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觀音確認這一難沒有任何問題的時候,她還有一件事情要先確認。
體內法力流轉,只見一滴水珠凝聚在身前,最後緩緩形成了一面的水滴組成的鏡子。
“童兒,可有什麼異常?”
透過這面水鏡,觀音便可和遠在長安的童子進行交談。
“回稟大士,目前並無異常,這位仙長還在講道,周圍的練氣士和妖族聽得十分入神。”
童子站在道場旁邊的一處閣樓上,藉此不分晝夜監視着講道的姜澈。
“很好,那你繼續監視下去,有任何異常都記得要與我彙報。”
雖然此前已經確認姜澈並非有意破壞西行佈局,可觀音對其並不放心,早已安排了童子負責監視對方。
“大士放心,童兒絕不會疏忽。”
“如此甚好。”
確認沒有異常之後,觀音便主動中斷了水鏡聯絡。
“觀音大士可是還有什麼疑慮嗎?”
靈吉菩薩走來,見觀音似有愁眉不展,故而有幾分好奇。
“倒也不是大問題,只是我原本以爲順順當當的西行之路,最近總成困擾着讓我心緒不寧。”
觀音搖搖頭,嘆息一聲說道。
這九九八十一難原本以爲是自己的運數,現在是越來越有演變成劫數的趨勢了,如何不讓她愁眉不展?
此時長安城之中,姜澈依舊是化爲老道講道,童子也依舊專心站在閣樓上監視着姜澈。
“哎,瞧一瞧看一看哎,好吃不貴的冰糖葫蘆!不甜不要錢!”
“剛出爐的芝麻燒餅,熱乎着呢!”
長安城可謂是東土大唐最爲繁華的城市,閣樓這邊挨着的是道場,另外一邊卻是市集。
姜澈用法力隔絕了兩者的空間,讓凡人和練氣士之間不會互相影響,更加不會影響自己傳道。
不過這可苦了那觀音座下的童子了,站在閣樓上正好是兩邊中間,什麼聲兒都聽得到。
“阿彌陀佛,這是佛祖給我的考驗,罪過罪過!”
童子聽着小吃販子的叫賣聲;嗅着伴隨而來的香氣,喉嚨不由自主地嚥下一口唾沫,連忙慚愧地低聲誦唸佛經。
“小童子,你也是來聽道長講道的嗎?”
就在童子專心抵擋這“貪食心魔”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一個女人輕快的聲音,嚇得他蹭的後退半步。
“跟你一聲招呼居然還後退半步,你小童還滿臉驚訝,老實交代是不是做了虧心事啊?”
這女子身穿一聲紅衣,手上拿着一串冰糖葫蘆,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我沒有,受了我家主人所託,在這裡……”
童子不想說出觀音的名號,又瞅見這紅衣少女手上拿着的冰糖葫蘆,這下繃住的心神一下子就被送開了,嘴巴里面的唾液分泌不要太多。
“在這裡幹嘛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在這裡偷懶,等你主子來了,肯定打斷你的腿!”
紅衣女子尾音長長的哦了一聲,幸災樂禍地看着對方。
“就是我家主人讓我留在這裡,這裡……”
童子豎着小辮,明明是一副脣紅齒白的可愛模樣,此時卻是急得小臉通紅,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
見自己被人誤會,心裡面委屈的不行。
明明自己是被觀音大士安排在此地監視道場的,怎麼平白被人誣陷偷懶?
只是這是觀音大士委派給自己的任務,又不能說謊,有心解釋卻無法明說,自然急得想熱鍋的螞蟻。
“看把你急的,看你的樣子應該是佛門中人,正好我也是信佛的,這串冰糖葫蘆給你吃好了。”
紅衣女子見童子這副急切的模樣,不禁噗呲一笑,說着話就把手中的冰糖葫蘆遞了上去。
“我不能平白無故拿施主的東西。”
童子嘴上說着拒絕的話,目光卻是盯着裹着一層糖衣的冰糖葫蘆不放。
“哎,我看你也是信佛的,這才與你結下一段善緣,而且你主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找你,不如先吃點東西填飽肚子吧。”
紅衣女子說這話,就把冰糖葫蘆硬塞給了童子手中。
“多謝施主,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童子心想是這紅衣女子這“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最後他才勉爲其難收下了這串冰糖葫蘆,也算是我佛慈悲吧?
話音剛落,童子便一口咬在了這冰糖葫蘆之上,甜蜜的糖衣和酸甜口味的山楂混合在一起,這滋味簡直不要太美。
一時之間,童子吃的竟有些陶醉了,感覺這冰糖葫蘆比那甘露齋飯還要美味百倍千倍。
紅衣女人見到童子吃下冰糖葫蘆,這才滿意地露出笑容,還衝着道臺上的姜澈偷偷擠眉弄眼。
姜澈也注意到了紅衣女子和那童子,見此只能苦笑不得搖搖頭,心想這柔煙還真是調皮。
也罷,誰叫柔煙才重獲肉身沒多久呢,她要貪玩一點就讓她玩耍一下好了,只希望不要把那觀音做下的童子整太慘。
原來這紅衣女人不是別人,赫然正是姜澈的侍女柔煙。
這姜澈一早就發現觀音派童子暗中監視自己,柔煙主動請纓說是要去探查敵情,沒想到對方靠一串冰糖葫蘆擺平了對方。
也難怪姜澈會哭笑不得,試問長安城裡面哪一個虔誠的佛教信徒會相信,觀音坐下童子原來是一個貪吃冰糖葫蘆的貪吃鬼呢?
能想出這種招數的,也就只有性格古怪的柔煙了。
“算一算,時候也差不多了,觀音沒有急得狗急跳牆想必是已經找到了代替之法,不過西行可沒有那麼容易。”
姜澈化成的老者暗中推算,算出情況依然和自己預料的差不多,嘴角露出了笑容。
觀音不會想到自己西行的佈局會被姜澈一眼看破,並且早已暗中下絆子,甚至是自己的童子也被糖衣炮彈“轟炸”了。
……
“小的們,如今那唐僧已經登上黃風嶺,我們只要吃下他一塊肉可就能長生不老啊!”
成爲新任黃風大王的虎先鋒號令羣妖,獲得了小妖怪們一致的響應。
“那麼現在……全體撤退!”
仍是誰都沒想到虎先鋒當上大王之後,第一個命令就是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