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消失,甚至各地由於人口殘破,只有相對核心或者隱蔽的地方纔得以保存了。
林蔭如蔽,山風徐然,楊伊默默沉思。
此時,若是按照局勢發展,那麼隨後不久,錦官城中的漢帝劉禪,出城投降,隨後命令前方仍舊在抵抗,甚至已經有了成果的姜維投降。
姜維將鍾會大軍阻擋在劍閣,卻沒想到鄧艾從景谷道偷渡,進兵至綿竹,殺敗諸葛瞻,劉禪一方面調閻宇支援成都,一方面召集大臣商議,而譙周力排衆議,勸劉禪投降。
而姜維接到劉禪的敕令後,試圖借鍾會之手復國,但是計劃泄漏,姜維、鄧艾、鍾會全部被殺,自此,大漢徹底滅亡。
而這也是僅有的機會了,哪怕要策反鍾會,也不能是投降的情況下,不然,漢已經亡了,新朝未立,他們也都不是能以一己之力扭轉大勢的天命人物,自然也就是死路一條了。
大漢雖然只剩下殘軀,但是數百年的大漢,還有着燭火,還可以照耀一二,所以,扭轉局面的第一步,就是給姜維一絲希望,他不投降,那麼就可以在錦官城失利之後,在漢中或者其他地方,再立季漢。
那麼這次反擊就必須勝利,這次若能迅速解決,不但鞏固着自己的地位和威信,也可使季漢多活一段時間。
想到這裡,楊伊目光深邃,改變國運,必須從點滴開始。
“喂,你們覺不覺得,殿下醒來之後,變的有些不同了?”捅了捅身邊正在吃東西的林靈,此時女衛中,最小的那位叫做蘇湘的小聲說着。
手裡拿着乾糧在吃的林靈,雖然難吃,但是卻也慢慢的吃着,聽得蘇湘的話,她也只是擡頭掃了一眼,就繼續低頭吃起來。
蘇湘見自己的話被無視了,卻是鍥而不捨的追問着:“喂,二姐,你不這樣覺得嗎?”
她們幾個女衛自然是有着排行的,張寧本事最大最有用,是大姐,林靈武力見識都有,是二姐,田霖爭強好勝,是三姐,蘇湘自然就是小妹了。
林靈又吃了幾口,才終於將口裡的難吃的乾糧吞嚥了下去,看了蘇湘一眼:“這話不要亂說,吾等是什麼身份?不可妄言主上的是非!”
她對於楊伊的改變確實絲毫不感到奇怪,這個時代的普通人,對着皇權可是有着天然的敬畏,楊伊的變化,對她來說,並不顯的特別,正是天威莫測。
“可是……”蘇湘還想說什麼。
“別可是了,湯煮完了,把最好的肉湯盛出來,我給殿下送過去。”林靈此時說着,和她們吃的乾糧不同,楊伊此時也還有着特意準備的食物,同甘共苦倒是不適合楊伊而爲了。
蘇湘此時離着肉湯鍋最近,聞着香味,嘴裡雖然嘀咕着,可還是動手,將肉湯慢慢的盛了出來。
普通人只能吃乾糧,楊伊和她的女衛都可以喝些肉湯,這次有着多種肉乾,再加上谷內找的一些野菜,勉強能吃了,當然這是對於錦衣玉食的標準來說的。
“殿下,請用!”林靈此時端着碗,走了過去,想着蘇湘的話,眼睛卻是不經意的看向楊伊。
的確,不太一樣了……
臉還是那張臉,但給她的感覺,卻有着變化,具體是怎麼樣的變化,林靈倒是說不出來,但是研習醫學,望聞問切還是懂的的,也算是見過世面,楊伊此時給她的感覺,就像是那些有身份的人,還是很尊貴的人,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
以往只是感覺親切,沒感覺到多少威嚴,如今卻不然,彷彿眼前之人,真的是一言九鼎的那種大人物。
林靈雖然對蘇湘那樣說,其實心裡,對於楊伊的變化,卻也是有些想法。
在楊伊開始喝用了,此時也有人給附近就坐的關彝和孟犇送來了餐,稍差一些,這很正常,林靈等人則是在一旁食用,這種時候,也不會太過講究。
“叫那張家郎過來。”楊伊倒沒有在乎到這點區別,隨意的喝着肉湯,輕聲說着。
雖然已經和張家郎有了約定,但是這事比較重大,當然要進一步確定,以示重視。
“諾!”早有提前用過餐食的在一旁候着,表情從容,雖然遭逢大變,但是卻未見絲毫疲憊和慌亂,還有着一份穩重和威嚴,此時關彝和孟犇卻都是心中一凜。
只一會的工夫,張家郎就已經獲得了消息,趕了過來。
“小人見過尊上。”那張家郎此時忙上前行禮。
楊伊點點頭,說着:“不必多禮,你坐下說話,林靈,再上一碗肉湯……坐,你說說你們現在山裡情況怎麼樣?”
“多謝尊上!”張家郎惶恐的行禮之後,坐了下來,這時林靈送來了肉湯,他小心接過碗,卻是喝了一大口。
“尊上,我是去年去錦官城找活的,山林雖然不錯,但是也容不得太多人,我們出來的目的其實很明確,就是賺取點糧錢,山裡實際上也很困苦,糧食出產不多,以前還好,現在人口多了,就必須出山賺點養家了!
山裡也容不下太多人,當初我們那些人到了錦官城投軍,也有一些做將軍的心思,只是我等小人,本事不大,這一次是上面挑選出來的,待遇豐厚,吾等才都來的,卻沒想到……”
也許到了山裡,快到了自己家,此時這張家郎說起話來,現在就有些中氣了。
楊伊聽了,看了他一眼,在這個道法顯聖的世界,她一路上測試了一些望氣術,以她現在的經驗,山民和普通百姓不一樣,普通百姓多半是一絲白氣,而山民也許是不服管束,多半是一絲灰氣。
不過這一望之下,頓時發現,此人的氣色,和其他那些山民身上幾乎昏暗不明的氣色不同,此人頂上,竟然有着一根白裡帶着微紅的線,看樣子,以後肯定能有一番作爲,絕不會就此止步在民丁之位。
黃皓肯定是騙了一些人,想要湊出合格的和親隊伍,花費肯定是很龐大的,護衛的安家費都不是小數目了,按說是應該在錦官城挑選清白人家的男兒,不過黃皓卻是把名額給了這些募兵。
如此花費少了一大筆,也算是生財有道了,而且這些挑選出來的,也自然都是有些本事的,明面上,都說的過去。
“你名字喚做何?”楊伊看着這個人,忽然一問。
張家郎此時微微一愣,不過,此人倒的確有些見識,不然也不會爲軍候了,雖然是臨時提拔的,也能蠱惑一些人了,此時微微一愣之後,很快回答:“尊上,小人賤名,因在家排行老舅,喚做張九郎。”
“張九郎?倒是好名字,吾看你應該是一員壯士,想必在族中,也定是難得的人才了。”楊伊此時卻是前所未有的溫和,笑着說得。
楊伊的笑容,顯然讓這張九郎一直緊蹦着的心情鬆懈了下來,他搖頭說着:“回大人的話,在我們族裡,最出彩的人,是我的堂兄,他雖然排行爲四,卻是族裡數一數二的好漢,無人不佩服,無人不聽他的命令。”
說到那個人,張九郎的臉上的也忍不住露出了羨慕崇拜的表情。
楊伊此時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果然,草莽之中,卻是也有着一些英豪,爲衆民之首。
只是,雖爲民首豪傑,但是不得其時,也不得人賞識,卻也只能是困局一方,默默老死鄉間。
在這一刻,楊伊堅定了進山的決心,下面的一番交談就是隨意交談了,山民畢竟是山民,少許施加點恩典,就使他開始爽快的說了起來,不少情報就因此獲知。
“殿下,是不是要啓程了?”關彝此時看了看時日,出言問着。
“嗯!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還是先檢查一下,別遇到了敵軍。”楊伊又阻止了大家即刻啓程的決定,派人先去探查一下外面的情況。
半小時後,就得到回報:“啓稟尊上,沒有發覺有敵人,我們這路回去,晚上就可以達到山寨了。”
雖然沒有發覺敵人,但是楊伊所展現出來的謹慎態度,還是讓有些人若有所思。
望着和山民相談甚歡的小公主,此時一旁的孟犇又看看一旁保護着她的那些女衛,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到了黃昏時,走走停停的,目的的那一處村寨終於到了。
一會修改
黃皓肯定是騙了一些人,想要湊出合格的和親隊伍,花費肯定是很龐大的,護衛的安家費都不是小數目了,按說是應該在錦官城挑選清白人家的男兒,不過黃皓卻是把名額給了這些募兵。
如此花費少了一大筆,也算是生財有道了,而且這些挑選出來的,也自然都是有些本事的,明面上,都說的過去。
“你名字喚做何?”楊伊看着這個人,忽然一問。
張家郎此時微微一愣,不過,此人倒的確有些見識,不然也不會爲軍候了,雖然是臨時提拔的,也能蠱惑一些人了,此時微微一愣之後,很快回答:“尊上,小人賤名,因在家排行老舅,喚做張九郎。”
“張九郎?倒是好名字,吾看你應該是一員壯士,想必在族中,也定是難得的人才了。”楊伊此時卻是前所未有的溫和,笑着說得。
楊伊的笑容,顯然讓這張九郎一直緊蹦着的心情鬆懈了下來,他搖頭說着:“回大人的話,在我們族裡,最出彩的人,是我的堂兄,他雖然排行爲四,卻是族裡數一數二的好漢,無人不佩服,無人不聽他的命令。”
說到那個人,張九郎的臉上的也忍不住露出了羨慕崇拜的表情。
楊伊此時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果然,草莽之中,卻是也有着一些英豪,爲衆民之首。
只是,雖爲民首豪傑,但是不得其時,也不得人賞識,卻也只能是困局一方,默默老死鄉間。
在這一刻,楊伊堅定了進山的決心,下面的一番交談就是隨意交談了,山民畢竟是山民,少許施加點恩典,就使他開始爽快的說了起來,不少情報就因此獲知。
“殿下,是不是要啓程了?”關彝此時看了看時日,出言問着。
“嗯!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還是先檢查一下,別遇到了敵軍。”楊伊又阻止了大家即刻啓程的決定,派人先去探查一下外面的情況。
半小時後,就得到回報:“啓稟尊上,沒有發覺有敵人,我們這路回去,晚上就可以達到山寨了。”
雖然沒有發覺敵人,但是楊伊所展現出來的謹慎態度,還是讓有些人若有所思。
望着和山民相談甚歡的小公主,此時一旁的孟犇又看看一旁保護着她的那些女衛,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到了黃昏時,走走停停的,目的的那一處村寨終於到了。
這是一個建立在一處山坡上的寨子,有着一些土牆,隱隱有着不少建築,看起來,規模不小。
“終於到了,終於回家了!”望着前面的山寨,張九郎爲首的幾員山民卻是露出了興奮之色。
這一天的行軍,爲了躲避敵軍的隊伍,他們是儘量選擇難走的小路走,一天下來,全都是又困又累。
“尊上,吾先進山寨,和我家大人通報一聲,山寨有幾道防禦,若是其他人,只怕家裡人不會輕易相信。
吾會盡快讓大人們來拜訪尊上的,請尊上恕罪。”張九郎望着眼前熟悉的山寨,一顆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這命算是保住了,但是爲了以後的榮華,此時他轉過身,先是請求着說道。
楊伊點點頭,入鄉隨俗,何況她此時也只是一名落難的公主,不以爲意,說着:“去吧!”
張九郎隨後點了幾人,關彝又挑選出來機警的幾員軍官,讓張九郎帶着這些人,就向山寨而去。
靠近了,就看見山寨上的箭塔上,有人喊話,並且警惕着拿着弓箭。
這寨子這箭塔雖然簡陋,但是有和沒有完全是二回事,有着善狩獵的山民守衛,只怕沒有數百的強軍,也是很難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