,迸發出一道璀璨的寒芒,他嘴角微微上揚,一字一頓的開口:
“黑,月,斬!!”
頌——!!
一道數十米長的黑色月牙猛地掠過夜空,瞬間將三隻呼嘯而來的“神秘”身體斬成漫天碎塊,黑芒吞噬他們的殘軀,化作一陣血雨,飄零在燈火通明的酒樓上空。
噗嗤!
儒生忍不住笑了出來,“黑月斬?這麼難聽的名字,也只有你詹玉武能想出來了!”
副將咬着牙,惡狠狠的開口,“那你起一個?”
儒生思索片刻,朗聲說道:“刀似月牙,泯滅衆生……不如,就叫它【泯生閃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