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再回應陸斬,默默的掛掉了電話。我不知道他告訴我這事的動機在哪裡,但那跟我沒關係。或者他以爲我還和薛默琛在一起,還是他的女朋友。
我放下電話,身體蜷在椅子上斜靠着,像一隻受傷的野貓在舔舐傷口。
今夜好像特別悶熱,天際一顆星辰都沒有,壓抑得很。別墅裡很安靜,安靜得像個活死人墓。
李嫂已經睡了,阿飛還沒回來,估計在爲薛默琛鞍前馬後。
我其實很疲憊,卻無法入睡。我心裡一直忐忑不安,怕那一屋子的狼藉被薛默琛過早的發現,過早的讓我生不如死。
我這一刻有點後悔,不應該毀掉了所有的東西。
唉……
我緊了緊浴袍,起身走下樓來到了被毀掉的花圃前,這些無根的花已經焉掉,再也沒有昨日的豔麗。我怔怔的看着它們,眼底一片落寞。
“薛默琛啊薛默琛,你爲何就那麼恨我呢?傷我的身心不說,還要傷害我身邊的所有,你如此折磨我你真的快樂嗎?”
我不懂他,早在葬禮上他把我拽進房間強佔我的時候就不懂了。那次他活生生的撕裂了我的人生,我從此就變得這樣行屍走肉。
其實我曉得,我們在相互傷害,我傷他越深我越痛苦,他也應該是如此的,畢竟我們曾經深愛過。
我在長椅上坐下,蜷在那裡靜靜的等天亮。我不想回屋,那裡雖然很奢華,但卻是我的地獄。
夜漸深,溫度也慢慢下降了。
我依然故我的坐在長椅上,像一尊詭異的雕塑。我保持這個姿勢一直沒有動過,快風化了。
“哐!”
電子大門忽然傳來一陣軌道摩擦的聲響,我心一緊,忐忑的朝那邊瞥了一眼,竟是阿飛載着薛默琛回來了。我不自覺的抱緊了胳膊,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沒走過去,這裡很暗,應該沒人看得到我。我就是隻鴕鳥,惹禍了,卻不敢面對。
“先生,先生你慢點,我扶你。”
那邊傳來阿飛焦急的聲音,緊接着是踉踉蹌蹌的腳步聲。我猜想是薛默琛喝多了,竟還跑回這裡來了。我想起他走的時候信誓旦旦的話,此刻不覺譏諷的笑了笑:真慫!
“她呢?她哪裡去了?人呢?”
樓上臥室傳來薛默琛怒急的咆哮,我沒應他,往更暗的地方挪了挪。
“小姐,小姐……李嫂,小姐人呢?”阿飛的聲音很焦慮,很惶恐。他竟去把已經睡着的李嫂都叫醒了,兩人滿院子的找我。
“小姐,小姐……”
他們倆大概想不到我坐在這裡,所以一直在別墅那塊找。我其實很想過去,但想起薛默琛那禽獸的舉止我就心虛了。
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我很怕他,因爲他發狂的時候會有種野性的氣息,那是毫無人性的。
“李嫂,她人呢?不是讓你好好看着嗎?”
薛默琛的聲音忽然在樓下院子響起,冷冷的,透着一股懾人的怒意。我轉頭睨過去陰森的笑了笑,看他着急上火的模樣,我有種報復的快感。
“她……她大概在設計室吧。”李嫂驚恐結巴道,被嚇得不淺。
“可惡!”
她語音未落就見得薛默琛一個箭步朝設計室飛衝而去,我的心,彷彿被誰一下子揪了一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