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奈何

“大事成矣……”

鄴城之中,張角在法壇之上,夜觀天象,漫天星空,他負手卓立法壇之上,春寒甚重,但是張角地衣衫不覺半點溼氣,寒風吹過,他的神色平靜。

貪狼、紫薇……大爭之世來矣!

星象其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正所謂人心向背,有着天命啓示,一些本來安分的人,此時就膽大了一系,而放到全天下,蝴蝶效應之下,就是羣雄逐鹿的格局。

……

天命不可違?楊伊也看到了天象,此時她獨坐在靜室之中,通過琉璃窗,看到夜色中星空的變化,也不甚在意,她的身前的是一副天下水脈地圖。

黃承彥連夜趕路,他不是文弱之輩,也是有一番身手的,不過趕路,自然還是馬兒的教程快,騎着快馬,沿着山間小路朝着襄陽方向急趕。

如今局勢,詭秘莫測,他需要親自去看看,襄陽事急,關係着荊州歸屬,更關係這天下局勢,黃巾若是在荊州再起,那麼就真的有黃天當立的氣象了。

白日,已經可以看到西北方向通紅的殺氣,這是血戰之色,糾纏之中,也分辨不清誰輸誰贏,若是司馬微在,可能會有本事辯出這看似縹緲的氣運。

快馬加鞭,黃承彥不顧惜馬力,要知道這馬兒可是他平日所愛,連友人想借去都難,正所謂:唯有妻與馬兒恕不外借!

可是此時,黃承彥不再愛惜這匹千里馬了,如此奔波下去,這匹馬兒肯定要好生將養,甚至可能就此廢了!

臨近晌午,看着天色,黃承彥卻是忽然臉色大變,這時,前方的氣象已經分明,厚重的黃色氣運升騰而起,伴隨着血色,這顯然是黃巾勝了!

此時,天上下起了濛濛細雨。

春雨?黃承彥本來不在意,荊州多雨,這也沒什麼奇怪的,眼下黃巾大勝,不知道皇甫嵩逃沒逃走,他若是失陷於敵手了,那麼完事皆休!

緊趕慢趕的奔了又一個時辰,此時細雨已經轉成了大雨,這讓他十分不解,這是什麼時節?怎麼下這麼大的雨!

等到夜裡,黃承彥也只能是找一處臨近避雨場所了,瓢潑大雨此時從天上傾瀉而下,雖然臨近襄陽也就只剩下百十餘里路了,卻也只能暫時躲避大雨,這雨讓黃承彥很是驚奇!

“好多年沒見過這麼大的雨了!”黃承彥藉助的百姓家,此時此家長者,正在黃承彥一旁說着話。

黃承彥聞言,就用精神感應了一剎那,這一探查,就讓他極其震怖,這雨,這雨盡然是人爲的,這是何等的精神力,初去數百年前的那些至聖先師之外,天下竟然又出了這等聖賢?

鄴城

張角沒了昨夜的喜色,他遙望南天,可以感覺到氣運的升騰翻滾,他也是身負龍脈之人,不然也不會捲起這麼大的聲勢了,吞了鄴城這帝王之基,讓他有了化龍的資格,不然他早就被大漢龍氣肆意絞殺了。

如今,龍氣通靈,卻讓他感覺到了,大量氣運的流失,荊州,荊州出了什麼事?

再次登上法壇,正欲做事,忽然就一口血噴出!

此時張寶、張樑已經到了他身邊,加上聖女張寧(馬小玲),此時皆是極其震驚,上前扶起張角。

張角此時吐了血之後,閉上了眼睛,良久纔看着左右,說道:“準備,投降吧!”

那道橫渡至南天的精神力,讓張角明白了什麼是實力,什麼是恢弘大勢!

身邊幾人,無一人有意見,這黃巾基業,說起來是他們的,實際上卻是張角的,他發話,無人不從,也不會質疑。

一聲令下,本來就有所準備的諸將,此時紛紛去做準備,自秦白起坑殺數十萬降軍之後,對於投降,他們這些人也會做一些準備。

到了內室,張寶纔有些不滿意的說着:“大哥,這怎麼回事?”

張角此時,像是沒了神魂一般,氣若游絲,良久之後才皺眉說着:“二弟、三弟,你們感應一下黃天。”

太平道尊崇黃天,本是虛無縹緲之物,不過無數人祭煉之後,已經由虛凝實,黃巾軍中的無數黃巾力士,都是有黃天賜予,黃天大法就是溝通祭煉黃天之法,一種信仰力的反饋。

張樑、張寶兩人此時一凝神,臉上皆是一驚,張寶驚聲道:“大哥,這……”

那道橫貫至南天的精神力,凡是道法出衆或者頂尖的文士,此時都感應到了,和那道精神力相比,張角才知道,何謂聖賢,當年老子西出函谷關,紫氣東來三千里是什麼異象了,估計也就是如此了!

在法壇之上,張角看到了本來寄予厚望的荊州黃巾,此時的困境,天地殺機齊齊發動,荊州黃巾過了這一夜,還能有多少存活,已經是未知數了。

張角試探了一下,若不是那道精神力的主人,未曾反擊,只是剛剛直面,就讓張角差點精神崩潰,身死當場!

這也讓他知道了,這是真實不虛的,也是一個對天下的宣告。

……

“何進這屠夫,如此不識好歹!”

洛邑,此時一處宅院之中,正有人在怒罵着,正是袁紹,此時他沒有了人前貴公子的模樣,滿臉不忿,正在肆意發泄着,過得一會,砸了一片狼藉之後,方纔收拾了出門。

他不知道,正有人在觀察着他,正是本來應該在東北苦寒之地的遼州牧陳曦,他身邊的則是郭嘉,如今鎮國長公主的左膀右臂,竟然悄悄的潛伏到了洛邑。

“果然如此,這些士族高宦,操持天下,當年宋後被廢殺,無非就是士族利用內宦進行挑撥,說不定當年那王甫還和那趙忠一樣,被許下了許多諾言呢,不然以那王甫的權勢豈會如此衝動不智?不過,他們都只是被利用的人,所以死身家滅!

如今殿下力強,吾等自然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皇帝雖然看着宋後被廢殺,卻到底未曾泯滅天性,吾主尚存,和這背後算計的世家實有殺母之仇,吾等豈能放過。

這可不是私門恩怨,再說天下事,士族和外戚,甚至宦官,如今也絕對不會選擇吾主,若是吾主失勢,吾等北域之人恐怕全難善了,如今,吾等也是爲了天下。”

像是在勸說別人,其實是在堅定自己的信念,陳曦這一番話,驅除了心中的不安,爭龍,扶天子登位,還是女皇,他們將全是名留青史之人,哪怕只是曇花一現,千百年後,也將會被後人訴說。

……

鄴城,張角服了符水之後,氣色平緩,此時看着到了身旁的張寧、張樑、張寶、張牛角、張燕等人,此時張寶正問着:

“大哥,爲何要投北域呢?”

“你們對天下事還沒有洞察清楚,卻不知如今是何等的兇險,這次,你們知道北域來了多少人嗎?”

“關羽、趙雲、公孫瓚、張飛,這四大天將,徐榮、淳于瓊、文丑、鞠義等八健將也來了一半,說不定那位也會親征,而且,如今我們鄴城之中已經潛進來了至少上千的精兵,已經集結了北域至少四成人馬,至少十萬的精騎,有那些悍將率領,誰人能擋?”

說到這裡,張角嘆息一聲之後,繼續說着:“吾等能就是撤了黃巾旗號,能靠向的能接納的,無非是士族或者外戚了,只是如今外戚勢力根基稀薄,甚至連宦官都不如,如何能收納吾等叛民,倒是士族,有着將吾等吞下的野心和實力,只是北域那位和士族有血海深仇,現在北域那位實力整合已經基本準備完畢,騰出手來之後,恐怕就要絞殺那些士族了,吾等到時,恐怕也就是藉口了。”

張角剖決如流,決大事洞察如火,這種智慧和氣度實在讓人心折。

從這點上講,黃巾之中,就算張牛角或者其他人能崛起,也只是在武力上,在政治和大局上他們比着張角是遠遠不如,張寧此時凝視着張角,恍惚之間,覺得這些人實在可怕,氣息毫無破綻,如此的氣定神閒,如此的從容不迫,如此的驚才絕豔。

但是,做出的決定竟然是投降?這種錯亂感,讓馬小玲想起了曾經見過的一個人物,殺伐果斷、英敏神武,似乎,一切好的形容詞都可以放在那位的身上。

“北域的大漢長公主,智謀決斷都是上上之選,恐怕也就是數百年前的先祖張良才能彷彿之間,她知道與士族一戰不可避免,雖然一身本事,卻蹈光隱晦,一出手,就得到了一個難得的機會。

外藩至北地,就是設了一個陽謀,這是一飛沖天的堂皇大道,我相信,哪怕不是燕國不是涿郡,換成涼州、益州,或者揚州交州,也會有如今的景象,如今東胡兩族近乎堙滅,北域在人心上可以說,大勢已成,北境四州之內再難有人匹敵,那麼下一步也就只有南下了,而士族無論怎麼樣,都必須出手,阻止此事,只是看他們插手的早晚,因此北域在戰略上實是佔了主動地位,你們可知道,那位曾對我傳信,對我說了什麼嗎?”

“難道是威脅不成?她還能將我們全都殺了不成?”

“嘿嘿,正有此意,如果可以,把士族連同吾等一網打盡,當然,這個目標有點困難,不過以北域的實力,卻也不是妄言,甚至哪怕是我出手也是一樣,但是至少要南下北域全部精銳,這樣的話,北域如今根基還未曾穩固,恐怕會有一些動盪。”

張角此時無奈的說着:“實力不如人,奈何!奈何!”

張寶此時皺眉問着:“有一點我真不明白,士族擁有數百年的傳承,想必隱秘之士很多,爲什麼不組織刺殺呢?就算殺不了那位,也可以刺殺得她的屬下,使之人人自危。”

“這是底線的問題,刺殺主君可以,但是北域那位誰能殺?誰有能知道她究竟有多少本事,恐怕就是那呂布親自出手,我估計也不是對手,那呂布之能吾等也知道,實在是數百年纔出一位的天生將才,有如此本事,怎會甘居人下,何況爲間?

如果刺殺下面官員,當然可以,但是這樣一來,就打破了底線了,動搖了根本,你覺得北域那位會如何對付?”

“要知道北域並不缺少官吏,雖然寒門稀少,但是也有上千之數,甚至還有二十幾萬的將士,有如此實力,難道不可以盡廢士族,盡殺世家?反正都已經動了底線了,作這等事,本是理所當然,或者你覺得,北域那位會作不出?”

“我可以說,現在北域大軍也已經來到了鄴城附近,帶領最精銳的兵馬,吾等之中,恐怕也已經有投入其門下的了,隨時就會有雷霆一擊,都看我等的選擇了,隱,藏於九地之下,攻,發於九天之上,果然不愧是真龍啊!”

張角此時看着下方衆將,一一掃過,這些人如今還有幾個值得信任的,大勢如何,聰敏人自然都是知道的,早早的可能已經結下良緣了,畢竟之前,和北域一直有着商業上的交流未曾斷絕。

有幾個人此時低着頭,有幾個人則任由張角審視,低着頭的可能是心虛,卻也可能是困了、累了,而昂着頭的可能是光明磊落,也可能是厚黑之人。

此時,哪怕自詡道法驚天,張角也掌握不了局勢了,他也只能降了,因爲不降,誰知道準備朝他遞刀的究竟是什麼人,都到了這種地步了,也就不用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就算如此,也用不着大哥親自出首,現在的頭等大事,大哥該是安坐城中,如是北域那邊不給什麼好條件,吾等寧可戰死!”

此時,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張樑,忽然站了出來,斬釘截鐵的說着,張角看着張樑,有些猜測,也有些痛苦,卻也有一些平靜。

他倒是沒說什麼拒絕的話,直接說道:

“世上論得道法,無人能夠在我之上;當年秦武安君坑殺降兵,無非是難以轄制罷了,真龍卻不一樣,容得下吾等。”

張角緩緩的說着,此時站起身來,迎着吹進來的一股穿堂風,大步跨出,此時衣衫獵獵飛揚,後面之人望之,直如神人,的確是亂天下之梟雄,確有不可一世的霸道氣概。

張樑張寶等人也不再說什麼了,此時張寶起身跟了上來,並沉聲說着:“既然大哥已經決定,那我就跟隨大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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