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的大地,淒冷的寒風,還有一些嶙峋怪石生冷的戳在地上。這荒蕪的模樣哪裡是恩州驛,是外太空吧,這他孃的睡了一覺咋就跑來外太空了。
王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他懷疑自己會不會還在夢裡,可是這次感覺是如此的真實,他在自己的左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力道之重,足以把一面牆給拍碎,疼,非常疼,但是王路更在乎的是,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決定出去看看外面,這裡有很大的霧起,超過五十米就無法看清,四周也是十分的寂靜。
咋那麼像恐怖片的場景呢,王路自己嘀咕着。徑直向前一直走,慢慢的,他看見了一個巨大的青銅圓柱,就一人合抱粗,但是非常高,穿過迷霧不知道延伸到哪裡去了,青銅柱子鏽蝕得厲害,一層薄脆的青皮下面是顆粒狀紅色的鐵鏽,散發着輕微的金屬味道。
王路手掌在柱子上隨手一抹,就可以磨下來一大片鏽片和鐵粉。
在這種地方立上這麼一根柱子到底有什麼用處,不會是用來招魂的吧,難不成我真的是穿越到了一個恐怖片裡,這個柱子就是某種用來招魂的奇怪工具,會不會在它的看不見的頂端,就趴着一隻用人頭和胳膊縫合起來的怪物。
非常有可能哦!
王路想要上去到頂端去看看,看看會不會真的有什麼怪物,若是沒有,到青銅立柱的最高處去,視野也能更開闊一些,說幹就幹。
王路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扯成布條,在青銅立柱上繞了一圈,繞到自己的背後,然後打結系死。
這是一種非洲黑人用來爬樹的方法,王路看過一個視頻,一個黑人靠着這麼一根繩子,能夠很輕鬆的爬上四十米高的椰子樹。
今天我也試試,這還是他第一次嘗試。效果還不錯,只要調整好腳和繩子使用的節奏,爬了有一段,王路向下看,已經看不到地面了,估計有五十米。
再往上就有些困難了,單純用肉體力量的話,雙臂的力量很容易就耗盡,爬到一百米,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肌肉開始微微的乏力,背部一直在繩子上死死抵着,也是勒的生疼,而且王路這一路往上,衣服刮掉了很多鏽掉的外皮,磨碎得非常嚴重,繼續下去的話,恐怕衣服會斷掉。
一百米的高空掉下去,王路沒什麼問題,再往上就不一定了。
可是不往上,繼續在這片不知多大的迷霧裡亂轉也不會有什麼意義,王路決定還是繼續往上,他運足法力,疲勞感從肌肉裡被驅逐掉。
此時,有不同的事情發生了,他的法力有一部分被青銅立柱吸收掉了,然後他眼睜睜的看着青銅立柱鏽掉的地方居然一點點變成青色,然後慢慢的長了起來,就好像傷口自愈了一樣,最終變成了一個有着雲雷紋的圓潤鮮亮的青色完整金屬。
這一塊長好的地方就巴掌那麼大,青銅立柱還在源源不斷的從王路的身體裡抽取法力,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王路到也不是很害怕,青銅立柱抽取的速度很是緩慢,按照這樣的速度,大概還要一個多小時青銅立柱才能把他抽乾。而且他隨時可以斷掉這種抽取。
讓王路十分感興趣的是,他從來沒在洪荒見過這個樣子的金屬,彷彿一塊血肉,而非是一塊金屬。
金屬又長好了一部分,已經有一張A4紙那麼大,在這塊長好的地方,王路發現了兩個相距十二釐米平行對稱的孔洞。
這是什麼東西,爲什麼要在立柱上打兩個孔。
王路想不通。
繼續往上爬!
王路很堅定,上面要是什麼都沒有,大不了就滑下來研究青銅立柱本身就好了。
再往上十多米之後,青銅立柱上出現了一些用於攀爬的扶梯,正好王路的腳腕子有些痠痛了,他反握着扶梯,繩子從身上滑下去,掉入腳下的無盡迷霧裡,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高了,雖然知道如果掉下去的話,可以用御劍術來緩衝,但現在就這麼往下看,多少有些本能的畏懼。
看到扶梯出現的出現的一瞬間,王路就知道自己是選對了。
這根柱子再往上明顯還會有什麼東西,不過讓王路有點奇怪的是,爲什麼這種扶梯是他爬了一段金屬銅柱之後纔出現的,如果這根柱子本來就是用來攀爬的話,扶梯不應該從最底部就開始修建嗎。
對了,剛纔在他法力下長好一塊金屬面上有兩個孔洞,把這裡的扶手拔掉之後,留下的不就是正是這樣兩個孔洞。
王路明白了,不是下面沒有扶梯,而是這些扶梯被人爲的拔掉了。
有人不想讓某些人,或者某些東西從下面爬上來。
這個時候王路想到了他自己做的那個夢,那些隨着火流星掉下來的蟲子,他懷疑那個夢和現在這個地方是有關係的。拔掉扶手,會不會就是爲了防止那些蟲子爬上去,不對,一些蟲子爬這種立柱根本就不需要扶手吧,而且在大氣摩擦產生的高溫下都沒什麼事的蟲子,會是一般的蟲子嗎,攀爬這種銅柱,根本就沒有什麼難度吧。
王路順着扶梯又爬了許久,久到他自己都些麻木了,像這樣的扶手,他大概爬了有幾萬個,唯有不斷地用法力去滋養全身,他纔可以一直堅持下去,現在有個問題,他的法力快要用完了,他現在可以確定的一件事就是,現在自己掉下去的,那就真的死定了。
可是他擡頭往天上看,除了迷霧,還是迷霧,看不透,看不清晰。
“完蛋了呀!”,王路大聲嘶吼,“給我一個體面的死法好不好,別這麼耍我啊!”
聲音傳播了很遠,漸漸消散。王路知道自己已經無計可施了,現在唯有繼續往上爬,他低着頭往上爬了一會。
頭撞上了什麼東西,他伸手往上摸,是一面平整的青銅器,可能是地磚形狀的青銅器,終於到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