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王都,紅姐蹬蹬的跑來,親密的拉着我,“彤彤,你終於想清楚了呀,這樣做就對了。”
“我跟你說啊,女人都有第一次的,趁着還能賣幾個錢,趁早賣掉,現在能結婚的人,都不太在意女方是不是處的了,誰沒有個過去,你說是不是?”
紅姐怕我反悔,一直在我耳邊叨叨叨,我有點厭煩,卻又不好讓她閉嘴。
怎麼說,也是我主動找她的。
爲了郭婷,爲了賠一個完整的女兒給顧媽媽,我算是豁出去了。
“你幫我約時間吧,不過我有個條件。”我打斷了紅姐的話,“我要對方先把錢打過來,找到國外最好的神經科醫生,然後送郭婷上飛機。”
旁邊的夢蝶眼裡露出不屑,嘀嘀咕咕的小聲說:“這麼多要求,你以爲你你真的很值錢......”
“好。”
紅姐瞪了夢蝶一眼,一口答應下來,還說立刻跟對方聯繫,看看能不能滿足我這些條件。
既然下定決心,就要義無反顧的前進。
正如紅姐所說,如果對方真心愛你,是不會介意你的過去的。
八點多上的班,我一直坐到將近十二點,都沒有客人點我名字。
我開始覺得有點不尋常。
莊尼不知道滾到哪裡去了,手機一直打不通。
十二點,夢蝶跟小君帶着酒氣回來,看到我時,都露出鄙視的眼神。
小君的語氣特酸,“喲,我還以爲某些人真的能拿個貞節牌坊呢,原來是個男人就可以上的,平時一副高貴的樣子,原來都是裝出來的。”
我皺了皺眉,握着茶杯的手收緊幾分。
夢蝶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呀,你看看她那個樣子,還想把自己的第一次賣了,她又有嗎?有也怕是人工的吧,現在多了去了。”
“就是就是,有些人爲了錢,都不知道弄虛作假多少次了......”
“她是逃出來的,早就嫁了人,竟然還到處跟別人說,自己是處,真是不知道羞字怎麼寫的......”
夢蝶一邊說,一邊掩嘴譏笑。
我動作一僵,拿着茶杯的手微微顫抖一下,茶水從杯中灑出些許,落在手背上,我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燙。
夢蝶竟然知道這些,究竟是誰說的?
難道白天在醫院裡發生的事,已經傳到這裡來了嗎?
這時,瑤瑤從外面帶着一身酒氣走進化妝間,跌跌撞撞的來到我身邊。
“彤彤,你告訴我,那件事,是不是真的。”她扶着我的肩膀,聲音尖銳。
我愣住了,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她大聲的說道:“有人在醫院裡看到你被人打,你跟我說,是誰,老孃去弄死她。”
我苦笑了一下。
果然,紙包不住火,醫院那件事的確被有人看到了,而那個人,正是王都的小姐。
難怪夢蝶會知道,這樣的地方,是非就是多,傳的也快,我想,應該很多人都知道了吧。
讓我值得安慰的是,瑤瑤並沒有相信這些傳言,她只關心我是不是被人打過。
然而,我那個想法很快就被證實了。
趙公子來到王都,沒有一如既往的點我名字,以他以前的做法,他每次來都會來化妝室瞅我一眼纔去包房的,這次卻連提都沒提過。
莊尼一臉的苦逼樣,“彤彤,今天你恐怕得吃白果了。”
我疑惑的皺起眉頭,“一個客人,都沒有嗎?”
莊尼哭喪着臉,低聲說:“是啊,以前那些土豪不知道從來聽到,你......”他用蘭花指在我身上晃動一下,“他們說你裝清高,平時摸一下都要爆人家腦袋,原其實內力早就不知道被男人......”
莊尼其他的話很難聽,卻不是他的原意,是從客人口裡說出來的,他代爲轉達而已。
我咬着下脣,今天所受的屈辱突然在心裡化作熊熊烈火。
原來不管你有多堅持自己的底線,在這樣的地方,都不會有人認爲你是乾乾淨淨的。
我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標榜自己還是處,也沒有到處說,我還是清白之軀,沒想到,還是被人說成是一文不值的爛貨。
我正要發火,紅姐忽然風風火火的跑進來,瞅着我嘖嘖兩聲,“喲,彤彤,真看不出,你是這樣的人,還想賣個好價錢?差點讓老孃的臉都丟光了。”
“紅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真的沒有......”
我很想跟她解釋,她卻瞬間打斷我的話,“你別說了,像你這樣的女人,老孃看得多了,差點老馬失蹄,晚節不保啊。”
一旁的夢蝶趁機煽風點火,“紅姐,幸好你懸崖勒馬呢,不然,以後都沒人敢信你。”
我咬着牙,心中的怒火燒的更加旺~盛。
到底是誰,是哪個王八蛋這麼沒口德,到處說污衊我,抹黑我。
因爲紅姐的話,偌大的化妝間登時熱鬧起來,平時看我不順眼的女人,全都跑到夢蝶那邊,對着我指指點點。
我憤怒的差點把手裡的茶杯給握碎。
瑤瑤立馬看不過去,聯合其他幾個姐妹跟夢蝶對罵起來,各種惡毒的語言瞬間充滿化妝間。
不知道是誰率先動的手,拿着桌面的化妝品就砸了過來,就這麼一下,立刻成了戰火的導火索。
“臥~槽尼瑪,敢動老孃?”
瑤瑤的性格本來就比較火爆,被一隻口紅砸中了腦袋,那還得了,她立刻破口大罵,對着夢蝶就撲了過去。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次的戰鬥,反正就是一堆女人互相揪着衣服,裙子,頭髮,打得不可開交。
尖叫聲此起彼伏,整個化妝間頓時亂了套。
我本想置身事外,可是看到瑤瑤跟mary被人打,立刻無名火氣三千丈,搜的站起,掃起桌上的菸灰缸,對着那個揪着瑤瑤的頭髮就砸了下去。
那個女人尖叫着,捂着腦袋滾到了一邊,瑤瑤哈哈大笑着,披頭散髮的,臉上的妝也花掉,像只鬼一樣。
我人高膽大,早在兩年前就把生死置之度外,打我可以,打我朋友就怎麼都不可以。
火速加入戰場,專找夢蝶來揍,騎着她,對着她的胸就是一陣拳頭。
“媽的,我忍你好久了,你除了說是非還會什麼,胸是假的,鼻子是假的,哪都是假的假貨。”
一拳揍在她的鼻樑上,砰的一聲,她的鼻子頓時血如泉~涌。
血腥味讓我徹底失去理智,剛要再補一拳,瑤瑤忽然大聲叫道:“月華表子,就是她,就是她去醫院看性~病,回來就到處說你,彤彤,打她,打她。”
我一擡頭,月華一臉的恐慌,剛要想從我面前逃出去,我立刻伸出手,抓住她的裙子往後面一扯。
嘶啦一聲,她整條裙子的後半部分都被撕了下來,露出了內衣後面的扣子,大半個屁股也暴露了出來。
瑤瑤一看,興奮的拍起手掌,“哈哈哈,好看,好看。”
月華尖叫着,拖着半截裙子逃出化妝間,我已經打紅了眼,眼看追不上了,便快速的脫下高跟鞋,朝着她後背就扔了過去。
就在這時!
門外的走廊,突然出現一輛輪椅,高跟鞋飛出的瞬間,他剛好轉頭看進來,咚的一聲,我那隻高跟鞋直接砸中他的腦袋。
“都住手!”一聲暴喝從空氣中炸開,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個鐵塔般的男人站在門口,一臉的怒容。
他是保安隊長,莊尼的老相好——喬石東。
地上東倒西歪的躺了一堆女人,所有人都頭髮凌亂,臉上青一塊紅一塊,身上的衣服更是不忍直視,什麼都露出來了。
夢蝶最慘,性感的裙子早就不復存在,鼻子淌着血,身上到處都是淤青。
嗯,那是我乾的好事。
我身上的皮質性感舞衣也被撕開,黑色的蕾絲內衣露出一大半,幸好褲子比較堅固,雖然短,卻不容易下手去揪掉。
旁邊的小君也好不到哪裡去,身上有好幾個鞋印,都是我踹的。
喬石東大踏步的走進來,皺着眉掃了一眼凌亂不堪的場子,按着對講機讓人來速度上來清理。
風衡烈的手裡,勾着我的那隻高跟鞋,一雙眼睛陰測測的看着我。
他的額頭上淤青了一小塊,就是我的高跟鞋的功勞。
紅姐在一旁叫苦連天,“哎喲,真是造孽啊,打成這樣,明天我哪有女兒做生意啊。”
莊尼在一旁噘着嘴巴,幸災樂禍的踩她,“活該,誰叫那些女兒嘴巴不乾淨。”
紅姐狠狠的瞪我一眼,我的心立馬咯噔了一下。
紅姐在王都娛樂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更是老闆的紅顏知己,每次老闆來到,都會把她召進辦公室,在裡面一個多小時纔出來。
要是她把所有的事都記在我的頭上,我就沒辦法在王都混下去了。
“紅姐,等一下。”
看到她要走,我立馬跌跌撞撞的追了過去,腳有點痛,估計是剛纔打架的時候被人踢過。
好不容易追上她,我抱着她的手臂,求她,“紅姐,不是我先惹的事,是她們......”
她撇着嘴不屑的看着我,“人家說的都是事實,你還想拿貞節牌坊?做夢吧。”
“不是,我......我真的......”我的臉一片火燙,剩下的話實在說不出來,只能咬牙說道:“如果紅姐不相信,可以帶我去醫院驗,如果有假,我立刻滾蛋。”