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火球在半空中綻放,捲起的氣浪險些直接將大巴車掀翻!支離破碎的導彈殘片被劇烈的爆炸彈射而出,在半空中下起了一場金屬碎雨!
大巴車內的衆新兵死死捂住耳朵,這場近距離的爆炸讓他們的耳膜差點被震破,車身劇烈晃動的時候,放在車頂部的行李也統統墜下,整個車廂混亂不堪。
此時,林七夜猛地睜大了眼睛!
下一刻,一抹極致的黑暗以他爲中心爆發,飛速的浸染整個大巴車,然後繼續擴散,在大巴車周圍飛速的組成一個半球體。
唰唰唰——!!
無數的導彈殘片彈出,速度不亞於子彈,一枚枚的嵌入這團夜色之中,在進入至暗神墟的瞬間就被定格在半空中。
就算有些漏網之魚,速度也都被林七夜削減到最低,像是刀片般嵌在車頂的金屬護層上,沒有一枚真正刺入車內。
當所有的導彈殘片都被擋下,林七夜才解除了至暗神墟,半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溼。
沒有人知道,在剛剛那短暫的幾秒鐘內,他經歷了什麼。
導彈在半空中爆炸後,碎片因爆炸產生的劇烈推動力,速度可達到200米/秒以上,也就是說從碎片爆開,到刺穿大巴內新兵的身體,最多就只有兩秒。
就在這兩秒,林七夜的思緒如電,先是意識到了必然存在碎片襲擊的可能,然後不顧一切,全速張開至暗神墟,最後留給他的時間不超過一秒。
林七夜第一次展開至暗神墟,足足用了五秒纔將神墟覆蓋方圓十米,若非林七夜半分鐘前剛剛晉升"池"境,他是絕對來不及的。
即便這次趕上了,他成功在碎片來臨之前張開了至暗神墟,但導彈殘片飛行的速度何其之快!它們從進入至暗神墟,到洞穿新兵的身體,最多隻要0.1秒,再加上它們數量極多,想要全部將其攔截,依然是難如登天!
幸好中的幸好,進入"池"境的林七夜,精神感知的範圍被擴大到了百米距離!
百米之外,導彈碎片在剛剛接觸到林七夜的精神感知邊界,到接觸到大巴車,這短短的0.5秒的時間裡,林七夜便依靠大腦恐怖的運轉速度,加上變態的動態視覺,提前對它們的軌跡進行預測,從而,在至暗神墟內將它們全部禁錮!
導彈爆炸,張開至暗神墟,預測每一枚碎片的軌跡,將它們全部捕捉!
這,就是林七夜這兩秒的經歷。
就在這兩秒,林七夜救下了整輛大巴車中,近五十位新兵的性命。
對其他人來說,這兩秒也就是眨眨眼的功夫,而對林七夜來說,就像是經歷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怎麼回事?剛剛發生什麼了?"
"對啊,我就覺得眼前一暗,然後……"
"碎片!導彈的碎片都掉下去了!"
"發生了什麼?要是這些碎片爆射出來,這輛車的鐵皮肯定是攔不住的!"
"我們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嗎?"
"……"
絕大部份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有三個人除外。
離林七夜最近的百里胖胖,曹淵,還有坐在最前面的洪教官!
就在全車人驚疑不定的時候,嚴重透支心神的林七夜,臉色煞白,只覺得眼冒金星,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緩緩變暗……
"七夜,七夜!林七夜!"
洪教官跑到林七夜的面前,焦急開口,林七夜的意識一沉,直接昏了過去。
……
集訓營。
一層淡金色的薄膜覆蓋了半個集訓營,保住了裡面所有教官和後勤人員的性命,建築也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傷,但另外半邊集訓營,則徹底淪爲了一片火海!
身穿軍裝的袁罡站在這片火海之前,身上的淡金緩緩褪去,一雙怒眸倒映着眼前滔天的焰火!
他的雙拳越攥越緊。
"首長!"一位教官匆匆從遠處跑過來,手裡拿着望遠鏡,"另外兩枚導彈落在了出營的道路上!"
"什麼?"袁罡猛地轉過頭,"新兵們怎麼樣?"
"好像有一位136小隊的隊員,一槍插爆了導彈,還有一道黑色的東西閃過,反正最後所有大巴車都完好無損,沒有人受傷!"
袁罡鬆了口氣,緊接着,他眼中的怒火越來越盛!
"新兵們前腳剛出集訓營,後腳就有導彈射過來……
我們之中……果然有叛徒!!"
袁罡猛地一步向前,重重的踏在火場之中,璀璨的金芒爆發,下一刻半個集訓營的火焰剎那熄滅!
殘破的廢墟中,袁罡戴正了頭頂的軍帽,目光望着頭頂的天空,深邃無比。
"可是我不明白……他們是怎麼調動導彈的?"
……
距離集訓營數百公里遠。
39號導彈發射基地。
刺耳的警報聲在整座基地迴響,紅色的警戒燈忽明忽暗,這座隱秘至極的導彈發射基地,不知何時已然淪陷。
"39號導彈發射基地,請立刻回答!"
"這裡是總部,39號導彈發射基地,請立刻彙報你們的狀況!"
"呼叫39號導彈發射基地!呼叫39號導彈發射基地!"
"聽到請回答!"
"……"
偌大的操控室中,僅剩下斷斷續續的傳呼聲傳出,忽明忽暗的燈光下,是一汪汪猩紅的血泊,以及痛苦哀嚎的殘破石像。
在操控臺的正中央,一個妖嬈的女人正隨意的坐在那,手裡握着一柄染血的無柄之刃,輕輕拋起,接住,拋起,接住……
她擡起頭,看着眼前的衛星監控屏幕,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居然將新兵散出集訓營……這羣人比想象中的聰明。"
"那羣蠢貨在滄南的動靜太大了,肯定走漏了風聲,讓他們察覺到了什麼。"另一個深沉的男聲從手機中傳來。
"不過無所謂,這麼一來,事情就更有意思了……"
她咧開嘴,猩紅修長的舌頭伸出,如同一條遊蛇,舔了舔嘴脣。
"既然這樣,我就親自去一趟滄南,會一會那傢伙吧。"
她站起身,眼中浮現出病態的興奮,隨手敲碎了身邊一尊佝僂的男人石像,殘碎的血肉隨着石渣灑落在地,令人作嘔。
在偌大的操控室地面上,用大量鮮紅的血液,畫着一隻猙獰的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