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半個小時,聽到敲門聲,蘇傾城趕緊整理好衣服去開門,看見是九叔。
“師父,進來坐。”
“不錯,不錯,這樣看起來像千金大小姐的閨房。”九叔走進蘇傾城的房間,看見蘇傾城之前買來的新傢俱。
“嘻嘻”聽到九叔的誇讚,蘇傾城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笑了笑。
“丫頭,我熬了一鍋藥材,等一下文才他們就送進來你泡泡藥浴。”九叔看見蘇傾城只是笑嘻嘻也沒說什麼。畢竟窮養兒,富養女。一日爲師,終生爲父。九叔也是把三個徒弟看成自己的子女。何況是蘇傾城自己花錢買的。
“藥浴,師父,爲什麼要泡藥浴啊,我身體很健康啊。”聽到九叔讓自己泡藥浴,蘇傾城滿是疑惑。
“古人云:窮文富武;而我道家財侶法地,將財排在第一;可見不管習武還是修道都是需要錢財的。你不是有練國術嗎?你學武的時候不是也有泡藥浴嗎?”九叔聽了蘇傾城的話,也是充滿疑惑。
聽了九叔說的話後,蘇傾城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總不能說自己真不知道,詠春拳修煉到圓滿是系統給的;只能編吧,果然是一個謊言要無數個謊言來圓啊。
“嘻嘻,我給忘了,家裡出事後只顧着上學就沒泡過了。”
聽到蘇傾城的話,九叔也沒有懷疑,接着說:“那你就知道,每次習武后最好泡藥浴,來打磨筋骨;而你剛剛煉體,可能對有些事兒不太清楚,煉體是需要消耗人體的精華的,需要用藥浴進行配合,不然會落下隱患的,但是師父我也只能支持一個人修行煉體之術罷了”
九叔目光有些暗淡,又繼續道:“文才從嬰兒時期就被我撫養,簡直就如同兒子一樣,又怎麼不想文才也練習體術呢!文才只有在很小的時候練過兩年體術,自從秋生入門之後就再也沒有練習過,因爲秋生體制很好,煉體進度快速,這也意味着對於藥浴的需求量很大。像茅山養生拳,不需要用法力催動,所以基本不消耗人體的精華;所以現在我和文才都很少繼續練習五行八卦掌了,都是修煉茅山養生拳,雖然也需要每天泡藥浴,但是藥材便宜很多;我和文才也只有有錢的時候練習八卦掌。現在你修道比較晚,骨骼和經脈已經定型了,更需要泡藥浴,煉骨鍛筋。把人體比作水囊,把靈氣比作水;按茅山來舉例,都修煉一樣的功法;但是八卦掌能把水囊變大一半,而且囊壁更有韌性;養生拳就基本不變,最多就是水囊一半的一半。那同一級,我們的法力就比別人多,每天吸入的靈氣也比別人多。現在你剛剛修煉,而且天賦比秋生好,以後就先緊着你,讓秋生跟我練習養生拳。”
九叔看見蘇傾城那想說話的樣子,也不說話,只是用一雙充滿堅毅的眼神看着蘇傾城。
剛好文才和秋生提着熬製的藥液和熱水進來,九叔就直接走人了。
蘇傾城原本聽九叔說完,想說自己有錢,但是看到九叔的眼神,知道九叔好面子,不會用徒弟而且還是個女徒弟的錢,就不在說話了。
蘇傾城詢問秋生和文才兩個知道配方嗎?
結果兩人都不知道,只知道藥材都是九叔採集和採買的。
通過了解蘇傾城才知道,秋生父母跟九叔之前是鄰居和好朋友,他父母懷着秋生時就跟九叔約定了,等孩子到了年齡就拜九叔爲師。後來九叔出去降妖除魔時撿回的文才,所以這纔是秋生是師兄的原因。
等兩人弄完藥浴出去,關上門,蘇傾城邊泡藥浴邊想辦法賺錢,突然靈機一動,她想到辦法了,等泡完藥浴,換上乾淨的衣服,處理完浴桶後,馬上去找九叔。
“丫頭,不是讓你休息嗎?怎麼出來了。”看見蘇傾城不休息又跑出來,以爲是有什麼事情。
“師父,我泡了藥浴身上的痠痛好多了;師父我是想問,既然我們開義莊,經常需要做白事,爲什麼不開家白事鋪啊。”
通過了解,原來不是師父不想開是沒時間也沒地方;平常都是需要修煉,畫符,經常還需要看風水,別人碰到靈異事件需要去處理。
打個比方,如果這邊有人要做白事,其他人碰到邪崇或者要去看風水,那需要去處理吧。那死人的那家訂做的花圈,房子等白事用的東西還有時間做嗎?到時就砸了自己招牌。
像有錢的家人去世了,肯定要豪華的房子,汽車或者轎子,馬車等;這些東西佔地方,義莊就這麼大,總不能放在院子把,萬一颳風下雨怎麼辦。
雖然義莊離任家鎮比較遠,但是茅山的扎紙術肯定比那些開白事鋪的普通人好,有點錢的肯定都想買好的。
聽了九叔的話後,蘇傾城想了想,對九叔說道:“師父,我覺得還是能開白事鋪的,平常我們修煉和畫完符後,有空餘的時間可以扎一些扎紙放着,憑我在國外開闊的眼界,到時設計出來的扎紙,肯定會大受歡迎的。”到時我畫出一些豪華別墅,還有各種汽車,各國美女,憑這個時代的眼界肯定大受歡迎。
接着道:“至於地方,我們附近就我們一家,旁邊找塊空地建一間白事鋪,而且我們平常畫的符也可以放在鋪裡賣,等以後要是生意好了,怕耽誤修煉,可以請工人幹活。”
九叔聽了也有些意動,畢竟九叔又不是頑固不化的人,何況多增加點收入,修煉資源也多一些。但是想到兜比臉還乾淨,要是按照蘇傾城的設想,建白事鋪就是一大筆開資啊;想到這裡九叔就想開口拒絕。
蘇傾城看見九叔臉上的變化,一想就知道九叔想說什麼了;不給九叔拒絕的機會,趕緊開口打斷;“師父,我們可以先扎一些扎紙出來,放在院子牆邊,等要颳風下雨時,可以先放到停屍房或者蓋上防雨布。等生意好了在院子最邊邊開個門蓋間簡易的白事鋪;這樣慢慢積累資金到時就可以了。”
“那好吧。”
聽到九叔答應了,蘇傾城三人一臉高興,畢竟以後修煉資源就會慢慢多起來。大家都能修煉五行八卦掌了;而且也能吃豐盛點了,要不是這幾天蘇傾城都偷偷的多給點錢給文才他們採買食材什麼的。肯定會像以前一樣吃鹹菜和稀飯什麼的。
蘇傾城拿出一些銀票讓九叔購買藥材,剛開始九叔死活不答應,後來還是蘇傾城引經據典,講什麼什麼這是先借給師父的,等以後生意好了在還什麼。
原本蘇傾城還想問問任家鎮有沒有服裝廠什麼的,但是怕九叔說自己不想着修煉,老是想着錢,影響修道,就不說了。
而且現在是清末,除了像廣州這樣的地方,比較開放點外,其他地方封建思想還是很重,想設計一些比較前衛的衣服不容易接受。反正在過幾年就是民國了,到時在說。
在蘇傾城的堅持下,師徒四人開始了下午的學習。
下午學習的是畫符。
茅山派符籙種類非常之多,經過幾千年的發展,應對各種情況的符籙就應運而生。有針對殭屍的鎮屍符;有針對鬼的鎮鬼符、驅邪符;針對自身的靜心符、護身符、金剛符等,還有一些其他的,如起屍符、招鬼符、引火符、平安符、鎮宅符、增運符、傀儡符、改運符、求子符等等,各式各樣多不勝數。
“所謂一法通則萬法通,當你熟練的畫出黃符之後學習其他類型的符籙就會簡單很多。畢竟畫符程序是一樣的,區別在於符膽跟灌注的法力強弱。今天開始教你畫符,我們從最簡單的驅邪符開始。”
九叔邊講解畫符步驟邊提起毛筆以極快的速度在黃紙上完成了驅邪符。
“我再慢一點畫一遍,你們三個仔細看我畫符的技巧。正所謂: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叫。我們畫符時要凝神靜氣,全神貫注。畫符之時必須心誠。符者,陰陽符合也,唯天下至誠者能用之,誠苟不至,自然不靈矣。”
“好了,你們三個慢慢練習。尤其是秋生文才你們兩個跟了我這麼多年,到現在連個基礎的驅邪符都不能次次畫出來,簡直丟人大發了。今天你們兩個誰也不準偷懶,給我好好的畫。”
“文才,你先來畫一遍!”九叔把毛筆遞給文才。
“師父.....”文才接過毛筆,畏畏縮縮不敢下筆。
“畫啊!”九叔作勢要打。
“哦!”文才心不甘情不願小心翼翼的將毛筆落在符紙上,深一筆淺一筆,磕磕絆絆的畫完了。
九叔看得直搖頭,這傢伙,沒救了。
“秋生,你來!”
秋生倒是極爲自信,伸手接過毛筆,將符畫了出來。
“嗯,還不錯!比上次有進步很多,還要繼續努力。”九叔勉勵道。
秋生得了師父的誇獎,樂的開了花。眼神一直向蘇傾城示意。就像只花孔雀開屏。
“丫頭,你今天第一次畫符,看不懂是正常的,不要着急,師父慢慢教你,空閒的時候看看我給你的那本符籙大全。”九叔見蘇傾城在一旁不說話,以爲她看不懂,出聲安慰。
蘇傾城微微一笑,說道:“師父,我會畫了。”
“嗯,會畫就....”九叔猛然反應過來,說道:“你說什麼?”
“師父,這個很簡單啊!你昨天給我的茅山上清符籙,我昨晚看了就會了。”蘇傾城老實的說道。
昨天系統獎勵的畫符入門,上面的所有符籙,她的確是會,雖然只是最低級的入門。
九叔有些生氣了,覺得蘇傾城可能是今天被表揚太多,驕傲了,開始有些浮躁,不禁開口訓誡道:“丫頭,知之爲知之,是知也;頭一次觀看不會也不丟人,師父當初也是學習了兩三次才學會的。”
蘇傾城懶得解釋,從秋生手裡拿過毛筆,在符紙上面一氣呵成。
“喏!師父,是這樣吧?”
九叔搖搖頭,目光落在符紙上,猛的怔住了。
“這....這是....你畫的?”
九叔看着符紙上的符文(也稱符膽),有些反應不過來。
筆法嫺熟,龍行虎舞,絲毫沒有拖泥帶水,不考慮法力幾乎快要趕上他的手法。
要知道,九叔學道幾十年,畫了起碼幾萬張符,纔能有今日的手法。
一個從未接觸過畫符的小丫頭,只看一眼,就能夠畫得出來?
蘇傾城無奈的說道:“師父,我還騙你不成。你看啊!”
說着,她從新拿了一張符紙,又在上面畫了一道驅鬼符,與上一次絲毫不差。
“哇!小師妹你好厲害啊!”文才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自己學這玩意兒學了好幾年,勉強畫出一張都要靠運氣,小師妹只看一眼就會了,人比人,氣死人啊。
秋生也是一臉驚訝,伸出大拇指誇獎道:“小師妹實在厲害,嗯,只比我差那麼一點點。”
九叔此刻心中泛起滔天巨浪。
“嘶……難不成,這個小丫頭是我道門天才?”
“或者,這個小丫頭以前學習過畫符之術?”
“不行,今日必須要弄清楚,若真是學過卻故意誆騙與我,這等心術不正之徒,必須逐出師門。”
想起蘇傾城的那把百年雷擊桃木劍,還有一晚上就修煉出法力,但是要是之前有法力,憑我的修爲肯定能看出來的啊?
心念一動,九叔想了個法子。
他不動聲色的說道:“丫頭。你以前學習過畫符嗎?”
“回師父,從沒學習過。只是從小學習過書法之類的。”蘇傾城算是看出來了,師傅敢情是不相信自己能看一眼就可以畫符。
這要是換了正常人,肯定不行;蘇傾城就不一樣了。畢竟是有系統的人。
“那好,爲師再考考你,你看好了。”九叔想了想,提起毛筆在符紙上畫了一道新符。
這道符名曰避蟲符,是一道旁門符文,沒有記錄在《茅山上清符錄》之中,算是一道偏僻的符文。
此符的作用和名字一樣,驅蟲避蚊,出自湘西一帶的術士之手,雖然簡單,但是不常見。
“叮!發現符籙《避蟲符》,宿主是否學習!如果學習,將會自動將避蟲符收入《茅山上清符錄》。”九叔剛畫完系統的聲音就在蘇傾城腦海中響起。
“學習!”蘇傾城剛說完,腦海中就出現了避蟲符的相關信息。
九叔見蘇傾城沒有說話,心中失望之色更盛,“看來,她果真是學過那道符,現在畫來誑我了。”
秋生見到師傅不悅,趕緊岔開話題:“唉,那什麼,咱們沒有吃飯呢,都餓了,先吃飯先吃飯。”說着還用手暗示文才。
“啊!哈哈,是啊是啊!師傅,小師妹,先吃飯吧。”文才乾巴巴的接嘴道。
九叔在等着蘇傾城主動認錯,只要能夠悔改,他還是願意給蘇傾城一個機會。
“丫頭,這道符,你看會了嗎?”
蘇傾城這纔回過神來,她之所以看起來像愣神,那是在接收系統印刻的信息,,回道:“師父,這道符會了。”
“喂!小師妹,少說兩句!”文才和秋生趕緊暗示。
“哼!口氣倒是不小,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誑我。”九叔強忍着怒氣道:“那你畫給我看。”
“哦!”蘇傾城接過毛筆,三兩下將符畫完了。
“這是……”九叔看着符紙上的符文,再次愣住了。
一樣的老練,絲毫不差。
“丫頭,你……你當真沒有學習過畫符?”
“哎呀,師父!我都說了,我真沒有!我還能騙師父不成?可能跟我從小練習書法有關吧。”蘇傾城拉着九叔的袖子左右搖擺邊撒嬌邊耐心的解釋道。
九叔先是一陣沉默,隨後哈哈大笑起來:“好,好!看來你書法應該是達到精通級別了,對了,你之前說看過符籙大全.”
九叔捻起毛筆,輕點硃砂,在擺開的黃紙上連續落下幾道不同的符文。
鎮宅、驅鬼、招魂、請神……
符文眼花繚亂,從簡單到複雜,一字排開。
“丫頭,你來畫!”九叔將毛筆遞給蘇傾城,言語中隱隱有些興奮。
九叔心裡明白,文才、秋生這兩個徒弟基本繼承不了自己的衣鉢。
文才膽小怕事,內心不失善良,對自己這個師父也算是尊重;只是這傢伙實在不是學習道法的料子。
跟了自己這麼多年,基本的道術都沒學明白,只知道吃飯睡覺看女人。
秋生呢,武功高,身手好,就是性子太過於浮躁了;膽子大起來連師父都敢作弄。
最重要的事,這傢伙在道術上,就是個榆木腦袋。
在道術上就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可憐自己學道幾十年,連個傳承衣鉢的人都沒有。沒想到這個剛剛收下的小丫頭,確是個修道天才。
蘇傾城接過毛筆,看着眼前一字排開的符文。
她屏氣凝神,毛筆在硃砂硯一點,開始畫符。
蘇傾城每畫一道,九叔臉上的笑容就盛一分。
蘇傾城不是簡單的臨摹,而是隻看一眼,就開始低頭畫符。
站在一旁的九叔卻激動無比,若不是徒弟在身邊,恐怕他要大叫起來了。
什麼是天才?這就是天才。而且還記憶驚人。
“哈哈哈!好,好!”九叔拍着蘇傾城的肩部,不斷的說道。
“文才,秋生。你們去鎮子上買一壺酒,買點燒雞吃食回,記住,要好酒。”說完九叔直接甩給二人幾個大洋。
二人接過大洋,幾乎都要驚呆了。
“大師兄,師父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給我們這麼多錢?平時都是給十幾個銅板的。”文才幽幽道。
“你懂個屁。”秋生一把抓過大洋,說道:“咱們這個小師妹,怕是不簡單。師父有多久沒這麼高興啦?”
頓了頓,秋生又道:“我們倆反正沒有學習道法的天賦,師妹來了,師父肯定不會像以前那樣逼着我們練功啦。”
文才眼裡一亮,說道:“大師兄說的有道理。”
“走了,買燒雞咯!”
“唉!大師兄你等等我。”
九叔也聽到兩個徒弟的對話,現在正高興的他也就不管了;笑着拿着蘇傾城畫出的第一張驅邪符趕緊去給祖師爺上香,告訴祖師爺自己後繼有人了。
九叔當夜喝得酩酊大醉,對着三個徒弟說了好多胡話。
秋生和文才見到師傅這麼高興,也跟着猛喝,喝到最後師徒三人都醉倒了。
只有蘇傾城還基本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