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看我和季越在一起,心裡不爽,即使他再怎麼對我,我都不會恨他,畢竟以前的事,的確是我欠了他。
可是他這樣對季越,我心裡真的有點生氣,可我還沒說什麼,季越就拉住了我,他笑了笑說:“沒看到就好,不然,我們以後真的要注意點了,免得某些人嫉妒。”
我看到季良氣得要殺人的眼神,就知道季越是真的踩到了他的痛腳。
“季越,你給我等着!”季良氣沖沖地吼了一句,轉身就走了。
我連忙拉住季越的手,檢查他的傷口:“怎麼樣,疼不疼,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季越反握住我的手,拉着我悠閒地往車邊走:“沒事。”
到了公司門口,我不着痕跡地鬆開了他的手,雖然很希望他會向所有人宣佈我的身份,但是畢竟是在公司,他一向又是公私分明,這樣在上班時間把我帶過來,本身就不太好,要是再十指緊扣地走進去,肯定會影響他的形象。
季越察覺到我的動作,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又牽起了我的手。
我明白他想表達什麼,心裡有些暖暖的。
不過,我還是小看了上次的事在公司的影響力,從前臺走過時,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們,尤其是看我時,眼神裡的那種鄙夷。
“你們都很閒嗎!”季越轉頭看過去,眼神冷厲,所有人立刻噤聲,低下頭不敢再看。
我緊緊抓着季越,只想快點離開。
但偏偏,季越竟然不走了,冷聲對前臺經理說了一句:“季氏不養閒人,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們無所事事,就請另謀高就吧。”
前臺經理已經嚇得臉色發白了,立刻點頭如搗蒜:“季總放心,絕不會有下次了。”
“那最好,”季越又瞥了她們一眼,“這個月的獎金就不用拿了,好好長個記性。”
“謝謝季總。”前臺經理戰戰兢兢地站的筆直,看到季越拉着我往電梯走,才鬆了口氣。
進了電梯,我看着季越說:“你也不用這麼嚴厲吧,她們也不容易。”
季越修長的手指擡起我的下巴,眸色微閃:“我是在幫你,你還替她們說話。”
“我沒有替誰說話,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愛怎麼說怎麼說。”即使給了她們下馬威,背地裡還是會議論,甚至還會有損季越的形象。
季越在我脣上啄了一下:“我說了,我的女人,誰說都不行。”
他的眼神,像一杯浸滿了毒藥的酒,明知道危險,卻還是忍不住沉溺。
剛到他的辦公室門口,他的秘書就立刻站了起來叫道:“季總。”
他微微點頭,推門就要進去,秘書又說道:“剛纔大季總通知,說半個小時後開緊急會議。”
“我知道了。”季越拉着我進了辦公室,讓我在沙發上坐一會兒。
他的辦公桌上開着六臺電腦,他坐下之後就切換了畫面,都是正在進行的視頻會議。
桌上還放着厚厚一摞文件,他一一看過,時不時還要回應視頻那頭的報告。
我就在一邊看着他,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季越本身就那麼優秀,這會兒更是魅力十足,我不覺就看得有些癡。
他的表情卻一直都很嚴肅,時而看着文件沉思,時而對會議那邊的人,用外語溝通着什麼。
時間過去了很久,但他的工作似乎進展得很慢,仍然在跟視頻那端的人交涉。
秘書敲門進來,輕聲提醒道:“季總,會議時間到了。”
季越最後做了交代,然後關掉了畫面,捏了捏眉心對秘書說:“通知財務部,讓他們給我做一份華爾街那個項目詳細的資金流動報告,越詳細越好。”
“是,季總。”秘書關上門出去了。
我看着季越緊鎖的眉心,走過去幫他揉着太陽穴:“怎麼了,工作很棘手嗎?”
他輕輕嘆了口氣:“季良在自尋死路。”
聽到季良的名字,我心裡一動:“他怎麼了?”
意料之中的,他沒有回答我,而是抓住我的手說道:“跟我一起去開會。”
我有些吃驚,那麼嚴肅的場合,他確定要帶我去?
但是很明顯的,他不是在開玩笑,他站起來,上下打量我一番,拉着我走出去,對秘書說:“把你的眉筆給我。”
秘書顯然以爲自己是聽錯了,愣了好一會兒,才連忙把自己隨身攜帶的化妝包拿出來,找出眉筆雙手遞給季越。
看到季越將我的身體擺正,然後用眉筆在我的眉型上細細描摹,我跟那位秘書小姐一樣,驚得睜大了眼睛。
看得出來,這位秘書肯定跟着季越很久了,對他的心思都很瞭解,可是眼前的一幕還是把她驚到了,也就是她的心理素質比較好,纔沒有表現得那麼明顯。
季越描完,又左右看了看,直到滿意了,才把眉筆放下:“謝謝。”
我眼角的餘光看到秘書看着我時驚豔的神情,就知道季越有多厲害了。
往會議室去的時候,我不覺看着他:“你什麼時候學會畫眉的,還是,在別的女人身上練出來的?”
他沒回答,只是淺淺一笑。
從他的神情裡,我彷彿看到他內心深處,正有什麼回憶慢慢浮現。
季越,他的過去裡,是不是真的有那麼一個女人,讓他到現在都無法忘懷?
季越牽着我的手,推開了大會議室的門,看到有人正在上面講着什麼,他也沒理,拉着我走到了最後的位置坐下。
那個人停了一下,見季越什麼都沒說,便又繼續講。
但是下面的人,幾乎都感覺到了氣氛瞬間的冷凝。
坐在主位上的季良,從我們進來開始,目光就一直跟着我,但是他也注意到了,季越始終拉着我的手,沒有分開過,他的眸子越發冰冷。
“夠了,你下來!”季良忽然對着上面的人低吼,“完全沒有實踐性,都是理論,根本就是扯淡,今天下班之前,給我重做一份!”
那個人已經面如死灰了,連忙從上面走了下來,一頭的冷汗。
“其實也不是
完全不可行,主要看是誰負責,大哥的話,確實有點困難。”空氣幾乎凝結成冰的時候,季越忽然說了一句。
“你說什麼?”季良的聲音,簡直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我說,你沒有負責這個項目的能力。”季越迎上季良燃燒着怒火的目光,微微勾脣,“他剛纔說的那句德語,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季良眼中的怒火更盛,恨不得要把季越燃燒殆盡。
四周的溫度卻好像更低了,那些部門經理和董事,簡直像在水深火熱之中,還是冰火兩重天同時體驗。
“季越,你敢質疑我?”季良已經是咬牙切齒了,“你有什麼權利對我指手劃腳!”
“現在沒有,但很快就有了。”季越安然一笑,“有些事,大哥現在彌補的話,還來得及。”
季越明顯是在暗示什麼,季良也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眸色暗了暗,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是咬牙忍住了。
看到所有人都不說話,季越站了起來,淺聲說了一句:“10月1日我的婚禮,希望你們都來。”
10月1日,的確也是季良和蔣安琪的婚禮,所以就是,季越是真的打算跟季良同一天,並不只是說說而已。
我們從會議室離開時,聽到季良發瘋的聲音,那些經理們都逃也似的跑出了會議室。
季良,他真的是,脾氣太壞了。
“你真的要跟他們同一天?”儘管剛纔聽到過一遍,我卻還是忍不住求證。
季越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個紅色的首飾盒,打開讓我看:“雖然可以再買新的,但這是你喜歡的,獨一無二。”
我看到,盒子裡的戒指,正是之前被季良丟掉的那枚,我一直以爲,季越不曾提起,是因爲他不在意,原來,他竟然找了回來,還拿去修復。
我忽然覺得眼角有些溼,低頭看着戒指,不讓他看到我的淚:“還有十天,還來得及嗎?”
我們,還什麼都沒準備啊。
“只要你出現在婚禮上,其他的,沒什麼好準備的。”他拿出戒指,單膝跪在地上,“雖然不是求婚戒指,但是我還是想問你一句,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拼命的點頭:“我願意。”
他把戒指戴在我手上,親吻了一下我的指尖:“那我可以起來了嗎,季太太?”
我被他這句話,弄得哭笑不得,連忙把他拉了起來:“領證的時候,都沒見你這麼興奮。”
“一張紙和一枚鑽戒,你說哪個印象深刻?”他笑得有些有些壞。
是啊,那時候就感覺像在做夢一樣,一點都不真實,而現在,才覺得,馬上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和季越是夫妻了。
我踮着腳尖,勾住季越的脖子,主動吻了一下他的脣:“謝謝你,季越。”
是他的出現,給了我新的生活,讓我從絕望裡重新看到了希望。
中午下班,他說帶我去吃飯,順便去看婚紗。
可是我們的車開了一段,我就發現,之前那輛保時捷,又跟在我們後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