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謹慎地回答說:“每次有課我都會通知大少奶奶,但課上得怎麼樣我就不清楚了,老太爺您要是想了解詳情。或者可以親自打電話去問問doctor常。”
“好,你打電話給doctor常,我來問問他。”老太爺說。
“是,老太爺請稍等!”周叔說完,便拿起桌子旁邊的無線電話,拔通了doctor常的電話。
電話一會兒就接通了,估計doctor常現在不是特別忙,他把無線電話遞給老太爺,“老太爺,您聽吧。”
老太爺接過無線電話,友好地問電話那端的doctor常:“常醫生。好久不見了。什麼時候有空過來和我下盤棋啊?”
doctor常很快辨別出了這是霍老爺子的音色,笑道:“老爺子,別來無恙,身體怎麼樣?”
“身體好是好,就是寂寞了一點,常醫生啊,什麼時候有空來我們霍家做做客?”老太爺笑問。
“身體好就是最大的財富,老爺子,知足常樂!好,等過段時間我閒了。就去和您下盤棋。”
“那就這麼說定了,常醫生,我等着你。對了,我想問問我孫子和孫媳婦去你那裡上課上得怎麼樣?孩子還健康吧?”
“霍先生和霍太太嗎?他們已經很久沒來上課了。”doctor常說。
“很久沒去上了?到底怎麼回事?”老太爺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您不知道嗎?”縱乒妖才。
“怎麼回事啊常醫生?”
“少奶奶她根本就沒有懷孕。”
老太爺滄桑的臉上立即遍佈陰霾,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濃濃的寒意,似乎要結冰一樣,在一旁的周叔看了頓時感到不寒而粟,心裡可替老太爺擔心了。
“好,常醫生,就這樣,你先忙吧,有空過來看看我。”老太爺剋制着憤怒,裝作若無其事地和doctor常告了別,掛了電話,把電話遞給周叔的時候,他臉上再度重現陰霾。他冷冷地說:“把郝波叫過來。”
“……是。”周叔其實很想問老太爺叫郝醫生過來做什麼,但老太爺臉上此刻可怕的表情,又讓他的話止於脣邊,只能用無線電話拔了郝醫生的電話。
向郝醫生傳遞了老太爺的命令後,郝醫生一會兒就趕到了老太爺面前,郝醫生一走近老太爺,就明顯地感到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可怕氣氛,他心想可能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整個人變得戰戰兢兢的,“老太爺,不知您找我來有什麼事?”
“啪!”老太爺忽然將一個杯子重重地摔在地板上,一道尖銳的破碎聲,頓時爆破開來。
郝醫生和周叔都被老太爺臉上的可怕表情嚇得腿軟了,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只是低眉順眼地垂下頭去。
“郝波,說。你爲什麼要幫着大少爺騙我?謝拉拉她根本就沒有懷孕是不是?”老太爺柱着柺杖,從椅子上站起來,疾言厲色地責罵郝醫生。
“……”郝醫生的大腦有片刻的空白,臉色在這一瞬間的時間,頓時蒼白下去,他有一種正被人押着上斷頭臺的深切恐懼感。
等他腦子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立即撲通一聲,跪倒在了老太爺面前,“老太爺,我也不想騙您的,是大少爺讓我這麼做的。大少爺是主人,我哪敢違抗他?老太爺,看在我在霍家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放過我吧。”
事實上,他曾經提醒過兩三次霍君臨臨應該儘快讓拉拉‘流產’,但霍君臨說他會看着辦,他雖然擔心事情敗露,但霍君臨都這麼說了,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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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事情終於敗露了。
霍君臨當然是知道欺騙的危險和嚴重性的,但宋恬的突然到來,打亂了他的計劃。他知道一旦讓拉拉“流產”,爺爺一定會逼他和拉拉離婚,然後把宋恬推給他。爲了不讓爺爺有亂點鴛鴦譜的機會,他只好繼續將錯就錯。
拉拉的事情在doctor常那裡敗露,他也曾經打過電話給doctor常試圖讓doctor常封口,但奈何doctor常根本就不買他的賬。又因爲這段時間假貨風波令他忙得焦頭爛額,他所有心思都用在擺平假貨風波這件事情上,還真是忽略了拉拉懷孕的事,他自己當然也沒想到事情會敗露得這麼突然。
“郝波,你被開除了!現在你馬上收拾東西,滾出霍家,我霍家不能容忍一個騙子醫生。”老太爺面無表情地看着苦苦哀求的郝醫生,字字句句,都充斥着沒有絲毫商量餘地的冷酷。
周叔看着此刻如臨大敵的郝波,在同情郝波的同時,他又替大少爺和大少奶奶擔心。
老太爺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他什麼都可以容忍,就是不能容忍欺騙,用他的話來說,誠信就是人的立足之本。這次大少爺和大少奶奶一定要遭罪了。哎,可憐的孩子。
郝波顫顫巍巍地下去後,老太爺又對周叔說:“通知所有人,去祠堂恭候。”
“……是!”連周叔的聲音都忍不住帶了一絲顫抖。
打電話給大少爺的時候,他小心翼翼地透露了一點暗示:“大少爺,老太爺讓您現在趕回來,我們在祠堂等着您。”
祠堂可不是一個好地方,周叔的語氣似乎又有些壓抑,霍君臨意識到可能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大少爺,您還是快點回來吧!”周叔不敢泄露太多,只能這樣說。
拉拉也被請入了祠堂,她對祠堂的印象一直不太好,原因是她曾在這裡跪過整整一夜。
此時的她,完全想不到自己假懷孕暴露的事會發生得如此突然,她當然也意識不到危險正在悄然降臨。
所有的霍家人,包括宋恬,都被周叔請進了祠堂裡。這就是霍家的家規,一旦霍家人犯錯受懲,所有霍家人都必須到場,這樣既能加重當事人的心理懲罰,也能對暫未犯錯的其它人起到一種警惕的作用。
“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拉拉小聲問身邊的霍君臨。
“不知道。”霍君臨說。
“霍君臨,謝拉拉,你們倆個跪下!”老太爺嚴厲的聲音突然大聲地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