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是早上,正躺在公寓主臥的大牀上。陽臺的落地窗沒有關嚴實,有些許寒風從窗縫襲來,涼涼的。
心口還在火辣辣的疼,可能是因爲昨天急火攻心吐血的緣故。
我說了,我每次傷害默琛越深,對自己的反噬就越重。看着他萬念俱灰的離開,我心比他更痛苦。
因此我很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的人生是如此悲劇,我一定要讓逼迫我的所有人下地獄,不惜一切代價!
公寓裡好像沒別人,我身上還穿着昨天的打底衫,血跡斑斑的,也不知道昨天我吐了多少血。
我下牀趿拉着拖鞋走進衛生間,靠着洗漱臺瞅着裡面憔悴得跟鬼一樣的我。兩眼無神,臉色死灰,就像埋在地下很久又被人從地裡扒出來似得可怕。
我鼻子一酸又想飆淚,卻硬生生忍住了。我還能哭麼?我還有什麼資格哭?背脊都被人壓斷了還哭個屁啊?
方晨,你振作點,你不能被他們這樣給打趴下了。
你要反擊,要反擊啊!你不是說你是韌性極強的野草嗎?你連最愛的男人都可以傷害,你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我打開水龍頭捧了一把冷水敷在臉上,平息了很久才把心頭那股悲涼壓下去。我不能老是這麼悲觀,這日子我過得夠夠的了。
我洗了個澡,把自己打整得精神抖擻的走了出去。屋裡好靜謐,客廳的茶几上放着一張便籤和藥。
我拿起便籤瞥了一眼,是陸斬留下的。
“小晨,今天公司有會議,我先去公司了。你乖乖的把藥吃了,廚房的電飯煲裡我給你熬了粥,必須要吃一點。”
我拿着便籤默默的看了很久,心裡悄然而過一股暖流:謝謝你陸斬!
吃了藥,我還逼着自己喝了一大碗的粥。我需要好的氣色,好的身體才能去反擊那些對我無情傷害的人。
收拾好過後,我來到書房打開了電腦,開始搜尋杜晟昊給我提過的“帝皇會所”,才曉得這是A市騷包的一個集休閒、餐飲與娛樂爲一體的頂級會所。
會所還在長期招聘女生,要求貌美身材高挑,並且日薪已經達到了好幾萬,一看就不是什麼正規的地方。
我奇怪的是網絡上竟然沒有任何有關於該會所的負面新聞,還被吹捧的極爲出神入化。我狐疑的找出這會所的負責人,竟然是杜月曉開的。
怪不得這麼風騷,原來是這個女人搞的。我關上瀏覽器無力的趴在了書桌上,心情沉重至極。
怎麼辦?窮途末路了已經。
一定要找到VIWA,找到他就等於找到了突破口。
好奇心釋然,我又搜索了VIWA,沒想到竟然出來他好幾個版本的百科。我一一瀏覽,沒想到他原來是如此出名。
VIWA,“生死地界”的主要創始人,爲全球最有影響力的電腦黑客,曾經僅用三分鐘解開了模擬梯陣系統並植入木馬程序。
他爲人怪異,最喜歡美女和玩驚險刺激的遊戲。曾經與歐洲名模黛芬娜有過一段無疾而終的戀情,後來轉戰亞洲,成爲各大型企業爭先搶奪的人物。
他曾在中邦實業任職技術總監,但在不久前又入職中天集團,併成爲該公司的頂樑柱。
我覺得好詭異,又繼續翻閱着有關於他的八卦新聞,火熱程度竟然也不亞於一個炙手可熱的大明星。
尤其是一個叫“生死地界”的論壇帖,非常火熱。我點進去看了看,裡面是一些我根本看不懂的電腦程序。
我一頁頁翻閱着,竟然全部是這種東西,我猜想可能都是一些黑客高手交流用的東西。
我瞧見裡面有個異常活躍的人,他發一串程序下面就會出現很多人追捧。我好奇的點了那個人的資料,他就留了一箇中文的簽名檔:喜歡和一切漂亮的女人……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個人應該就是VIWA。
我瞧着他發過的一些帖子,除了一大堆程序就是美女圖片,個個搔首弄姿性感得很。怪不得阿飛說他生性風流,還真是。
我盯着那些帖子看了很久,腦中忽然靈光一現,做了一個自己都想不到的決定:去圖書館找書把這些程序的意思弄清楚。
於是我雷厲風行的收拾好東西,開車急匆匆的來到了世貿商廈。
我這次學乖了,戴着黑超和寬口罩,裹着羽絨服,大概不會輕易被可能會不期而遇的仇人盯上了。
我來到圖書館直接找到了有關於電腦程序方面的書,坐在那裡認真的翻閱記筆記,從未有過的用功和勤奮。
我一直呆到晚上八點圖書館關門才離開,還買了不少書帶回去。
我今朝的收穫特別大,不得不說,人的潛能真的會因爲處境不同而有質的飛躍。
我不是在吹牛,在十個小時前,我對木馬黑客什麼的是一竅不通。而現在,我打開電腦再次找到那個論壇帖的時候,上面的東西我幾乎能夠看懂。
原來他們都是在交流哪裡的美女多,哪裡的美女比較出色。而有可能是VIWA的那個人就提到了“帝皇會所”,並說他最愛金魚缸裡面的美女,還喜歡去吃女體盛,看着她們赤果果的躺在那裡他會衝動。
期間他還提到了秦菲,說她是他見過最愚蠢但是功夫最好的女人。
我靠!
我看到他這個中肯的評價時大跌眼鏡,敢情他和秦菲已經滾牀單了麼?怪不得會爲她肝腦塗地的來害我。
我繼續翻閱着帖子,並因爲能看懂那些東西而激動雀躍。我翻到最後面的時候,忽然間看到他提及了松浦高架下的車禍,並說他知道車禍的真相。
我心一緊,繼續瀏覽,纔看他對默琛的恨意是多強烈:每次爲她屏蔽緋聞的時候我很痛心,想不通她爲何不願意離開他。我有時候恨不能殺了他,他對她太狠了。
下面很多人問他那個“她”是誰,他沒有說,但我曉得那指的是我。
我心裡忽然間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又氣又怒又覺得可悲。
原來VIWA對我的遭遇竟然是如此義憤填膺,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對默琛倒戈的?我真不明白。
於是我迅速註冊了一個號,並且用上了代理IP地址,嘗試着用程序符號去告訴他我知道他說的女人是誰。
然後我就退出了,忐忑不安的在書房走來走去。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回我,如果回我的話,那接下來我該如何呢?
我承認我很惶恐。
我正躊躇着,手機忽然響起,我瞥了眼,竟然是別墅的電話。我心一沉,拿起電話不知道要不要接,接了要說什麼。
我沉默了大約二十秒才接通電話,裡面沒有聲音。我吞嚥了一下唾沫,淡淡問了一句,“誰啊?有事快點說,我趕時間呢。”
“鬧夠了嗎?鬧夠了就回家。”
是默琛,他的聲音很冰冷,似乎在壓抑怒火。他還不相信我背叛他了,還希望這是個玩笑。
我頓時鼻子一酸,連忙昂起頭深吸了一口氣,緊接着冷呲一聲。
“默琛,你別幼稚了好嗎?我們都是成年人了,這種遊戲還用假裝嗎?我早就想要離開了,只是一直覺得捨不得,大概是我們‘日’久生情,有些滋味你懂的。”
我聽得他的呼吸陡然粗重了一些,頓了頓又道,“我以爲你會輕而易舉的擺平這件事,但聽杜晟昊說你打算傾家蕩產來救我,我一下子覺得我是不是太高看你了。”
他的呼吸更加粗重,我聽到這喘息的聲音忍不住淚眼婆娑。而我還嫌不夠,我在繼續無所不用其極的挖苦他。
“默琛,你有想過你傾家蕩產過後的後果嗎?你會一無所有,你會變得頹廢變得歇斯底里,你所有的傲骨都會被擊碎,你可能會成爲依附在女人身上的蛀蟲。而我,極有可能因此而過得更加悲慘,我們本來就搖搖欲墜的感情更加不堪一擊,我不想那樣!原諒我的市儈,我無法再承受那些東西,對不起。”
我可能是把有生之年說學過的尖酸刻薄的話全部用在了默琛身上,他沒有再說一句,我也很快掛了電話。
而後,我趴在書桌上淚如雨下,心痛得撕心裂肺,跟刀割一樣。
默琛,默琛對不起,對不起……
我哭得歇斯底里,感覺整個世界都被摧毀了。我心愛的男人被我活生生傷了一次又一次,他能承受嗎?我已經拿捏不準了。
“你這又是何必呢?離開他就是了,爲何還要說這些讓他恨你呢?”
耳邊有個沉重的聲音響起,我慌張的擡起頭擦了擦眼淚,是陸斬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一臉唏噓的看着我。
“我……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剛剛,聽你哭得很傷心,進來看看。”
“我沒事的,哭一下就好了。”我訕笑道,卻藏不住眼角閃爍的淚光。
“小晨,有時候我真的看不懂你,明明覺得你是如此透明,卻爲何又透明得讓人不敢相信。”
陸斬可能是被我嚇住了,眼神很複雜。我苦澀的吸了吸鼻子,狼狽的把書桌上的淚花擦了擦。
“沒吃飯吧?我打你電話也不接,你下午在哪裡?”
“啊?我可能沒聽到,我去了一趟圖書館。”
“走吧,帶你去吃點東西,你老是這樣也不行的。”他痛心的揉了揉我的髮絲,嘆息一聲出去了。
我遲疑了一下也跟着走了出去,對他笑了笑,“那你等我一下,我還是打扮打扮,不能老這樣影響你的情緒。”
“去吧!”
我進去臥室裡洗了個臉,從新換了一件修身的淺咖色中長風衣,裡面套了一條齊臀的黑色緊身連衣裙。我沒有穿打底褲,就一雙薄薄的絲襪,有點美麗凍人。
我還畫了些淡妝,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頹廢。
走出臥室時,陸斬尋聲望來,眸色頓時亮了一下,看我有些目不轉睛。
“不是要吃飯嗎?走吧!”
“小晨,你好漂亮。”
他走上來接過我手中的包,牽着我走了出去。我愣了一下沒有掙脫他的手,可能他只是想要給我點安慰吧。
我們來到他常去的日本料理店,裡面的氣氛清新淡雅。料理店中間有個旋轉壽司臺,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精緻的壽司。
我和他坐在了右側的位置上,他點了一分三文魚刺身和一份水晶蝦,又細心的給我弄了芥末醬。
“小晨,你身體有些不好,就吃淡一點,我給你點份湯吧。”
“謝謝你陸斬。”
“別跟我這麼客氣,我願意爲你做這些。”
他斜睨我一眼,眼神很暖很寵溺。我的臉頓時火辣辣起來,不由得訕笑了一下。他端了兩份壽司過來,拿了一個要餵我。
“我還是自己……”
我正要拒接,眼睛卻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走廊掠過,我慌忙莞爾一笑,張嘴吃下了他餵過來的壽司。
“慢點,別一口給吞了。”
“人家餓了嘛。”
我嬌嗔道,吞下去後又賴着他餵我,於是他又拿起一個遞了過來。
我眼底餘光掃到那熟悉的影子一直沒離開,於是我們就秀恩愛秀得人神共憤,直到後面的人落寞的走開。
我想我的目的達到了,也頓時食之無味,酸楚的心沉甸甸的,我差點又忍不住哭泣了。
我現在連看默琛一眼都不敢看了,我怕看到他的樣子就會崩潰。但他若在我左右,我依然能第一時間感受到他的存在。
陸斬見我吃不下就買單了,還打包了一些壽司帶回家。
我坐上車的一剎那再也忍不住,蜷在座椅上悄悄的哭了起來。陸斬攬過我輕輕的抱在懷中,像哄孩子似得拍着我的肩頭安慰。
我狼狽的擡起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不起陸斬,我又失態了。”
他深深看我許久沒說話,轟動油門駛上了馬路。
我靠着椅背有些無聊,便拿起手機翻了起來,從搜索引擎裡找到了那個名爲“生死地界”的帖子。
我登陸後,頓時看到了有五六條站內信傳來,我打開一看,竟然都是我懷疑是VIWA的那個人發過來的。
他沒有再用那些莫名其妙的符號,而是直接問我是誰,怎麼知道他說的女人是誰?
我想了想,回了一句很噁心的話。
“我若猜得沒錯,她是薛默琛的情婦吧?不過聽說最近遇到事了,她好像又勾搭上了別人。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女人麼,都一樣,尤其還是有點賤賤的女人。”
果然
,他很快又義憤填膺了,迅速回了一個單詞,“FUCKYOU!”
我又下線了,沒有理他,我知道他會想盡辦法來找我的。
或者,我應該準備進一步行動了,這該死的混球害的我和默琛那麼慘,我不能放過他。
“小晨,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瞞着我?”陸斬瞧我神神秘秘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沒有啦,對了,最近公司的進程怎麼樣了?快放假了吧?”
“恩,準備臘月27放假,你今年要回家嗎?”
“不一定,可能不會。”
“那到時候跟我們一起過年,我爸媽他們還老問起你呢。”
“到時候看吧。”
現在提過年對我來說太遙遠了,我興許一不小心就又被抓回小黑屋去了。我在跟悲劇賽跑,如果跑不過,我可能就再無翻身之日了。
……
回到公寓已經是夜裡十點多了,陸斬本來想留下陪我,我堅決的把他攆走了。
洗漱好過後我又來到了陽臺,把落地窗全部大打開,任憑那冰冷的寒風呼嘯着吹進來,把我凍得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天很冷,還零星的飛着幾顆小雪。遠方閃爍的霓虹燈更加朦朧,再無往日的嫵媚。
我在陽臺吹了很久,吹得臉跟冰塊似得才進屋。我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保持清醒,刺激我少有的智商來做點有用的事情。
我又來到書房打開了電腦,登陸了那個論壇帖,很快又看到了VIWA發過來的信息,他彷彿對關於我的問題很感興趣。
他問我怎麼知道方晨,知不知道我的近況。於是我就回了一句:“不太清楚,前些天去‘帝皇會所’玩還遇見她來着,也是站在那金魚缸裡任人挑選,俗不可耐。”
我發現男人在遇到女人的問題時變得很笨,VIWA這種高智商的人竟然會信以爲真我去了會所,又連珠連炮的盤問了起來。
“什麼金魚缸,她怎麼會去那種地方?”
“我靠兄弟,你是真笨還是假笨啊?她一個窮途末路的女人不去那個地方去哪裡啊?你真以爲那些男人會接納犯事的女人啊?玩玩就差不多了嘛。聽說她牀上功夫極好,真想去試試,不過出價有點高,得五萬一晚上呢。”
我說這番話的時候簡直沒臉到了極點,但我知道VIWA會感興趣。他對我的遭遇是那麼的義憤填膺,估計此刻心思很複雜吧?
我從他論壇帖上也看出點端倪,他下黑手並不是想針對我,而是默琛。
但這次車禍的事情,應該不是他策劃。不過他在第一時間拿走了原始數據就應該是想針對默琛而不是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只要我在他們眼中沒有任何價值的時候,可能會放過我。
但……我不打算放過他們!
“你親眼見過?”他頓了很久才發了個信息來。
“誰都見到過她啊,我肯定沒認錯,不信你自己去看看嘛。”
“那她有沒有被人帶走?”
“這個不清楚。”
我聊得看差不多了就下線了,沒再理他,我知道欲擒故縱的道理。
回到臥室我正準備睡覺,電話又想了起來。我看了看,又是別墅的,我本打算掛掉,卻又忍不住接通了。
“小姐,是你嗎小姐?”電話竟是阿飛打來的,聲音異常急迫。我心一沉,一種恐懼感油然而生。
“以後別叫我小姐,叫我方小姐,什麼事?”我涼薄的道,覺得自己真過分,連別的人都不放過。
阿飛顯然是愣了一下,接着纔開口,“先生剛纔開車回來的時候差點撞上別墅,我看他臉色太差要送醫院他不願意,這會又吐血了,還是不願意去醫院。”
“……以後這些事別告訴我,他的事情跟我沒關係了。”
“小姐,你不然勸勸他吧?”
“他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你們擔心毛線啊?讓他死去好了。”
我冷冷說完就掛了電話,身子卻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來。我好想立即衝到別墅看看他,他到底怎麼了?
可我還是拉開被子上了牀,把自己裹得跟糉子似得縮在了牀上。我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他不好的畫面,根本無法入睡。
於是我走到櫥櫃邊抓起半瓶威士忌灌了下去,才又搖搖晃晃的回到臥室,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我顧不得刷牙洗臉,迫不及待的打開電腦登陸了那個論壇帖,我意料之中的看到了VIWA來約我去“帝皇會所”,並且說一切費用他包了。
我遲疑了很久纔回了一句,“我擦,約炮這種事應該獨來獨往啊,我可不敢跟你比。”
他很久才發來一個單詞,“shit!”
我沒再理他了,開始着手準備一些我需要的東西。我不知道這樣孤注一擲行不行,但我必須試一試。
或者是,人一旦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就會變得肆無忌憚,我就是這樣的人。
我從之前在夜總會認識的小姐妹手裡買來了幾顆好玩的藥丸,又在藥店買了幾片安眠藥。緊接着又買了兩套很性感的情趣衣服,暴露得我都不好意思穿。
我弄好這些東西已經都快黃昏了,天色在慢慢落幕,我的心卻在慢慢收緊,並開始無止境的恐懼,害怕。
陸斬打電話讓我去他家裡吃飯,有伯父伯母在。我沒去,一是不好意思,二是不想讓他們誤會什麼。
我在公寓裡打扮自己,狀畫的妖冶得不得了。我其實很擅長化腐朽爲神奇,更何況我也不是腐朽。
所以在我精心雕琢下,我頓然間就俗不可耐了起來。
魅惑的煙燻妝令我有些暈眩,太妖冶了。火辣的緊身皮裙齊臀,把我兩條修長的腿展露無遺。
我戴上了誇張的大耳環,浮誇的手鐲和土豪似得水鑽項鍊,把自己弄得比專業賣笑女子還要風塵。
我對這個裝扮很滿意,於是拎着包趁着夜色出門了。
我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在迎接我,但自從我踏出這一步後就再沒回頭路了。
我沒告訴任何人我的計劃,連陸斬都不知道,所以接下來不管是福是禍,我都可能逃不過了。
夜色很妖魅,此刻的我更是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