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季越應該沒事,我暗暗鬆了口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他看到我不那麼緊張了,故意說道:“本來沒事,不過現在被我打殘了。”
我睜大眼睛看着他:“什麼意思?”
“自己去想。”季良有些賭氣得不肯告訴我。
看到他說完就上樓了,而且是直接進了書房,我心裡纔多少有些明白了。
只怕到現在,季越也沒有得到蔣澄宇的信任,他現在的行蹤大概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中。
那天我跟蔣心語鬧的那一出,不知道有沒有幫上他的忙,看樣子今天他是故意裝病,大概就是爲了讓季良去的。
季越曾說蔣澄宇是隻老狐狸,看來一點沒錯啊。
我不知道季越和季良都交換了些什麼信息,但是第二天中午,便有報道指出,季良在醫院打傷季越,而季越一怒之下,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在半天之內,讓季氏的股票跌停,然後還放話,會讓季氏在三天之內破產。
隨後,電視上便直播了季氏總部被大批股東圍堵的畫面,季良一句輕飄飄的請大家稍安勿躁,顯然沒有一點用,要不是有保安攔着,他肯定要被人揍扁。
一回到家,季良就扯鬆了領帶,低吼着說:“季越這個混蛋,他的辦法最好有用,不然老子非扒了他的皮!”
果然,又是他們的計策。
我暗暗笑了笑,遞了一杯水給他:“你很上鏡。”
季良看了看我,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笑着說:“你終於承認,我比季越帥了。”
他們兩個,各有千秋,沒有可比性。
“你們接下來要做什麼?”我隨口問了一句,其實我只想知道,季越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
“我能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就看他了。”季良愜意地往沙發上一靠,雙手枕着頭。
我有點好奇地問:“你這麼放心?不怕季越真的是要奪季家的產業?”
他擡頭看我:“他要是肯拿你來換,我還求之不得呢。”
是呢,我和念念還在季家呢,所以說,季越是一早就算好了,把我們留在這裡當抵押嗎?
這男人,真的是每一步都在算計啊。
短短几天,季越的手裡就拿到了季氏百分之十四的股份,加上他自己原本的股份,他儼然已經是季氏的第一大股東。
我看到季良看着報紙的時候,有些後怕的神情,他輕笑了一聲:“真是個可怕的對手,幸好,我跟他是一個陣營,不然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你這算是誇獎嗎?”雖然聽着不想好詞,但是我心裡還是覺得很自豪。
季良故作不以爲意:“勉強算吧。”
其實我知道,沒有季良的配合,季越也不可能這麼順利,我也是完全沒想到,在季氏危機的時候,他們竟然能放下這麼多年的恩怨,我真的很高興能看到他們冰釋前嫌。
那天,季越突然約我,說讓我去香熙酒店,那是美橙旗下的酒店,也是我們第一次遇見的地方。
但我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他現在的處境,不應該打電話給我:“你找我什麼事啊?”
“你來了就知道。”季越的聲音裡聽不出一絲起伏,而且說完便掛斷了。
季良沒在家,我也沒有可以商量的人,但是剛纔的聲音,我確定是季越,不管再怎麼樣,我想季越不會害我,便跟女傭說了一聲,讓司機送我過去。
還是之前的那個房間,這好像已經是我第四次來這裡了,都已經輕車熟路。
敲門的時候,其實我有想過,大概是季越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他在裡面給我準備了什麼驚喜,所以我心裡還是充滿了期待。
可是房門打開的時候,看到開門的人,我心裡立刻涼了半截。
“還挺準時的嘛。”蔣心語笑着,然後向旁邊讓開了一些距離,等我進去。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玫紅色的真絲睡裙,上面露着胸,下面露着腿,這麼誘惑的姿態,一看就
知道在打着什麼主意。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然後就看到季越坐在沙發上抽菸。
我記得,他已經戒菸很久了。
看到我,他對蔣心語說道:“人我已經給你約來了,要怎麼做,就快點。”
蔣心語走到季越身邊,摟住他的脖子,就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季越,你真好,不過,人家不想讓你看到人家粗暴的樣子,所以,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
我從聽到季越剛纔那句話,就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一定是蔣心語想要報我上次打她那一巴掌的仇。
現在應該是最關鍵的時刻,季越不想出岔子,所以纔不得不答應,原本他在這裡,至少蔣心語不會做得太過分,因爲她還要顧及她的形象。
可是,她提出這樣的要求,看來是要把我往死裡整。
季越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不是說,要讓我在這裡看着嗎?”
蔣心語撅着嘴,嗲聲嗲氣地說:“季越,你也知道嘛,女孩子的形象是很重要的,人家不想讓你看到人家失態的樣子啊,隔壁的房間我也訂好了,你先到那邊喝杯茶,我很快就來。”
她說着又親了季越一下:“乖啦。”
季越看了我一眼,慢慢站了起來,走過我身邊時,我忽然拽住了他:“季越,你不能走,不是要談離婚嗎,你走了我跟誰談。”
季越還沒說話,倒是蔣心語先說道:“離婚的事,先不着急,還是先解決我們之間的事。”
我看到季越暗暗攥了攥拳,看着我時,眼裡流露出緊張的神情。
我怕被蔣心語發現,立刻對季越說:“躲在一個狐狸精背後,你可真不是個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最清楚。”他跟我面對着面,雖然語氣有些輕佻,但是我看得懂他眼裡的深情。
我還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別自作多情,你已經快不是我的男人了。”
季越哼了一聲便出去了,我鬆了口氣,轉向蔣心語說道:“你們姐妹兩個可真有意思,一個非要嫁給季良,一個非要嫁給季越,難道龍城就沒有別的男人了嗎?”
沒有季越在場,蔣心語立刻就變得疾言厲色:“姜雨彤,你還真當自己是香餑餑呢,一個結過婚,被別的男人睡過的女人,你以爲,季越真的稀罕啊,要不是爲了打擊季良,他肯要你纔怪。”
哦,原來季越是這麼跟她說的,我瞭然,不屑地笑着說:“那又怎麼樣,至少,這兩個男人,都讓我玩弄過了。季越現在想跟我離婚,就得賠給我一大筆錢,你得到的,也不過就是他這個人而已,還是被我睡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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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夠不要臉。”蔣心語冷哼,然後轉過身,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盒子,遞給我說,“你不是想要我們出軌的證據嗎,我可以給你,反正,我本來就只是想要他這個人,有多少財產並不重要。”
我一直都沒想過,季越會真的跟蔣心語有關係,可是這個女人的手段也是厲害,季越爲了不被懷疑,說不定……
我不敢想下去,拿着這個盒子,就像拿着一個讓自己難堪的證據,但是好奇心,還是讓我慢慢打開了。
可是我剛一打開,裡面就噴出了什麼液體,一下就噴到了我的眼睛裡,燒灼的痛感讓我立刻捂着眼睛叫了起來。
我的眼睛疼得根本睜不開,就像是進了辣椒油一樣,又燒又痛。
我摸索着想往門的方向走,可是卻一下被蔣心語推到了地上,沒等我反應過來,她的腳就踩在了我的手上,還狠狠地擰了幾下:“上次那巴掌,就是這隻手打的吧,我表姐那麼蠢,根本鬥不過你,不過我可不是她,我是不會再重蹈她的覆徹的。”
眼睛也疼,手也疼,我已經分不清到底哪裡更疼了,我用力地想要推開她,但是我看不見,很輕易就被她躲開了。
“蔣心語,你不就是想要季越嗎,我給你就是了,你放我走,我保證立刻就跟他離婚!”即使真的很痛,但是我還保存着最後的理智,絕不能讓季越攻虧一簣。
蔣
心語冷笑:“你們離婚是肯定的,但是我,人也要,錢也要,你什麼都別想得到。”
這個女人果然,也是個貪心的,我連忙說:“好,怎麼樣都可以,你先放了我。”
蔣心語慢慢地將腳挪開,站在我身邊,用居高臨下的語氣說道:“從這裡滾出去,以後別讓我看到你。”
我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摸到門,連忙就往外走,剛纔那個盒子裡的液體,大概是辣椒油,如果我不敢緊洗乾淨的話,我的眼睛真的要瞎了。
可我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只能慢慢地摸索,剛向前走了兩步,突然有隻手拽住了我,我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嘴巴就被捂住了:“別說話。”
是季越!
季越把我拉進了一個房間,我聽到他開了水龍頭,然後讓我把頭低下,很小心地幫我清洗着眼睛,應該是用了肥皂水,洗了很久之後,我感覺疼痛減輕了一些。
“試着睜開眼睛。”季越輕聲對我說道。
我勉強睜了一下,但是又立刻閉上了:“光太強了。”
季越聽到我的話,走過去把窗簾拉上:“現在呢?”
我又試了試,才慢慢睜開了眼睛,但還是有點燒灼感。
我擡起手的時候,被季越看到了我手上的青紫,他的臉色立刻一片暗沉。
“季越,我沒事,你千萬不要衝動,這種時候一定不能被蔣心語發現,不然你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我立刻拉着他的手說道。
季越半天才輕輕應了一聲,然後從放紅酒的冰桶裡拿了冰塊,用毛巾包住,幫我冷敷。
這還是自那天他離開季家之後,我們第一次這樣單獨在一起,雖然出了這個房間,我們還是要扮演着形同陌路的夫妻,可是此刻,就這樣靜靜地看着他,我也覺得很滿足。
我想季越也是和我一樣的心情,雖然,他並不太會表達。
“季越,你的病沒事吧?”雖然現在知道了那天的事都是他和季良一手策劃的,但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沒事。”他也沒擡頭,還是很小心地用冰塊按着我手上的傷。
我還想跟他說什麼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季越,開門,是我。”
我心裡突然一震,我怎麼忘了蔣心語說過一會兒會來找季越,如果被她看到我在這裡,那一切不都穿幫了嗎?
季越看了看門口,又看着我慌亂的神色,他突然抱起我,向牀邊走去,還幾下就把我的衣服脫了個精光,然後把我塞到了被子裡,蓋住了我的頭。
我真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了,哪裡還敢開口問他想幹什麼。
我聽到季越開門的聲音,他慵懶地問着蔣心語:“什麼事?”
我偷偷地掀開一點被子,看到蔣心語一下勾住季越的脖子,踮着腳尖想要吻他:“你真壞,我們剛纔不是都說好了嗎。”
季越卻躲開了,用很嫌惡的語氣問道:“你是想要我的人,還是想要我的錢?”
蔣心語的臉色微變:“你……你聽到了?季越,你聽我解釋,我只是騙那個女人的,那不是我的真心話,你相信我,我真的很愛你!”
“你這些話,還是留着跟你的小白臉說吧。”季越甩開她的手,轉身就要往這邊走。
蔣心語立刻從後面抱住了他:“季越,你聽我說,八卦上那些緋聞都是假的,都是逢場作戲,我只對你真心,真的。”
季越頓了一下,然後說道:“那就把你的誠意給我看,我可是都要跟我的老婆離婚了,爲此我還得割捨一大筆財產,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我當然不會了,我會證明給你看的。”蔣心語見季越鬆了口,又笑了起來,撒嬌地對季越說,“季越,今天,我們可不可以……”
“我累了,明天再說吧。”季越回身把門打開,“你可以走了。”
蔣心語明顯的不悅,她的視線忽然轉了過來,看着我這邊,我嚇了一跳,立刻把被子掩好。
但蔣心語還是叫了起來:“季越,你牀上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