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離開商會,鯨鯊門門人都湊上來。
王路擺擺手,示意大家往後退:“不要湊在一起,也不要堵在商業街的門口,先出去,這裡太引人注目了!”
一幫人簇擁着王路離開,看着一雙雙希冀的眼睛,王路有些無奈:“放心吧,我已經拜託過商會照顧你們了,我父親和商會會長從前是患難之交,他答應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狗腿子長舒了一口氣:“嚇死我了,王哥,我們還以爲你是截教門人呢!”
“截教門人,如果我是截教門人你會怎樣對待我?”
“那我都不敢和你說話了,王哥,截教門人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我估計我站在他們旁邊,氣都不敢喘了”
王路心道,你特孃的現在不是喘的好好的。不過這種被人誇的感覺還是美滋滋的,來來來,再多誇一點。
可惜沒能如他所願。
商會的效率很高,當天下午就爲鯨鯊門門人尋找了一個新的駐地。
剛進去的鯨鯊門門人都在感嘆:
“天哪,這地方也太氣派了,門主,你看那間,那是個茅廁,那茅廁都比你以前的住房好的多”
鯨鯊門門主:“……”,你狗日的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有拿住房和茅廁比的嗎?
“哇,真的,這茅廁也太大了!門主,我以後就住在這裡面了!”
鯨鯊門門主:“……”,你可以再有點出息!
“我要去拉屎,我要去這裡面拉一整天!”
鯨鯊門門主:“……”,算了,我放棄吐槽了,這幫傢伙已經沒救了。
大家都興高采烈的,唯獨凌裳看着這些建築,越看越委屈,到最後淚珠都在眼眶裡打轉。
鯨鯊門門主這個當爹的,看着心裡也難受,但是也沒啥辦法,乾脆就當看不見吧。
他去一邊和王路聊天:
“小子,你什麼時候啓程去朝歌?”
王路側目,你叫誰“小子”呢!你知道我靈寶活了多久了嗎!你知道從第一代人族誕生至今有多少萬年了嗎!
你不知道,所以你還是多叫兩次吧!
被叫小子的時候,我能忘掉其實自己是個孤寡的老年人。
“我大概明天早上就要啓程”
“這麼快”,鯨鯊門門主忍不住看了眼自己的閨女,果不其然,在聽到這話之後,眼淚直接就滾出來了,就是不願意讓人看見,低着頭就出去了。
鯨鯊門門主躊躇着,還想要問。王路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截教門人,可是這話到嘴裡徘徊半天,還是嚥下肚子裡去了。
是與不是,以王路的天賦,都不會留在這個地方。
隔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天色清涼如一顆薄荷糖,王路隨便收拾了一點衣服,撞上包裹,也沒有去告別的意思。
獨自一人踏上行程,他走出大門,回頭駐足,其實有時候小人物的生活也挺好的,什麼都不用發愁,偶爾還能裝個逼,可惜了,他要做的事太多了。
王路也不能保證自己最後一定能成功,也是他踏上的是一條黃泉路,明知如此,有些事還是不得不去做,這大概就是無奈。
一個時辰後,鯨鯊門門人陸陸續續的醒過來。
門主來到王路房裡的時候,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
他其實對王路沒有多少恨意,反而現在漸漸的對他充滿了感激,前半生的他滿心都被奪舍之法佔據,活的很壓抑。
直到他徹底失敗的那一刻,他發覺自己沒有感到失望,反而有種淡淡的欣喜。
或許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追求早就變成了累贅。
有些人生下來就在鬥爭,有些人生下來就在被迫鬥爭。
王路那種人就是天生的鬥士。
門主猜想自己的女兒現在一定已經哭成了淚人。
弟子慌慌張張的走來,結結巴巴的說:“門主,小,小師妹她……”
“讓她哭吧”
“不是,那個茅廁,太……太大了,小師妹跌進屎坑裡去了”
門主:“……”
王路讓商會給他安排了一隊往朝歌去的行商車馬隊。
他做了一個不起眼的護衛隊隊員。
騎着一匹黑馬,伴隨在貨車左右。
其實就是個擺設。
畢竟誰人又敢來劫截教的車隊。
多半是活的不耐煩了。
只是一路上路過一些村莊的時候,能頻繁的看到軍隊強徵壯丁的景象。
護衛隊裡的人也都在談論:
“聽說大王派去的二十萬軍隊被骷髏妖大軍全滅”
“是啊,那些骷髏妖不止實力強大,還擅長排兵佈陣,軍陣紀律嚴明,整齊劃一,最精銳的部隊都不能與之相比”
“你們說,這些骷髏妖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不知道,想不明白”
六天後,商隊準時到達朝歌,王路仰望那寬厚高大的城樓,開始了,封神之戰的前期中心地帶。
王路進入朝歌,和商隊告別,商隊的護衛長還給了他一點錢。
王路隨意的走在朝歌的大街小巷,來這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收集信息,探明朝歌的局勢。
其實在朝歌還有商會,如果他去哪裡,可以更快更準確更詳細的獲得他想要的資料。
可是那樣就有點太過於引人矚目了。
朝歌的商會是有很多人盯着的。
他四下裡漫步,到一家酒館前停下腳步,這種魚龍混雜之地,倒是能獲得非常多的信息,不過真假參半,還得自己分辨。
剛進去,便聽着酒館裡喧鬧沸騰,方方正正的桌子就擺了將近二三十桌,桌子底下鋪着攤子。
很多喝着酩酊大醉的男人一臉紅潤,滿是癡呆之相,要麼就地打滾,要麼鑽在桌子底下大哭大鬧
王路嘖嘖嘖三聲:“酒品不好呀”
這酒館倒是混亂非常,桌子上也不放菜,全部都是酒。
全部都是男人,一個女人也沒見着。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時代的女人出家門都困難,何談混酒吧。
他四下掃視,看見一個角落裡聚集着很多人,這些人看着都喝上頭了,衣服脫了,露出膀子,赤膊上陣。
還有幾個全身都是酒,躺在地上胡言亂語,這是喝暈過去。
王路左閃右躲,躲避着迎面而來,滿身酒氣的傢伙們。
誰知道他們扶住你了,會不會突然噴出來。
王路剛躲過一個肥肥胖胖的人,就聽見背後乓啷一聲,他回頭看,這傢伙迎面直挺挺的摔在地上,頭好像給摔破了,有血流從頭髮裡滲出來。
王路搖搖頭,也沒管,這邊立刻有小二衝上去把人扶起來,架着他去休息。
還有小二手腳麻利,兩三下把地上的血跡給擦乾淨了。
王路這才注意到,酒館裡雖然是酒氣快要把房頂都給掀翻了,但是很乾淨。
忽然有歡呼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原來是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站在桌子上灌酒。
看他腳下的空罈子,堆積了七八個了。
王路看這人有些眼熟,卻認不出來。
看着櫃檯上的老闆看這人喝酒也是喝的津津有味,想來應該認識,他就靠過去詢問。
就問店家:“這人是誰?”
店家眼睛一亮:“您是剛到此地的客人?”
“嗯”
“難怪您不認識”
“這人半個月前來到朝歌,連飲了三天三夜的酒水,大王都特地招他進宮,陪大王喝酒”
王路看這人,越看越熟悉,眉頭越皺越緊,他有開口問:“這人叫什麼名字”
“啊,他自言叫王森,原本好像是陳塘關外,東海島上的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