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我被四隻鐵鉗般的手死死扣住,瞬間就變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任我如何掙扎都逃不脫他們的鉗制。
“能啊?你不是很能嗎?你以爲老孃的耳光是那麼好扇的嗎?”
杜月曉冷笑着走過來扣住我的下顎,擡手就是一耳光貼了上來。她並未放手,猙獰的臉孔離我不過幾公分,我能清楚的聞到她嘴裡一股濃烈的口臭味。
我死咬着脣瓣厭惡的別過頭,不想看她。她卻又硬生生扳過我的頭,眸色陰毒的在我臉上掃來掃去。
“你曉不曉得,你這張臉我老早就想給你毀掉了,但想着默琛始終是我家女婿,也不好讓他太難堪了。誰知道你一點不收斂,竟然敢比我還囂張!”
她冷笑道,反手又是一耳光甩了過來,毫不客氣。
她打得很用力,以至於我脣齒間慢慢的涌出一股血腥味。我毫無還手之力,根本無法動彈。
我只能緊咬着齒關,努力讓自己不要哆嗦,不要在她面前那麼慫。我知道落到在她的手裡可能逃不了,我只求他們不要把我蹂躪得很慘。
我看出了她眼中的戾氣,心裡暗暗發憷,“杜月曉,這是法制社會,難不成你還敢把我殺了?”
“殺你?呵呵呵,別想那麼美的事了。你這樣的人落在我手裡只會生不如死,想死,你省省吧。”
她冷笑着走到了一邊,衝那秦風挑了挑眉。他悠哉的朝我走進,舉着針一臉邪惡的盯着我。
“混蛋,你不要過來,你們放開我。”
其實我的厲喝根本沒用,我哪裡掙扎得了,我被這兩禽獸抵在沙發上一個扣住手,一個扣住腳,掙扎根本就是徒勞。
“乖,別動!你一會就會喜歡上這種感覺的。”秦風湊近我勾起我的下顎,指尖不斷在我臉上劃來劃去。
“老實說,你這五官長得還真不錯,也怪不得薛默琛會喜歡你了。不過,他馬上就會不喜歡你了。”
言罷,他一把拉起我的手撩開袖子,毫不猶豫的把針紮在了我的胳膊上。看着那慢慢推進肌肉的綠色液體,我的臉瞬間變成了死灰。
“禽獸,你們這些禽獸,你們不會好死的。”我嗷叫道,顯得很渺小。
那兩人慢慢地鬆開了我,我驚恐萬分的縮在沙發上,身子如果篩糠似得顫抖了起來。
我看到杜月曉母子那陰毒詭異的眼神,看到了秦風那邪惡無比的笑容,我覺得我可能離死不遠了。
“風哥,你還是把她帶走吧,等會別髒了我們家的地盤。”秦菲很是嫌惡的道,彷彿我此刻已經是個非常骯髒的人似的。
“也對,正好那邊的攝影棚空了,我順便約幾個兄弟去玩玩!菲菲,你要不要去看看,順便玩玩?”
秦風衝秦菲邪惡的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她頓時臉一紅,狠狠瞪了他一眼。
杜月曉冷冷瞥了眼秦菲,有些痛心疾首,“你老是這樣默琛還怎麼喜歡你?你別總是那麼讓人不省心。男孩子玩玩倒是沒啥,你是個女孩子,別人怎麼看你啊?”
“媽,我沒有了。”
“哼,別給我抓到。”杜月曉冷哼一聲又看向了我,眼神非常唾棄,“秦風,找幾個人好好伺候一下這女人,我要讓她體會一下人盡可夫的意思。”
“小姨,你就放心吧,我正事是幹不了,但這種事我最在行了。”秦風說着就走向了我,瞧着我哆嗦成那樣,他俯身一把抱起了我。
“喲呵,還挺有料的嘛。”他輕挑的在我臀上用力的捏了一把,我頓時胃裡一陣洶涌澎湃,噁心極了。
“禽獸,你別碰我。”
我只能嚷嚷,因爲我身體在慢慢癱軟,還有種莫名其妙的電流在體內流轉,我知道那意味着什麼意思。
別墅外停着一輛黑色悍馬,秦風拉開車門把我塞進進去時,邪笑着擡起指尖在我脣上掃了一下。
“薛默琛的女人,我真的迫不及待要嚐嚐你的味道了。”
“呸!”
我呸了他一臉唾沫星子,但他並未在意,還用兩個鬆緊帶捆住了我的腿和手,順手用膠布封住了我的嘴。
他給我扣上了保險帶,隨便蓋了條毛毯在我身上。
“小姨,我走了!”
他轉到車前衝別墅裡的杜月曉揮了揮手,鑽進車裡油門一轟就迅速離開了。
……
今天的馬路一如既往的暢通無阻,沒平日裡那麼塞車,秦風的車開得很慢,並不怕有人會發現綁在車裡的我。
我不瞭解秦家,也沒聽說過這麼一個人。可是想到今天那些保鏢身上的槍,讓我深知秦家的背景或許並不是表面上那麼幹淨。
只是……乾不乾淨現在不是我擔心的問題,我清楚的知道我會再一次踏入地獄,並且不得翻身。
原本我以爲,在我和薛默琛冰釋前嫌過後,我們之間的關係會再回到從前。我是那麼的愛他,我完全不介意再飛蛾撲火般的愛他一次,毫無保留的愛。
可是我沒有料到悲劇來得如此之快,像天羅地網般把我裹住,我無處可逃。
隨着時間一點點掠過,我的身體已經出現了很劇烈的變化。我的血液彷彿在沸騰,非常的不安分。
皮膚因爲車子的顛簸摩擦而發出一陣陣酥麻的感覺,我不得不承認,我的某個地方已經變得極其敏感,渴望着有什麼東西能夠填補。
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明明身體裡是滾燙火熱的,可我體溫卻在下降,這薄薄的毛毯已經不能給我溫暖。
我呼出的氣息逐漸沉重炙熱,牙齒卻在不斷打顫。這種感覺好痛苦,冰火兩重天的感覺。沸騰的血液像在煉獄中燃燒,而我卻冷得哆嗦。
秦風像是知道我此刻的狀態,把車開得更緩慢了一些,像是要讓我更難受。
“禽獸,你這樣對付一個女人算什麼好漢?”我明明是那麼憤怒,可說出的話卻像是在呢喃,聽得我自己都有些酥軟。
“我從來沒承認自己是好漢,也不打算當好漢。”他無恥的程度超乎我的想象,對所有譏諷的話根本都毫不在意。
“請你放過我!”
我軟下來了,我不能再這樣針鋒相對下去,我快受不了了。我此刻竟然該死的渴望他能夠停下車,能夠撫慰我一下。
他聽到我的話“呲”的一聲把車停在路邊,回頭邪惡的瞅着我,“放過你?你看我像是那種把到嘴的鴨子送人的嗎?”
他伸長手指輕輕在我脣上廝磨,帶給我一陣又一陣悸動的電流。我即便死咬着脣瓣都壓不住從喉間發出的淺吟。
我沒想到他這麼齷齪的碰觸會讓我發出那種聲音,好可怕,我就要被自己羞死了。
“寶貝兒,你看起來明明很飢渴的樣子。”他邪笑道,轉頭又一轟油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馳起來。
轎車因爲飛速而顛簸着,與車墊的摩擦讓我無法隱忍體內那股濃烈空虛感。我無法控制的扭動着四肢,痛苦得無以復加。
冰與火的交融讓我沒了本能的矜持,我無意識的哼哼着,像一個急需填補的蕩女。
我不知道秦風把我帶到了一個什麼地方,像是離鬧市有些偏遠,因爲四周沒有那麼喧囂了。
我被他抱下車的時候已經變得非常敏感,瞅他的眸子裡充斥着強烈的魅色。他一直在邪笑,那種齷齪的,詭異的邪笑。
他抱着我快步流星的走向一棟看起來很有設計風格的小樓。樓裡面應該是透明的,因爲外面全部是用幕牆覆蓋,一般這種房子裡面要麼是設計室,要麼是展覽室。
“老闆,你來了?”
爲他開門的是一個打扮很非主流的男子,留着五顏六色的長髮,辮成了一條條的小辮子。他看到我時並沒有任何驚愕,只是打開門讓秦風進去。
我想,這種事他可能已經司空見慣了。
秦風抱着我直接上了二樓,這是一個很寬的場地,四周擺放着一些昂貴的攝影器材。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偌大的房間裡只有一張很大的水牀和簡單的淋浴間,牀頭櫃上還有很多令人面紅耳赤的成ren用品。
他重重把我扔到水牀上,那牀頓時動盪了幾下,軟軟一下子像把我掩埋。
我彷彿猜出了這個地方是幹嘛用的,我偶爾也會看日本的小電影,覺得這場地跟那裡面的有點相似。
他這是要幹嘛?到底要幹嘛?
我害怕了,他難道是要把我拍成小電影嗎?那我……我根本不敢想象。
“我拍了不少成人片,但選的女人都算不得什麼。你是薛默琛的女人,長相和身材都甚合我意,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重點部位打馬賽克,讓他們欲罷不能!”
他邪笑着走近我,解開了我身上的鬆緊帶和嘴上的膠帶。
“禽獸,你放了我,快放了我!”我用僅有的一點力氣拽着他吼道,卻該死的發現自己竟然想往他身上蹭。
“寶貝兒,你確定要我放了你麼?”他斜睨着我,一點點解開了襯衣的扣子,露出他結實完美的胸肌。
我頓時眸色一暖,竟情不自禁吞嚥了一下唾沫。我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所以,你這是欲拒還迎的意思嗎?”他靠近我,拉着我的手貼在了他的胸肌上,“是不是很渴望?你知道嗎?我這個人從來不勉強別人的。”
他冷然一笑,走到一旁打開了補光燈和攝影機,敞着衣裳站在了我面前搔首弄姿。
你們可能沒見過一個男人勾引人時候的樣子,那眸色,那笑容,無一不讓人醉心。
我在這種情況下不得不承認秦風其實長得不錯,高高大大的,顏值也高,就是那眼神太邪惡了些。
我的呼吸很急促,我知道我此刻的樣子肯定想餓狼看到獵物一樣貪婪。
“寶貝兒,想要我嗎?”
他那聲音在我耳朵裡聽得像是呢喃,分分鐘能讓我心悸。我死死抓着牀鋪,早已經像砧板上的肉。
他脫下上衣露出一身的壯碩的肌肉,緩緩走向了我。
“乖,需要我幫忙嗎?”
那越來越柔的聲音在我耳邊繚繞,我只能無力的瞥向他,死死咬着脣瓣忍着那股想要撲過去的衝動。
他的手探向我的衣襬,脣角的笑容魅惑至極。我眼睜睜的看着他慢慢拉起我的衣襬,卻根本無力去阻止他。
“別,別碰我,求求你。”我連這樣祈求的聲音都軟的像是呢喃,聽起來根本是欲拒還迎。
“寶貝兒,我若不碰你你會更難受,而且是持續難受。”他緩緩的脫掉我的衣服,卻在看到我一身擦傷時愣住了,不由得蹙了蹙眉。
“求……求你了,如果你們都那麼恨我,就……就殺了我吧,別蹂躪我。讓我給默琛留……留一個乾淨的身子吧。”
我知道自己逃不過了,可是我不要這樣。我不想被人粉碎了我心中堅持的唯一,唯一的男人,唯一的一場愛戀。
秦風在脫掉我外套後沒有在動作,而我上半身只剩下了一個bra。
我的皮膚因爲藥的原因而泛出一層淡粉色,劇烈的喘息能明顯看到我的傲胸在一起一伏,微微發顫。
“放了我吧,我會記得你的。”
他涼涼看我一眼沒理我,遲疑好久走到一旁拿起了電話,“你們想玩兒的過來吧,這個女人質量不錯,只是身上很多擦傷,我玩不了。”
我聽到他的電話時腦袋裡忽然“轟”的一下像爆開了似得懵了。
這禽獸竟然,竟然……
我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掙扎着站了起來,爬下牀想衝下樓時卻看到樓梯間有人上來了。我慌忙又轉過身,卻見得四下裡根本沒有藏身之地,只有那小小的淋浴間。
我踉蹌着衝了過去,“砰”的一聲把浴室門鎖嚴實了。
淋浴間是透明的,我能清楚的看到外面那幾個禽獸正在望着我邪笑,他們可能清楚這種藥的威力,所以並不急着要把我輪了。
我劇烈的喘息着,身子越來越痛苦。我瞅見頭頂的花灑,打開了水龍頭,讓那冰冷的水來緩解一下體內的炙熱。
外面幾個人應該是專門拍愛情動作片的,已經毫無廉恥的開始脫衣服,紅果果的站在淋浴間外,個個眼冒綠光。
他們應該是在等我受不了出去,然後撲向我把我吃幹抹淨。秦風則滿臉冷戾的站在淋浴間外瞅着我,彷彿想看我能撐到何時。
我已經被冷水衝的快要暈厥,但我不能出去,外面那一羣男人不是我能招惹的。秦風並不着急,拿着相機在淋浴間外拍我此刻的樣子,並且笑的極爲浪蕩。
一刻鐘,半小時……我們就這樣僵持着!
“寶貝兒,你確定不出來?”
秦風大概已經不耐,眸色寒了許多。我打着哆嗦望着他,伸長腿死死抵住浴室的門打算反抗到底。
“混賬!”
他眉峰一沉,走上前狠狠一腳踹在門上,一下子就把門給踹開了。他一把把我拽出去,揚手把我扔在了水牀上。
那些早已經等候的男人們頓時如潮水般撲向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不要……”
“砰!”
我淒厲的慘叫聲被一聲qiang聲打破,緊接着一個犀利生猛的人影如蒼鷹般撲了過來,一拳就把我身邊的男人打飛。而後又是一個,再一個……
我從驚恐中回過神來,看清楚了面前的男人。他一臉鐵青,眉宇間的青筋在瘋狂的跳動着,脣角在微微發顫。
我張了張嘴竟無法說話,只能無助的抱着自己光裸的上半身瑟瑟發抖。我要怎麼去面對這個男人?我被人扒成了這樣。
我悲涼的看着他,只能無言的哭泣着,淚水嘩嘩的。
對不起默琛,我沒有保護好自己,我沒想到我……我以後還怎麼見人?
我看到他紅了眼圈,看到了他眼底的心疼,可我此刻不要他心疼我,我希望他上來給我兩巴掌,呵斥我。
他默默的脫下外套走上前,裹在了我的身上。我無言以對,只是滿眼驚恐的看着他,一個勁的哆嗦着。
我差點就被這些人給輪了,差一點!我明明是逃過了一劫,可爲何我心裡是如此痛苦不堪?
“晨,有我別怕!”
他輕輕擁抱着我呢喃,想要給我安慰。我無法控制內心的恐懼,抖得跟篩糠似得,我應該被嚇傻了。
他心疼的在我眉間吻了一下,轉頭陰戾的瞥向了地上那幾個呲牙咧嘴的男人。他們的眼神是驚恐的,是害怕的。那個扯掉我bra的男人還中了一qiang,打在了腿部。
“先生!”
阿飛匆匆上樓,在看到我那狼狽的樣子時驚呆了。他忽然眸色一寒,朝着地上那幾個男人就撲了過去,拳頭雨點般的掄過他們每一隻,慘叫聲和求饒聲不斷,但他好像沒有聽到,瘋狂的揍人。
一旁的秦風相對鎮定的多,扣下相機的內存卡放在了身上,轉身想要走,卻被薛默琛飛身而上擋住了去路。
“默琛,不要爲了這麼一個女人跟我撕破臉,畢竟你有那麼大的一個公司。再說你打了那些人也應該出氣了,他們也沒有把她怎麼樣。”
“秦風,你他媽哪來的膽子敢動我的女人?”薛默琛的聲音很冷,透着懾人的寒意。
“先生,你帶小姐走,這裡交給我!”阿飛把那幾個人都揍暈了過去,才愧疚的看了眼我後朝薛默琛走了過去。
“好,別客氣,留口氣就好!”
薛默琛冷冷道,忽然一個反擒扣住秦風的手腕,從他兜裡拿出了那張內存卡。緊接着扣住他的手腕用
力一擰,秦風的臉頓時色變。
“哼!”
他沒再理他,轉身走向了我。我瞧見他的腿其實還有些異樣,但他走得非常霸氣。
“我們回家吧!”
他捋了捋我潮溼的亂髮,滿眼都是心疼。我在牆壁的鏡面上看到我的眸色緋紅如血,樣子很可怕。
他抱起我一步步走向樓梯,我感受到他的手在顫抖。我把頭埋在他的懷中,剛纔被冷水澆下去的魅火又“嗖”的一下竄上來了。
我在悄悄流淚,因爲我是如此無用的一個人。這一刻,我心裡的自卑感強烈了很多,我覺得自己已經沒有顏面在呆在他的身邊了。
……
我們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天黑了,李嫂看到我那麼狼狽的被薛默琛從車裡抱出來,驚得眼球都要掉下來了。
“先生,小姐這是?”
“沒事,你去弄點吃的吧。”
薛默琛沒讓她過來,直接抱着我上了樓。他可能不知道我被秦風注射了R-1,只是以爲我被嚇呆了。
“默琛,別把我放牀上!”
就在他要把我放下的時候,我慌忙叫住了。我這一身那麼髒,這身上還有別的男人的味道,怎麼可以去到我和他的牀上呢。
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把我直接抱在了衛生間裡放在了洗手池上,怔怔的看着我狼狽不堪的模樣。
“對不起,是我去晚了。”他心疼的觸着我的臉龐,彷彿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默琛,我想自己洗個澡,可以嗎?”
我不敢去面對他,我覺得此刻的自己好惡心,好齷齪。而這並不是我要獨處的原因,我不能告訴他我某個地方早已經氾濫,我怕自己控制不了。
“別難過,我不會介意的,那不是你的錯。”
“……”
我無言的點點頭,心裡更自卑了一些。他打開浴池的水,想要幫我褪下褲子,我慌忙拉住了他的手,更加的無言以對。
“你出去吧,我自己洗就好了。”
“好吧,我去給你拿衣服。”他怔了怔,轉身走了出去。
我連忙關上了浴室的門,才脫下了溼漉漉的褲子,迫不及待的爬進浴缸用力揉搓着皮膚,想要把那些恥辱一點點洗去。
溫熱的水彷彿激發了我體內那躁動的因子,我變得更加敏感可怕。我無助的喘息着,難受得眼淚汪汪,竟忍不住輕泣了起來。
我從沒有過這種感覺,空虛得想要很多人來蹂躪那種。我不是一個放蕩的女人,所以我被自己羞愧死了,我怎麼會冒出如此噁心的念頭。
“晨,你……”薛默琛抱着衣服推門進來,看到我趴在浴缸裡哭泣,滿臉疑惑的看着我。
“默琛……”
我想吻你,想要你!
這種話我怎麼說得出口?我一直以來都是那麼矜持的存在。我埋着頭咬着脣,隱忍着那股排山倒海般襲來的烈火。
“怎麼了?”他拿了條浴巾走過來,把我從水裡撈了起來。
我在靠近他身子的那一刻就崩潰了,所有的意志力彷彿在瞬間化爲烏有。我雙眸迷離的望着他,踮起腳尖勾着他的脖子吻了過去。
他彷彿一下子明白了什麼,頓時顧不得給我擦拭身體,摟着我反吻了起來。
他的掌心滑過我的背脊,令我無法控制的淺吟起來,想要索取更多。
“默琛……”
我再不矜持,變得很瘋狂,很野性。
他很快被我挑起了躁動的烈火,抱着我快步走向了臥室裡那張我從來沒那麼渴望過的大牀……
……
這一夜我不知道是如何度過的,我只知道晨間我醒來的時候薛默琛還緊緊的抱着我。他應該是累及了,睡得很沉,環在我腰間的手不曾鬆開,扣得緊緊的。
我身體很倦,很疼,也很酸,腦袋沉甸甸的像灌滿了鉛。我枕在薛默琛的胸膛,能清楚的看到他身上那一團又一團的淤青。
我的記憶一下子被拉回,昨天的一幕幕清晰的涌現在我腦海。我忽然間羞愧得無地自容,我竟覺得躺在他懷中是對他那份感情的褻瀆。
我想鑽出他的懷抱,卻被他扣得更緊。他輕輕掀開一絲眼縫瞥了我一眼,又在我脣上印了一下。
“還沒要夠嗎?”他低喃道,作勢又要欺身過來。
“沒,我只是醒了,要起牀。”我慌忙制止他,一下子羞紅了臉。難道說我昨夜裡是索取無度麼?
“乖,再陪我睡會,我困!”他莞爾一笑,掌心又撫上了他最愛的地方。
我輕嘆一聲,也不再掙扎,乖乖的躺着,心裡頭酸溜溜的。
默琛,謝謝你,不管今生能不能跟你相守下去,我都不會後悔。我願做一隻飛蛾,撲向你這團烈火。
我心裡對他曾經的怨恨已經完全沒有了,我想愛他,繼續愛他。
只是,我不知道現實還允不允許我繼續!
“叩叩!”
門口響起輕輕的敲門聲,我愣了愣沒有做聲也沒動,怕吵醒薛默琛。
“先生,太老爺來了!”是李嫂的聲音,不輕不重的。
我看了眼薛默琛,他正睡得很熟,於是輕輕從他懷中鑽了出來。
剛下地站起來,腦袋就沒來由的一陣暈眩,我有慌忙坐下了,平息了好一會那暈厥感纔過去。
我披上衣服過去打開門,發現李嫂的臉色很凝重。
“小姐,太老爺來了,看樣子很生氣呢。”
“噢,他有說是什麼事嗎?”
“沒有,我不敢問。”
“你先下去招呼着,我換個衣服馬上來。”
“恩!”
我匆匆洗漱好走下去的時候,薛嘯天正在大廳裡端坐着,雙手抱着柺杖,一臉的陰霾。他聽得聲音冷冷的轉過頭,眸色更寒了一些。
“爺爺,你來……”
“別叫我爺爺,你還沒那資格!”他毫不客氣的打斷我,指了指身邊的沙發,“過來,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聊聊。”
我戰戰兢兢地走過去,惶恐的坐在了他的身邊,他瞅我的眼神並不是鄙視,而是不屑。看不起我這樣的小人物。
“默琛在樓上吧?”
“恩,他還在睡覺,昨天有些累。”我說到“累”字的時候不自覺的臉紅了,知道他那麼疲憊肯定是因爲我。
“你是不是打算把情婦的身份進行到底?”我沒想到薛嘯天會如此直白的揭穿我的身份,並且毫不掩飾他的唾棄。
我臉一紅,頓時不知所措。如果是別的人,我可能就會反擊一下,可這是薛家的掌門人,商場上聲名顯赫的一個人。
“你應該明白,有我這把老骨頭在,默琛就不可能娶你,我決不允許他去一個仇人當妻子。”他涼薄的看着我,眸色中有些恨,有些痛心和憤怒。
“他讓你當情婦並且對你折磨你,這是我喜聞樂見的,我一個有身份的人不好做這些事,但不表示我對你沒有憎惡之心。”
“……爺爺,你……”
“我說了,你沒資格叫我爺爺!”他又打斷我,毫不留情。
“薛老先生,我沒有想過當默琛的妻子。”我曾經是非常想,但我現在沒有這個奢望了。我只求他不要那麼恨我,能夠疼我一點。
“所以你賴在他身邊是做什麼?秦菲是我親自放下這張老臉去求親的,這個女娃跟我們薛家門當戶對,我很喜歡。”
他瞧見我無言以對,頓了頓又道,“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薛家欠別人一份人情,而你卻欠我們薛家兩條命!”
“薛老先生,我當年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是不是故意的他們都已經死了,你一句對不起就能抵消嗎?如果你是爲默琛好,就不要在他生命裡晃盪,他才二十七歲,未來的路很長。我不可能讓他因爲你而變得一敗塗地!”
“一……一敗塗地?”這麼嚴重嗎?我一下子懵了。
“中天集團和中邦實業本就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如果因爲你的存在而鬧得兩個公司相互廝殺,你覺得他能勝嗎?我告訴你,秦斐然並不單單是一個企業家。”
“……”
他的話和他陰霾的臉無不讓我背脊發涼,我忽然間害怕了,知道可能無法再待在薛默琛的身邊了。
“你以爲光是做生意他們能有那麼大的勢力嗎?你應該曉得在08年的時候,A市出現的那場金融風暴,始作俑者就是秦家!”
“什……什麼?”
我當然清楚08年時的那場風暴,很多中小型建築公司都在一夜之間宣佈破產或者被併購,導致股市顛覆性動盪。
而且,據說當時還有人相繼自殺,但這個新聞是被壓住了。
我被薛嘯天嚇住了,想起了昨天那羣帶着手槍的保鏢,很顯然他們有着不爲人知的背景。如此說來,默琛與他們鬥,不就是以卵擊石嗎?
“你如果不想看到默琛從一個天之驕子變得一無所有,就請離開他。”
薛嘯天冷戾的盯着我,略顯渾濁的眸子依然透着懾人的光芒。他彷彿知道我的軟肋,拿捏得非常準。
“我聽說你父親得了尿毒症,要用不少錢對吧?”
“我不會要你的錢的。”我以爲他又想拿錢收買我,斷然拒絕道。
他涼涼笑了笑,很不屑的樣子,“你想多了,我不是要給你錢,我是想說,你如果堅持在默琛的身邊,興許會連累你的家人。秦家是不會放過你的,而我,只能表示愛莫能助!”
我對此無言以對,因爲我已經領教過秦家人的手段了。我默默的垂下頭,忽然間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或者,我和默琛這一輩子緣分就到此結束了,我不能再奢望更多,這對他是威脅,對我也是。
“我知道默琛對你用情至深,所以我只能把這些厲害關係告訴你,並且……”
他頓了頓,從包裡拿出了一個牛皮信封放在茶几上,意味深長的瞥了我一眼,“我言盡於此,你就好自爲之吧,不要逼我。”
他說着就站起身離開了,背影還是那麼孤傲霸氣,威風依然不減當年。
敢情,他來別墅就是找我的,並不是爲了默琛。
我打開牛皮信封看了看,好像是一疊照片,我狐疑的抽出照片,頓然間就驚呆了。
是我的,是我昨天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有我被秦風脫下衣服的照片,有在淋浴間沖刷的,有被那幾個人扯下bra的。
而這些照片最顯眼的並不是那些人來蹂躪我,而是我那嫵媚且迷離的模樣,像極了心甘情願的樣子。
我瘋了!
抱着這些照片奔向了廚房,打開天然氣把這些照片全部點着了。
默琛不是已經毀掉了內存卡嗎?怎麼還會有這些東西?天啊……如果流傳在市面上,我要如何做人?
我……
“小姐,你怎麼了?”李嫂看到我瘋狂的模樣嚇住了,緊張的站在廚房門口,深怕我要縱火一樣。
“我沒事,沒事的李嫂,你不要告訴默琛,千萬別告訴他。”我有些語無倫次,因爲是真的害怕了。
我雖然頂着情婦的稱號,但我其實只有薛默琛一個男人,我不能被這些照片毀掉了我的名譽。
“小姐你別慌,我不會告訴先生的。可是你……到底怎麼了?”她並不知道我昨天的遭遇,我也不可能告訴她的。
我搖搖頭沒應她,燒光了這些照片又回到了客廳,頹然的坐在了沙發上。
怎麼辦?怎麼辦?
我好惶恐,根本無法鎮定!這就像一滴濃墨粘在了我潔白的衣服上,怎麼看怎麼噁心怎麼刺眼。
而就在此時,客廳的電話莫名的響了起來,嚇得我直接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李嫂瞧見我如驚弓之鳥,連忙走過去接起了電話,聽了兩句蹙了蹙眉,走過來把電話遞給了我。
“怎麼樣?昨夜裡你應該很銷魂吧?”電話裡是秦菲的聲音,透着一股淡淡的傲氣,全然沒有被拋棄的抑鬱。
“秦菲,你到底要做什麼?”
“做什麼?我當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覺得你還能像以往那樣囂張嗎?”
“……”
我頓時啞然,因爲我的確不能像以往那樣泰然了。我被人拍下了如此噁心的圖片,我還能怎麼樣囂張?
“方賤人,如果不是因爲默琛,那些照片我一定會發布在各大媒體,讓你身敗名裂擡不起頭。你別以爲默琛背後的團隊已經厲害到隻手遮天的地步了。這天底下,沒有錢辦不到的事情,你明白嗎?”
我很奇怪秦菲的智商怎麼忽然間就提高了,知道用這種事來威脅我了。
沒錯,我一下子被她震懾了。
因爲她說了,這天底下沒有錢辦不到的事情,我在想默琛的團隊裡,是不是有人已經被收買了。
秦家是已經展開動作來對付默琛了嗎?
“你說重點!”
“我限你三天後搬離默琛的別墅,並且答應我從此不準再見他。否則不光是你的照片會全部被我不小心泄露出去之外,默琛也會被連累。”
“秦菲,你口口聲聲說着愛默琛,你就是這麼愛他的?你對付我可以,幹嘛要對付他?”
我真搞不定這樣的女人心裡想的是什麼,愛一個人不是應該一心一意爲他好嗎?爲何她如此窮兇極惡的要打倒他?
“呵呵,對於一個對我不忠的男人,我當然要想盡辦法征服。畢竟,我需要一個體面的男人來爲秦家撐場面。”
“……秦菲,你真的很噁心。”
“我噁心的地方多了去了,你如果還死性不改,會慢慢的嚐到我更噁心的地方。”
我被她的無恥堵得無言以對了,心裡真的涼透了。
果然,有錢人的世界我是不懂的,但我心疼默琛,就算我不能愛她,我也希望他有一個好女人陪着。
“你聽到了嗎?三天後搬出別墅,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她說完就掛掉了電話,我聽着話筒裡的嘟嘟聲,已經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一切了。
我放下電話無措的走上了樓,薛默琛還沒有醒,可能昨夜裡爲了安撫我體力透支了。我看着他俊朗的睡顏,心裡隱隱作痛。
要我離開默琛,那不是活生生在我心上剜肉麼?可除此之外我還有什麼辦法?我如何去跟秦菲那種人女人鬥?
我掀開被子的一角,輕輕揉捏着他又腫得不像話的腿。他的腿傷沒有好,卻因爲我一次又一次的折騰自己。
我好後悔!
如果知道有一天秦菲會逼着我離開他,我應該早點對他好點。
我輕輕的揉着,儘量不吵醒他,可他還是醒了。斜眸睨着我,眼底盡是柔情。
“什麼時候起來的?”他沒動,只是伸長手撩撥着我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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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剛剛,你看你的腿又腫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沒事的,不要緊!”他淺笑道,很不以爲意。
我心裡酸酸的,很想跟他說點溫存的話語,卻說不出口。我不想離開他,哪怕像以前那樣折磨我也不想離開。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還爲昨天的事情揪心嗎?都說了我不介意。”
“沒有,我沒有!”我淺笑道,隱去了眼中的悲情,“雖然的確有些難以接受,但好在你來了。”
“對不起,是我不好。”
“……”
聽他又道歉,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明明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那麼大意的,他卻把這些過錯攬在了他的身上,更讓我無言以對
。
“晨,我想去海邊度度假,陪我一起好嗎?”
“什麼時候?”我有些愕然,去海邊度假?可是秦菲讓我三天就離開他,我能去嗎?我好惶恐不安。
“明天吧,我有些事情還要安排一下。”
“……噢,好啊,那我下午去跟爸媽說一下。”
“恩!”
我見他眼神若有所思,不知道他爲何忽然間想去度假,他一直都是工作狂,去休閒休閒也是應該。
只是我能陪他玩多久呢?我是那麼懼怕秦菲。
“過來!”他擺擺手,我連忙起身坐了過去,他楊臂把我抱在懷中,頭顱靠着我的肩頭。“以前有想過怎麼樣嫁給我嗎?”
“當然想過,你怎麼一下子問這問題了?”
我怎麼沒想過呢?我十五歲遇上他,十六歲成爲他的女朋友,他在我情竇初開的時候就奪走了我的心,我早就幻想過無數次如何嫁給他了。
“還是希望只有我們倆的花前月下嗎?”他撥弄着我的髮絲,炙熱的氣息就在我耳邊繚繞。
我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因爲這個念頭已經很久沒有冒出來過了。我希望和他結婚的時候沒有人旁觀,就是我們倆,屬於我們倆的時間。
他吻了吻我的髮絲沒有再說話,只是緊緊抱着我不放,彷彿下一秒我們就要陰陽相隔似得。
我又在他懷中膩歪了很久,他起牀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他傲嬌的要吃我煮的泡麪,於是我喜滋滋的弄了兩大碗,跟他一人一碗的吃了起來。
……
午飯過後,我和阿飛去了醫院,他則一個人去了公司。
快到醫院的時候,我讓阿飛停下車去買了一束康乃馨,希望可以給爸的病房裡贈添點喜慶。
阿飛對我昨天的事情隻字未提,怕我難過,因爲昨天那一抹實在不堪回首。然而,越是不想提及的事情就越逃不掉。
我走進醫院的時候,碰見了推着秦風去檢測的秦菲。
他好像被打得很慘,坐在輪椅上都還奄奄一息的。阿飛一看到他就氣不打一處來,走過他身邊時狠狠瞪了他一眼。
秦菲愣了愣,隨即陰戾的笑了笑,“沒想到在這裡都能遇見你,這世界可真小。”
我沒理她,徑直朝着電梯走去。
“方賤人,你等一下!”她追了過來,睨着我有些不懷好意,“我剛剛聽到一個消息,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說。”
“有屁就放!”我冷冷道。
“我爸打算撤回默琛公司能源項目的所有投資,不知道接下來他們公司的股價是不是會來個幾連跌。”
“……秦菲,你至於這樣對他嗎?你們秦家不是看上他當女婿了嗎?”我沒想到秦斐然是這麼惡毒的人,想要不惜一切代價來對付默琛嗎?
“當然至於!誰讓他惹了我媽呢?”秦菲冷笑道,涼涼的瞅了我好久又道,“這件事我可以幫忙,但要看你聽不聽話了。我真是沒想到啊,你會露出那麼浪蕩的表情,原來你骨子裡也不是那麼純潔的嘛。”
“……”
我無言的看着秦菲,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擡手一耳光給她貼上去,但我不能。
“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用這種辦法來對付他,我爸媽也沒有想過,是他太自以爲是了,還有你,太過分了!”
我看得出秦家應該是對薛默琛忌憚了,所以纔會用這樣的損招。
之前我和他雖然藕斷絲連,但他起碼還尊重秦家,所以他們也睜隻眼閉隻眼,只是沒想到他要悔婚,這可能惹怒了秦斐然了。
早間的時候薛嘯天跟我分析過厲害關係,我知道秦斐然有這種實力。他如果正要鬧得兩敗俱傷,最慘的可能是默琛。
我不能讓他這樣做。
“你是說只要我離開他你就收手?”我怒道,壓不住心裡騰騰燃燒的烈火。
“當然!不過你要讓默琛心甘情願的放棄你,否則你們一旦死灰復燃,我怕我更加控制不住脾氣,我爸也控制不住。”
“秦菲,你就不怕報應嗎?”
“報應?你害死了別人的父母都不怕報應,我怕什麼?默琛從跟我訂婚的時候起就開始背叛我,我一直都沒計較,看來我是太縱容他了。”
“你怎麼不想想你這些年玩過的男人?”我涼涼譏諷道。
我知道秦菲與很多男人有染,男模啊、明星啊什麼的,個個都對她趨之若鶩。她動作雖然很隱秘,但因爲薛默琛背後有一個神秘的團隊,這些事也就跟和尚頭上的蝨子似得。
“……哼,我有那本事。”她有些尷尬,但很快就釋懷了。
她的思想很開放,不會在意這些東西的。我不想再跟她說下去,轉身快步走開了,她可能目的達到了,也沒再追來。
阿飛緊跟在我的身邊,好像欲言又止,在走進電梯時,他終於開口了。“小姐,先生其實……”
“怎麼了?”
“先生從提出毀約過後態度一直很堅決,秦斐然當天就給太老爺打過電話,我聽李嫂說,在我們去醫院的時候太老爺來過了,他逼着先生離開你,還打了先生。”
我就說,他的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淤青,因爲一般人是近不了他身的。
原來,在薛嘯天的世界裡,所有的親情都比不得利益來的重要。默琛是他最疼的孫子,他也下得去手。
“我之前送先生去公司的時候,聽到了殷總給他打電話,說銀行已經發出通知,能源項目後期的資金不再貸款,我覺得秦家這次可能是真的怒了。”
“原來你都知道?”
“先生不讓我告訴你,怕你會亂想。我剛纔看到秦小姐威脅你,才覺得是不是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你。”
他糾結的看了我一眼,頓了頓又道,“我聽保安部的老王說,現在公司裡面流言四起,都在說你和先生的事情。外面傳得更加難聽,不知道是不是秦家有意要傳出去的。”
“阿飛,你是不是還有事情沒有告訴我?”
阿飛說他是聽薛默琛的電話來的,但我分明覺得他本來就知道這些事,只是隱晦的告訴我而已。
這其中到底還有什麼隱情?是不是我的存在真的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我……”阿飛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告訴我的目的不就是讓我權衡要不要離開默琛嗎?爲何又要說一半留一半呢?”
“小姐,我說了你不要多想哦,我不是要針對你的。”
“恩!”
我心忽然一緊,大概猜出阿飛的話可能有些令人無法接受,我不自覺的拽緊了手,把手裡的康乃馨捏的斷了兩三根。
“其實,當年先生之所以答應和秦小姐訂婚,是爲了公司裡八百多名員工。因爲如果中邦實業破產的話,這些人可能都無路可去。公司裡面有一大半的人都是幹了幾十年的人,他不忍心看到公司的人流離失所。”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那麼恨我,如果不是我,他根本不用賣身的。
阿飛輕嘆一聲,又道,“而這次的情況比上次還要嚴重些,因爲先生爲了不讓秦斐然掌控自己,在不斷擴大自己,但他還沒有完全擺脫他就鬧出了這種事。秦斐然下了命令,如果他真的要悔婚,撤資不算,還會讓在公司任職的所有人都找不到工作,就像……先生當初對你一樣。”
“……”
我無言以對,因爲我已經意識到我和默琛走到盡頭了。我不可能那麼自私的賴在他的身邊而讓公司的員工來承受這後果。
我知道秦斐然絕對有能力做到讓這些人找不到工作,他們會變得跟我一樣沒有出路,只能去做最低廉的工作。
我無法想象那些高級白領因爲生存去做一些不願意做的事情有多痛苦,就像我當初去夜總會一樣。
“小姐,我說這些不是要你離開先生,我……”阿飛因爲我的沉默而變得窘迫,更加臉紅了。
“阿飛,你應該是默琛背後那個神秘團隊裡的人員之一吧?”
如果僅僅是保鏢,沒有多少文化的保鏢,他不可能一下子把厲害關係分析得這麼清楚,直命要害,讓我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多餘。
“小姐我……對不起,我不應該說這些的。”他慌了,顯然我猜對了。
“我怎麼會怪你呢,他是個善良的人,我不會讓他揹負罵名的。”
或者,早在叔叔阿姨離世的時候我就應該清醒,我根本是一個不詳之人,帶給他的不是幸福,而是災難。
還有我的爸媽,這些年我給他們的也是無奈。我一直號稱自己是一個善良並且懂得反哺的人,可我從來沒有做到過。
“阿飛,默琛身邊有人被收買了,你知道是誰嗎?”我知道絕不會是阿飛,否則他不會跟我說這麼多厲害關係讓我來權衡了。
“……”他沉默了,面色變得凝重。
“我沒有告訴默琛,我只是想知道秦斐然的手伸得有多長,竟然把他的人都收買了。”
薛默琛是一個絕對值得跟隨的老闆,從來不苛刻下屬,他身邊竟然有能夠被收買的人,着實讓人匪夷所思。
“是先生最好的朋友VIWA,黑客高手。他已經被秦斐然挖走了,現在是系統管理部門的總監。”
“我知道了,謝謝你對我說這些。”
聽到這些我心裡忽然間酸楚極了,這些年來,默琛承受的東西顯然比我要痛苦多了。而我卻還一直與他水火不容。
或許,他每次回到那個別墅,渴望的是我一點溫存吧?
我果然是個沒用的東西!
我沒有再跟阿飛說什麼,收拾好心情來到了爸的病房外。我用力擠了擠臉,擠出一個笑容推門走了進去。
“爸,今天好些了嗎?”
“喲,囡囡你怎麼來了?我正在給你爸弄飯呢,他今天想喝魚片粥,我給做了一點。”媽喜滋滋的道,端着一碗香噴噴的魚片粥走到了爸的病牀邊,拉了拉凳子要喂他。
“哎呀你別餵了,你看咱們囡囡在這裡呢。”爸有點不好意思,紅着臉瞅了我一眼。
“你生病了我不餵你誰餵你?別矯情,快吃。囡囡,你要想喝去鍋裡自己盛哈。”
“我吃過了媽!”
我輕輕應道,滿眼羨慕的看着老兩口恩愛的樣子,我渴望今生也能有個相濡以沫的男人,但是……唉!
“囡囡,默琛呢?這幾天都沒看到他,是不是很忙啊?”
“對啊媽,他是有點忙。”
“你跟他說不要累着身子了,改天來醫院我給他燉點雞湯喝喝。”
“恩!”
我看到爸媽恩恩愛愛的壓根顧不上我,寒暄兩句就走開了,我又來到了李光華醫生的辦公室,知道了我配型的結果,果然是無用。
……
我和阿飛離開醫院的時候,心裡沉甸甸的。我不懂,爲何老天爺總是這樣折磨我,是不是我戀愛的時候太幸福,把感情已經透支了。
“阿飛,今天的事情你不要跟默琛說,什麼都不要說。”
“……小姐,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欠了所有人的,你別擔心,想辦法安撫一下公司那邊的人,我知道怎麼做了。”
“恩。”
阿飛不敢看我的眼神,覺得很對不起我。
我其實一點不怪他,他只是隱晦的告訴我那些厲害關係,孰對孰錯就得我自己來決策了。我謝謝他如此尊重我,並沒有鄙視我半點。
我回到別墅的時候,薛默琛已經回來了,正在書房裡忙碌着什麼。我悉心的泡了一杯花茶過去,而後就蹲在他的身邊幫忙揉腿。
“怎麼了?一下子變得這麼溫柔,我都有點不知所措了。”他拉起我坐在他的腿上,湊過來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見慣你張牙舞爪了,竟覺得你的溫柔有些圖謀不軌了。告訴我,是不是做錯事了?”
“怎麼會,你想太多了。就是覺得你太辛苦,想給你捏捏嘛。”
我勾着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頸窩,心裡酸溜溜的。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要陪他一生一世。
“晨,你最近變得乖了很多。”
他抱着,掌心又開始不安分了。我沒有掙扎,就那樣抱着他,聞着他發間淡淡的薰衣草味道。
“默琛,明天我們什麼時候去度假?在哪裡你想好了嗎?”
“恩,去巴厘島,酒店我訂好了。”
“……那麼遠?”
“伯父伯母我會讓阿飛照顧的,你別擔心,我們好好去玩玩。”他蹭着我的鼻尖,眼中透着我不懂的嚮往和渴望。
我看他那麼有興致,便點了點頭沒有拒絕了。秦菲給了我三天時間離開薛默琛,她大概想不到他要帶我出去玩吧?
就讓我放肆這一次吧,在生命中留下些美好,好讓我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能夠靠這些回憶過下去。
“晚上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你會做的不就是泡麪嗎?”
“……稀飯我也是會煮的嘛。”
我一下子就臉熱了,尷尬得不得了。我的廚藝一向都拿不出手,唯一做得好的就是泡麪,因爲薛默琛曾經喜歡吃。
“那好,你去煮點稀粥我喝吧。”
“好!”
我淺笑站了起來,隨意的瞥了眼他的電腦,卻發現他正在看當年我出事的那個工程資料。他在上面圈了很多地方,做了記號。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安的看了他一眼,“默琛,你還在看當年的圖紙啊?是不是你心裡還是在恨我?”
他擡頭看了我一眼牽強的笑了笑,捏了一下我的臉,“別想太多有的沒有的,快去做飯吧,我有些餓了。”
我輕咬了一下脣瓣想再說點什麼,他卻已經合上了電腦,“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隨意打開看看而已。”
“對不起,是我的錯。”
“傻,快去做飯,我去洗個澡。”
他起身拉着我走了出去,還隨手鎖上了書房的門。他應該是有什麼不想讓我知道的東西,我也就不堅持了。
他一直都喜歡自己一個人扛事情,不管在任何情況下。
我去到樓下做飯,李嫂就誠惶誠恐的在一旁盯着我。她知道我廚藝不行,怕我把廚房給毀掉了。
“小姐,你和先生怎麼都怪怪的啊?先生一回來就心事重重的去書房了,你看起來也是。”她在我背後一邊摘菜一邊說,令我非常納悶。
“你知道他怎麼了嗎?”
“不曉得,我一個下人怎麼好去問他呢。只是覺得他這些天都心事重重的,可能是跟太老爺打他的事情……”
李嫂脫口而出後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一臉尷尬的盯着我笑。
“沒事,我當沒聽到好了。”我安慰到,她的於是就對我和盤托出了。
“太老爺讓先生儘快離開你,否則就要跟他斷絕關係。先生不肯,他就用柺杖打先生,他動都沒動一下的。後來先生就出去了,很晚才醉醺醺的回來。”
“爺爺對他怎麼那麼狠?親孫子啊。”
我無法理解一個七十來歲的老人家心腸還是那麼狠毒,不是都說人老心善嗎?他偏偏是越老越奇葩。
“小姐,我聽說啊。”
李嫂左右看了看,靠近我才又小聲道,“我聽說太老爺在外面還有一個私生子,他想讓這個私生子來接管公司,所以一直在找茬逼先生離開公司呢。”
“……”
李嫂的話不亞於一個晴天霹靂,我一下子就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