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瞧着薛默琛那陰毒的眼神,我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在一剎那碎裂成渣。他威脅我,他竟然如此卑劣的用我本就可憐的父母來威脅我。
這個禽獸!
我張了張嘴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竟然失聲了。我看着他那覆滿寒霜的臉,忽然間就淚眼婆娑了。
“薛默琛,你說的是真的?”好久我才找回聲音,像是在尖叫。
“難道我的話聽起來像假的麼?是不是你一直都高估在我心中的位置?你以爲我把你當成什麼?又以爲我留你在身邊是因爲喜歡你,還是愛你?”
他脣角的譏諷和眼底的寒霜讓我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一隻搖尾乞憐的狗,或者還不如。
我深吸一口氣,硬生生把要奪眶而出的眼淚給逼了回去,“復原可以,我要原始照片。”
我是C大的頭牌設計師,以最優秀的成績畢業,一副油畫斷然是難不倒我的。只是兩個月稍微緊張了一些,畢竟我已經多年沒有拿起畫筆了。
“那是我憑記憶畫的,並無任何照片。”他冷冷道,眸色犀利的射向我,彷彿在嘲笑我的自以爲是。“要不然,你以爲那麼多年我會完不成?”
“薛默琛,你故意在逼我!”
“逼你?我若逼你,就不會把你父親病重的消息瞞着不告訴你了。”他在冷笑,他故意的。
“……你說什麼?我父親病重?他怎麼了?他在哪裡?”我一下子慌了,本來忍下去的淚水又冒了出來,如決堤似的嘩嘩的流淌。
我怎麼這麼無用啊,我他媽的這些年在做些什麼啊?頂着最美麗的光環離開校園,卻一剎那淪爲別人的情婦,關鍵還他媽是一個行屍走肉的情婦。
我這些年到底在活些什麼?
“你現在知道關心他們了?你不是喜歡跟我鬥嗎?一會要尋死覓活,一會要去當三陪,再一會又想勾搭男人。你若安分,我就不用這樣噁心你,也不用這樣提防着你了。”
“……”
我知道如果我反駁,他一定會用更尖酸刻薄的話來刺激我。我選擇了沉默,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任憑眼淚嘩嘩的流。
我認識他多少年了?快八年了!
我是不到十五歲進的C大,那時候村子裡的父老鄉親無人不羨慕我父母生了這麼一個聰明伶俐的女兒,才十五歲就考上大學了。
如果時間倒回我情願不要考上那學校,否則我也不會撞了薛默琛,也不會糾纏那麼多年。
明明都八年的相處,可我此刻卻覺得他好陌生,陌生得我彷彿不認識了。
因爲當年那個比我大四歲的男孩是又寵我又疼我,深怕我受一丁點委屈。可現在……他跟一隻禽獸有什麼區別?
“薛默琛,當年你的父親死於心臟病,你恨了我這麼多年應該夠了吧?你是不是一定要把我和我父母全部都逼死了纔算甘心?如果這樣的話,那我替他們死好不好?”
“方晨,如果你再敢在我面前提到‘死’這個字眼,我一定如你所願馬上弄死他們,我說到做到!”他陰森的說完轉身就走了,背影殺氣騰騰的。
“兩個月後我看不到那副畫,你就會看到你父親死在手術檯上。”遠遠的,他還拋來這麼一句。
我忽然一個踉蹌,軟軟的倒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